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倉高官……”木槿皺眉,好一會之後,恍然大悟,“哦!是太子元彥!他居然將自己的令牌給了公主?爲什麼不給四爺反給公主?……”
“木槿!你是不是討打!”安陽磨牙,再朝對面偏頭笑得不可自抑的女子一瞪,“紫嫣!你不可能看到,是四哥告訴你的吧!哼,別笑我,我們比起你跟四哥來,差遠了!”
“你們?是你跟元彥太子嗎?”笑得肩膀直顫的紫嫣擡起頭,眼底滿是瞭然及揶揄,“比起我跟你四哥差遠了?什麼差遠了?”
“……”臉刷一下紅透,安陽默默轉頭看向窗外,擡手往自己臉上輕打了一個嘴巴。
不打自招!抽這張破嘴!
“噗嗤!別打自個啊,免得日後有人以爲你是受了什麼欺負,來找我跟你四哥興師問罪,我們可擔不起。”
“嗤!跟四哥問罪?給他再借個膽子他都不敢!……”
“噗嗤!哈哈哈……”
安陽再次扭頭窗外,反手,在臉的另一側又甩了一巴掌。
今天絕對不準再跟紫嫣說話!
司北玄靜靜坐在旁側,嘴角及眼底的冷硬,皆被一抹柔意淡化,少了常掛的淡漠,展現少有的祥和與知足。
看不見,腦子裡卻能浮出女子此時的模樣。揶揄了安陽之後,笑得前俯後仰,彎月般的眼底甚至滲出晶亮水光。
那是快樂。
她快樂,他亦便快樂。
如同子母關係,他身體裡的所有情緒全都是由她操控牽引,她身上出現什麼情緒,他定亦然。
若她不在,那他就只是一具殼子,能自動行走思考,卻沒有身爲人的喜怒哀樂。
“再笑,安陽得惱羞成怒了。”淡淡的提醒女子一句,語氣裡卻是顯而易見的縱容。
安陽對着車窗噴氣。
不過是尋機跟紫嫣說話罷了,他會怕她惱羞成怒?不看看他說話的語氣,切。
要她真敢對紫嫣怎麼着,第一個挨削的,她安陽首當其衝。
妻奴!
別不承認!
“不笑了,安陽,彆氣,氣壞了傷身。”紫嫣抹掉眼角的水漬,笑盈盈的對安陽來了句。
惹得安陽鼻孔又是狠狠一噴。特麼紫嫣回來就是這點不好,全無顧忌拿着她就能開刷!
“四哥,你之前說那個姓歐陽的高城府識時務,是怎麼一回事?”安陽回身,果斷轉移話題。
司北玄慢慢靠上車壁,鳳眸輕闔,“好猜得很。”
車廂裡即靜了下來,等待男子再次開口,替衆人解惑。
後頭的馬車,則是始終如一的沉靜。君未輕所坐的位置,與司北玄一樣,便連靠着車壁雙眸輕闔的姿態,也如出一撤。
聽着前方傳來的笑聲,似受到感染,嘴角亦牽起淺淺的弧度,腦中,是女子開懷暢銷的情景。
笑聲停,男子嘴角的清淺亦同時斂去,車廂中,什麼都沒有變化過。
至於安陽的最後一個問題……
前往歐陽山莊的路上,歐陽鈺一邊掙扎一邊氣急敗壞的尖叫,“爹爹!爲什麼放過他們!他們殺了大伯伯,殺了莊中長老,還把我的臉弄成了這個樣子!你看看,我以後可還能見人!”
恨恨移開蓋着臉頰的手,歐陽鈺佈滿血污的臉便呈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