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金鎏驚訝的望着老夫人,她以爲老夫人只是要禁她的足,沒想到她竟然會想到要送自己進宮,忙開口道:“寧妃娘娘並沒有召我進宮,我怎麼好爲了這事躲到她那裡去?”
老夫人卻輕笑了一聲,道:“你當我不曉得?寧妃娘娘有意留你在宮中陪她些時日,是你貪玩不願意進宮。”
金鎏心裡一驚,轉念便想到小紅來府裡的事,終於明白老夫人爲何和大老爺說話還要逼着她了,顯然讓她進宮的事他們那日便談過,那老夫人會做這樣的決定是那日便決定了,還是聽說了她幫封城遠的事以後才決定的?
金鎏不明白,老夫人現在的想法讓她越來越摸不透了,可還是她清楚,她進宮的事是如何也挽回不了的了,只得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老夫人見金鎏也鬆了一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心裡真正的打算告訴她,對她招了招手,把她拉到身邊,柔聲安慰道:“事情鬧成眼下這樣,我曉得你也不願意,可是爲了你的名聲着想,我只能這麼做,你放心,留言傳的快,消失的也快,你只要在宮裡待些時日,事情便會慢慢被人遺忘的,宮裡有寧妃娘娘照顧你,我也放心,只是我有一句話要囑咐你。”
“祖母請說。”事已至此,金鎏只得應聲道。
“過了年你便十四,不再是個孩子了,有些事情你心裡還是要有個數,寧妃娘娘如今聖寵在身,皇上必定時常去她那裡,你要有些眼力見。”老夫人看着金鎏的眼睛輕聲說道。
老夫人語重心長,金鎏正在爲要入宮而鬱悶,卻沒有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點了點頭只當是聽見了。
“既然是這樣你便回去準備準備吧,我這邊派人傳消息進宮,相信明日寧妃娘娘便會派人來了。”老夫人說着鬆開了金鎏的手。
金鎏情緒不高,沒再說什麼,蹲身行了一禮,轉身走了出去。
“老夫人,你覺得三小姐聽明白你的意思了嗎?”金鎏一走,劉嬤嬤便開口問道。
老夫人沉凝了一下沒有說話,半晌才嘆了口氣道:“我倒是不關心她現在明不明白,她若是有心,遲早會明白,我現在擔心的是,她是否有心!”
“老夫人的意思是……”劉嬤嬤轉頭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卻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天色盡黑,寧和宮中燈火通明,正殿內卻只點着幾盞星星小燈,用紅紗罩着,讓整個屋子都籠罩在朦朧曖昧的紅光之中,幾名宮女太監垂首站在外間,彷彿木頭人一般,不動補搖,連呼吸的聲音都幾不可聞,這樣安靜之下,裡間不時傳出的靡靡之音更加清晰可聞。
“皇上,不要……”慕容勝雪輕輕推開壓在身上的皇帝秦政,低頭鑽進他衣襟敞開的懷裡。
秦政今日在朝堂上剛與端王爺爭論過宗親的事情,也覺得沒有什麼性質,索性反正躺在牀上,一手枕在腦後,一手輕撫着慕容勝雪光裸的纖腰,無趣的問道:“怎麼,你不是想早日給朕生個皇子嗎?怎麼,又不想要了?”
“誰說臣妾不想要了!”慕容勝雪爬到秦政的胸口,俯下身子與他對視,媚眼如絲,輕輕一笑,道:“只是今日臣妾有一事想跟皇上說。”
“哦?”秦政挑眉。
慕容勝雪盈盈一笑,道:“皇上還記得太醫院院使府的金三小姐嗎?”
“金致久的三女兒金鎏?”秦政看着慕容勝雪,見她點頭,輕笑了一下,道:“今兒個倒是巧了,這已經是朕第二次聽人提到她了。”
“哦?還有誰跟皇上說起過她?”慕容勝雪忙問道。
“欽天監監正封林海。”秦政遲疑了一下,覺得這也不算是政事,才當玩笑一般說道:“今日欽天監監正封林海蔘了十一皇叔一本,說他身爲宗長玩忽職守,放任宗族中人誣賴良善,還說他之家不嚴,讓府裡的管家在京城稱霸一方,不僅淫人妻女,還枉顧人命,不僅如此,還列出了證人證言,着實讓十一皇叔頭疼了一把。”秦政說着,愉悅的笑了一下。
“封大人不是一向明哲保身嗎?怎麼會突然跟端王爺過不去?”慕容勝雪好奇的問道。
“那是你不瞭解封林海。”秦政看了慕容勝雪一眼,把她往自己懷裡摟了摟才道:“封林海看着明哲保身,與朝中的那些人誰也不交往過密,卻也是個硬骨頭,所以朝中那些人心知不可能拉他爲伍,也儘量不去招惹他,省的被他參上一本,倒黴的還是他們,若不會是他家的兒子差點被十一皇叔府裡的管家害的關進大牢,他今日也不會氣急敗壞的參十一皇叔一本……欽天監監正的兒子被關進大牢,着說出去豈不是丟盡了他的顏面?”
“原來是這樣。”慕容勝雪點了點頭,“這位封大人連端王爺也敢參,果然是一個硬骨頭。”
“朕就是喜歡他的硬氣!”秦政笑着說道。
“那這是跟鎏兒又有什麼關係?”慕容勝雪歪着腦袋問道,連發絲滑落到秦政的胸口都沒有發覺。
秦政伸手撩了一縷青絲在手指上纏繞,把金鎏幫封城遠的事情說了一便,才又笑着道:“這位金三小姐倒真是有些不一樣,以前好像有傳言院使金家出了一位女神醫,說的好像便是她,後來又漸漸沒有消息了,朕還以爲只是誤傳,如今她倒是越來越長本事了,連仵作的活都攬上了。”
“原來還有這回事,難怪了……”慕容勝雪聞言喃喃的道。
“難怪什麼?”秦政問道。
“不就是臣妾想找個宮外的人來給臣妾說說宮外趣聞的事嗎?前些日子臣妾跟鎏兒說了,那丫頭許是覺得宮中規矩多,怕自己行差踏錯連累臣妾,不願意進宮,可是今兒個金府的老夫人卻讓人捎了信來,請臣妾明日派人去接她進宮。”慕容勝雪一臉從容的說着,突然笑了起來,道:“臣妾還想鎏兒怎麼突然又改變主意了,原來是出了封家少爺那檔子事,金府老夫人把她送進宮來,是爲了避風頭的。”
“她們把朕的皇宮當成避難所了?”秦政眯起眼睛望着慕容勝雪道。
慕容勝雪卻知道他不會這麼小氣,撒嬌的在他身上扭了扭身子,感覺他腹部一緊,待他伸手要抱自己,反手把他的手一推,才撅着嫣紅的小嘴道:“其實這事也不能怪鎏兒,光天化日之下,誰能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況且封家少爺原本便是無辜的,鎏兒只不過是看了掉下來的人一眼,又沒有去碰他,哪裡便是做了仵作做的事了,難不成她還要看着封家少爺蒙受不白之冤嗎?鎏兒是做了好事,還要被外面的流言所傷,那多無辜,讓她到宮裡來躲些日子又這麼了?”
“朕也沒有說她做的是壞事啊!”秦政見慕容勝雪撅起了嘴,挺身想去偷個香,卻被她躲過,怕她真的生氣,伸手去撓她的癢,見她忍不住笑了起來,才猛的摟住她翻了一個身,緊緊的壓在她的身上,面對面的望着她有些吃味的道:“朕這麼不曉得你和金鎏的關係這麼好,居然能爲了她生朕的氣?”
慕容勝雪聞言臉上的表情卻有些沒落起來,道:“皇上也曉得臣妾孃家沒有什麼人,在京城裡唯一的一個親人便是義兄,可是義兄如今遠在西北,自然不能時常相見,鎏兒是臣妾在京城唯一的,也是最早認識的一個朋友,她待臣妾好,時時惦記在宮中的臣妾,臣妾自然也要對她好,她如今被留言所傷,臣妾自然不能不出手相助?”
“那倒也是。”秦政點了點頭,微涼的薄脣輕點在下面嫣紅的脣瓣上,作勢便要往下咬。
慕容勝雪忙偏過頭去,瞪了秦政一眼,道:“況且鎏兒進宮來,皇上若是不能陪臣妾的時候,臣妾也有個說話的人不是?皇上……你還沒有答應臣妾呢!”
“你啊,就是太實誠,太善良,朕怎麼會不答應你?來,朕的乖乖,快讓朕親一口!”秦政笑着說道,嬉笑着俯首在慕容勝雪性感的鎖骨上,張嘴便輕咬了一口。
“皇上……”慕容勝雪嬌嗔了一聲,主動把紅脣送了上去……
隔天一早,皇宮裡便派了一輛馬車出來,把金鎏送進了宮,還未到午時,白將軍府便收到了消息。
“什麼,寧妃把金家的三丫頭接道宮裡去了?”白老夫人捏着一個白色棋子的手頓了一下,偏頭望着畢寧問道。
“三嫂這是聽誰說的,她又不是寧妃娘娘的孃家人,怎麼能進宮陪伴!”白小六正在陪白老夫人下棋,棋剛下了一半畢寧便走了進來,方纔說的那番話他自然也聽到了,神情淡漠的開口道。
“皇上如今正寵着寧妃,她要什麼皇上不會答應,莫說是讓金鎏進宮陪伴幾日,便是讓金三小姐留在宮裡只怕皇上也不會說個不字!”畢寧氣哼哼的在白老夫人下手的位置坐下,接過丫鬟端上來的茶便灌了一口,燙的她差點吐出來,若不是在白老夫人面前,她早就開口訓斥了,狠狠的瞪了小丫鬟一眼沒有說話。
“別說的熱鬧,這事你是從哪聽到了?”白老夫人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問道,看了棋盤一眼,落下一子。
“何必要聽人說,孫媳今兒個進宮去給貴妃娘娘送端午節的節禮,剛出宮門口便看到宮裡派去接金鎏的馬車,馬車後面還擺着幾個箱子,孫媳趁着出門查腰牌的當口問了隨行的小太監,那小太監親口對孫媳說金鎏是要進宮陪寧妃住些日子的!”畢寧吸了幾口涼氣,稍稍解了一些舌頭上燙麻的感覺,大着舌頭說道,心裡卻卻越想越不平衡,想當初金鎏不過是個一個小小院使府的三小姐,別說她了,便是她們家大夫人,她大姐見了自己都要低聲下氣的。如今金鎏不曉得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攀上寧妃這棵大樹,看金鎏那日在城門口說話的樣子,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裡的,如今寧妃竟然還讓金鎏進宮陪伴,這是連她都沒有的殊榮,這口氣要她怎麼咽的下去!想了想,她擡起望着一臉沉思的白老夫人道:“祖母,金家明明皇后那個位置不是咱們貴妃娘娘坐,便是寧妃坐,竟然還一再向寧妃靠近,如今還把金鎏送進了皇宮,這是明擺着要站在寧妃一邊的啊,虧你和他們家老夫人還這麼好,他們這麼能這麼做呢!”
“行了!”老夫人冷喝一聲,轉頭瞪着畢寧道:“你別說這些挑撥離間的話,我還能不明白你的心思?”
“孫媳就是不服嘛,你和白家老夫人是故交,按理他們金家應該幫着我們白家纔是,可是現在他們卻明擺着要幫着寧妃!”畢寧撅着嘴說道。
“三嫂不是也看不上金家嗎?”白小六想起四年前金鎏說過的話,突然開口說道。
“我……”畢寧被白小六的話噎了一下,擡頭狠狠的瞪着他,道:“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你現在是幫着金家嗎?”
“我沒有!”白小六淡淡的道,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好像之前說的話真的只是隨口說說一般。
畢寧也懶得跟他爭了,橫了他一眼轉頭又對白老夫人道:“祖母……”
“你閉嘴,讓我想想!”白老夫人卻開口打斷了她,皺着沒有細想了一會,才長吐了一口氣,冷笑了一聲道:“看來焦雨萌還是那個你打兔子,她便要射野豬的丫頭,野心不小啊!”
焦雨萌是金家老夫人的閨名,這個畢寧和白小六都聽白老夫人說過,可是他們不明白這句話說的是什麼意思,二人對視了一眼,還是畢寧反應快,開口問道:“祖母的意思是……”
“那個老太婆想來是不甘心投靠寧妃一黨,讓金家給人做了嫁衣,想讓自己的孫女也進宮當妃子,攪一攪宮裡的這池渾水啊!”白老夫人神情複雜的說道。
“什麼?”畢寧聞言吃驚不小,愣愣的望着白老夫人,搖頭道:“這怎麼可能?金家如今還要靠着寧妃,怎麼可能做出這等得罪寧妃的事情來?”
金鎏與寧妃關係好這不假,這個滿京城的人都曉得,可是金鎏若是也成了皇帝的妃子,寧妃還能和她像現在這樣好嗎?寧妃若是知道金府有這樣的心思,打壓他們還差不多,憑着寧妃如今的權勢,只怕金府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更別提讓金鎏進宮爲妃了,在畢寧看來,金家老夫人若真是聰明人的話,是不可能走這一步棋的。
白老夫人也在想着自己方纔說的那種可能性到底有多高,依她對老夫人的瞭解,送金鎏進宮當妃子老夫人是完全做的出來的,況且金鎏她不是沒見過,當時她一眼便看出金鎏不是一般人,尤其是那雙眼睛裡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神態,實在是不像一個十歲孩子該有的眼神,若是讓她進宮,說不得還真能有所作爲,可是畢寧說的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到,任憑金鎏再聰明,她若是想接近皇帝,必定還是要靠如今榮寵在身的寧妃,可是寧妃真的甘心當金鎏的踏腳石嗎?還是在她離後位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這個絕不可能!除非這位當今的寵妃實在是良善的有些傻了!
可是,能進得了宮的,又有幾個是真正良善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寧妃也不會那麼傻,孫媳倒是擔心金家送金鎏進宮,是想方便寧妃與外面的人聯繫,充當他們的傳話筒!”畢寧怎麼想都覺得不會有白老夫人說的那種可能性,倒是覺得寧妃是想通過金鎏培植自己在外面的勢力了,畢竟要做皇后可不是皇上點個頭便能作數的,朝中還是必須要有人,而寧妃一個後宮嬪妃自然是不能隨時與外面聯繫的,自然要找個聯絡人,就像他們白家爲容貴妃做的事情一樣。
不管怎麼說,畢寧終於覺得自己幾年前還是小看金家的老夫人了,她原本以爲金家老夫人不過是個鄉下來的老太太,帶着孫女到他們白家來攀關係,現在看來金家老夫人與他們家老太太一樣,都是千年修成的人精啊!
對於畢寧的說法白老夫人不置可否,從現在的形勢看來,哪種可能性都有可能,稍一沉凝,纔想起一直沒有說話的白小六,擡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眉頭緊鎖,像也在絞盡腦汁想着這個問題,頗感欣慰的柔聲問道:“小六,你怎麼看?”
白小六的心有些亂,聞言才擡頭看了白老夫人一眼,道:“孫兒覺得,金鎏不會想進宮爲妃。”
“呵……她倒是想,也要有這個本事!”畢寧聽他這麼一說,哼笑了一聲說道。
白小六也不辯駁,只望着白老夫人,道:“祖母,金鎏不是那種甘心在宮裡當妃子的人,她與寧妃相厚,也不會願意與她同侍一夫,即便這個人是當今聖上,也不會願意。”
“你這麼肯定?”白小六說的絕對,白老夫人開口問道。
“是。”白小六也不解釋,點頭應道。
“既是這樣,看來你三嫂說的沒錯了。”白老夫人聞言直直的看了他一會,半晌才點了點頭對白小六道:“行了,今兒個這棋我也沒心思下了,你回去看書去吧。”
“是。”白小六也正好想靜一靜,答應了一聲,挪下炕來,低頭行了一禮,轉身走了出去。
“我讓你請的媒人可去過端王府了?可有什麼消息?”白小六一出門,白老夫人便表情有些沉重的轉頭問畢寧道。
畢寧還在想着金鎏進宮的事,猛的聽見白老夫人說這個愣了一下,才點頭道:“孫媳已經照祖母說的,請了醇親王妃去端王府說媒,只是醇親王妃還未傳消息過來,想來應該是端王府那邊還在考慮,沒有給端親王妃一個準話,祖母,你說端王爺是什麼意思?”
端親王只朝堂上只宗親裡的勢力都不容小覷,白家世代忠良,又出了一位貴妃,且很有可能登上後位,端親王和白將軍府結親是雙贏的事情,畢寧不明白白家請人去說親,端親王爲何不立即答應下來,難道他不怕容貴妃做了皇后以後,會因此與他爲敵嗎?
白老夫人卻哼了一聲,皺眉道:“連醇親王妃親自去說媒,端王爺都沒有點頭,看來是想把閨女吊起來賣啊!”
畢寧也是這樣覺得,這門親事最終還是會成的,端王爺沒有一口答應下來,只是爲了擡擡自己閨女的身價而已,正想說要不先把這件事放放,過段時日再請位比醇親王妃更有分量的人去說親,便聽白老夫人道:“既然這樣,那我老婆子親自去提親,那總算是給足他們家面子了吧!”
“祖母要親自去提親?”畢寧聞言嚇了一跳,便是平民百姓說親都要先請媒人去,等媒人給了準話再去提親,怕的便是女方若是不答應,男方便會失了顏面,成爲別人的笑柄,如今端王府還沒有點頭,白老夫人便要親自去提親,這倒是給足了端王府面子,可萬一端王爺拒絕了這門親事,那白老夫人甚至白家的顏面又置於何地?
“你放心,端王爺不傻,我諒他也不會拒絕這門親事!”白老夫人知道畢寧在想什麼,篤定的說道。
“可是小六那邊……”畢寧可沒有忘記白小六那邊還從來沒有鬆過口,若是端王爺答應了,白小六再來個抵死不從,那豈不是更難辦。
“除非他想氣死我,不然他必須答應這門婚事!”白老夫人沒有半點商量餘地的說道。
畢寧看着白老夫人毋庸置疑的樣子,還想說什麼,可是轉念一想白老夫人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白小六又是個孝順的,便是再不願意,也不敢不從了,想到這裡便也安下心來了。
北方沒有梅雨季節,太陽一直高高的掛在天上,照的人暖烘烘的,也容易讓人感覺煩躁無聊。
“皇上走了嗎?”金鎏在貴妃椅上翻了個身,懶懶的開口問道。
“小姐,你才睡一會怎麼就醒了?”碧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幫小紅繡一個珠花穿成的鞋面,聞聲擡起頭來開口問道。
“我根本就沒睡,成日悶在寧和宮裡,哪裡都不能亂走,不是睡便是吃,我又不是豬,哪有這麼多覺睡?”金鎏賭氣一般的說道。
到今天她已經進宮有五六日了,這些日子她不是陪着慕容勝雪便是一個人呆在屋子裡哪也不去,尤其是像現在皇帝來了的時候,她更是一個人悶在屋子裡連一點聲音都不能出了。
“呵呵……”一陣低低笑聲從門外傳了進來,笑聲未落,小紅便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小紅姐姐你這麼來了?”碧璽連忙起身讓座。
“皇上走了?”金鎏也一骨碌從貴妃椅上翻坐起來,笑着問道:“娘娘是不是準備帶我去御花園了?都說春日裡的御花園是最美的,我進宮都這些日子了,還沒有去看過呢!”
小紅在碧璽讓出的位置上坐下,才搖了搖頭道:“皇上正在睡午覺呢,哪有這麼快走!”
“啊?”金鎏失望的垮下臉來,身子一倒有要睡下。
“三小姐!”小紅忙張口叫住她,笑對碧璽道:“瞧把咱們三小姐給無聊的,還真讓娘娘給猜着了。”
碧璽看了貴妃椅上的金鎏一眼,問道:“娘娘是不是有什麼話讓小紅姐姐帶給我們小姐?”
“正是!”小紅點了點頭,道:“今兒個皇上怕是要到晚膳的時候纔會走了,娘娘說三小姐若是覺得無聊的話,讓奴婢帶三小姐去御花園!”
“那還是算了吧!”金鎏搖了搖頭道,御花園在哪個位置,她早就打探清楚了,若是讓她自己去,她早逛了不曉得幾回了,又何必在這苦苦等着寧妃一起去?
御花園是後宮嬪妃們娛樂玩耍的地方,她可不想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衝撞了哪位貴人,寧妃現在聖寵在身,宮裡其他的嬪妃嘴上雖然不說,心裡卻一定不服,她們奈何不了寧妃,可保不齊會拿她下手。
小紅聞言又笑了起來,道:“娘娘就曉得三小姐會有這層顧慮,所以才讓奴婢過來。”
“什麼意思?”金鎏望着小紅問道。
“宮裡的人都有睡午覺的習慣,這會子正是午膳過後,各宮的主子們只怕早就躺在屋子裡睡着了,沒有人會去御花園的,三小姐只管放心去吧!”小紅笑吟吟的說道。“只是別玩的太晚回來便是了。”
金鎏聞言遲疑了一下,宮裡的人平日都要睡午覺這個她是知道的,可是她不確定御花園會不會有人,聽小紅這麼一說她才放下心來,笑着對碧璽道:“即是這樣,咱們便去轉轉吧,早去早回,也好讓娘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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