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金鎏手腳並用的爬到窗戶邊掀開窗簾一角,果然看見五六個穿着灰布麻衣滿臉大鬍子的山匪,手拿明晃晃的大刀叫喊着朝他們衝了過來。愛睍蓴璩
“小姐怎麼辦?”碧璽也爬了過來,一臉驚恐的問道。
“快!快走!”金鎏顧不上回答碧璽,朝外面大喊道,可是馬車卻停了下來,她趕緊爬到門邊,一掀門簾,哪裡還有人,不遠處趙管家帶着所有的家丁和車伕已經跑進了山林!
“小姐……”
“退後,到裡面去!”見碧璽朝這邊爬了過來,盡力厲聲說道,拉着她縮進了馬車的最裡面,手裡緊緊的握着匕首,咬牙聽着外面動靜。
“老大,他們逃跑了!”山匪的聲音傳了進來,近在咫尺,顯然已經發現了趙管家和家丁們已經逃跑。
“不用管他們,難得碰上這麼肥的羊,去看看都有什麼寶貝!”另一個山匪得意的說道。
“是!”其他山匪們高興的叫了一聲,朝馬車走了過來。
馬車一陣晃動,金鎏知道一定是有山匪上了馬車,感覺碧璽往前挺了挺趕緊把她拉到身後,自己卻一躍而起躲到了車門旁邊,示意碧璽不要動後,全神貫注的盯着門簾,突然門簾一動,一個山匪舉着刀走了進來,已經看到了碧璽,正要開口招呼外面的人,金鎏看緊時機,握緊匕首,朝山匪的心臟位置紮了過去。
匕首鋒利無比,輕易的扎進了山匪的胸膛,溫熱腥臭的鮮血沾了金鎏滿手,大刀首先落地,接着山匪吭也沒有吭一聲就一聲倒在了馬車裡。
碧璽雙手緊緊的捂着嘴巴,一臉驚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老三?”沒等金鎏喘口氣,門外傳來了山匪的聲音,顯然上馬車的不止倒下的這一個山匪。
金鎏心急如焚,正想着該怎麼把另一個山匪也引進來,那山匪似乎意識到事情不對,機靈的跳下了馬車,朝其他山匪喊道:“老大,這裡面還有人!”
“有人?”山匪頭子聽到招呼,帶着其他山匪朝這邊走了過來,問道:“老三呢?”
“老三進去就沒有出來了!”跳下馬車的山匪說道。
“什麼?”山匪頭子怒喝一聲,朝馬車走了過來,半晌,車板發出“砰砰”的響聲,嚇的金鎏一震,外面傳來山匪的聲音,“裡面的人不想死的出來!”
“出來!”其他山匪也跟着吆喝道,氣勢洶洶。
“小姐,怎麼辦?”碧璽緊緊的抓着已經退到車廂裡面的金鎏,手上已經一片汗溼。
怎麼辦?金鎏也在極力的想着這個問題,縮在馬車裡顯然是不現實的,萬一山匪惱怒起來,放火燒馬車,那她們也逃不過一死,現在最好的就是能多殺一個山匪就多殺一個,她們也能少一分危險,反正他們是大夫人派來的,目的就是要她們死,也不怕惹怒他們了!
打定主意,金鎏把匕首收進腰間,把沾着血的手往靠枕上一擦,拉着碧璽站了起來,道:“你出去!”
“啊?”碧璽不敢相信的望着金鎏,沒想到她在這個時候竟然要自己出去,外面都是山匪,她要是出去了,豈不是……碧璽頓時心如死灰,一想反正遇上山匪左右不過意思,如果能用她的死來換取金鎏的平安,那她也算是值了,只是……搖了搖頭,碧璽甩掉腦子裡多餘的念頭,堅定的看了金鎏一眼,道:“好,奴婢出去,小姐千萬保重!”
金鎏知道碧璽誤會了,還想解釋,她已經哆嗦的起身走到了門邊,一掀門簾走了出去。
“哈哈哈,原來只是一個小妞!長的還不錯,給老子當個壓寨夫人正好!”滿臉鬍子的山匪頭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其他的山匪聞言也跟着笑了起來。
其中一個山匪覺得不對,走到山匪頭子身邊低聲道:“老大,裡面應該還有人!”
山匪頭子這才反應過來,知道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收住了笑聲,朝碧璽大聲問道:“裡面是不是還有人?”
“沒……沒有了!”碧璽結巴的說道,扶着馬車邊,已經快嚇的站不住腳了。
“什麼?你敢騙老子!”山匪頭子顯然不相信,上前一把把碧璽拉下馬車,朝身後其中一個山匪道:“你,上去看看!”
“是!”一個年輕的山匪應了一聲,麻利的上了馬車,進門之前卻謹慎的先用手裡的大刀挑開門簾朝裡面看了一眼,見裡面沒有動靜才走了進來。
金鎏已經舉着之前一個山匪的大刀躲到了門口,見年輕的山匪進來,舉刀就往年輕山匪的脖子上砍去。
“嗆”的一聲,金鎏手中的大刀被年輕山匪機敏的砍飛,年輕山匪一轉頭,一臉怪笑的望向金鎏,伸手朝她抓去。
金鎏腦子裡一片空白,下意識的迅速伸出兩指戳向年輕山匪的眼睛。
“啊!”年輕山匪發出痛苦的聲音,金鎏知道自己不能給他片刻喘息的機會,抽出匕首狠狠的割斷了年輕山匪的脖子。
“老六!怎麼了?”山匪頭子聽見年輕山匪的慘叫聲,大聲喊道。
“老六已經下地獄了,你到地獄裡去問他吧!”金鎏低聲說道,一回生兩回熟,她又是拿慣了手術刀見慣了屍體的,面對眼前的第二具屍體,她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恐懼,有的只是活着離開這裡的信念。
“老大,裡面真的還有人!”得不到馬車裡死去山匪的迴應,外面的山匪也意識到他們一定出了事,紛紛跟山匪頭子報告道。
“媽\的!”山匪頭子怒吼一聲,看了一眼手裡的碧璽,手一揚,把刀子架到了她的脖子上,朝馬車裡叫道:“裡面的人出來,不出來的話,老子就殺了你的丫鬟!”
“不要,小姐不要出來!”碧璽抱着必死的心跟着喊道。
“媽\的!”山匪頭子聞言氣的朝碧璽踢了一腳。
“啊!”碧璽胸口中了一腳,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還沒等她起來,大刀又落到而來她的頭上。
“出不出來!老子數三下!”山匪頭子發出最後通牒,“一……二……”
“不要傷害我的丫鬟!”就在土匪頭子馬上要數到三的時候,金鎏從馬車裡鑽了出來,迅速的看了一眼外面僅剩的四個土匪,還有地上的碧璽一眼,示意碧璽不要輕舉妄動。
“原來真是個小丫頭!”山匪頭子意外的道,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上前就要去把金鎏落下馬車。
金鎏卻往後退了一步,道:“慢着!”
“喲,害怕了?”山匪頭子得意的說道,果真沒有靠近,雙手環胸站在馬車邊,想看金鎏要耍什麼把戲,反正在他看來,金鎏已經是刀俎上的肉,任他宰割,也不差這麼一會。
金鎏卻沒有露出害怕的神情,反倒直視這山匪頭子道:“我曉得你們是受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們打個商量,只要你們放了我和我的丫鬟,我保證那個人給你們多少,我給你們雙倍!”
“雙倍?”山匪頭子沒說話,他身後的弟兄們動搖起來,紛紛望向他,“老大……”
“閉嘴!”山匪頭子卻回頭朝他們喝了一聲,纔對金鎏道:“你以爲我好糊弄嗎?等我放了你,你再報告官府把老子抓起來?況且你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丫頭片子,能有多少銀子?”
金鎏聞言眉頭一皺,沒想到這個山匪頭子還真不笨,正在她無計可施的時候,山匪頭子又是一聲大笑,飛身一下躍上馬車,朝她走了過來。
金鎏心下一慌,忙往後退去,腳下卻一空,她趕緊收住腳,險險的沒有掉下馬車,馬車下全是碎山石,以她現在的身高,就算不摔死,也要斷條腿。
“逃啊!我看你還能逃到哪去,你既然已經曉得我們兄弟是受人指使,就乾乾脆脆的納命來吧!”山匪頭子像老貓逗老鼠一樣的戲謔的說道,眼中兇光一現,伸出粗壯的大手就朝金鎏抓取。
金鎏一臉驚恐的望着山匪頭子逼近的身體,害怕的蹲下了身子,就在快被他碰到的時候,猛的一起,用頭朝他的肚子頂去,手中握着的匕首也扎進了他的腹部,因爲用力過大,連手柄都深深的扎進了他的肚子裡。
“啊!”山匪頭子慘叫一聲,往後仰倒在馬車上。
“老大!”馬車下的山匪原是想看好戲的,沒想到他們的老大竟然沒有鬥過一個小丫頭,都愣了一下,才一起朝馬車上撲去,剛走了兩步,突然眼前一花,頓時覺得眼睛火辣辣的疼了起來,鼻子裡也辣的像是着了火一樣,紛紛慘叫了起來,“啊……”
“小姐,快跑!”碧璽怕不夠,又從懷裡的罐子裡抓了一把辣椒麪摻胡椒麪撒向那些山匪,才連滾帶爬的朝金鎏叫道。
金鎏聽到碧璽的叫聲蹲下身子便要跳下馬車,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猛的往後一看,那個已經倒地的山匪頭子竟然還沒死,正死死的抓着她給她衣服!!!
“放開我!”金鎏拼命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大聲叫道。
“納命來吧!”被殺紅了眼的山匪頭子卻緊緊的抓住金鎏的衣裳,拼盡全力的朝金鎏砍去。
“啊!!!”看着明晃晃的大刀懸在頭上,金鎏終於體會到死亡來臨之前是什麼樣的感覺,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把刀帶着風聲朝她劈來,發出淒厲的叫喊聲,在刀鋒離盡在眼前的時候她閉上了眼睛屏息等到痛楚的到來……
可是預料之中的痛處並沒有到來,反而是身後一鬆,金鎏在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個重心不穩向馬車下面撲去。
“哎呀!”
一聲慘叫在耳邊響起,金鎏清醒的知道這聲慘叫不是自己發出來的,而且這聲音有些耳熟,她腦中靈光一閃,猛然睜開眼睛,果然看見身下一個張齜牙咧嘴的臉。
“死丫頭!痛死我了,你還不趕緊起來!”白小六皺着一張白淨的小臉一把推開身上的金鎏叫道,“看着瘦瘦小小的,沒想到這麼重!”
“你……”金鎏想問他怎麼會在這裡,剛張口,想起碧璽還在危險之中,趕緊跳起來往馬車對面看去,驚訝的發現僅剩的四個山匪已經全都倒在了地上,四個灰衣男子正在他們的身上翻找着什麼。
“小姐!”碧璽也看到了金鎏,驚喜的跑了過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問道:“小姐你沒事吧?嚇死奴婢了!”
“我沒事。”金鎏忙道,轉頭看了一眼剛爬起來的白小六道:“是他救了我。”
“多謝白六少爺救命之恩!”碧璽趕緊上前給白小六行禮,一臉感激的說道。
“嗯!”白小六傲慢的應了一聲,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挑眼去看金鎏,好像在等她道謝一般。
金鎏感覺到白小六的視線,看了他一眼,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撇了撇嘴屈膝行了一禮道:“多謝白六少爺出手相救,小女感激不盡!”
白小六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滿意的揮了揮手道:“行了行了,你救我一回,我救你一回,我們就當扯平了!以後誰也不欠誰的了!”
“是!”金鎏一臉平靜的點了點頭,卻又用白小六能聽得見的聲音道:“既然曉得扯平了還非要我道謝!”
“你……”白小六被金鎏氣的眼睛一瞪,一臉怪異的看着金鎏,他知道金鎏是院使府的三小姐,是金致久平妻所生,說起來也是個名正言順的官家小姐,官家小姐不是應該嬌嬌弱弱,別說屍體了,就是看見一隻死蟑螂都要嚇得昏倒過去的嗎?可是他眼前的金鎏卻完全不是那樣,不僅面對毒蛇面不改色,甚至現在面對死人她也是一副不懼不畏嬉皮笑臉的樣子,比那些弱不禁風的世家公子還強上許多,這樣的官家小姐他還是第一次見,竟然讓他有種發現珍寶的感覺,他發覺,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做他白家六少爺的朋友!
“我怎麼了?”金鎏不知道白小六在想什麼,忽閃忽閃的眨着眼睛望着他問道。
“沒怎麼!你是好樣的!”白小六搞清楚自己的想法,臉上露出了笑容,大手用力的一拍金鎏的肩膀道:“我決定了,以後要跟你做朋友!”
金鎏聞言斜視着白小六,耳邊響起畢寧郡主離開院使府前,在馬車裡說的那些話,肩膀一垮,乾笑了兩聲道:“我可沒有這麼大的福氣,能做白六少爺的朋友!”
“你……”
“少爺。”二人正說着話,一名灰衣人走到了白小六的身邊,把從山匪頭子身上拔出來,還沾滿鮮血的銀色匕首遞到他面前,道:“外面的四個人已經全部斃命,馬車裡的兩個也死了,都是被這把匕首所殺。”
“這個不是……”白小六一臉難以置信的望着金鎏,這把匕首他再熟悉不過,正是他送給金鎏的那一把,這麼說……“馬車裡的兩個人是你殺的?”他原以爲金鎏最多是把那兩個人打昏了,沒想到……
灰衣人聞言面上也是一驚,緊緊的盯着金鎏,馬車裡面的兩具屍體他檢查過,都是一刀斃命,下手又準又恨,完全不像是眼前這個小女孩能做到的,反倒像是個受過專業訓練,清楚知道人的死穴在哪裡的成年人做的!
金鎏被灰衣人看的有些發毛,兩人身高的差距讓她意識到自己現在還不過是個不到十歲的女孩,想了想道:“他們要殺我,難不成你們覺得我應該乖乖的站着等他們來殺嗎?我也不過是隨便的紮了他們一下,誰曉得他們這麼不經扎,說起來這把匕首還真夠鋒利的。”
“那當然,這是我二哥特意在西域爲我定製的,是用世上罕有的純白玄鐵打造而成,削鐵如泥,就是一根頭髮落在上面都會被劈成兩半,對付一兩個山匪根本不算什麼!”白小六得意的說道,接過灰衣人手中的匕首用水沖洗了一下,又擦了擦才遞給金鎏道:“收好了,下次說不定還能救你的命!”
金鎏點了點頭,接過匕首仔細的收在腰間,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灰衣人看着金鎏小心翼翼的樣子,相信了她方纔說的話,剛纔金鎏在馬車外面對付山匪頭子的那一套他是看見了的,完全不像一個受過訓練的人,看來是他想多了。
“說起來你先前應該多引幾個山匪進馬車纔是,說不定也用不着我出手了。”白小六用方纔擦匕首的帕子順手擦了擦自己手裡的箭,“嗖”的一聲收進劍鞘,開口說道,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看到山匪在搶我們的馬車了?”金鎏面色一僵,望着白小六問道。
“啊?”白小六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灰衣人一眼。
灰衣人立馬轉頭望天,像是什麼也沒有聽到一樣,想了想,乾脆摸着鼻子道:“少爺,屬下去幫他們把山匪的屍體收拾一下!”說完轉身朝馬車另一邊走去。
“沒義氣的傢伙!”白小六狠狠的暗罵了一句,偏頭見金鎏還望着自己,嘿嘿的乾笑了一聲,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先前故意等到最危急的時候纔出手相救的事,突然看見不遠處有幾個人影閃動,分明是先前從金鎏馬車上跑走的那幾個人,忙轉移視線道:“快看,你的人回來了!”
金鎏順着白小六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趙管家帶着家丁和車伕灰溜溜的朝這邊走了過來,臉色一變,等他們一靠近,就轉頭對白小六道:“白六少爺,爲了表示你沒有在一開始就出手相救的歉意,除了那四個拿鞭子的車伕,其他人請你幫我把他們都綁起來!”
趙管家早在見到金鎏沒死的時候就知道壞事了,聽她這麼一說,還沒等白小六回答,嚇的已經帶頭跪了下來,一邊磕頭一邊求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纔不該貪生怕死棄三小姐的安危於不顧,奴\才應該誓死保護三小姐平安纔是,請三小姐恕罪,奴\才上有老下有小,都靠着奴\才一個人養活,求三小姐饒了奴\才吧!”
其他幾個家丁見狀也紛紛效仿,跪在地上苦求起來,就連沒有被開恩不會被綁的幾個車伕也哆哆嗦嗦的跪了下來,低着頭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
“幫你忙倒是無所謂,可是現在……怎麼辦?”白小六湊近金鎏,朝趙管家等人揚了揚下巴,問道。若是他碰上這種事,肯定全都抓起來打一頓然後送去官府,治他們一個通匪賣主的罪,可是這些人是金鎏的,他就做不了主了。
碧璽也望着金鎏,看樣子是有些心軟了。
“綁起來!扔到後面一輛馬車裡去!”金鎏絲毫沒有因爲趙管家等人的哭求而動搖,這些人是想讓她死的,她又怎麼能輕饒了他們?況且若是不把他們綁起來,誰知道他們還會在路上動什麼手腳,死裡逃生一次就夠了,她可不想再來一次!
灰衣人動作迅速,對付山匪都遊刃有餘,綁幾個家丁自然易如反掌,不消一會便把人都扔進了最後一輛馬車,上前來複命。
白小六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天色對金鎏道:“天色不早,我也要出發了,從這到京沽口還有一段距離,你要去哪,我讓人護送你!”
“你們也要去京沽口?”金鎏驚訝的問道,這也太巧了吧!
“我要去接三叔。”白小六道。
“即使這樣那便太好了,我們也要去京沽口!”碧璽高興的道,望向金鎏。
“我要去京沽口接祖母。”金鎏道。
“那真是太巧了!”白小六也是一喜,笑着說道,“那便趕緊起程吧!”
金鎏點點頭,讓車伕們趕緊上車,和碧璽一起上了馬車,白小六讓一名灰衣人回京去報官來收山匪的屍體後,也帶着其他人上馬,跟着馬車一起朝京沽口的方向而去。
因爲趙管家和家丁被綁了起來,又有了白小六和灰衣人的隨行,金鎏安下心來,讓碧璽把沾了血的枕褥都堆在一旁後,坐在窗前看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