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見納蘭雲若跪了下去,畢竟她嫁給廬陵王也是光耀門楣的事,不能不給她面子,頓了頓才道:“身爲侯府的當家女主人,居然私自做了這般有損侯府利益的事,還有什麼苦衷?”
老夫人一敲柺杖,想到納蘭雲若就要嫁入廬陵王,而侯夫人卻做了這樣的事,若是傳出去,她到了王府如何能擡起頭做人?
“祖母容稟,其實母親這麼做都是爲了我和哥哥。”
納蘭雲若淚如雨下,肩膀抖動着,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你和你哥哥?”老夫人聽她提起納蘭雲塵,頓時又是驚疑又是思念,語氣也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
“是,哥哥在外面遊學花銷極大,尤其是今年花銷竟比往年多了一倍有餘,他數次暗中給母親來信要求她派人給他送錢,所需數目龐大,母親不想驚動您和父親,只好將自己的體己錢都貼了出去,可這遠遠不夠,再加上我的親事,母親說將來我無論到了哪家都少不了裡外上下打點花錢,所需銀錢也必然會很多,萬般無奈之下才做了這些事,給哥哥和我存錢。”
納蘭雲若哭哭啼啼的將侯夫人做這件事的初衷講了出來。
“雲若…”侯夫人待要制止,已經來不及了,只好乾巴巴的叫了一聲。
“什麼?雲塵來過信?他現在身在何處?”
在侯府中老夫人最疼的便是嫡長子納蘭雲塵,自小便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是真正的含着金湯匙長大的紈絝二世祖,兩年前外出遊學至今未歸,也沒給家裡人來個信,老夫人數次詢問納蘭康沒消息之後,也便不再問了,如今聽到他居然來過信,不由得有些歡喜。
“母親,雲塵很快就會回來了,估計年後吧,總之,雲若嫁人之前他指定能回來。”
侯夫人見提到雲塵老夫人的口氣明顯軟了很多,知道她心裡真的疼愛納蘭雲塵,所以多說說他的事,好讓她減輕對自己的處罰。
“恩,就算雲塵的花銷大,他來信你也應該知會我和康兒,爲什麼要揹着我們做下這等事?”
老夫人雖然對納蘭雲塵心軟,但對侯夫人卻仍然嚴厲,仍不該懲罰她的初衷。
“哼,你一個婦道人家不守三從四德之訓,竟揹着我在府中開了一道小門出去做生意,這…這若是傳出去了,成何體統?”
納蘭康對侯夫人淘換倒賣優質米的事也是十分震驚,他聽說了之後,氣得站了很久,才緩過勁來,開口說道。
“侯爺,母親,是媳婦錯了,請侯爺和母親看在雲塵和雲若雲煙兄妹三人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我對天發誓,以後絕不會再犯這樣的大錯,如有再犯,天打雷劈。”
侯夫人此時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只好置之死地而後生,舉着手發了毒誓。
“這…”老夫人看了一眼納蘭康,想到侯夫人雖然做了這樣的錯事,但她畢竟是三個嫡子嫡女的生母,又是當家主母,一時也猶疑不決,示意納蘭康做決定。
“娘,任何人做出損害侯府利益的事,兒子都不會輕饒,素秋也一樣,這一次,便由您懲罰她吧,得好好給她一個教訓。”
納蘭康對沈素秋還是有情意的,最終還是迴護了她。
“好,康兒,既然你交給我處置,那我便當仁讓不讓了。”
老夫人心中有些不舒服納蘭康的態度,在娘和媳婦之間他終究還是站在了妻子的一邊多一些,頓了頓,她才一咬牙道:“素秋,今日起,你就將管家之權也交出來吧,你這樣的做爲,我終究還是不放心,以後,讓四姨娘掌家,雲若管理生意,你便在你的院子中安心的教習雲若吧,等她出嫁之後,若你的表現尚可,我再將掌家之權交給你。”
“什麼?老夫人。”沈素秋沒想到老夫人對她的懲罰這麼嚴重,先前就剝奪了她的生意管理權,現在連掌家之權也奪了去,聽她話中的意思,還要她禁足,只教習納蘭雲若掌家之術,這個有什麼必要專門教習的,納蘭雲若早就學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哪裡還要他一門心思教?所以她愣住了,看着老夫人喃喃的說道。
“祖母,您不能連母親的掌家權也奪了啊,她若是不掌家,又如何教我?”
納蘭雲若也驚慌的說道。
“雲若,以後你在你母親那裡學習了掌家之術,便協助四姨娘管理侯府內院事物吧,就這麼定了,這件事也就揭過去了,從現在開始,素秋便去祠堂中跪上三日吧,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好好懺悔吧。”
老夫人並沒有聽納蘭雲若的話,這樣的懲罰對侯夫人來說已經算輕的了,若不是她的確在侯府沒功勞也有苦勞,又爲侯府生育了嫡子和兩個嫡女,她偷偷出府去黑市這一條罪名便足夠休了她。
“母親…”納蘭康也覺得這樣的懲罰有些重,但又不好當面開口求情。
“康兒,就這麼定了吧,明日開始,你便將家裡庫房的鑰匙和侯府的賬本也全部交接給四姨娘。”
老夫人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是,兒子遵命。”納蘭康知道老夫人的脾性,她若是定下來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兒媳遵命。”侯夫人一下子坐到在了地上,良久,見納蘭康也應了,才又撐着勉強答應了一聲。
“好了,都散了吧。”折騰了大半日老夫人也累了,最後命衆人散去。
正在這時,管家突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向幾位主子行禮後,他才急急的道:“老夫人,侯爺、夫人,廬陵王來了,奴才已經將他請入會客廳,廬陵王請侯爺和夫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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