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斜飛,身影交錯的瞬間,原還在他掌心緊握的那個女子,就到了另一個人手中。
他輸在對方的攻其不備。
雖然一直沒敢篤定司北玄會如此輕易的就葬身暴風雪,只是他回來得也太快了些。
快到,讓他完美的計劃產生了瑕疵。
那個按照他原本的計劃,應該在火池中脫胎換骨浴火重生的女子,此時已經被玄袍男子穩穩的抱在了懷中。
而女子半闔着水眸,順從的依偎在男子懷中,始終沉靜着神情,不管她在這火池上面經歷了什麼,都始終未有吭過半聲。
這讓元吉無法猜測,究竟她有沒有發生他期待的那些變化,究竟,她現在是君未尋,還是裴紫嫣。
交手是一瞬,各自再回到池邊站定也是一瞬。
這一次,誰都再沒有保留半點實力。
火池另一邊,數人都緊緊的盯着池對面立定的兩人,不自覺屏了呼吸,眼神不敢錯開須臾。
怕眨眼,就錯過了最重要的一幕。
沉沉的凝着對面清冷仙姿昂藏而立的玄袍男子,元吉嘴角陰鷙的勾起,“沒想到你的命這麼大,在那種環境居然還能逃出生天。”
“這要多謝你挖陷阱沒處理好手尾,給我留了條活路。”司北玄輕道。
若非察覺了有人上過山的痕跡,由此推敲出山巔的逃生路徑,他怎敢叫龍一攀崖前來接應。
未尋還活着,他自是不能輕易死了去。
九死一生的場面他經歷無數,命大麼?並非真的命大,是他不認命,不死心罷了。
|“便是如此又如何,司北玄,今日山巔一戰,鹿死誰手還需等着看過才能揭曉。你我二人,只有我能活着下山。”眯了虎目,元吉一臉乍變陰沉,連笑聲都桀桀滲人。
事到如今,已經是徹底撕破臉皮了。
便是還能維持表面的平和,他也不會再作此想,對付這個男人的機會,只有一次。
也即是這一次,天時地利人和。若是這樣他還贏不了,那就只能歸咎爲天意。
天意總有一次是該站在他這邊的吧?
否則,怎會讓他撿了一條命回來,負重忍辱偷生三年設計出如此精心大戲?不就是爲了給他機會復仇,奪回所有他失去的一切麼!
否則,又怎會讓他有機會獲得雙生蓮如此至寶,不就是爲了彌補他在死生境地中丟失的尊嚴麼!
一手撫上面上的臉皮,眸光極致閃爍,不經意垂眸,視線在觸及另一隻手時,面色驟然大變。
那隻手,手心空空如也。
“你是在找這個嘛?”溫潤的聲線悠悠的從玄袍男子身後傳來,那一襲月白色的衣袍,也從暗夜般的玄色後面現了身。
君未輕!
那個風光霽月世人敬稱爲大能的男子,手中擺着原還在他手心的雙生蓮,星眸帶着淺淺笑意,凝視着他。
不譏不諷,淡若清風,卻幾乎讓元吉發了狂。
“雙生蓮怎會在了你的手裡!”再不能鎮定自若,元吉剎那赤紅了雙目,幾近咆哮的聲音蓋過風聲,迴盪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