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異狀,清月瞧在眼裡,悄悄看了看身邊的玄袍男子,不知道他是因爲眼睛看不見所以沒察覺,還是裝作不知道,面色如常。
又更像是不動聲色。
罷了,個人自有福緣,順其自然。
“對了,近幾日你們有沒注意外面的動靜,明月山莊裡似乎有人在各處周旋,想要擺脫眼前困境。”再看下去估計女子要惱羞成怒再次發飆,元彥及時收回視線轉了話題。
“嗤,這些都是舊聞了,不就是那個袁艾動了人脈想要垂死掙扎?這北倉還有人敢賣她面子跟你這個太子作對?”安陽若無其事接話。
這些清月也知曉,安陽是喜歡往外跑的性子,坐不住,在外面得了消息回來就拉着她跟木槿一番轉述。
只是阿玄跟哥哥對這些消息都毫無反應,似乎一點不擔心。
“便是用盡了人脈,單憑一個女子,難掀起什麼浪花,只是不知道四爺的這個遊戲要什麼時候才收尾罷了。”元彥笑。
袁艾,隱姓埋名的神醫,名聲盡數給了她哥哥袁劍及明月山莊,江湖上是嫌少有人得知各種真相的。
也就是這一點,限制了袁艾的動作,她能憑藉的也不過是百花谷的幾個老頭。
“她要玩,便讓她玩,下一次再來談條件,便是收網的時候。”司北玄勾了脣輕語,矮几底下,執了女子一隻柔夷輕握在掌心,揉捏。
“四哥,你不是素來喜歡主動出擊的嗎,怎的這次卻是要等?”安陽疑惑,這不像男子作風,“再說了,明月山莊雖然救你了,卻將未尋弄成這副模樣,恩怨不可抵。”
“我等,不過是消磨一些時間,她等,消磨的卻是她的意志跟骨氣。所以,我等得起,她卻未必。”
男子語氣淡如清風,偏就讓人覺得渾身都泛起不舒服的冷粒子。
清月置於男子掌心的手動了動,想問,他這樣,是不是打算要將袁艾逼入絕境,待她認清事實不得不低頭的時候,談判,他就是絕對優勢。
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也無法將心底的疑問問出口中。
“我猜,她敢做出這些動作,定然想過會遭到打壓,所以,肯定會給自己留有能夠翻身的籌碼,不到最後一刻,或許不會拿出來。”他回握了她的手,說。
這番話,竟然像是聽到了她心底的聲音,正面爲她解惑。
“能翻身的籌碼,能集中你的弱點,除了尋兒,不做他想。”一直只聽不語的君未輕,開了口。
兩人想到了同一處。
他也能肯定袁艾定然還握有能讓司北玄讓步的籌碼,否則如今她的這番動作,只能稱之爲死路一條。
“未尋,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什麼地方被袁艾掣肘了?若能想出來,說不定我們可以提前反擊。”聞聽兩男子的言論,安陽立即把未尋扒拉過來細問。
一拉,未尋只動了下,卻是再拉不過來。
安陽嘴角抽搐之際,另一邊的玄袍男子已經冷眼橫了過來,薄脣輕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