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不放心!”一點也不給金鎏面子的說道,見她臉一沉,輕笑了一下,道:“行了,我也不是真不讓你去,橫豎你記得自己是個懷着孩子的人便是了,還有,早去早回,別把夜鷹和夜隼的身份暴露了纔好,他們兩個一直跟着我,我還有用得着他們的地方。”見金鎏起身便要走,秦之翦忙又加了一句。
“曉得了!囉嗦!那我這就去了?”金鎏嫌棄的瞟了秦之翦一眼問道,見他點了點頭,這才用力咳了一聲提醒一直低垂着頭的夜隼,帶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皇上,你真讓娘娘去啊!”金鎏一行人一走,福祿便湊近秦之翦的身邊有些擔心的道:“娘娘肚子裡還懷着小皇子呢,若是有什麼閃失可怎麼是好,況且夜鷹大人和夜隼大人爲了不招搖,必定不會給他們的娘買多好的院子,娘娘怎麼能去那樣的地方?”
“人住的地方有什麼不能去的,只要她高興便好了!”秦之翦氣定神閒的喝着茶碗的茶,隨口說道。
福祿見秦之翦不爲所動,着急的直嘆氣,悄悄的看了皇帝一眼道:“皇后娘娘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有皇上這樣*着,這歷朝歷代,哪位皇帝不是三宮六院滿後宮的美人,只有皇上你對皇后一心一意,除了皇后娘娘以外旁的一個都沒有,還頂着朝廷裡那些大人們的壓力執意不開恩選秀女,好在皇后娘娘肚子裡已經懷了小皇子,那些大人們纔不敢太過分,可若是皇后娘娘肚子裡的孩子有個萬一……呸呸呸,瞧奴才這張臭嘴,奴才是擔心啊!”
“行了,朕曉得你想說什麼,朕已經說過了,只要鎏兒高興便好!”秦之翦並沒有因爲福祿的失言而生氣,卻不想再聽他說下去了,金鎏出去他怎麼會一點都不擔心,可是他也知道讓金鎏進宮已經難爲她了,若是不讓她時不時的出去走走,便是他自己也過意不去了,況且早在他和金鎏在一起的時候,金鎏便直言過不願意與人共伺一夫,他當時是滿口答應的,怎麼能因爲當了皇帝便違背自己的諾言。
秦之翦放下茶碗慢慢的站了起來,視線在屋子裡轉了一圈,面上露出些許惆悵,況且當年他的生母賢妃娘娘就是因爲後宮的爭鬥而犧牲的,他不想讓金鎏在步賢妃的後塵,甩了下衣袖,秦之翦擡腳往門口走,他是抽空來看看金鎏的,尚書房裡還有許多奏摺沒有看過。
“皇上,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夜鷹大人,也好讓他有個心理準備?”福祿見秦之翦真不打算管這件事了,由着金鎏折騰,趕緊上前跟着問道。
“不用,告訴他反而讓他難做!”秦之翦沒有放慢速度往前走。
“那要不要再找幾個羽林衛跟着?”
“你是不相信夜隼的能力?”
“不是……”
“你怎麼這麼多廢話!”某人有點惱了。
“……是皇后娘娘說皇上話太少,所以才選了奴才伺候皇上,皇后娘娘說……”
“閉嘴!”
“是!”
且說金鎏帶着也夜隼一行人從宮裡出來後,纔想起來自己還沒問夜隼他和夜鷹在外面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一路行夜隼都是在暗處,她又不好把人叫出來,只得吩咐趕車的小太監先把馬車趕到了院使府,因爲時常回來走走,這回又沒有帶儀仗,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便是門房的看見她回來都愣了一下,忙開門把她們迎了進去。
“母親和我娘可在?”金鎏一進門便開口問門房道。
“大夫人這些日子時常往是非庵去,早上纔去的,怕是要到晚上纔會回來,茹夫人倒是再府裡,小的這便去稟告一聲。”門房躬身說道,雖然金鎏沒有架子,又時常回來走走,可如今畢竟也是皇后,一人之上萬人之上,又得了秦之翦這個皇帝的獨*,自然不敢得罪。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便是了!”金鎏揮了揮手,打發了門房,帶着碧璽等人先去了主院茹夫人的屋子。
茹夫人才在宮裡陪了金鎏些日子,見她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愣了一下,忙要上前心裡卻被金鎏一把扶住了,笑道:“娘這是做什麼,自己家裡還需要講究那些勞什子的規矩不成!”
“規矩不可廢!”茹夫人笑着說道,倒也沒有再行禮,拉着金鎏在羅漢*上坐下,又趕緊讓人去到了茶來才問道:“今兒個怎麼回來了?也不讓人知會一聲,好讓娘去門口迎接你!”
“都說了不用這般了,我不過是回來看看!”金鎏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打量了茹夫人一眼,見她氣色不錯,想來如今自己做了正宮娘娘,大夫人也不敢再爲難她,才笑着問道:“方纔進門的時候,聽門房說大夫人最近時常往是非庵跑?”
茹夫人點點頭,捏了一塊紅棗糕遞給金鎏,看着她吃了一口才道:“你五妹妹如今在是非庵剃度出家了,她可不得時常往那跑嗎?”
“金幸汐在是非庵出家了?”金鎏驚訝的望了吃掉口中的紅棗糕,望着茹夫人問道。
“可不是!”茹夫人嘆了口氣,道:“按理你五妹妹犯的是死罪,原是不能放出來的,若不是因爲……端王爺原本便是亂臣賊子,皇上登基大赦天下,她怎麼也免不了一死,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流放是免不了的,是她自己說願意到是非庵出家,才免了流放的事,想想這倒也好,雖然一輩子就這麼毀了,可是非庵怎麼說也在京城附近,離家近,有個什麼病痛家裡還能照應這點,若是真流放,怕也只有死路一條了!”雖然金幸汐不是茹夫人親生的,又跟她不親近,卻也是她看着長大的,如今金幸汐落得這樣的下場,她多少有些唏噓不已。
金鎏是知道本朝有犯了罪的人出家免罪的,只是沒想到金幸汐也會走上這條路,她還以爲依着金幸汐的性子,便是一死也不願意看着她風光的,現在看來她是真的有些改變了。既然是這樣的話,就像茹夫人說的讓她出家倒也是件好事了。
“五妹妹出家,爹怎麼說?”金鎏問道。
“你爹……只當是沒有這個女兒了,大夫人曉得他見不得五姐兒,關於五姐兒的事也不跟他說。”
金鎏輕笑了一聲,大老爺涼薄的性子她也不是第一天見識了,自從她當了皇后以後,大老爺沒炫耀過,若不是她當着大老爺的面下過他的面子,說不定會囂張成什麼樣子呢!
茹夫人知道金鎏一直對大老爺頗有微詞,從老夫人在的時候便是,想爲大老爺說幾句話,可看了一眼金鎏一副不願意再提大老爺的樣子,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輕輕的嘆了口氣,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笑着道:“你今日回來的倒是巧了,你外族家有件喜事,我正想讓人傳消息給你呢!”
“娘說的是彥表哥要娶親的事情吧?”金鎏吃下最後一口紅棗糕笑着說道。
“你曉得了?”
“彥表哥如今是新科狀元,風頭正勁,他的事情我自然也能聽到一些,況且皇上也更爲提了一下,娶的是翰林院曹大人府上的嫡出二小姐是吧,聽說是個賢良淑德的才女,與彥表哥這位新科狀元倒是絕配!”金鎏笑呵呵的道。
“可不是,聽說女方派了人去提這事的時候,你外祖父……”茹夫人話說到一半沒了聲音,擡頭看了金鎏一眼,金鎏和何公甫不對盤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何公甫人雖然私自了些,卻也是有些骨氣的,直到金鎏做了皇后二人之間的關係都沒有緩和,她沒有往下說,是怕金鎏不高興。
金鎏卻面無異色的接着她的話尾道:“外祖父一定很高興吧,他老人家從前不就是一心想讓何家的子孫入仕,好光耀何家的門楣嗎?如今彥表哥不僅高中秀才,還娶了京城的名門閨秀,他自然是最高興的一個了!”
“鎏兒……”
“娘是想讓我不要再和外祖父置氣了?”金鎏擡頭看了茹夫人一眼。
茹夫人點了點頭,“你外祖父雖然是古板了一些,卻也不是什麼壞人。”
“他若是壞人,我早就不搭理他了!”金鎏撇了撇嘴,見茹夫人露出一臉的難色,笑了一下道:“不過我也不是小氣的人,他怎麼說也是孃的親爹,我的親外祖父,過去的事我就當過去了,不會放在心上的。”
“真的?”茹夫人聞言放心的笑了起來,“那彥哥兒成親那日……你回去吧?”
“娘,我曉得你是想借着彥表哥成親,緩和我和外祖父之間的關係,容我再想想吧,橫豎我便是人不去,禮也會到的!”金鎏猶豫了一下道。
茹夫人知道之前何公甫和金鎏實在是不對付,況且何祖彥的成親是在兩個月以後,金鎏那時候便是七個月的身子了,看她現在的樣子,到那時候還不知道能不能走得動步子,也不好強求,便點了點頭應下了。
今日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