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裡,玉止櫟一個人站在庭院裡站了許久,身上的傷隱隱作痛,他沒有數過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少傷,只怕是數不清楚吧,也數不下去,只要去看那些傷疤,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就會不由自主地去恨。
隨着年紀的增長,新增的傷疤越來越少了,原有的傷疤也越來越淡,只是不知道下一次會是誰給他添上新的傷疤。
他轉身慢慢朝着住處走去,快到門口的時候就看到走出來的夢廖,夢廖見他只是一個人,心中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走上前埋怨道:“你啊,是把人趕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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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叫回來和你一起睡嗎?”玉止櫟白了他一眼。
“這是什麼話,我能隨便和女人睡嗎?”夢廖對瓷兒可是一點意思都沒有,絕對沒有的。
“嗯,你總是隨便和男人睡。”
玉止櫟的聲音帶着笑意,心情似乎還算好,不過他向來都是和夢廖這般揶揄,夢廖也感覺不出他的心情到底是如何,他和輕寒都有一樣的感覺,這些年來,已經越來越不能走近阿櫟了,就算待在他的身邊,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或許他什麼都沒有想。
夢廖看着玉止櫟將門口關上罵罵咧咧了好一陣纔回自己的房間,“哼,以後不讓你和我一起睡了,臭小孩!一點都不知道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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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找誰?”春風樓的門前,站着一個年紀較小的女子,五官普通,穿着也是普通,不像是要進春風樓的樣子。
“不好意思,我想找人,請問你們的樓主,夜非在嗎?”
說話的人正是風銀鈴,她聽說了關於夜非的事情,心中很亂,忍不住跑出來找她,想要問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爲何夜非會是九嫂?九嫂怎麼可能是夜非呢?怎麼可能呢?
“樓主不在。”
“那她什麼時候會來?”她不想去九王府找,想從心裡否定這個結論,她真的怕,怕得知夜非就是溫微暖,如此一來,她愛上的人竟然是一個女子,而且還是自己的嫂嫂,這怎麼可以呢?她覺得這件事太可怕了。
與她說話的那女子搖搖頭,“並不清楚,樓主已經有些時間未出現了,你若是想找樓主,就去九王府問問吧,樓主應該在九王府。”這件事已經傳開了,根本不需要再隱瞞,既然不在春風樓,不在金樽樓,那麼就是在九王府的可能性比較大了。
畢竟朝花樓的樓主同時也是九王府的九王妃。
風銀鈴的身形一晃,有些站不穩。
九王府?真的要去九王府找嗎?她不想去啊。
“夜非,夜非真的是九王妃?”她艱難地開口,喉嚨乾澀。
“如今都是這般說,不過我們也未曾見到過,那晚的事情並未參與,你若是想要確定,就去九王府看看,是不是,看了就知道了。”
其實她們自己也是很好奇的,一開始聽到的時候都傻了,從男子變成女子,從江湖中人變成皇室中人,是在變戲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