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青衫目瞪口呆:“今晚難道不回榮府了嗎?若是老爺知道……更何況,方纔我們悄悄的溜走,若是太子殿下尋找起來,這……”
太子殿下恐怕無論如何也不會知道,小姐竟然在這雲竹樓之中吧。
想到這裡,青衫就抑制不住自己額頭上面的黑線。
這小姐,也是太不把殿下放在心上了。
“不用擔心了。”容詞無所謂地揮了揮自己的手,而後道:“方纔我已經加了一個小乞丐去告訴太子殿下他們,我們已經回皇宮了。”
“額……”青衫汗顏,只能夠聽命而去。
半刻鐘很快就已經到了,清平王就算是再不相信這紙條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他也只能夠接受這個事實了。畢竟,時間已經到了,沒有機會讓他猶豫了。
故而,他將剩下的那一張紙條收進了袖子當中,打算事情結束了之後去查一查這紙條的來歷。
而容詞,則是不緊不慢的坐在桌子邊上看着事情的進展,待到知道今日的得勝者就是清平王之後,她才放下心來,點了一堆吃的,和青衫一起回了小院子裡面了。
輕紗帷幕之後,溫竹公子戴着半張面具,手中磨砂着清平王交上來的紙條。薄脣輕啓:“。”
“如此工整,意境承上,這女子還當真是一個妙人啊。”
雲竹樓是他的地盤,沒有事情能夠瞞過他的眼睛。方纔容詞讓自己的丫鬟將紙條夾在清平王的門外,這件事情,她不是沒有看見的。
“公子,清平王此舉是否不符合……”
“罷了,”溫竹公子輕輕笑道:“我也想要看看那個丫頭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將清平王請到雅間裡面進去吧。”
既然自家主子都這麼說,下人也沒有什麼異議,自然聽命而去。
而這邊,在院子裡面吃着食物的容詞卻覺得有點食不知味,明明晚上都沒有吃呢。
她撥了撥碗中的那條魚,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怎麼的,安靜下來之後,心裡忽然覺得空落落的。
“小姐,小姐是不是不舒服?怎麼今日吃的這樣少?”
青衫在一邊一邊爲她弄洗澡水,一邊擔心的問道。
“倒也沒有,我好着呢,”她將手中的碗給推開,而後道:“罷了罷了,我實在是沒有什麼胃口,你將東西收了吧。”
說完,起身便回到了牀上。
青衫狐疑的走過去,見對方竟然只吃了一點的飯,桌子上面的酸菜魚基本上沒有怎麼動,不由的更加擔心起來。
只不過,見着容詞的這幅樣子 ,她也知道自己不好多問,擔憂的看了自家小姐正在發呆的臉色一眼,青衫轉身想要將桌子上面的碗筷收拾起來。
沒想到,這個時候外面卻忽然跳進來一隻通身雪白色的貓兒。
貓兒直接跳到了桌子上面,一雙藍色的眼睛垂涎的看着桌子上面的酸菜魚,衝着牀邊的容詞“喵嗚”的叫了一聲。
正在煩心的容詞眼前一亮,是溫竹的那隻小貓,它怎麼來這裡了?
容詞走過去,見白貓的一雙眼睛一直盯着桌子上
面的酸菜魚,頓時反應過來,原來這隻貓兒是衝着這魚兒的香味來的。
“一條魚就把你給勾引來了,如此好騙,遲早被人拐了去。”容詞失笑的彈了彈白貓肉呼呼的腦袋,這貓兒似乎也不怕,好像和容詞已經認識了許久一般,用自己的腦袋輕輕的蹭着對方的手掌心。
容詞立刻將魚兒端到了對方的面前。
“小姐,這隻白貓你認識嗎?”青衫疑惑的看着一人一貓的互動。
容詞點了點頭,道:“先前在清平王的房外,它還救了我一命。”
“啊?”小姐什麼時候跑到了清平王的房外,看着貓兒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容詞從書桌上面拿起筆墨紙硯,而後,寫下一張紙條綁在貓兒的前爪上面。
她雖然要對付清平王,可是卻不想利用溫竹公子。
“去吧,將這個交給你家主子。”待到貓兒吃完魚之後,容詞將對方放到了地上,而後笑着拍了拍對方的肉屁股。
那貓兒忽然被非禮,“喵嗚”的叫了一聲之後,立馬向前躍出,似乎知道容詞有事情囑咐他一樣,連忙跑了出去。
“小姐,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青衫問道。
容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打了一個哈欠道:“天色已經不早了,不過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晚上悄悄的從後門回府。”
青衫點點頭,深感贊同,留宿雲竹樓裡面還不如回府呢。
而這邊,清平王一邊神色複雜的磨砂着手中的紙條,一邊在房中靜待溫竹公子的到來。
因爲溫竹公子只見他一個人,所以此刻,就算是成庭都不在他旁邊。
方纔有下人進來稟告,說是溫竹公子方纔有事情耽擱,要晚點才能過來。他只好坐在房中喝茶,一邊盤算着自己有什麼把握能夠讓雲竹樓爲自己所用的。
等了一會兒,想了一會兒,不知道爲什麼,他的身體裡面卻有些發熱。
擡起茶壺想要倒茶,卻發現自己早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喝完了一壺茶了。
嗓子裡面還是有些乾啞,他擡手喚了一聲一直守在外面的小廝,讓對方再倒一壺茶進來。
茶很快就拿了進來 ,清平王晃了晃腦袋,而後問道:“還有多久,溫竹公子纔過來?”
“公子現在在後院之中,一會兒就過來。”
他點了點頭,嗓子乾啞的厲害,又喝了一口茶,感覺有點喘不上氣來。眼前一下子天旋地轉,他搖了搖頭,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影子。
“郡主……”
清平王扯了扯自己的腰帶,而後站在起來。
邊上的小廝見他不對勁,下意識退後了兩步,連忙跑了出去。
清平王大步向前走了幾步,跟出了房門。
他左右看了看,神識已經有點跟不上自己的動作。眼前不知道怎麼的,就出現了那個女子的身影。
“郡主……”
“什麼郡主啊,嘿嘿,這雲竹樓中的小倌還真是皮滑肉嫩。”神識不清的清平王很快就被出來解手的一個官老爺給看見了,他眼睛一亮,連忙跑了過來
,想要摟住清平王。
因爲來之前,清平王在臉上做了僞裝,所以現在倒是沒有人能夠認出他來。
就是因爲沒有認出對方,所以那人才更加的肆無忌憚。
清平王尚且還有一絲清醒,努力搖了搖頭,想要叫成庭的名字,可是面前的人卻忽然撲了上來。然後直接將他給一把推進了裡面的房間。
尊貴如清平王何嘗被人這麼對待過,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身體的不對勁,神識清醒了一點,但是力氣卻跟不上,幾次想要站起來,都沒有辦法。
那官老爺連忙一屁股坐在了對方的身上,身軀之肥胖,差點把對方給弄得吐血。
“放開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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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說什麼?嘿嘿,既然到了本老爺的手裡,怎麼可能還能放過你吧。”官老爺在清平王的臉上摸了一把,而後道:“看你這個樣子還是個雛兒吧,哈哈哈……”
沒想到自己今天一出門竟然能夠撿到這種便宜,這樣的美男,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啊!
清平王本就有一般西域的血脈,整個人的身上都有幾分妖豔之氣。
如今中了容詞的藥之後,面色殷紅,更加誘人,也難怪這裡面會有人將他當成小倌了。
那官老爺說着身軀便壓了上去,甚至還伸出一隻手想要去扒對方的衣服。
就在那隻肥碩的手摸向身上的人的時候,他的眼中忽然出現了一抹震驚,臉上流露出濃濃的不可思議,那張臉充斥着痛苦,驚訝和恨意。
低下頭,一隻匕首正狠狠的插在他的心口。
“你?你竟然敢殺我……”他伸出手,指着對方的臉,還沒有說出一句話,整個人便已經先一步嚥氣了。
那隻被清平王抓在手中的匕首,隨着對方身子的倒落下去,而從他的胸口被抽出,鮮血濺了清平王一臉。
他搖了搖頭,一雙眸子血紅,宛如地獄的羅剎一般,陰狠的看着地上早就斷氣了的官老爺。
他扔下手中的匕首,捂着心口努力平復身體裡面異樣的感覺。
這個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驚呼:“不好了,殺人了!殺人了!”
房內的男人轉過頭,露出一張染了鮮血的臉。
第二天,榮府的小院子裡面。
容詞一覺便睡到日上三竿,剛剛在牀上伸了一個懶腰,青衫便興沖沖的跑進來道:“小姐,小姐你知不知道,昨晚清平王他……他在雲竹樓殺人了!”
青衫的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昨天對方還是最大的贏家呢,怎麼今天就變成了殺人犯了?
容詞眼中也流露一絲驚訝,她輕輕一笑道:“此刻在雲竹樓中,想必事情一定鬧得很大吧。”
不然,青衫如何能夠這麼快就知道。
就是不知道接下來清平王的下場會是什麼樣的了。
總之,她是不會內疚的。因爲她永遠不會忘記,那日在牢獄之中對方指使荊九原玷污自己的那一幕。
若不是太子來的早的話,估計自己早就已經失了清白。或許,依照清平王那殘暴的性格,自己現在已經暴屍荒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