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俏王妃
納蘭云溪本來有些困,閉着眼睛想眯一會兒,卻聽腦海中一聲悅耳的聲音響起,正是系統君每次來之前特有的聲音,她的精神一震,嘴角一撇露出微笑來,忙正襟危坐,閉上眼睛。
腦海中一個面板現了出來,仍然是一個一模一樣的數據統計:
當前財富值:+五十萬兩銀子
當前經驗值:+80
個人魅力值:+100
個人技能:+100(醫學天才)
目標財富:富可敵國
當前獎勵:所有獎勵作廢,無需再獎
“系統君,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納蘭云溪看到最後一欄無須再獎四個字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若是能再得一張預知卡或者其他什麼古怪的卡,那她說不定就可以得知容鈺的下落了,本來她這些天就心神不寧日日盼望他的到來,所以纔想到要經濟封鎖的辦法,想要以一國皇帝之尊親力親爲的去賺錢,好引誘系統君出來。
這樣做的最終目的其實還是想要等他來了好問問容鈺的下落,可他一來顯示的面板上最後一欄居然說無需再獎勵,這這這……真是坑爹的系統君啊。
“我是冷冰冰的系統君,你目前已貴爲女皇,賺錢已經很容易了,本系統無需再督促你賺錢,也無法再給你獎勵了。”
良久,系統君機械的聲音才響了起來,他的語氣中似乎還微微嘆息了一聲,納蘭云溪卻聽得真切,這嘆息聲,讓人沒來由的感覺到一種蒼涼孤寂之感,似乎愛人遠去,獨留自己一人在天地間仰望嘆息,窮極一生都無法尋其蹤跡,只有默默的肚自悲苦。
“系統君,爲什麼你還會嘆息?”納蘭云溪幾乎瞬間就從那一聲輕微的嘆息中感覺到了這樣的情緒,幾乎沒有片刻猶豫就問了出來。
“這是本系統特有的功能。”系統君又恢復了冰冷傲嬌的模樣,很是自豪的說道。
“對了,你上次出現的時候不是說以後你可以隨時出來了麼?即使我不按照你要求的目標銀兩去賺錢,你什麼時候想來就來了麼?爲什麼這麼久不現身?”
納蘭云溪心中納悶,上次之後,她還以爲以後系統君光顧會成爲常態,在東陵的時候她本來打算重振國師府的產業來着,不想百花會上自己的身份大白天下,然後就發生了後來的事情,成了如今的這般模樣。
其實容鈺根本不是不懂得經營產業,他是爲了藏拙,降低景宣帝對他的防範之心而已,他算計得很精準,每年所得銀兩剛好夠國師府的各種花用,若是他富可敵國,有一大筆錢,景宣帝當時哪裡能容得下他?
“本系統不知,本系統的功能已經快用盡了,以後出現一次是一次,沒有幾次了。”
系統君的聲音依然機械冰冷,卻似乎還有一些情感包含在裡面,似乎對納蘭云溪有些不捨,納蘭云溪聽了之後一怔。
“系統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是重生系統麼?當時我剛來的時候,你說我激活了你,是因爲你我才重生的吧。”
“是,我存在的主要目的便是讓你重生。”
系統君這次的話倒不似前幾次出現那般公式化,來了就說,就給獎勵,說完就走,對她倒是有問必答。
“呃,這……系統君,你是如何讓我重生的?你到底是個什麼來歷?現在可以對我說了麼?那不成,你是神仙?會什麼仙法不成?”
納蘭云溪更加疑惑了,他存在的目的就是使她重生,這句話好可怕啊,難道他是仙人,知道她會死在安寧侯府,所以讓她再次重生?
“不,我是被主人用巫術困在芯片裡的精靈,誰擁有芯片,我便認誰爲主。”
傲嬌冰冷的系統君今天完全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啊,不僅有問必答,而且連聲音都一瞬間變了,不似剛來時那樣了,似乎之前他一直在模仿某個人的聲音,而現在這清脆有些萌萌噠的聲音纔是他自己的。
“系統君,既然我賺了那麼多銀子都沒獎勵,你今天能不能將我的問話都回答,用這個來獎勵我?”
納蘭云溪聽了他的話越來越糊塗,直覺自己已經觸摸到了了某個大秘密的邊緣,似乎自己每一步走來都是按照別人提前設下的軌跡來的,對於這抓不到摸不着的系統君,她真的很抓狂,好想知道一切事情。
“你可以問,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本來你現在就是我的主人。”
系統君此時的聲音越來越清脆,幾乎找不到剛來時的那般傲嬌冰冷機械的感覺了,還有那聲輕微的嘆息聲。
“系統君,你的聲音怎麼和以前不一樣了,還有,你說的芯片,又是怎麼回事?怎麼可能有芯片?芯片在哪裡?”
納蘭云溪此時心中激動,世間之事有很多人類無法解釋的事情,古今中外無論哪個時代都有一些爲解之謎,而在這遙遠的異世古代,居然出現了芯片這兩個字和這種東西,她真的有些不敢相信。
“我是一塊高智能的模擬芯片,可以模擬真人對話,儲存記憶,琴棋書畫,治病救人,無所不通,只是我如今可用的功能只有模擬和存儲,之前的聲音是一個模擬的聲音,不是我的本來聲音。”
“什麼?智能芯片?你不是說你是被困在芯片裡的精靈麼?”
納蘭云溪更加驚奇了,暗道這高智能芯片是哪裡來的?就算在自己的前世,也絕對不可能擁有這樣的芯片,或者這樣的智能技術,這樣的芯片怎麼會流落在這個地方?
“是的,如今和你說話的便是我,我是芯片的載體,只有將我困在這芯片裡,我才能用意識和你交流,芯片畢竟是死東西。”
系統君此時的聲音還真是萌萌噠,他本來的聲音好像是個幾歲的小男孩。
“那芯片在哪裡?難道在我身上?”
“就是你手腕上的那塊黑色晶體做成的鐲子啊,你身死之日鐲子沾了你的血,讓在芯片中沉睡的我醒來,激活重生系統,令你重生。”
系統君倒是的確沒瞞她,對她有問必答。
原來是這樣,納蘭云溪心中震驚,怪不得,她就說這鐲子有古怪,在這個時代誰會戴一隻黑色的玉鐲,還將這當做傳家寶,而這玉鐲也是神奇,還自動認主,隨着手腕大小伸縮,她自小就戴着,沈素秋母女想方設法都取不下來,而到現在依然如跗骨之蛆附着在她的手腕上,卻不想這披着黑寶石外衣的鐲子居然是一塊芯片做成的?
這是哪個牛人有這麼高超的技術啊。
“原來是這樣,那你是什麼精靈?是如何被你主人困在芯片裡的?你主人又是誰?”
納蘭云溪心裡有千言萬語幾十個問題想要問,卻不知道該從何問起,怔怔的愣了半晌才覺得還沒問這個問題呢。
“我主人是誰我也不知,她封了我的記憶,我只記得我以前是幽冥山下的精靈,我……之前似乎做了什麼壞事,所以被主人收服用巫術封存在這芯片裡,然後就一直在沉睡,直到那次你身死之後才醒了過來。”
系統君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也不知道是真的不記得自己以前做過的事了,還是不好意思說出來。
“那幽冥山在哪裡?你如今還有什麼功能,之前你獎勵給我的那些預知卡什麼武力提升卡那些東西又是怎麼回事?”
納蘭云溪暗道看來這系統君還真的是很坑爹,他並不是什麼事都知道的,恐怕當時他的主人封存的不僅是她的記憶,大概只是設定了幾個他可以做的事,或者就如一個程序一般,其他事一概不知。
“幽冥山就在東陵和北疆的交界之地,在東陵的最北方,之前的那些獎勵都是芯片裡自帶的東西,你別小瞧了這芯片,他的功能很強大呢,但是其他的功能都被刪除了,只有那幾個獎勵而已,具體怎麼弄的,我卻不知道。”
系統君似乎思考了一會兒才慢慢的說道。
“那幽冥山周圍有什麼東西麼?似乎天聖大陸上並沒有這麼一處地方。”
納蘭云溪的眉頭皺了起來,看來這系統君存在的年代已經很久遠了,這鐲子既然是母親傳下來,想必和自己的母族有什麼密切的關係,如今尋找她的母族,找到根源已經勢在必行,不能再等了,只是……她如今有了身孕,此去不知艱險,所以才一直猶豫着。
“哦,我想想,那周圍,好像有山,有水,對了,叫做花果山,水簾洞。”
系統君支支吾吾半天,終於想起了他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什麼?那你能找到那地方麼?呵呵,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系統君,你能帶我去幽冥山麼?”
納蘭云溪一聽差點笑了出來,花果山水簾洞,不就是裴芊芊臨死前告訴她埋藏寶藏的地方麼?她本來懷疑她的母親是穿越來的,所以纔將寶藏的口訣設置了一句只有從她前世的異世穿來的人才知道的地方,如今看來,穿越的並不是她的母親,而是這系統君的主人了。
難怪她暗中探訪過一些她母親的舊事,最後卻得出結論,她的母親並不是穿越來的,而是土生土長的本土人,如今她心裡也漸漸的清明起來,腦海中一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她頓時驚異得瞪大了眼睛。
“我可以帶着你去,我跟了你這麼些年,恐怕也沒幾天了,等我的任務完成,便會離開了,以後,這鐲子沒有載體,便和普通鐲子沒什麼兩樣了。”
系統君此時說的很慢,似乎在一邊想一邊說,似乎是她的記憶中已經沒什麼可說的東西了。
“那太好了,系統君,怪不得你這次出現面板裡的目標財富是富可敵國,我手中有個藏寶圖,地點就在花果山水簾洞,本來我和不得其法,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找到這地方,沒想到萬事自有天意,居然從你這裡找到了那地方,若是得到那批寶藏,以後我可不就是富可敵國了麼?”
納蘭云溪以前對這系統君還有些恐懼,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在作怪,說話做事一切都小心翼翼,如今瞭解了他的來龍去脈,才覺得這東西真是個好東西,若是她能得到這芯片的所有功能,也不知道會不會長生不老?
腦海中翻天覆地胡思亂想了一氣,最終還是又回到現實中來,這系統君以前的主人恐怕不止是和自己從一個地方穿來的那麼簡單,究竟其中還有什麼秘密,一切要等她找到她的母族之後再做定論,而如今,看來她要儘快將國內的事都安排好,將她的計劃分別安排給她身邊這幾個最信任的人去執行,這樣她才能騰出身來去尋寶藏。
既然知道了尋找路徑,那她便得先下手爲強,因爲燕翎也在圖謀這批寶藏,若是這寶藏不慎被他搶了去,那大堯從此在天聖大陸上消失也是有可能的。
“是的,所以,以後我也無需再督促你賺錢了,也沒什麼東西可以獎勵給你了,剩下的一切我的存儲記憶中好像沒什麼東西了,都要靠你自己去尋找了。”
系統君答應了一聲,對於自己突然沒什麼用處這件事好像很是傷心。
“沒事,你被困在這裡這麼些年,也該離去了,若你以前真的做了什麼壞事,那這麼多年想必你也都改了,不會再做壞事了吧?重新去做你自由自在的精靈吧,世間萬物,一切自有其緣法,你之前的主人將你困在這芯片裡,本就是違背天道的做法,對你施以懲戒之後再放你離開也是必然的。”
納蘭云溪見他居然有些甘願被困在裡面的想法,頓時覺得好笑,輕聲安慰他道。
“之前的主人已經不在了,所以我沉睡了許久,這一次的主人終究也是要離去的,我跟了你這麼些年,若是一下子離開你,我也捨不得。”
系統君此時哪裡還有半點機械冰冷傲嬌的模樣,那聲音可憐兮兮的像一個離不開母親的孩子。
“若你脫困出了這芯片,想要跟着我也可以啊?或者什麼時候想要來看我,也可以,只要我在這異世還活着,這一世我就可以陪伴你啊,對了,你說你在芯片裡可以模擬真人的聲音,那之前的聲音是哪裡來的?是誰的聲音?”
納蘭云溪突然想到他之前的聲音應該是模仿了一個現實中確實存在的男人的聲音,不由得又問道。
“這個聲音是之前的主人存在芯片裡的,我的模擬功能也只是到方纔便終止了,恢復了我本來的聲音,我不知道他是誰。”
系統君愧疚的說道。
“哦,沒事,是誰的聲音並不重要,只是,你如今連一點預言的能力都沒有了麼?你可知道容鈺現在在哪裡?我該去哪裡找他?”
納蘭云溪雖然覺得她這麼問他很前往,他八成不知道,但還是抱着一線希望問了出來。
“不知道,從此時開始,我便沒法再回答你的問題了,但是,我可以隨時和你進行意識交流,知道我脫出這芯片。”
系統君果然不知道,語氣更加憂傷的說道。
“好吧,系統君,你告訴我這麼多的事我已經很感謝你了,我如今心中也有些明瞭了,以後你若是想出來就隨時出來吧,等我忙完了朝中的事,你便帶着我去尋寶藏。”
納蘭云溪暗道這系統君的最終使命也許只是帶着她找到寶藏的埋藏地點,這一切事情好像都已經被人提前安排好了似的,若是想窺得全部真相,恐怕得自己親自去尋找緣由,而尋找這緣由的第一步恐怕還要從尋找自己的母族開始。
“好的,主人。”系統君這次對她的稱呼也變了,大概算是正式認她做主子了。
“對了,系統君,你不是說你是一隻精靈被封在這芯片裡麼?那你爲什麼會說話?”
納蘭云溪又不明白了,若是精靈的話應該不會說人話吧。
“主人,我和你是用意識交流的啊,我不會說話,你糊塗了,我只有在這芯片中才能和你說話,等出了這芯片就不能再和你交流了。”
“哦,確實是我糊塗了,也是,只有這樣才能令這芯片有了生命力。”
納蘭云溪有些可惜,好好的一個超時代的高科技東西就只有這麼點功用,哎。
“嗯,那我走了,你什麼時候去尋寶藏,可以滴一滴血在鐲子上,我感應到就會出來了。”
系統君說了這麼久的話,似乎很累了,走的時候倒是乾脆,剛說完便聽“叮”的一聲標誌性的悅耳的聲音,之後便銷聲匿跡了。
納蘭云溪腦海中的面板消失,所有的一切又恢復平靜,她緩緩的睜開眼睛,嘴角不由噙着一絲笑意,這次系統君居然沒顯示要那個懲罰內容,想來這系統的主人也可能是個喜歡惡作劇的,居然會弄出那樣的懲罰手段。
只不過,她是真的被電擊過,那又是怎麼做到的?難道是這鐲子放電電到了她?想不明白,就不再想,這世上想不明白想不通透的事情多了去了,有幾個人能都弄明白的?
寶藏的事有了眉目,她的心情總算是輕快了些,最近每天上朝她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對於朝堂上的事她是真的不怎麼懂得,都是交給秋白孫子越王丞相處理的,所以這三個人基本上將朝中的事都幫她分擔了。
王丞相是兩朝老臣,從自己的爹孃當皇上開始就已經是丞相了,容國公駐守大堯之後,也基本上沒怎麼改變朝中衆臣的格局,他基本上將他們都保護了下來,盡力保持了大堯帝后在時的格局。
而他開始是極力反對容國公並處處和他作對的,直到後來容國公才慢慢將真相告訴了他,他成爲他最信任的老臣,如今他也是股肱之臣,孫子越也是容國公一手培養出來的,秋白就更不用說了,將朝政交給他們三人把持,萬無一失。
所以,她準備以有了身孕爲由先讓他們共同處理一段時間朝中的事,等他們走上正軌,其他朝臣也習慣了他們處理的時候,她便將三人封爲輔政大臣,將朝政交給他們,自己出去尋找容鈺。
接下來便是她和秋瓷之間的計劃了,秋瓷辦事穩妥,今天雖然和流觴公孫婉兒燕回幾人一起出去,但她也一定會將建立芙蓉錦工廠的的位置定下來的,她在做生意方面的天賦和經濟學領域的感悟無人能比,這也是她做爲穿越人得天獨厚的優勢。
尤其她是從本土現代穿越來的,她的經濟理論和經營模式更適合這個時代,絕對比她強,所以接下來提高生產力,大力發展經濟的這一國策讓她去實施完全沒問題,而這也是她自己喜歡做的事兒,她在這方面一定會取得很大的成就。
再來就是要在她走之前將公孫錦和蘭婷碧的親事給辦了,這件事是要緊事,他們成親後便成了一家人,以後做起來事情也方便,省得如今這樣自己命他們做起事來讓他們覺得尷尬。
自己走的時候何嬤嬤是一定要帶的,流觴要幫着秋瓷,就帶上清泉好了,蘭婷碧還有掌管顧家的生意,她和公孫錦也得留下,左右她出去是尋寶藏的,人不能太多,儘量少帶幾個,將翠竹也帶上,綠意和小蓮留在宮中掌管宮女和她宮中的各項事務。
她在心中盤算了半晌,將這幾件事都想了一遍,做出合理的安排之後,這才長長的嘆了口氣,起身去御書房,並讓何嬤嬤去叫公孫錦。
公孫錦從幽州回來之後,整日往顧家跑,去尋蘭婷碧,二人當日在幽州城牆上便互相說破了心事,暗定終身,所以回來後也基本上情投意合,做什麼事都在一起。
再加上顧臣希失蹤,顧家一下子連個主持事情的男子都沒有了,生意方面的事都要蘭婷碧去拋頭露面,公孫錦不忍她辛苦,便自己跑去幫她,遇到一些需要出面的事都是他去的。
蘭婷芝對這準妹夫是越看越歡喜,又因爲納蘭云溪和顧臣希之間有種奇妙的聯繫所以對他十分客氣,什麼都不瞞着他,有什麼事也讓蘭婷碧和他一起處理,公孫錦已經儼然成了顧家的第二個上門女婿。
何嬤嬤找到公孫錦的時候,他正和蘭婷碧商量着也要從北疆購進一些糧食來囤貨,最近隨着東陵北齊雙雙糧食短缺,北疆高價賣糧之後,無論價格再高都有人購買,北疆投放在市面上專門向別國出售的糧食也快要賣完了,東陵北齊因糧食價格提高導致物價飛漲,引發了類似蝴蝶效應的生活物資供不應求的狀態。
他們兩國之間的內亂也漸漸傳到了大堯,大堯幾個受災的郡縣物價已經明顯比以前高了起來,最近明都的市集上也有不少商家渾水摸魚,趁勢漲價,先從米糧開始,接着是各種生活物資,只是漲幅不大,還沒影響到百姓的基本購買能力。
顧家作爲京城第一富商,對這樣的情形是十分靈敏的,蘭婷碧立即就感覺到了這樣的情形,並斷定大堯的物價也會上漲,糧食首當其衝,到時候恐怕帶動其他物質也一併上漲。
她們並不懂得什麼通貨膨脹理論,卻能知道這樣的情形出現會引發怎樣的後果,所以最近她一直在忙顧家的生意,估計如今已經囤了不少糧食了,但她還是覺得不夠,命顧家的管家和北疆聯絡,從北疆高價購進一批糧食,近日準備運回來。
蘭婷碧購買糧食並不是要自己屯着賣高價,而是要有備無患,等京城的物價開始飛漲,有人擡高價格時,到時候顧家就會出面低價賣糧,將市場上的糧食價格壓下來,控制市價,這還是她和姐夫學的做生意法子。
如今她和公孫錦情投意合,就要定親,而她也在納蘭云溪身邊做了一段時間事情,她此時的觀念也漸漸轉變了,要以國家百姓的利益爲重,而不是光顧着自家利益趁機投機倒把的賺錢了。
公孫錦聽何嬤嬤說納蘭云溪找他,知道是要說他和蘭婷碧的事,忙興高采烈的辭別蘭婷碧跟着何嬤嬤回到了宮中,到御書房來見她。
“表嫂,何嬤嬤說你找我?”公孫錦一進來就興沖沖的滿是期盼的看着納蘭云溪問道。
“嗯,你最近在做什麼?自幽州回來之後,你就整日神神秘秘的,神龍見首不見尾,連你的影子都逮不着。”
納蘭云溪明知道他在做什麼,卻還是故意開口問道。
“表嫂,您就別兜圈子了,我做什麼您不是都知道麼?顧家現在都每個男子撐腰,我怕她們被欺負,所以顧大哥不在我便去幫幫忙。”
公孫錦搔了搔頭皮,不好意思的說道。
“哦,顧家需要幫忙,那我現在有了身孕,你表哥也不在,你怎麼補幫幫我啊?正想用你的時候卻沒個人影兒。”
納蘭云溪有些不服氣,果然這些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恨不得整日分分秒秒的在一起,連公孫錦這樣腹黑毒舌瀟灑肆意的孩子有了喜歡的人也是這副模樣,情之一字,果然不知爲何物。
“表嫂,您就別寒磣我了,你身邊不是還有那麼多人麼?若是你身邊沒人,那我肯定要先幫你的,顧家如今不是隻有碧兒一個人撐着偌大的家族,再沒個相幫的人麼?況且,碧兒最近從北疆高價購買了一批糧食就要運回來了,她這麼做也是爲了你爲了大堯着想。”
公孫錦義正言辭一臉委屈的分辨道。
“哦?她也從北疆購買糧食了?她買糧食怎麼就是爲了我着想了?你說說。”
納蘭云溪聽他這麼一說才明白過來,她差點忽略了這件事,東陵國內將亂,災民遍地,導致幾國都會引起波動,物價也會不同程度的全線上漲,大堯也不能倖免,她還得想個法子抑制物價,防治那些商家投機倒把趁機發國難財,聽公孫錦這麼說,似乎蘭婷碧也想到了這一點。
她點了點頭問公孫錦看他會如何說。
“碧兒說東陵北齊物價都飛漲,大堯也必然不能倖免,首先要漲價的就是糧食,雖然顧家有些存糧,但不足以控制市面價格,她要在購買一批迴來備着,一旦有人惡意提高糧價,她便可以將顧家的糧食投放市場,控制價格,不讓價格飛漲。”
公孫錦對這事其實還不是很懂,卻將蘭婷碧的話繞口令似的說了出來。
“嗯,不錯,碧兒這麼做的確很對,看來顧家能成爲京城第一富商,並不是空有虛名,是真的有兩把刷子。”
納蘭云溪連連點頭,蘭婷碧小小年紀做生意就這麼厲害,她可不像秋瓷一般是從現代穿越回來的,這樣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覷,到時候讓秋瓷和蘭婷碧聯手,那大堯的經濟命脈便也可以掌握在朝廷的手中了,可以由朝廷進行宏觀調控。
“是啊,表嫂,你說這樣我能不幫着她麼?幫她也算是爲朝廷爲你做事了。”
公孫錦順着杆子往上爬,聽納蘭云溪也誇讚蘭婷碧,不由得有些得意。
“好了,今兒,我和顧夫人已經將你和碧兒的親事定下來了,你今天就啓程回落日族吧,前兩天我還派人給舅舅送了一封信,我想等回兒回去的時候讓婉兒也跟着去一趟東陵,照看安寧侯府,詢問一下他的意見,如今你速速回去準備聘禮來顧家下聘,這個月內就見你們二人的親事辦了,你也親自將這件事和舅舅說說,看他是否同意?”
納蘭云溪見公孫錦巴巴的等着她的話了,也不再賣關子,將她和蘭婷芝之間定下來的事兒和他說了。
“真的麼?表嫂,爲什麼這麼急?而且,你將這些事都安排好了,是想要離開大堯麼?”
公孫錦聰明伶俐,只從納蘭云溪的幾句話中便聽出了她有囑咐之意,心中略一思慮頓時明白,便小心的問了出來。
“我要出去找你表哥,不能再等下去了,大堯朝中的事我已經有了對策,會妥善安排好的,等你和碧兒成親後,我便離開。”
納蘭云溪也不瞞着他,將自己的計劃簡單的告訴了他。
“啊?這麼快?可是,你如今出去尋表哥,身子能吃得消麼?”
公孫錦不想還真被自己猜對了她果然是要離開,不由得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我自己心裡有數,你快去吧。”
納蘭云溪擺了擺手,讓他快回落日族。
“呃,既然你這麼決定了,那我也只好支持你了,那我就先去了。”
公孫錦見她說得一本正經,語氣也急躁,知道她心中擔憂表哥,自然也沒法勸她不去。
“嗯,去吧。”
打發走公孫錦之後,納蘭云溪立即就讓王丞相找欽天監爲蘭婷碧和公孫錦合了八字,順便將成親的日子定在了半個月後。
這樣一來,公孫婉兒肯定是要參加完公孫錦的親事之後才能走的,那燕回便也得在這兒耽擱半個月了,不知道他能不能等得住。
燕迴流觴秋瓷公孫婉兒幾人在外面轉了一天,直到晚膳的時候纔回到了宮中,納蘭云溪早就吩咐人準備好了晚膳,自己靠在榻上等他們,他們幾人一回來,她就吩咐翠竹綠意去伺候幾人洗漱,然後將飯擺上桌來。
容雪因爲要安慰燕成,所以沒來,飯桌上只有納蘭云溪幾人。
“陛下,今日出去總算不辱使命,我和流觴將工廠的場地都選好了。”
秋瓷幾人走進來後,見納蘭云溪已經坐着等她們幾人了,她一坐下就興沖沖的將這事告訴了她。
“嗯,選好之後,就開始招人,買原材料吧,這事你們商量着處理,流觴以前做過,她很在行,至於銀子,先投入十萬兩,不夠後續再追加。”
納蘭云溪點了點頭,招呼幾人開始吃飯。
“是,陛下放心。”秋瓷高興的應了一聲。
“嗯,回兒,今天轉了一天如何?覺得大堯和東陵有什麼不同?”
納蘭云溪見燕回神情高興,臉上一股笑意,心情似乎很好,忍不住問道。
“姐姐,說實話,大堯比東陵待着好,我喜歡這裡,只是……我不得不離開。”
燕回一副流連忘返的神色,想到今日和她見上一面,過幾日他就要回去了,頓時心中有些惆悵。
“回兒,你心中有抱負,就要去實現,姐姐知道你捨不得我,捨不得這裡的這些人,但人就是這樣的,總會分分合合,不久的將來我們還會再見面的,而且,這次你回東陵的時候,我會讓婉兒跟着你一起。”
納蘭云溪將自己和何嬤嬤商量的事兒告訴了他,燕回聽完後不解的看着她。
“爲什麼讓她和我一起?是要她跟着我去東陵麼?”
燕回還以爲納蘭云溪是要公孫婉兒護送他,頓時還唸的看着她,他一個大男人哪裡需要人護送了?
“是啊,表嫂,爲什麼要我跟着燕世子去東陵啊,我不想離開大堯。”
公孫婉兒聽了這件事頓時也不滿的叫了起來。
“回兒,我想了想,侯府終究是我曾經安身立命的地方,如今他們這樣,我不能不管,你是個男子,又是榮王府世子,只能暗中照顧她們,多有不便,我打算派婉兒去東陵,讓她去照料一下侯府的那幾個人,主要是祖母在生病,如若不然,我便將她們接到大堯來。”
“啊?原來是這樣啊,那……那我還是聽表嫂的去吧,對了表嫂,不會這件事就是你說的有一件重要的事讓我幫你去辦吧。”
公孫婉兒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想起納蘭云溪和她說過的話,頓時鬱悶無比的說道。
“對啊婉兒,就是這件事,因爲只有你合適,你的身份東陵不敢將你如何,而且你不是想見我表哥麼?我已經修書一封給我舅母,表哥和舅舅率兵鎮壓亂民,將軍府只有我舅母一人,你去了可以住在將軍府,兩下照看着侯府就可以了。”
納蘭云溪將自己的用意告訴了她。
“哦,這樣啊,真的?我可以住在裴哥哥家?”
公孫婉兒聽了她的話眼神頓時一亮,方纔的不快一掃而光,嘰嘰喳喳的問了起來。
“當然,這還能有假?”納蘭云溪白了一眼她嗔怪道。
“那……那我就去吧,不過,爹爹會同意麼?”
公孫婉兒頓時不再捨不得離開大堯離開納蘭云溪幾人了,一副一定要跟着燕回去東陵的模樣。
“我已經派人給舅舅送了封信,而且,我將你哥哥和碧兒姑娘的親事也定下來了,就在半個月後,你哥哥今日也回落日族了,過兩天就來下聘。”
“哦,表嫂,原來你將什麼都安排好了啊?”
公孫婉兒反應過來,原來她早就打自己的主意了。
“對,所以,你和回兒等參加完你哥哥的婚禮再走,可以吧?回兒。”
納蘭云溪說着又扭頭看了一眼燕回問道。
燕回沒說話,嘴角扯了扯露出一股笑意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這時,一名宮人匆匆進來,跪下稟道:“陛下,京城府尹求見,說有要事回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