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沒做過什麼大事,臨死前總是要做一件的。
人固有一次,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他不需要重於泰山,卻也不想輕於鴻毛,只要自己覺得有意義便好了。
雲痕將偷偷藏起來的匕首拿出來,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朝着君臨衝去,擡手就要將匕首刺下去,但是被雲痕一掌打開,雲痕重重摔在地上,一口血吐出來,對於雲痕這樣的體格,君臨的一掌已經夠嗆了。
儘管他現在受了重傷,但是對於一個雲痕還是沒有問題的。
馬上有人衝到雲痕的面前要殺了雲痕,慕子衿見狀立即出手將人擊退,他擋在雲痕的面前冷眼看着衆人,“你們誰敢動他!”
“慕子衿,你給我清醒一點,現在是他要殺我,留着他太危險,必須死,這是他敢殺我的代價。”君臨不可能留着一個隨時會要他性命的人,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我不管,他不能死。”慕子衿就這樣站在雲痕的面前低沉而緩慢地說出這句話。
他管不了那麼多,他只想管雲痕的事。
不管雲痕做了什麼事,他都可以不計較,就是這麼護短。
君臨氣得傷口都裂了,他看着慕子衿,冷笑一聲,“想不到我最後還是要殺你,慕子衿,你好樣的,這樣的你留着也是沒用的,你們都給我上,殺了慕子衿和那個人。”
他迅速退後,看着所有斗篷人朝着慕子衿和雲痕衝去。
論單打獨鬥,這裡沒有人是慕子衿的對手,包括重傷的君臨,但是這麼多人一起上,可不只是簡單的力量疊加,慕子衿哪裡能夠應對,慕子衿很快就受傷了,這些斗篷人下手都是快很準,怎麼能最快殺死就怎麼來。
雲痕看着漸漸落了下風的慕子衿,臉色卻是平靜,只是眼底涌動着複雜的神色。
“今天我們得死在一起了。”慕子衿衝雲痕笑笑,“噗”背後中了一劍,一口血噴在雲痕的臉上,雲痕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下意識伸手接住了摔下來的慕子衿。
慕子衿的傷害很重,身上多處受傷,相比之下雲痕就好了很多,因爲慕子衿一直護着他,乃至用自己的身體去擋。
“你何必如此?”雲痕不知道要說什麼,他真的覺得慕子衿沒有必要做到這一步,真的沒有必要。
“喜歡你,便要如此,我不捨得你受到傷害,對不起,我保護不了你了。”慕子衿倒在雲痕身上笑容染血。
“你臉上都是血,我都看不清了。”慕子衿的眼睛慢慢垂下。
雲痕頓時緊張起來,用力抱緊慕子衿,“子衿,子衿,子衿你醒醒。”
慕子勉力睜開眼睛,衝雲痕笑了笑,笑容虛弱得好似一觸就會散開,他抓住雲痕的手,“其實能和你一起死,我還是挺高興的,以前的事,對不起。”
“嗯哼”雲痕悶哼一聲,後心被刺了一劍,血從嘴角流下來,他靠在慕子衿的身上,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苦笑。
其實我好像沒有那麼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