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聽到了莫雨涵的寬慰,心裡很是溫暖,可是這麼多年來,她悄無聲息的離去,一直都是一個心結,不能打開。
她也是對莫雨涵存在着濃濃的懺悔。
“這幾年裡我一直懷恨他,氣她爲何不告而別將我送回莫將軍府。可是當我知道我懷有了他的骨肉,生下了你以後,心裡一直想找到他,這樣就能夠讓你有個父親,完整的生活。而十年前他忽然出現,讓我忍不住就跟隨着他的身影,想要追上他問清楚爲何當初拋棄了我。”
淑妃忽然握起了拳頭,長長的指甲已經挖進了手心中的皮肉,手心處傳來的陣陣刺痛讓她變得清醒,也越來越不敢相信那段過往與經歷。
“他竟然將我打暈,送到了越辰國的皇帝面前,當作美人相送。我醒來時知道自己被越辰國的皇上給輕薄了,有想過自盡,因爲我不能忍受被我心愛過的男人,這樣的侮辱和作賤。”
眼淚在這一刻落下,淑妃不知道這是懦弱的流出,還是記恨的滑落,但是這一刻她知道,心裡真的很痛。
莫雨涵拿出帕子,爲她輕拭去眼角淚珠。
“可是我一想到你還小,還在莫將軍府中,我就忍氣吞聲,想法設法在後宮立足,想着有一天能出了越辰國的皇宮,去乾國找到你,我們母女二人還能團聚。”
她擡起淚眸望向了莫雨涵,而她這一刻心也變得柔軟了,也能理解了爲何她當年不告而別,將她留在了莫將軍府被人當成傻子捉弄。
原來這一切都是與原因的,而罪魁禍首就是越辰國的那個將軍,就是她的父親,有這樣的父親,她還真是覺得可笑可氣。
“母親,是雨涵不好,錯怪你了!”
“傻孩子,都是母親不好,是母親沒有慧眼識君,竟然上了他的當,困在了越辰國中,沒辦法在你身邊保護你。這些年來,你身邊沒有母親照顧,一定在莫將軍府中受了不少的委屈。”
淑妃伸出手攏了攏莫雨涵垂在鬢間的兩縷碎髮,撩到了她的耳際。
“母親,這幾年來我在莫將軍府中一直過的很好,您不必擔心!”
莫雨涵從未感受到母愛就是這種溫暖,在你難過時,她就會用最溫柔和親切的方式來安慰你。
在母親的眼裡,孩子總是最好的,哪怕是用生命也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淑妃展開雙臂將莫雨涵擁在了懷中,莫雨涵感受到了她懷中的溫暖,那顆冰冷已久又塵封已久的心,這一刻也變得柔軟和溫熱了,她想起那句話,世上只有媽媽好,她現在真的是很幸福了。
淑妃——林香晴忽然想起一事:“雨涵,你是怎麼知道母親會在越辰國的?”
“母親,我一直都想知道您的下落,也在尋找您的下落,可都是杳無音訊。這一次說起來,是爲了尋找藥引,纔會來到越辰國,無意之中,纔會遇到了您。”
淑妃很擔心地看着她:“你要找藥引?難道是你生病了嗎?”
“不是的,是我的夫君他中了血咒,需要藥引醫治。”
“夫君?血咒?雨涵難道你嫁人了?剛纔坐在殿中的男子中可有你的夫君?你說的血咒又是什麼?”
莫雨涵想起剛纔百里逸辰離開時,一臉擔心的模樣,不由得想笑。
“我的夫君啊,總是板着一張冰塊臉,自認爲俊美無雙,耍酷又有時充滿了稚氣,您一看啊就應該知道他是誰。”
淑妃一副瞭然的笑容:“母親猜到了,一定是坐在你身旁,穿着一身藏藍色長衣的男子,那個男子的確不錯,是母親我見過這麼多男子中最英俊也最有貴氣的男子了。”
“他是乾國的皇帝,而我也是乾國的皇后,後宮之中只有我一個女人,他也說了一輩子只要守着我一個人就好。”
淑妃林香晴有些難以置信,不過看到她女兒脣角和眼睛裡都帶着笑容,她知道她的話並不是敷衍她,而是經過內心纔會說出口。
她心滿意足地笑着,伸出柔手,輕輕撫着女兒的頭髮,很是疼愛的樣子。
“世間這樣的男子真的少有,尤其帝王之中很少有獨*後宮一人之事。如果他給了你承諾,你也覺得和他在一起幸福,母親也就知足了。”
“可是……我很擔心他,他中的血咒每次在月圓夜都會讓他病痛纏身,而且銘胤道長也算過了,說他若是在不服下解藥,就會生命有所安危。”
莫雨涵蹙了蹙眉心,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很是惆悵。
淑妃林香晴問道:“你說的藥引,是指什麼?”
“就是曾給百里逸辰下過血咒的巫族後代的鮮血!”
她恍然間想起了什麼,從林香晴的的懷中起身,擡眸看向她。
“母親,剛纔銘胤道長預測到了,說巫族的後代就在您的荷花殿中,您能知道她是誰嗎?”
林香晴當然猜不到了,不過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的女兒一定會因爲尋找藥引而又危險。
“雨涵,你彆着急,等下我將荷花殿中所有的宮人都召集在殿中,然後你和他們一起來尋問和觀察,如果覺得誰是巫族的後代,母親一定幫你。”
“多謝母親了!”
“瞧你,還謝上你的母親做什麼?我這樣做,也是爲了我的女婿,爲了我的女兒終身大事着想啊!”
林香晴將百里逸辰等人請回了殿中休息,又備好了茶點款待他們。
而她這時已經坐到了紗幔之後高椅之上,下令小福子將荷花殿所有的宮人都召集在大殿中,也好讓他們查個究竟。
銘胤道長掃了一眼站在殿中足有二十餘人的宮人,最後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百里逸辰問道:“難道這些人都不是嗎?”
“都不是!貧道在想,或許我預測到的荷花並非是滿池的荷花,而是一種標緻吧!”
夜沐彥贊同道:“這也算是弄巧成拙了,雨涵也找到了尋找已久的,母親。”
姚玉晏在一旁聽的雲裡霧裡,還是忍不住插話:“這豈不是說,雨涵是越辰國的大公主嗎?”
莫雨涵狠狠地挖了他一眼。
“姚玉晏,你是不是想要被我剪掉了舌頭,你才能忍住不亂說話啊?”
姚玉晏伸出手捂住了口,可不敢在亂說話了,他還真怕莫雨涵能幹得出來,將他的舌頭給剪下來。
殿門外忽然急急地跑進來一位宮女,莫雨涵瞧見了她的模樣,想起剛纔她喚過同她講話的宮女小言的另一位宮女。
她跑的很急,到了殿中噗通一聲雙膝跪在了地上。
“淑妃娘娘不好了,小言被閩漢國的王給命人抓住了,說您若是不給他一個說法,他就要將小言殺了。”
閩漢國的王?
豈不是賀連圖嗎?
他爲人心狠手辣,詭計多端,處事又陰晴不定,他要見她的母親,這其中又有何陰謀?
淑妃林香晴又豈是糊塗之人,她一定要問清楚,到底是何原因,惹怒了賀連圖將小言抓住,要挾見他。
“尋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回淑妃娘娘的話,是這樣的……剛纔我們按照皇后娘娘的話,端着新採摘的荷花往皇后娘娘的宮殿送去,可是在途中小言不小心衝撞了一位秀清的小男童,不等小言賠罪,閩漢王就命人將小言抓住,還揚言沒有淑妃娘娘您過去說個一二,他就不會放開小言。”
百里逸辰和莫雨涵相視一眼,想起前幾夜裡在森林中遇見了天命道長,他們覺得這件事一定與天命道長有關。
百里逸辰建議道:“淑妃娘娘您不能去,這其中一定有何陷阱。”
莫雨涵恍然間望見跪在地上眸光躲閃,又有陰暗的光一閃而過的尋芳,從椅子上站起,三兩步走到了尋芳面前。
她一把揪起了她的衣領,從腰間抽出匕首架在了她的脖頸之上。
“你說吧,是誰指使你來說謊話?”
“奴婢沒有啊!”尋芳還歪着腦袋,想去看淑妃林香晴求救。
莫雨涵毫不憐香惜玉一匕首劃破了她半邊的臉,頓時她的臉頰多了一道傷口,鮮血從傷口中流出。
“你還不說是不是?”
尋芳望見莫雨涵的一雙眼睛都要被怒火點燃了,她嚇得腿軟,說話也變得發顫。
“是……皇后娘娘!”
荷花的去處,是放在皇后娘娘的殿中?
幾乎是尋芳的這句貪生怕死交待的這句話,驚醒了惆悵不解地莫雨涵。
“淑妃娘娘,不如去皇后娘娘的宮殿吧!”
莫雨涵先是與林香晴對視一眼,二人點了點頭。
母女二人眼底都是燃着熊熊火焰,母女聯手定要讓那越辰國的皇后知道,她們並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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