明明是‘波’瀾不驚的語氣,卻讓聽的人心底升起一股懼意。
元嫣然嘴‘脣’微蠕,竟發不出聲音。
“苗敬。”
“是。”苗敬應了一聲,將手中的小木箱子託至矮几上放下,接着躬身退了出去。
這一舉動讓衆人一頭霧水,也更爲忐忑,尤其是元嫣然,現下回過味來,她已經品出皇上的問話是何意。
想起陶青煙所說的那則明令,後宮妃嬪不得准許不許擅入承乾宮,第一次‘交’鋒爲了壓過陶青煙,她硬是強求進到這裡,她想她過於衝動了。
而司北玄,似乎也不再需要她的回答,淡淡瞥了君未尋一眼,“笨手笨腳,下去傳膳。”
“是。”君未尋低頭應了聲,暗裡‘抽’了下嘴角,這不是第一次被嫌棄了,嫌她笨,別讓她‘侍’候唄。
轉身往外走的時候,又牽動了膝蓋上的傷,嘶!幾不可聞的‘抽’了口氣,君未尋咬‘脣’隱忍,儘量讓自己的步履平穩。
看着君未尋退了出去,元嫣然眼睛微閃,剛纔那一幕皇上是看見了的,何況她站在皇上面前,身上的溼漬也是一眼就能看出來,本以爲會有一番責罰,沒想皇上對此卻隻字未提,教人‘摸’不清想法。
不過好在,皇上也沒有趕了她出去,想到那則明令,以及被攔在‘門’口的柔妃,這讓她心裡又隱隱感到得意,她到底是不同的。
“皇上……”元嫣然靈動雙瞳盈着委屈,半羞半怯的看向男子,想趁機撒個嬌,卻在對上那雙清冷黑眸的時候,心底一顫,失了言語。
那雙眸子此時正凝視着她的臉,眸裡光影難辨,帶着莫名的吸引力,輕易就讓她失了心魂。
元嫣然就那麼呆呆的站着,看着。
直到男子‘脣’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清冷的嗓音傳來,她才驀然回神,臉上是一片臊意,她竟然就這麼忘卻矜持的,看着一個男子看‘迷’了眼。
“那個是你從北倉帶來的‘侍’婢?”
順着司北玄的視線看向初夏,元嫣然點頭,“回皇上,她是我的婢‘女’初夏。”
“倒杯茶過來。”淡淡的朝初夏吩咐了聲,繞過面前的‘女’子,司北玄舉步向辦公的案臺走去。
元嫣然視線不由自主的悄悄跟着他轉,看着他走到案臺後,坐下,隨手‘抽’出奏摺開始翻閱,只是一個隨意的姿勢,卻意外的高貴‘迷’人。
這個男人,一舉一動都散發着獨特的魅力,讓她的心跳得更急。以致她忽略了,至始至終男子都沒給她賜座。
而得了吩咐的初夏,受寵若驚,忙尋了茶杯添上茶,小心翼翼的呈上去。
“皇上,請用茶。”初夏緊張到聲音有些顫。
司北玄專注在奏摺上,聞言只用修長的食指輕點了點檯面,示意她放下。
初夏依言將茶杯放在皇上手邊,在茶杯落定之際,莫名的一個不穩,茶杯傾倒,溫熱的茶水潑灑在臺面上,瞬間浸溼了附近的奏摺。
“‘混’賬東西!”司北玄倏地沉了眉眼,大手一揮,茶杯落在地上碎裂,而那份奏摺已經被浸染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