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自作多情了,換什麼衣裳,我穿這個不行嗎?”吉和蘭冷冷的說道,見南浩江靠近,還是下意識的轉頭盯着他,一臉防備的樣子。
“不行!你現在是相府的人,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着相府,你穿成這樣出去,別人還以爲相府虐待你了!”南浩江搖頭說道。
“笑話,你們相府連丫鬟穿戴什麼也要管?未免管的太寬了點!”
“你不是相府的丫鬟!”
“那我是什麼?”
“你說你是什麼你就是什麼!”
“我……”
“你覺得你是什麼?”
吉和蘭瞪着南浩江說不出話來了,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想過,也不願意去想,感覺溫熱的氣息噴灑的在自己的臉上,才發現南浩江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靠自己這麼近了,忙伸手想一把推開他,卻被他握住了雙手,甚至更進一步的抵着她的鼻尖,一字一字清楚的道:“若是你還沒有想好你是相府的什麼人,你可以慢慢想,可是你若是再不去換衣裳的話,我不介意幫你這個忙,一點也不介意!”
吉和蘭掙扎了一下,卻根本無法擺脫南浩江的桎梏,只能死死的抵着身後的靠背,偏過頭去躲開南浩江的視線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我介意,我沒有衣裳換,我的衣裳都是這樣的,換了也一樣!”
“我不是讓人給你準備了幾套嗎?”南浩江挑眉問道,“你好像從來都沒有穿過,怎麼,是不喜歡嗎?”
“對,我不喜歡!”
“可是我喜歡!”
“你……”吉和蘭被氣的說不出話來,鼓着大眼睛瞪着南浩江,都忘了跟他計較跟自己之間的距離,兩人的臉都快捱到一塊兒去了。
“怎麼?真想要我親自動手?”南浩江毫不避諱的直視着吉和蘭的眼睛問道,大有隻要你點頭,我就親自幫你的樣子。
在比臉皮厚這方面,吉和蘭還是比不過南浩江的,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把南浩江推了開來,一下子站了起來,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南浩江雙手環胸站在桌子邊,滿眼含笑的望着吉和蘭逃跑似的離開,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可是還是忍住了,因爲他知道若是讓吉和蘭聽見的話,說不定還真的一賭氣不跟他出門去了,想到這裡,南浩江更是不得不佩服金鎏的手段了,又慶幸還好自己沒有得罪了她,要不又怎麼能換來她這麼好的法子呢!
半個時辰後,南浩江一臉得意的帶着吉和蘭和湛藍出二門上了馬車,高高興興的朝皇宮而去,進了宮門遞了牌子,南浩江便被皇帝派來等的人請去了尚書房,吉和蘭和湛藍則讓人用轎子擡着進了後宮,一下轎,便見到金鎏帶着大寶二寶和一衆宮女太監在花園子旁邊的白石小路上等着了。
吉和蘭微微吃驚了一下,才領着湛藍上前行了一禮,還未蹲下去便被金鎏扶了起來,道:“行了行了,又不是外人,客氣什麼,小湛藍,我們又見面了!”說着轉頭跟湛藍打了聲招呼。
“姨姨!”湛藍乖巧的擡頭衝着金鎏咧嘴笑了一下,甜甜的叫道,很快又轉過頭去朝大寶和二寶笑了起來,高興的叫道:“大寶哥哥,二寶哥哥!”
大寶和二寶的嘴角抽了一下,只當作沒有聽見一般把頭偏了過去,讓身後的宮人們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只是沒敢發出聲音來,在這個皇宮裡除了金鎏和秦之翦這對*父母,還沒有人敢這樣稱呼兩位皇子,今兒個卻又多了一人。
“看來孩子們很投緣呢!”金鎏越看湛藍越喜歡,笑着對吉和蘭說道。
大寶和二寶在一旁翻了一個白眼,心想誰和這小丫頭片子投緣呢,卻全然忘記他們也只比眼前的丫頭片子大兩個月不到。
“湛藍,不得沒有規矩!”吉和蘭卻冷着臉喚了湛藍一聲。
跟在後面的佳琴和梔子見狀,對視了一眼,心中都對吉和蘭的態度有些不滿,金鎏卻不以爲意的笑了笑道:“也別在這裡站着了,今兒個人天氣好,我讓人在御花園備了些差點,我們上哪裡坐坐吧,也能讓孩子們在那裡玩玩,我們大寶和小寶可是許久都沒有跟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玩兒了!”
大寶和二寶許久沒有和同齡的孩子玩,湛藍難道就不是嗎?前幾年她爲了躲南浩江,帶着湛藍四處奔波,湛藍幾戶沒有像孩子一樣的瘋玩過,想到這裡,原本只是想帶着湛藍靜靜的等南浩江趕緊從秦之翦那出來走人的吉和蘭動搖了,點了點頭牽着湛藍跟着金鎏朝御花園走去,湛藍卻掙開了吉和蘭的手,跑過去和大寶二寶一起,大寶二寶忙躲了開來,湛藍也不介意,就這麼跟他們追追跑跑了起來,看的宮人們又是一陣好笑,忙跟了過去。
吉和蘭還時不時的轉頭看湛藍一眼,見她玩的開心才收回了視線,金鎏卻根本不管那兩個皮猴子,領着一行人進了御花園,朝竹林旁的石亭走去,早有宮人在那裡備好了茶果,爲了怕陽光直射進來,還在三面掛起了細竹簾子,微風一過,竹簾子輕輕晃動,倒是給人一種涼爽的感覺。
“你們都下去吧!”招呼了吉和蘭坐下後,金鎏把宮人們都趕了出去,親自挑了一個新鮮的水蜜桃放在吉和蘭的面前,笑着問道:“怎麼?還生我的氣呢?”
“皇后娘娘覺得我不該生氣嗎?”吉和蘭坦然的擡頭望着金鎏,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對金鎏所作所爲的不滿,“當初我是相信娘娘纔會把湛藍的身世如實相告,纔會住進娘娘的別院,卻沒想到娘娘會把湛藍的事情告訴南浩江!”
“告訴他有什麼不好呢?”金鎏一邊剝着手中的水晶葡萄,一邊轉頭看了一眼正跟大寶二寶一起玩捉迷藏的湛藍道:“難道你不覺得現在的湛藍比之前要快樂很多嗎?”
吉和蘭不能否認,現在的湛藍的確比只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快樂多了,南浩江也是個*孩子的,有時候對湛藍的*溺都讓她有些無法接受,簡直是有求必應,還有相府的人,也都*着她一個人,相爺夫人甚至怕她把孩子帶走,每日都要見上一面才放心,“可是那又怎麼樣?因爲現在所有的人都*着她,所以她會覺得開心,可等她……等南浩江成親,有了明媒正娶的夫人和孩子,難道還會像現在這樣的*愛她嗎?相府的人還會像現在一樣喜歡她嗎?到時候只怕他們會說湛藍只是一個沒名沒分的野孩子罷了,我曉得你們大秦人都很在意名分,我不想讓湛藍被人看不起!”
“你就這麼確定南浩江有了別的孩子就不會對湛藍好了?確定南浩江會娶別人?”金鎏轉過頭來望着吉和蘭,道:“難道你就不想爭取爭取,讓他只屬於你一個人?”
“不想!”吉和蘭想都不想的說道。
“是不想還是不敢?”
“你……”
“你不必急着辯駁!”金鎏打斷吉和蘭要說的話,輕嘆了一口氣,道:“這裡沒有別人,你不必把自己僞裝的像個刺蝟一樣,見誰都要扎兩下才舒服,我曉得你怨我把湛藍的事情告訴南浩江,可是湛藍是南浩江的親生女兒這一點總沒有錯吧,讓他曉得自己有個女兒這有什麼錯呢?你不必急着辯駁我,先聽我把話說完!”見吉和蘭要開口說話,金鎏擡了擡頭,接着道:“你是爲何來的京城,你心裡比誰都清楚,你爲何要看着南浩江成親,不就是爲了讓自己死心嗎?爲何要讓自己死心,因爲你對他動了心,四年的時間你追我躲,要我說,你也太能折騰人了,還帶着個孩子,你不嫌累孩子都嫌累了,我是心疼孩子才把湛藍的事跟南浩江說了,想讓她過幾天安穩的日子,順帶着你也能跟南浩江好好的處處,看看你們到底合不合適。”
“合適不合適又能怎麼樣,他都要娶別的人了!”吉和蘭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語氣了少了對金鎏的不滿,多了對自己現在處境的無奈。
金鎏卻笑了起來,道:“看來你還是在意他的,那你爲何不爭取爭取,那人還沒有進門嗎?說不定你一點頭,南浩江便不娶了呢!”
“可能嗎?”吉和蘭哼笑了一聲,自己都不相信。
“你是不敢吧!”
“什麼意思!”
“你怕就算你努力了,南浩江到時候還會娶別的女人,而要你跟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你纔想着把僅剩的一點點心給守護好,省得一整顆心都遺落了,到時候想收都收不會來,是不是?”金鎏挑眉望着吉和蘭問道。
“不是!”吉和蘭直接否認,卻沒有看金鎏的眼睛。
金鎏也不跟她爭辯,笑了笑把剝好的葡萄放入口中,細細的嚼了嚼,讓甜蜜的葡萄汁滑入喉中,才道:“你不承認也沒關係,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呢?讓湛藍跟你一起離開相府,你曉得那是不可能的!”
吉和蘭的眉頭皺而來起來,她原本是有這樣的打算的,甚至還想讓金鎏幫忙,可是金鎏卻直接斷了她的念頭,若是這樣的話,那她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讓她離開湛藍不可能,讓湛藍離開相府更是不可能,她還能怎麼辦呢!
“既然沒有辦法,爲何不想想我很你說的辦法呢!說不定能成呢!我總覺得,南浩江能跟着你四年,不會單單隻爲了那一晚的事情吧,南浩江雖然不是什麼*浪子,卻也不會是什麼連姑娘的手也沒有碰過的柳下惠,說的不好聽點,又是你自己找上他的,放着別的男人,怕是躲都來不及了,誰還會上趕着去追你!”
吉和蘭從金鎏的話裡聽出了什麼,卻有些不確定,擡頭望着她問道:“你的意思是……”
金鎏笑了笑,卻不願意再說下去了,拿過她一直捧在手上的水蜜桃,剝了皮,揮了揮手把望着她的湛藍招了過來,遞到她的手上,又看着她高高興興的跑出去找大寶二寶玩兒了,才道:“我是什麼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南浩江是什麼意思,我是看好你們的,說起來,你的脾氣雖然不好,卻是個直脾氣的人,倒是投了我的緣,你若是留在京城,那我也多了一個去處玩兒不是?還有湛藍,我挺喜歡這小丫頭的,到時候給我做個兒媳婦不錯!”
“娘娘說遠了。”吉和蘭隨口說道,眉頭緊緊的皺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臉上的冰霜卻漸漸消融殆盡。
金鎏知道吉和蘭要好好想想,也不打攪她,起身朝下面玩耍的孩子門走去,接過宮女手中的溫溼帕子給湛藍擦了擦手,看着她玩的緋紅的小臉越看越是喜歡的緊,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道,“湛藍,給大寶哥哥或者是二寶哥哥做媳婦怎麼樣?”
“什麼是媳婦啊?”湛藍一臉好奇的問道,“是可以吃的嗎?”
“笨,媳婦不是用來吃的!”二寶正好走過來,聽見湛藍的話,一臉鄙夷的說道。
“那是拿來做什麼的?”湛藍一副我是好學生的樣子望着二寶問道。
“媳婦是拿來……”二寶卻被問倒了,皺着眉頭說不出話來。
“用的!”大寶也走了過來,接過二寶的話頭說道,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正準備招呼人過來給二人擦手臉的金鎏,一臉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的大兒子。
“怎麼用?”湛藍完全發揮了好奇寶寶的特性,繼續問道。
所有人的都把視線投到了大寶的身上,只見這位小爺不耐煩的瞪了湛藍一眼,冷着臉道:“問我做什麼,我又沒媳婦!”說完扯過金鎏手裡的帕子自己擦了起來。
所有人都不知不覺的鬆了一口氣,尤其是金鎏這麼做孃的,看來她以後不敢再跟秦之翦亂說話了。
皇帝皇后帶壞小朋友的小故事:
“鎏兒,過來一下!”秦之翦站在暖閣門口與正在跟兩個二玩積木的金鎏說道。
“做什麼!”金鎏轉頭說着擡頭看了秦之翦一眼,見他對自己眨了眨眼睛,便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了,算算他們也有日子沒那個了,估計皇帝陛下是忍不住了,所以見天黑就來找她了。
“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出來!”秦之翦當着兩個兒子的面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好像叫金鎏出去是談什麼家國大事一樣。
“不行!”秦二寶卻不答應了,“母后說了要幫我們搭一座宮殿的,還沒完呢!”
“你們自己玩吧!”秦之翦纔不想跟兩個混小子浪費時間,他們一連好幾天晚上都霸佔着金鎏了,今天晚上說什麼他也不獨守空房了,說着親自走過去逮人了,拉着金鎏就要往外走。
“母后要說話不算話?”秦大寶突然擡頭望着二人的背影涼涼問道。
金鎏的腳步猛然停了下來,想起自己教過他們說話要算話的,自己怎麼能食言而肥呢,擡頭一臉無奈的望着秦之翦,商量着道:“兒子說的對,我不能說話不算話的,要不你先回去等着,我一會便來?”
“不行!等他們玩累了睡着了,你指定又在這裡睡了,今天我絕對不一個人睡!我還想要個公主呢!”秦之翦壓低聲音說道,微眯的眼睛裡泛出故作兇狠的光,逗得金鎏差點笑出聲來,才清了清嗓子對兩個兒子道:“你們的母后不是要食言而肥,我只是借她去用一下,他們是你們的母后,可也是父皇的媳婦,不能老是被你們佔着,也要讓父皇用一用吧!”
秦大寶和秦二寶對視了一眼,覺得他說的也對,便都點了點頭,秦二寶道:“那你就先用着吧,記得一會要還回來哦!”
金鎏聞言嘴角抽了一下,還想跟兩個兒子說幾句,卻被迫不及待的秦之翦拉着走了。
陪着孩子們玩了一會,秦之翦便和南浩江一起過來了,金鎏擡眼望去的時候二人的神色都有些沉重,見她望過去又都放鬆了臉上的表情,金鎏知道秦之翦不想讓自己擔心外頭的事,尤其是朝堂上的事情,她也就裝作沒有看見,橫豎那些事情她也幫不上忙,知道了也只能瞎着急罷了,便什麼也沒有說,招呼着該用午膳了,命人備下了午膳,和南浩江一家子一起在御花園旁邊的瓊樓閣裡用了午膳。
用罷了,玩累了的孩子們都有些困了,秦大寶和秦二寶被養嬤嬤帶下去後,湛藍的頭也一點一點的要睡着了,南浩江這才帶着吉和蘭一起,抱着湛藍出宮回府了。
上了馬車,吉和蘭一直都沒有說話,她心裡還想着金鎏說的話,忐忑之餘又有些躍躍欲試,尤其是聽金鎏說南浩江應該是對她有心的,心裡更是敲起了小鼓,想起與南浩江之間的糾纏,也的確是她先設計的他,還有瞞着孩子的事情,越想越覺得自己有些心虛的感覺,斜眼偷偷的瞄了旁邊的南浩江一眼,卻也正好撞進了他的笑眼,怔了一下,習慣性的沉下了臉,低聲喝問道:“看什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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