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西沉,日升日落已經兩輪,常笑笑卻依然昏迷不醒,郝健說是發了高燒,燒一直退不下來,再這麼燒下去,人怕是要燒壞了。
兩人都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昏睡中的常笑笑,卻是做了一個長長的,讓她沉醉其中不願意醒過來的溫暖的夢。
夢裡頭,有疼她愛她的爸爸媽媽,有和她並肩齊進的同事,有她和藹可親的老上司,甚至是她家鄰居的小妹妹,幾個瘋狂追求過她的男人。
他們走馬燈似的在她夢境裡出現,每一個都穿着潔白的衣服,女的是婚紗,男的是白色的燕尾服。
他們自她身邊走過,對她溫柔的笑,一口一個笑笑的喊她。
她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是否到了天堂,若真到了天堂,那不會自己的父母朋友都死了吧,不過就算這不是天堂,對她來說也是天堂了。
那些久違的面孔,那些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再見的面孔,清晰可見,甚至擡手,就可以觸摸到,她第一次貪婪了,在一個夢裡貪婪了。
所以纔不願意醒來。
她不醒來,可急壞了郝健和月季!
“郝大人,我去求皇上,讓太師和夫人進宮,有親人陪在身邊,或許皇后能清醒過來。”月季雖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卻依然抱着拼死一試的心。
爲今之計,也無路可走,郝健自是支持的,對月季道:“一道去吧,好有個照應。”
兩人一起去了未央宮,沒想到太師和太師夫人已經進了宮,而且,人都到了未央宮。
兩人不敢進去,只遙遙的跪在未央宮門口,隱隱聽的裡頭傳來一陣陣的低泣聲,還有太師壓抑着聲音的沉怒。
“皇上,笑笑不過是個傻孩子,那孩子生性善良,如若不是你傷害了她,她絕然不會對你動手。就算她真的做錯了事,傷了你,你也未傷及要害,你居然縱容太后娘娘暴虐笑笑,要不是媛媛跑來告訴我們,你是不是打算就此瞞着我們?你舞弊徇私,錙銖必較,助紂爲虐,如此心胸,怎能爲一國之君,怎能統萬馬江山?”
太師一番話裡,透着濃重憤然和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