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思
一番激情似火。當殷鳳湛走出房間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多後的事情了。
凝香苑的大火終於被撲滅,但整個凝香苑卻已然燃燒殆盡。連着殘垣斷壁,都屈指可數。
夜,靜靜的。整個宸王府,也恢復了平靜。而當殷鳳湛來到前院兒的時候,前堂外的院子裡,已然跪滿了人。殷鳳湛一一走過,然後走進同樣跪滿了人的前堂,徑接着徑自坐到了主位上
前堂裡,院子中,火把閃爍。映在殷鳳那湛冷然而嚴肅的臉上,透着讓人畏懼的凜然。陰沉的眸子泛着一抹戾氣。見此情形,在場唯一一個沒有跪在地上的殷鳳軒,卻是不由得渾身一顫,但隨後還是邁步上前,然後低聲說道
“四,四哥……”
殷鳳軒從小就放蕩成性,不服管教,連着張貴妃都拿他沒有辦法。卻是放眼天下,便只有兩人能製得住他。而這兩個人,一個是順承帝,另一個就是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殷鳳湛。
而眼下殷鳳軒闖了這麼大的禍,雖然那聶瑾萱沒死,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但對於今晚上的事兒,殷鳳軒還是羞愧難當。
但此時此刻,殷鳳湛卻像是什麼也沒有聽到一般,連看都沒看殷鳳軒一眼,依舊神情不動的坐在那裡,隨後擡眼掃視了下眼前低頭跪在地上的衆人,接着眸光一轉的落在旁邊的顧洪身上
“怎麼樣了?”
“回王爺的話,火已經滅了。除了凝香苑,周圍的院落沒什麼損失。失火的具體原因,仍在調查中,但可以確定是有人故意而爲。”
“何人而爲?”
“……這個老奴還在調查中。”
雖然倍感失責,但顧洪還是據實以告。可聞言,殷鳳湛卻什麼都沒有說,便隨即話鋒一轉
“水雲。”
“是,回稟王爺,今天傍晚掌燈的時候,奴婢發現蠟燭有問題,裡面摻了迷*藥,只要蠟燭點燃,房間裡的人便會漸漸昏睡。所以隨即奴婢告訴了三小姐。三小姐以防萬一,便和奴婢以及小秀三人先行離開。因此纔會躲過一劫。”
當着衆人的面兒,水雲並沒有說的太過詳細,甚至有些事情,是故意沒說。但殷鳳湛卻瞬間臉色一沉
“蠟燭從哪裡來的?”
“小秀傍晚的時候,經過後院兒管事,從庫房拿出來的。”
低着頭,水雲神情不動,而等着水雲這邊話音一落,便只見院子裡一個後院的管事兒語帶哭腔的告饒道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才不知道啊,奴才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奴才只是依照着往常一樣,帶小秀進去拿東西,卻是什麼也沒做啊,王爺,您要相信奴才,奴才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
大家都不是傻子,凝香苑無故起火,現在又說是之前的蠟燭有問題,這不是明擺着有人特意要聶家三小姐的命嗎?!而眼下那聶家三小姐可是自家主子的眼珠子,這要是萬一牽連了進去,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蠟燭是從你手裡拿出來的,你爲何不知道?”
“王爺,奴才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奴才說的都是真話,王爺,您要相信奴才啊,奴才真的沒有說謊……”
賈源今年三十多歲,在王府裡也有幾年了。自打上次吳嬸和聶瑾萱結了樑子調到了漱玉軒之後,他才被提拔了上來成了後院兒的管事。而賈源本就是膽子不大,所以早已被眼前的事情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便只知道磕頭告饒,希望殷鳳湛會相信自己。
可此時,看着賈源那已然痛哭流涕,不住磕頭的模樣,殷鳳湛隨即目光再轉的看向小秀
“小秀,蠟燭是你拿的?”
“是……”
小秀也是個膽小的,但腦子卻不笨,所以此時聽着殷鳳湛問自己,小秀雖然嚇得渾身顫抖,但隨後還是趕忙解釋道
“王,王爺……蠟燭,是,是奴婢拿的……但奴婢從來沒有害我家小姐的心思。而且之後水雲檢查過,不只是拿給小姐房裡的蠟燭有問題,連着奴婢拿到自己房間的蠟燭也有問題。所以王爺,真的不是奴婢,奴婢在小姐身邊這麼久,就算是奴婢死,也絕對不會害小姐的……”
“那你如何解釋蠟燭的事兒?”
“奴婢,奴婢不知道……而且小姐帶奴婢和水雲一起離開後,也曾問過奴婢這個問題,後來奴婢想起一件事兒,就是在從庫房出來在路過後院兒廚房的時候,正看見廚房的周嬸在搬東西,奴婢便將蠟燭放下,然後過去幫忙了……”
如果不是之前聶瑾萱曾問過小秀,想來此時的小秀早已被殷鳳湛嚇得和剛剛的賈源一樣哭出來了。而此時一聽小秀提到了自己,站在院子裡的周嬸瞬間渾身發抖,隨即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一時間,偌大宸王府院子和前堂裡,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多說一句。
顯然,殷鳳湛這是要徹底追查此事了。而此時,看着殷鳳湛一個個的親自詢問,站在一旁的殷鳳軒,卻是不禁越漸緊張了起來。隨即不由得再次上前一步
“四,四哥……”
殷鳳軒的嗓音帶着幾絲顫抖,而說到這裡,卻是不禁轉頭看向跪在眼前的某人一眼,接着咬了咬牙,然後便直接轉眸看向殷鳳湛說道
“四哥……其,其實今天,今天我……”
“你先回去。”
殷鳳軒要說出真相,可就在這時,還不等殷鳳軒把話說完,便瞬間被殷鳳湛打斷了。聞言,殷鳳軒頓時有些懵了
“呃……四哥,其實今晚的事兒,我……”
“這裡沒你的事兒,回去!”
再次開口,話落,殷鳳湛瞬間轉眸看見殷鳳軒。而一對上那雙冷然而嚴肅的眼,殷鳳軒更是一驚,卻是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見此情形,殷鳳湛隨即薄脣一抿,接着想也不想的直接對着旁邊的顧洪說道
“顧洪,派人送恭王回府。”
“是。”
“呃……四哥……”
“恭王殿下,請。”
殷鳳軒還想說什麼,但顧洪已然上前做出了‘請’的姿勢。見此情形,殷鳳軒不禁很是不解的皺起了眉頭,然後便也只好轉身跟着顧洪走了出去。
殷鳳軒不明白,爲什麼殷鳳湛不聽他說出真相,就讓他走。而此時等着殷鳳軒一走,卻見殷鳳湛瞬間神情一斂,然後冷冷的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衆人,接着沉聲說道
“今晚這事兒,剛剛本王已經查問了,你們也都聽見了。蠟燭被中途掉了包,而且還是在後院兒裡,所以你們後院兒所有人都有責任!”
一晚上的鬧騰,聶瑾萱在殷鳳湛走後不一會兒便睡着了。而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隨後聶瑾萱坐起身,可剛剛一動,便不禁申銀了一聲,隨即忍不住罵道
“那個混蛋,就不知道輕點兒!”
想起昨晚殷鳳湛的野蠻,聶瑾萱忍不住心裡抱怨,但聶瑾萱不是蠢人,她當然也明白殷鳳湛的意思,想來也是,如果當時出事的殷鳳湛,那麼自己也會被嚇的半死。
可話又說回來,並不是她不想告訴他,而是當時的情形,她又如何告訴他呢?!畢竟,在發現蠟燭有問題的時候,聶瑾萱也只是覺得這裡面有問題,晚上一定會發生什麼事兒,所以才躲了出去。但卻如何都沒想到,對方會用放火這麼惡毒的辦法來對付自己。
並且,就算是當時告訴了他又能如何?無憑無據,想來也只是光生氣而已吧!甚至一個不好,反倒弄得她自己草木皆兵了。
當然,除了這些之外,聶瑾萱也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她覺得自己可以處理好這件事兒,而自己能處理的,又爲何要特意去告訴他呢?她不想讓他爲難,更不想讓他去心煩這些後院兒的骯髒事兒。只是她錯算了對方的歹毒,會如此決絕!
是啊,放火是個好辦法。計劃成功,就能徹底殺死她,除了她這個眼中釘。而退一萬步說,就算計劃不成功,沒燒死她,但凝香苑已毀,她聶瑾萱一個被休的女人,還哪好再留在這裡?!
成功不成功,都會達到目的,果然是一條歹毒的妙計!
所以想到這裡,聶瑾萱不由得嘆了口氣,但同時也覺得好笑。接着便徑自下牀穿上衣服……而此時,許是聽到了聲音,水雲和小秀便推門走了進來,服侍聶瑾萱洗漱梳妝。
幾天的相處,讓水雲和小秀配合默契。接着等聶瑾萱收拾好了,小秀便讓人將早飯端了進來。而坐在桌前,看着眼前那精緻簡約,但卻又種類繁多的吃食,聶瑾萱卻不禁皺眉說道
“哎,我不是說過了嘛,我早上都吃不了許多,爲何又備了這麼多呢?”
大清早的,誰能吃多少啊?她又不是豬,剩下了還不是浪費嘛!
聶瑾萱很無奈,可聞言,一旁的小秀頓時笑着應聲道
“小姐,這您就不知道了,這可都是王爺特意讓廚房安排的,所以小姐您就多吃一些吧,也是王爺的一番好意啊。”
“他是好意了,可關鍵是我吃了不,還麻煩着廚房做這麼多,簡直是浪費!他倒好,一張嘴說一句,就讓下面忙活半天,合計着都不是他做就是了……”
有意無意的抱怨了兩句,可話是這麼說了,但說話的同時,聶瑾萱的嘴角還是不自覺的輕輕勾動了一下。接着才又櫻脣一抿,然後擡眼對着小秀和水雲說道
“行了,你們兩個也沒吃吧,那就坐下來和我一起吃,要不然我一個人吃也是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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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小姐這可使不得,奴婢怎麼能和小姐一桌吃飯呢,這可不行。”
“什麼行不行的,我讓你兩個吃就吃,真是的。不聽話了是不是~!”
聶瑾萱佯裝生氣的板起臉,而一聽這話,水雲和小秀不由得對視一眼,最後卻也不好再說什麼,便只得聽話的坐下
聶瑾萱雖然冷靜沉着。但骨子裡還是現代人,所以尊卑觀念並不深。而隨後這一頓飯下來,主僕幾人也是和樂,接着吃過了飯,小秀讓人將碟碗收好,可就在這時,房外卻忽然響起了傳話聲
“啓稟三小姐,齊國公夫人來了。”
傳話的是宸王府的門房老王,而此時一聽是齊國公夫人來了, 聶瑾萱想也不想的便應了一聲,接着沒過一會兒,便只見齊國公夫人帶着自家女兒邱聘婷快步走了進來,接着一進門還不等聶瑾萱說話,齊國公夫人便搶先一步上前說道
“早上聽說宸王府失火了,三小姐,您沒事兒吧。”
齊國公夫人是真的關心聶瑾萱。而一聽這話,聶瑾萱不由得抿嘴一笑,然後一邊將齊國公夫人扶到一旁坐下,一邊笑着說道
“夫人看了不就知道了嘛,瑾萱這不是好好的?!不過真是不好意思,讓夫人擔心了。”
“擔心算什麼,只要人沒事兒就好。”
坐下身子,順便打量着聶瑾萱,直到瞧着聶瑾萱真的沒事兒,齊國公夫人這才鬆了口氣,這時旁邊的邱聘婷也蹦出來說道
“哎呀,萱姐姐是不知道,娘一聽說宸王府着火了,本來還沒覺得什麼,可後來聽說着火的是萱姐姐住的凝香苑,我和娘頓時就急了。然後就忙着過來了……不過現在看着萱姐姐沒事兒,我和娘也就放心了。”
人和人的緣分,想來就是這麼奇妙,也許相識多年的人,未必是你的知己。可也許昨天才認識的陌生人,會在第二天就成了你的至交。
而邱聘婷笑着說着,勾起的脣角,露出一對小虎牙,白希臉頰上透着一對小酒窩,甚是惹人憐愛。所以,看着眼前的這對母女,聶瑾萱心頭不禁感動不已。
“真是不好意思,讓夫人和聘婷擔心了,不過瑾萱沒事兒,真的沒事兒。”
“哎,沒事兒就好。不過這也是的,好好的怎麼會失火呢?而且,哪裡失火不好,偏偏是三小姐住的院落……”
齊國公夫人也不是草包,很多事情,雖然並不清楚,但心裡卻有數。而聶瑾萱也知道齊國公夫人的意思,但卻只是微微一笑……可就在這時,還不等聶瑾萱說話,房外卻又傳來通傳聲,說是瑞王殷鳳翔來了。
……
殷鳳翔和齊國公夫人一樣,也是一大早聽到了宸王府出事,才跑過來的。而等着殷鳳翔到了不久,墨玉珏和刑部尚書左巍也一前一後的跑了過來。直到衆人看着聶瑾萱沒事兒,才微微鬆了口氣。
一時間,原本寬敞的房間裡,頓時擠滿了人。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倒也是氣氛和樂。而在不經意間,聶瑾萱卻發現,原本話話多活潑的邱聘婷卻忽然意外的靦腆起來,更是不時的轉眸看着一個方向,頓時聶瑾萱不禁挑了下眉,順着方向看去,卻發現,原來她看的竟是瑞王殷鳳翔。
想來也是,殷鳳翔自小體弱,所以嫌少公開露面。連着皇族中人,很多都沒見過他,更不要說是邱聘婷了。而殷鳳翔本就容貌極好,當初初見,連着她都忍不住愣住了,更不要說邱聘婷這個情竇初開的小丫頭了。
見此情形,聶瑾萱頓時笑了。但聶瑾萱卻也知道,這事兒也不好當衆說的,就算是想撮合,也得私下兩方面先說一下,看着雙方是否都有這個意思,纔好撮合。
所以,聶瑾萱心下合計着。可就在這時,一道哭聲卻是瞬間打破了房間裡的歡笑,接着便只見一道嬌小的身影一下子闖了進來
“嗚嗚……三小姐,三小姐救命啊!三小姐救命啊,奴婢求您了,求您救救我家姑娘吧!三小姐,奴婢求您了……嗚嗚……”
……
來人一把鼻涕一把淚,聲淚俱下的哭喊,卻是瞬間把房裡的衆人嚇了一笑,而這時,聶瑾萱斂眸一看,才發現來人竟是秦玉霞的丫鬟小蓮。
對於小蓮,聶瑾萱對她的印象並不深,但卻也看出她是一個精明的丫頭,甚至比沒什麼腦子的秦玉霞要有城府的多。可眼下看着她那可憐的模樣,聶瑾萱卻不由得皺起眉頭,然後低聲問道
“怎麼了小蓮,怎麼哭成這個樣子?先起來再說。”
聶瑾萱心下狐疑。可聞言,跪在地上的小蓮也管不了周圍還有衆人在場,便直接搖了搖頭
“不,三小姐,三小姐不答應,奴婢就算是跪死在這裡,也不會起來。三小姐,奴婢求您了,您救救我家小姐吧……嗚嗚……”
小蓮很是堅持,可一聽這話,聶瑾萱卻臉色一沉
“我現在連着出了什麼事兒都不知道,你這丫頭就讓我答應。你覺得這樣妥當嗎?還是說,小蓮,你是在威脅我?”
“不,三小姐,奴婢絕不是這個意思,奴婢這是……”
“我不想聽什麼只是,你要是有事兒,就現在站起來,說清楚,要不然我怎麼幫你?”
此時的聶瑾萱一臉嚴肅,見此情形,旁邊的邱聘婷也忍不住插話說道
“就是啊,你給自己主子求情,但也要說事兒吧,你什麼都不說,上來就不起來,非要讓萱姐姐答應,這也太過分了吧!有事兒起來說吧。”
小蓮不認識邱聘婷,但看着她的穿着打扮,再聽着她叫聶瑾萱‘萱姐姐’,便也知邱聘婷來頭不小,隨即伸手抹了把臉上的淚,聽話的點了點頭,接着這才蹣跚的站了起來……而看着她起來了,聶瑾萱這才抿了下脣,然後問道
“行了,說吧究竟什麼事兒?那秦姑娘不是好好的嗎,你怎麼說讓我救她?”
“回,回三小姐的話,事情是這樣的……昨晚上凝香苑失火,之後王爺親自調查,但線索不多,卻只知道三小姐房裡的蠟燭被人動了手腳,還有火勢一下那麼大,也是事有蹊蹺,因此,王爺斷定縱火之人定然是後院兒的人。所以一怒之下,下令讓後院兒幾房妾室立刻離開王府,否則直接送官查辦……嗚嗚……”
小蓮抽抽搭搭的說着,可最後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而此時,一聽這話,聶瑾萱卻瞬間一驚
“什麼?你說王爺要趕人?”
“是,是啊……嗚嗚……王爺說,都是她們善嫉成性,纔會迫*害三小姐,所以這等心思歹毒之人,絕不能留在王府……嗚嗚……可是三小姐,我家小姐是冤枉的啊,我家小姐平日裡是嘴巴不好,總是惹事兒得罪人,可哪有那麼歹毒的心思啊?而現在王爺要敢我家小姐走……可她能去哪兒啊?小姐是庶出,當初在孃家的時候,沒少受正房大夫人的排擠,現在要是離開王府,那根本就沒有活路了啊……嗚嗚……所以,三小姐,奴婢求您了,您就救救我家小姐吧,小姐她真的是無辜的,而且要是離開王府,她會死的的……嗚嗚……”
小蓮哭的肝腸寸斷,因爲她無法想象,一旦離開宸王府,自家小姐要何去何從?唯有死路一條。可此時,聽着小蓮這麼說,聶瑾萱卻是心下大驚,隨即不由得皺起眉頭
殷鳳湛是什麼人,沒有人比聶瑾萱更瞭解。雖然昨晚的事兒,線索不多,但也不是沒有。因此,憑着他殷鳳湛的手段,怎麼會找不到兇手?!
可眼下,他卻要說後院兒所有人都有責任,這是擺明了不想查了呀!難道說,他是想趁着這個機會,將王府後院兒全部一窩端的清理乾淨?!
想到這裡,聶瑾萱頓時不知道要說什麼好。畢竟當初是她說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但卻也沒說,要他這麼……
因此,這麼一合計,聶瑾萱心裡也就明白了。但隨後卻雙眸一斂的看着眼前的小蓮問道
“那小蓮我問你,你過來向我求情,是秦姑娘讓你來的?”
“不是的三小姐……嗚嗚……我家小姐不知道。我家小姐早就哭暈過去了,所以奴婢……奴婢才斗膽來求三小姐的……嗚嗚……”
“那好,既然你這麼說,我相信你。但是小蓮,有件事兒,我卻還是要問你一句,昨晚那件事兒,你家小姐真的是冤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