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簾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讓紫嫣回了魂,呆呆看着男子離去的背影,好半響,全身血液才轟的一下全往臉上涌。
晚上,就要洞、洞房了……
啊啊!
紫嫣一把拉起旁邊的牀單將自己裹成了糉子,在偌大的龍牀上跟個蠶蛹似的蠕來蠕去,幾次差點沒翻下牀。
殿內女子懊惱的叫聲,讓正走至殿門口的司北玄彎了脣,笑意在眼底一閃而逝。
只是一踏出大殿,那雙鳳眸便轉至與冰冷,於殿內散發的那些柔暖瞬間消失無影無蹤。
“龍一。”
“屬下在。”
“將當年與那件事有關的所有線索,再重新徹查一遍!”
“是。”
幾近無聲的風流輕動,龍一領旨離去。
“苗敬。”
“奴才在!”苗敬一直恭候在殿門,看到男子出來,已經即刻跟在他身邊。
“擺駕養心殿。”
“是!”
簡單幾句口令,苗敬全聽在耳裡,心也不禁高高提了起來。
皇上這是又要查當初的事情了。
難道是當初那些定論不甚明朗?或是有不甚明朗的地方?
思及此,悄悄擡眼偷覷了下男子背影,依舊高大頎長,淡漠冷硬,行走間流露渾然天成的帝王風範。
男子的氣勢強大到,只容臣服。
而在背後,看不到男子的表情,所以他的那些猜測也只能是猜測,得不到證實。便是看得到男子的表情,他也依舊不會得到答案,皇上何許人也?豈是他一個小奴才能看得透的。
反正事端總離不了柔妃娘娘。
養心殿裡,太后剛剛午睡醒來,便聽得皇上駕到。
眉心斂了斂,讓錦繡着裝後慢慢步出裡間。
正殿中,男子明黃錦袍,坐在上首閉目沉思,不知咋想什麼,面上如水般平靜淡然。
“皇上,來了怎不讓人喚哀家起來,等了多久了?”邊走出裡間,太后邊輕責。
司北玄這才睜了眸子,鳳眸淡漠依然,“不想擾了母后休息,估摸着母后一會便會醒了,等等也無妨。”
“皇上政務繁忙,時間更是寶貴,若是有要事,更該喚哀家起來,豈能隨意將時間消耗在此。”
“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只是突然想起好久沒跟母后下棋了,午時與紫嫣一局博弈意猶未盡,便想到了養心殿。”
聞言太后臉上泛了笑,點頭,“是好久沒有同皇上對弈了,那便擺上一局吧。”
以往她與皇上確實有過不少對弈,當然輸的也總是她這個太后,每每輸了之後她總會暗地惱上一番,甚至發泄脾氣,現在想來,自己那時候真個是野心充斥了整個人,實則從未真正體會過兩人對弈的樂趣。
今日,倒可一試。
雖然皇上說想與她對弈,也不過是隨意擬的一個藉口而已。
司北玄抿脣笑了下,擡手示意,苗敬即會意的爲兩人擺上棋盤。
黑白兩子,二人各執一棋,太后先行。
“嫣妃的棋藝可是很差?”
“嗯。”司北玄點頭,那個名字哪怕是從別人口中聽到,也能讓他眼底的淡漠融化些許。
“哀家的棋藝,也並不比嫣妃精湛多少,皇上若真想盡興,這天下怕是唯有國師能同你旗鼓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