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錯便是了,還犟什麼嘴!”佳琴見狀在梔子的大屁股上捏了一把說道,說完垮着臉求碧璽道:“好姐姐,饒了我們吧,我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果真不敢了?”碧璽也不是真的要教訓她們,下手自然不會很重,卻也覺得要讓她們長長記性,小姐的屋子若是誰都能進,那豈不是一點規矩都沒有了?況且,若是多了少了什麼,那還不是要多事?
“不敢了,不敢了!”梔子忙學着佳琴的樣,和她一起連聲說道。
“好了好了,你就饒了她們兩個吧,她們平日也是有分寸的,今日也是難得高興纔會這樣。”金鎏也笑着替她們二人求情道。
“小姐,奴婢也是爲了她們好!”碧璽見金鎏不僅不幫自己,還幫着梔子和佳琴,瞪了她一眼說道,卻也憤憤的鬆了手。
“我們曉得,我們曉得,碧璽姐姐最好了!”佳琴忙揉了揉被揪紅的耳朵狗腿的說道。
“小姐若是什麼時候給碧璽姐姐找個姐夫就更好了!”梔子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說道。
“你個小蹄子,說什麼呢!”碧璽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攆的她滿屋子亂叫要打她。
佳琴卻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湊到軟榻上正在把玩一個小巧精緻望遠鏡的金鎏身邊,道:“對了小姐,今兒個宮裡來人了。”
“哦?”金鎏把望遠鏡從眼睛上拿了下來,望着佳琴,道:“是寧妃娘娘派來的?”
碧璽聽到金鎏說的話,剛抓到梔子也忘了教訓她,只在她肥嫩的臉上用的掐了一把,便放了她,讓她去給金鎏倒茶,自己湊了過去問道:“是寧妃娘娘又來召小姐進宮了?”
“不是!”梔子搖了搖頭,道:“奴婢也沒有出去看,只是聽老夫人院子裡的人說是宮裡來了人,來的好像是寧妃娘娘身邊的小紅,卻也沒來問小姐在不在,只在老夫人的屋子裡待了一盞茶的功夫便走了。”
“小紅?”金鎏眉頭蹙了一下,小紅是慕容勝雪的貼身宮女,平日什麼事都少不了她照應,她很少出宮來,今兒個怎麼親自到她們府上來了,難不成是慕容勝雪和老夫人之間有什麼事?可是不可能啊,老夫人沒有誥命在身,便是逢年過節都不用進宮的,與慕容勝雪怕也只是京沽口的一面之緣,她們之間有什麼事情還要小紅來傳話呢?
金鎏想不明白,只是覺得慕容勝雪和老夫人之間要說的事,必定與她有關係便是了,難怪老夫人今日免了她的請安,想必是有事情要與大老爺商量吧,可是,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正院老夫人的屋子裡,也正在說着這件事。
“什麼?寧妃娘娘想讓三丫頭進宮?”大老爺端着茶碗驚訝的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看着大老爺,輕輕的點了點頭,道:“我聽寧妃娘娘身邊的宮女小紅是這麼個意思,好像是娘娘最近心情不好,想找個人說說話,適當的時候也能出出主意,只是孃家人又沒有一個在京城的,便想到了我們三丫頭,三丫頭是個機靈的孩子,又與寧妃娘娘投緣,時常進宮陪娘娘說話,娘娘這不就想到她了嗎?”
“可是依宮裡的規矩,只有孃家人才能進宮相陪,三丫頭……”大老爺遲疑的放下茶碗,道。
“那有什麼,如今聖上不是正寵着寧妃娘娘嗎?讓個人進宮陪着住兩日有什麼?”老夫人卻頗不以爲忤的說道。
大老爺從老夫人的語氣裡聽出了別的意思,又不敢亂加揣測,道:“孃的意思是……”
老夫人沒有急着回答大老爺的問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才道:“你弟弟和侄兒在翰林院待了也有三年了,按理下半年便要放官了,是留京城,還是外放當個地方小官,這個誰也說不準,單靠你這個大哥怕也是無能爲力,三丫頭若是能幫上忙也是好的。”
大老爺聞言卻搖頭道:“娘還不曉得寧妃娘娘嗎?她連後宮的事都不多加過問,怎麼敢管朝廷官職任免的事情,只怕這是便是三丫頭對她說了也是無用。”
“我什麼時候說要靠三丫頭了?”老夫人橫了大老爺一眼說道,“難道你覺得我們家三丫頭比寧妃娘娘差了?”
大老爺一驚,惶恐的望着老夫人,“孃的意思是……想讓三丫頭入宮爲妃?”
老夫人也望着大老爺,慢慢的點了點頭,道:“以三丫頭的才貌而言,並不在宮中衆人之下,若是論機智,這麼些年來我也看出來了,她比她那個娘和劉氏是強多了,若是真把她嫁給哪家當個小小的當家主母,倒是委屈了她,既然她有這本事,倒不如讓她進宮伺候皇上的好,一來也是爲她爭取了一個好前程,而來對金家的子孫來說,不也是一件好事一件嗎?”
讓金鎏進宮爲妃的事情,老夫人以前還沒有想過,可是今日小紅的到來,卻讓她有了這樣的想法,金鎏是她一直看好的,原本只她也只是想借着攏住茹夫人和金鎏,爲金家以後能得到何家的支持,這麼些年下來,她也看明白了,金鎏遠遠不止她期望的那麼一點本事,這一點,單從金鎏在慕容勝雪進宮之前給她送藥便能看出來,她絕對不是個毫無心機陳府的丫頭。
而這點心機和陳府,也是入宮說必須的,即便她有這樣的本事,老夫人自然不能埋沒了,便是爲了金家也不能!
可是大老爺卻不這麼看,老夫人現在想把金鎏送進宮,說是爲了金家,可是在他看來卻是爲了三老爺金鞠沅和二房的大哥兒金正陽,這和他一點直接關係都沒有,讓自家的閨女去成全別人的事情,大老爺心裡有一些不大願意,道:“三丫頭寧妃娘娘相厚,她若是進宮伺候皇上,寧妃娘娘還能像以前那樣對她嗎?況且她才十三歲,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就她那點小心思,進宮別說得寵了,便是能不能活命只怕都是問題,若是再做出什麼錯事來,連累了金家,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大老爺說話帶着怨氣,老夫人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心下一沉,氣他小家子氣,一點也不以大局爲重,可是金鎏畢竟是他的女兒,便是心裡氣憤,老夫人依然心平氣和的勸道:“我曉得你心裡不舒坦,這麼些年來,我雖然住在你府中,你卻一直覺得我在爲二房和你三弟着想,可是你錯了,我想讓三丫頭進宮,恰恰卻是爲了你着想。”見大老爺低着頭不說話,老夫人又接着道:“你想想,白家爲何會有如今的風光,我聽說白家的小六還要求娶端王府的靖漱郡主,他們白家若是僅僅靠着先人的一點榮耀,敢開這個口?還不是靠着宮裡的容貴妃撐着!”
老夫人說到這個,大老爺心裡有了些觸動,擡頭看了她一眼,卻還是依然搖頭道:“容貴妃在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便嫁給他了,白家在支持皇上登基的事情上也立下了汗馬功勞,這兩件事都是皇上偏袒白家和容貴妃的原因,三丫頭便是進宮,於皇上沒有多年相處的感情,於朝政又沒有做過什麼貢獻,她如何能與容貴妃比?”
“你說的沒錯,可是容貴妃有一樣東西是我們有,而她沒有的。”老夫人沒有反駁大老爺的話,點頭道。
“什麼?”
“時機!”
“時機?”大老爺疑惑不解的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也不賣關子了,道:“朝中現在擁立容貴妃爲後的人佔了一大半,聖上爲何硬拖着沒有點頭?寧妃備受聖寵,爲何也沒有登上後位?”
“這個……”大老爺有些說不出來了,或許他心裡也不是一點也不明白,只是說不出來。
老夫人起身站了起來,在屋子裡慢慢的踱了一圈,像是要給大老爺時間思考,又像是想吊起他的好奇心,半晌纔在他面前停了下來,道:“因爲她們的時機都不對!容貴妃身後的人越多,等她當了皇后後,外戚干政的可能性便越大,皇上不想冒這個險,除非迫於無奈,所以百家老太婆纔想聯合端王爺的勢力一起逼着皇上立容貴妃爲後,不過依我看,這一招是行不通的,至於寧妃,的確是沒有外戚干政的威脅,可是她的孃家卻也太沒人了,試問哪朝哪代的皇后不是出生名門望族,哪有一個小戶人家的女兒能登上後位的?除非她懷上龍子,可是這孩子便是這麼好生的嗎?若是好生,她之前的那個孩子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沒了!”
“娘,這話可不能亂說!”大老爺聞言一驚,“噌”的一下站起來說道。
“怕什麼,這是咱們自己的府裡,害怕人說出去不成?”老夫人卻一點也不擔心的說道,轉身在羅漢牀上坐了下來。
“大爺放心,奴婢已經讓竹月和竹心在外面看着了,老夫人和大爺方纔說的話不會被人聽去的。”劉嬤嬤見狀忙安慰大老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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