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來,司北玄。”
又是一聲,讓人驚訝的是,這次說這句話的,是未尋。
便連元吉都不禁側眸,目光幽暗的瞧着女子側臉。
司北玄撐着眸子,凝着女子沉靜的容顏,她喚他司北玄。
目光微往下移,刀尖下鮮血一直在流淌,他知道她是痛的,可是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骨子裡,她與他一樣的倔強。
外柔內剛,精靈多變他究竟是被她哪一點迷住的呢,怎的會那麼的着迷。
入了魔般,寧死不願放手。
“我不需要你救,若你是因以往的那些虧欠在作償還,在作彌補,已經夠了,不管是命又或是情,你都已還清,我不怪你了。”擡手,在元吉膛目之下慢慢握上脖頸間的利刃,任由鋒利的刀刃劃破手掌及五指,未尋直視司北玄,漫語錚錚,“司北玄,你再不虧欠我一絲半點,我們之間至此兩清,從此不拖不欠,你再不需要爲我作任何事。”
司北玄身形猛烈一晃,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而女子的話,也震盪在每一個人的心口。
“紫嫣,你說什麼”開口,血會洶涌的往外溢出,一口一口,司北玄卻仍是勾着脣角,輕輕的問。
似在確定,又彷彿只是剛纔沒有聽清楚。
“我說,你再不虧欠我一絲半點,我們之間至此兩清,從此不拖不欠。”抿了下脣,未尋繼續下一句,加重了語氣,“我不需要你救。別過來,司北玄。”
“呵呵呵”低低的笑,斷斷續續,從銀髮男子口中傳出,伴着咳,伴着鮮血直流,迴盪在火池上空。
聲音不再悅耳,因爲太過破碎。
這種笑聲,悲涼得能讓火池裡的水停止翻滾,滿滿的裝載着絕望和荒蕪。
便連木槿,都覺鼻子發酸,這是她頭一次,感覺看透了那雙清冷鳳眸裡藏裹的情緒。
那麼絕望,那麼蒼白,那麼死寂。
而當事的兩人之間那種怪異的氛圍,根本無法容任何人插嘴或插手。
司北玄笑着,走着,銀絲於行走間晃動,滑墜胸前,染上了一片片鮮豔的紅,再凝結成冰,風吹不散。
那副模樣幾近半個血人,看起來比元吉更爲的癲狂。
而元吉在未尋將手握上刀尖的時候,竟然怔愣了片刻,沒有阻止,沒有反擊。
不知是爲她的動作驚訝,還是爲她的話失神。
那雙眼睛斂了瘋狂之後,幽暗的凝着女子,一直未有移開,知道司北玄的輕笑傳來,才陡然回神。
“放開”咬牙,厲聲警告,“裴紫嫣,這次我可不會再憐香惜玉不放開,我便連你的手一齊斷了”
“我現在便是你手中的棋子,你說,若是活棋成了死棋,於你可還有半點用處”未尋將五指握得更緊,掌心的血液順着刀鋒往下滑得更急。
而她眼底淡淡的冷芒讓元吉心底陡然一凜,眯了眼睛喝到,“你想幹什麼”
這次未尋沒答,而是緩緩彎了脣瓣,握着刀刃的手突然移動,反拉住元吉的手腕,人也同時側身奮力,用盡了體內所有的力氣,將元吉推着一同往後方懸崖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