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承封那副明明睡了他卻不打算負責的態度,萬全哭喪着臉瞪着他:“真沒想到你小子竟然有這種嗜好!可你什麼時候看上我了?我可告訴你啊,承封,我萬全就算沒了那東西,我心裡還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我是絕對不會從了你的!”
本來已經下了牀又因爲心頭有怒火而在桌上倒了杯茶喝的承封當即噴了出來:“噗――”
萬全卻是震驚的盯着他,更又尖着嗓子大叫:“承封!你別把口水噴在我的房間裡!真是沒想到咱們一起跟在十六爺身邊這麼多年,你竟然一直在偷偷窺視我!竟然對我垂涎已久!我真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你佔了便宜去!昨天晚上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跑到我的房間裡的?你究竟……”
承封寒着臉,擦了擦嘴邊的水漬,赫然將手中的茶杯向牀上甩去,當即那已經空了的茶杯便準準的砸到了萬全的頭上去。
“啊!”萬全慘叫一聲擡起手捂住腦袋,更又震驚的擡眼瞪向嗆:“你……”
“你給我閉嘴!”承封咬牙切齒的瞥着那一副像是被人欺負了似的還裹子被子躲在牀上的萬全,臉色難看的低咒道:“再他孃的亂喊亂叫我直接一刀砍了你!”
萬全當即瞪圓了雙眼:“你、你、你你你你……你個死承封,你居然敢對我……”
承封低頭看向自己幾乎不着寸縷的身體,黑着臉忽然走到牀邊,在萬全驚恐的裹着被子向裡縮去時,一把拽過牀上的褥單撕了開來裹到了身上,轉身便直接在萬全驚詫的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目光下打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唔……”
九月在隔壁的房間裡笑的不敢發出聲音,忙擡手將嘴語了上,免得被承封發現,但是這麼忍着笑,已經受不了的直接倒在地上翻來滾去的用力踢着腿,雙手用力捂着肚子不停的笑。
聽見承封走了,她才忙站起身,趴到窗邊,在窗上戳開一個小孔向外望去,現在這個時間暗衛應該已經撤去了一小部分。
但是隔壁這會兒卻忽然傳來萬全剛剛回過神來的叫罵聲,九月捂着嘴偷着樂。
再過了沒多久,隔壁的房門再度被人打開,九月順着窗子向那邊一望,見是萬全已經穿戴整齊走出門來,只是那臉上掛着濃濃的陰霾,一副身心都受到巨大創傷的悲愴蒼涼之感。
只見萬全的表情悽悽哀哀的,拿着個拂塵下了樓梯,正要走出他的院子,忽然,院外傳來幾個暗衛從暗中飛身而出的身影,嚇了他一大跳,擡眼看着那忽然衝出來的暗衛,不解的問:“怎麼了?怎麼了?是有刺客潛入了嗎?”
九月還在房間裡沒找到機會開溜,看見這一幕的時候也是驚了一下。
怎麼回事?
而就在萬全急忙忙向後躲回到了院子裡時,果然看見有一道纖細高挑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衣在前面的非離閣上急速的躍身逃離。
哇塞!竟然還是個女刺客!這輕功看起來好的不要不要的!
就在九月盯着那邊的情況仔細看時,忽然聽見遠處的聲音,驟然轉眼看向另一邊,只見已經回房裡穿好了衣服的承封面無表情的急速飛身而來,足尖點在牆頭上如蜻蜓點水般沒有散出半點力道,向着那道身影追去。
萬全一見這場景,忙跑了出去大叫:“快,快去抓刺客!快去啊!”
晟王府中的一部分暗衛與巡衛已經出動,承封已是站到了對面的房頂上,看着遠處那個身材高挑的女子瞬間消失的身影,眯起眼道:“輕語?”
萬全聽見他的聲音,頓時跑到了屋檐下邊,仰着腦袋急急的問:“你說那個女刺客是輕語?”
承封懶得理他,旋身便繼續追去,萬全不會武功,氣的直跺腳,只能跟着幾個巡衛跑。
眼見着晟王府這會兒因爲要抓那個女刺客而使得視線逐漸分散了起來,九月一見正是好時機,便出了房間,趁亂悄悄的拐到了後院去,順着昨夜溜進來時爬過的那道牆向外爬了出去。
回丞相府之前,她先去昨夜那間木匠鋪看了一眼,雖說昨夜承封來追她了,但這木匠鋪卻也還是連夜被其他大內侍衛給封了。
她那已經做到了半成品的碳筆一時間沒了着落,她還要去其他的木匠鋪找人重新做。
不過她也沒什麼損失,這木匠鋪的老闆也不知道究竟是給哪個膽大包天的人做的假玉璽,現在就這樣被查封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被保的出來,她那昨晚因爲一張圖而賺到的八百兩就像是撿到的一樣。
遠遠的看了看那已經被查封並且由兩個大內侍衛在門前嚴格保守的木匠鋪,九月悄悄的轉身往回走,免得被察覺,再又將她捉回到承封那裡去。
回到丞相府的時候,已經是上午時分。
換好了衣服又拿着畫筆修了修胎記的形狀時,蘇綰綰忽然推門而入:“四姐!”
九月被蘇綰綰的嗓子一吼,手一抖,差點畫歪了,忙添好了最後一筆,迅速放下筆,回頭看見蘇綰綰那滿臉開心的樣子,真羨慕她還是一個小孩子,無論經歷過什麼,哄一鬨就都過去了,臉上的喜樂哀愁永遠都是這麼的真實毫不做作。
“四姐,昨天夜裡爹爹又來水榭了,可是娘還是不肯見他。”蘇綰綰走過來,很是親暱的貼到了九月的腿邊。
九月隨手拿起一點胭脂來,本來她是用不慣這個東西的,但是昨天夜裡沒怎麼睡,因爲熬夜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便隨手給自己的臉頰上塗了很淡很淡的一層胭脂,看起來氣色紅潤一些,一邊塗着一邊低頭看着蘇綰綰那眼中的疑惑和不解。
“四姐,你說娘爲什麼不肯見爹啊?爹爹現在每天都會抽出空來到水榭來看看我們,可是這幾天,娘都以身體不適爲由將爹爹拒在了門外。”
九月嘴角一抽,赫連錦枝是個一點就透的十分聰明的女人,這十幾年來她只是不想爭不想搶,可現在既然她打算重新崛起了,自然會她自己的方法去爲自己奪回那些本來屬於她的東西。
而這男女之間的這回事,像蘇綰綰這麼一個小丫頭又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