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俏王妃 027 情深意重 天天書吧
溫熱的氣息夾雜着一絲冷硬透過肌膚相接傳入了納蘭云溪每個每個毛孔中,容鈺不由分說的壓着她便開始在她的脣上輾轉碾磨,手臂越收越緊,漸漸的將她完全禁錮在自己的懷中……
雖然二人成親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而且夜夜同榻而眠,容鈺幾乎每晚都要摟着她又親又摸,卻一直辛苦的忍着,不會突破最後一層防線,生怕自己的毒會傳染給她,這樣的呵護讓她感到安心,有一種自己找到了堅實的依靠,安逸過日子的感覺。
而她對他的感覺已經從最初的利用到產生依賴,之後慢慢的生了感情,到如今,似乎已經離不開他了。
以前自己覺得不會在意的事如今都開始在意起來,她會聽從他的每一句話,會去了解感受她的每一個眼神,在做一件事的時候會先想到他會怎麼樣,每天他去上朝的時候她會擔心會不會突然發生什麼事,還想親自下廚做菜給他吃……
納蘭云溪覺得,她這是戀愛了,戀上了這個一直扶持她,事事爲她打算的男子,如今的她不再有當初的功利心,不再會去想用他當擋箭牌,事情並沒有朝着她開始預期的方向發展,什麼事都沒變,唯一變了的是她的心。
她的心裡有了他,開始在意他的感受,開始爲他打算,從最初對他的排斥到如今,已經逐漸難分難捨,他已經以一種銳不可擋的姿態強勢的闖入了她的生活,又入了她的心懷,在她的心上刻下不可磨滅的印記,若是現在讓她選擇離開或者留下,那麼,她想,她會選擇後者。
馬車中瀰漫着溫馨的氣息,納蘭云溪可憐兮兮的縮在容鈺的懷中,不時的配合着他,也許是今日自己不聽他的話偷偷和燕翎見面讓她心虛,也許是她今日發現了自己的心事有些不知所措,所以儘管容鈺的力道有些大,索取有些強烈,她還是一言不發乖順的承受着,還不時的輕輕摩挲這他的背脊,以示安撫。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納蘭云溪昏昏沉沉快要窒息以爲自己今天的脣會腫得見不了人的時候,容鈺才突然一把鬆開了她,將她扶正,將她的頭顱按在自己胸口,用下巴蹭着她的頭髮,卻沒說話。
“等你的毒解了,我們便圓房吧。”
納蘭云溪因爲心虛,也因爲有點小愧疚,見他今天一直沉默着不說話,不由得沒頭沒腦的就來了這麼一句。
“嗤……”一聲低低的輕笑從頭頂響起,納蘭云溪感覺到了他從胸腔裡發出的聲音,也感覺到了他的愉悅,可能,大概,她這句話取悅了他。
“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圓房了?嗯,爲夫還要再接再厲,多多努力才行。”
容鈺笑了一聲,緊接着便開口調侃她,說的好像納蘭云溪有多飢渴似的。
“混蛋,才收斂了沒幾天,又開始這副樣子了。”
納蘭云溪說完那句話便窘得要死,而他還開口調侃她,她頓時惱了,伸出拳頭在他胸口敲了一下,憤憤的說道。
“你懂什麼,這也是閨房樂趣,要多說些有情調的話,你才能更幸福。”
容鈺說着越發的不正經了,一邊說還一邊用身子頂了她一下,她此時坐在他的懷中,人還被他完全抱着,頓時感覺到他的堅硬如鐵,不由得羞紅了臉,低下了頭,一時驚慌失措連話都說不出來。
“哼,你不是說你那毒會傳染給別人麼?那你以前有沒有過通房侍妾什麼的?”
納蘭云溪其實是想問他是不是還是個雛兒,有沒有經歷過女人,以前她並不在意這個,因爲心不在他身上,而且她想也能想到他一定不會是個雛兒了,這個時代的男子十三四歲就有了通房侍妾什麼的,到成親的時候都已經經驗很豐富了,容鈺這樣的人,想必也應該有過的。
只是她以前不在乎這個,所以也沒有問過他,而成親之後,漸漸的對他生了情,而且一發不可收拾,到了如今難分難捨的地步,她便慢慢在意起來,想到這件事也時常患得患失,本來她打算就這麼含糊過去就好了,也不去追究這個問題,隨他去,可是想到他如今經驗如此豐富,心裡就又胡思亂想起來。
既然他身子中毒,不能和人同房,那他爲什麼會有這麼豐富的經驗,雖然沒有突破最後一步,但每次都將她折騰的死去活來,弄得神魂顛倒,潰不成軍,他的經驗估計都快趕得上牛郎了,所以她心裡便越來越懷疑,也越來越計較這個問題,想要知道他有沒有過通房侍妾。
若他是真心愛重她,怕將自己的毒傳染給她的話,那不知道他會不會潔身自好,以前也害怕將毒傳染給其他人從而禍害她人,所以一直沒有和別人同房過。
不過,自她過門後對他日益而深的瞭解中,她覺得憑着他的心性,他不會在乎通房或者侍妾的性命,所以今日又一番被他折騰得死去活來之後,她心裡便迫切的想要知道,他還乾不乾淨。
“娘子,你想聽到我說有還是沒有?”容鈺聽了她的話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
“哼,你說呢。”納蘭云溪見他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即回答她,心頓時提了起來,所以氣哼哼的說道。
“我說?你真的要我說?若我說沒有,你恐怕不會相信,若我說有,你恐怕會吃醋。”
容鈺還是淡淡的賣關子說道。
“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你給個痛快話啊。”
納蘭云溪徹底被他吊起了胃口,她一把捧着他的臉,盯着他欺霜賽雪的俊顏一瞬不瞬,堅決要求他正面回答。
“你先猜猜?”容鈺見她一臉緊張期待的神情,頓時起了玩笑的心思,還是不緊不慢的說道。
“哼,還用得着猜麼?肯定是有了。”納蘭云溪氣道。
“哦?你怎麼知道?你又沒親眼看見過。”
“還用得着親眼看麼,看你的表現就知道了,若是沒有,你的經驗怎麼會那麼豐富,哼,也不知道被多少女人上過了,唔……”
納蘭云溪見他一直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心裡已經確定了八成,他果然曾經有過通房和侍妾,她頓時滿心不高興起來,覺得喉嚨中如紮了一根刺,如鯁在側。
只是她正義憤填膺的說着,便有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她頓時嗚嗚咽咽難過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娘子,這話你也能隨便說?再說,我要打你屁股了。”
容鈺伸手捂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然後便在她的額頭寵溺的親了一下,纔有些嚴厲的開口。
納蘭云溪伸出雙手使勁的掰開了他捂着她的嘴的大手,然後才氣呼呼的道:“哼,變態色魔,那麼小就開葷了,難道別人的命不是命麼?你就忍心將你的毒傳染給別人?”
“呵呵,娘子,你平日裡看着挺機靈的,怎麼今日突然變傻了?”
容鈺輕笑着說道。
“你才傻,你祖宗十八代都傻……”
納蘭云溪此時已經氣瘋了,而且她心裡也已經確定他肯定不乾淨了,雖然從客觀上來說可以接受,畢竟這裡是古代,他沒有開過葷那纔不正常了,但從感情上來說,她還是接受不了的,她悲催的發現,這件事會成爲她心裡的一道坎,也不知道以後她能不能過得去。
“娘子,別忘了,你如今也是我容家的人了,我不是和你說過麼?我害怕我的毒傳染給你,所以才一直忍着不和你圓房,那你想想,我若是有通房和侍妾的話,會不確定這毒傳染不傳染麼?”
容鈺用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強硬的將她摟在懷裡,不讓她脫出他的懷抱,然後才慢條斯理的一字一句的說道。
“啊?這麼說,你……你還是個處長?”
納蘭云溪一想他的話頓時明白了,忍不住便脫口問了出來。
是了,他曾經的確是和她這麼說的,他說他不知道他腿上的毒會不會傳染給她,所以不敢和她通房,也不願輕易嘗試,他要等他腿上的毒解開,才和她正式圓房,所以,他以前是沒有過通房侍妾,是沒有女人的。
滿滿的歡喜接踵而來,納蘭云溪想明白之後不自覺的嘴角就露出了一絲笑意,她覺得,她嫁給他是嫁對了,有失也必然有得,雖然她嫁他時他的雙腿不能動,坐着輪椅,但是也因爲這個,他保持了完璧之身,這麼一塊璞玉,還沒有被別的女*害過。
此刻她終於覺得,她撿到寶了。
“處長?什麼意思?”就在她心情像過山車似的從低谷一下子躍到頂點,胡思亂想的時候,容鈺略顯疑惑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納蘭云溪用雙手摟着他的脖子,平視着他,卻並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將自己的額頭慢慢的湊了過去,頂着他的額頭,才眉開眼笑的問道:“容處,既然你沒被別的女人上過,那……那個什麼,那個經驗怎麼如此豐富?”
容鈺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他,雙目含情,似喜似嗔,像一隻小白兔似的,又可愛又魅惑,撩撥得他心裡癢癢得,恨不得在馬車上就辦了她,而這樣的純潔無辜,卻問出了那樣彪悍色情的話,頓時好笑的揉了揉眉心,一時也不知該怎樣回答她。
同時,他也早從她的神態言語中猜出了處長的意思,應該就是雛兒的意思吧。
“真是拿你沒辦法,經驗豐富你應該高興纔對啊,怎麼因爲這麼點小事便胡亂猜測了起來?男人對這種事哪裡需要試驗?這種事男人天生是一通百通,無論哪個對於自己喜歡的人都會這般經驗豐富的。”
他嘆了口氣,雖然覺得她的問題很傻,但還是認真的回答了她。
納蘭云溪聽了這個答案後臉色更加緋紅,此刻當真是明若朝霞,豔若桃李,又是羞憤又覺得歡喜,因爲,他說,哪個男人對於自己喜歡的人都會這般經驗豐富的,這句話的亮點是喜歡兩個字,他這麼輕易卻從容的說了出來,所以,他再一次取悅了她。
“嗯,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爲,你已經被人上過了。”
納蘭云溪平息了好久,繼續語出驚人的說道,她好像一時說這樣彪悍的話說順了嘴,不止一兩次的這麼說了。
“找打,爲夫就是爲了你也會一直守身如玉,你居然敢懷疑我的忠誠?”
容鈺的手剛好搭在她的臀瓣上,聞言忍不住掐了一把,之後低沉清淺的開口,語氣中有着一股濃濃的斥責。
“哼,誰知道呢,像你這般位高權重的人,光是美人姬妾就養着那麼多,誰知道還有沒有幾個紅顏知己呢,要是沒有,纔不正常了。”
納蘭云溪被他揩油,不好意思的伏在他懷中低低說道。
“那如今爲夫還是個雛兒,你是不是應該以後好好的獎勵我?爭取不給我紅杏出牆?”
容鈺的話音一轉,緩緩的問道。
納蘭云溪心中一怔,暗道來了,她和他插科打諢這麼久,又任由他索取這麼長時間,就是爲了要讓他對自己今天去找燕翎的事馬虎一回,放過她不再追究,可是,聽他的語氣,還是要討伐她了。
“哦,我什麼時候紅杏出牆了?自我和你成親之後,我連將軍府都不常去了,連表哥都沒怎麼見他。”
納蘭云溪本來想要解釋一番,但一開口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怎麼就提起了裴逸呢?
果然,她這話剛說完,容鈺的臉色就不好看了,他低低的哼了一聲,然後說道:“哼,你現在是我的妻子了,都和我成了親,我還整天得爲你操碎了心,要時時刻刻掐桃花,掐了一朵又一朵,我倒是差點忘了,當初你和裴逸可是情深意重來着。”
“咳咳,什麼情深意重,想到這件事,還不是你最腹黑,當初我表哥明明不是變態,你卻誤導了我,讓我認爲他是個變態,所以才……”
“怎麼,你現在是後悔了麼?後悔沒有嫁給他?”
容鈺一聽她的話心頓時提了起來,眼神凌厲的看着她。
比起燕翎來,裴逸更加讓他焦心,因爲,燕翎和她只是自小訂了親,而他還退婚傷害了她,這個倒是不足爲據,但是裴逸不同,據他的瞭解,當初齊家要給裴逸提親的時候,納蘭云溪第一次見他時,對他的印象很好呢,差一點就一見鍾情了。
若不是他當初阻攔的快,那現在八成就沒他什麼事了,她早就和裴逸表兄表妹成親去了。
“哼,現在就算後悔也沒用了啊,我不是已經嫁給你了麼?你還給我拽,還給我大小聲?”
納蘭云溪聽他的話一本正經還有些疾言厲色,也忍不住嗆起來,
“哼,算你識相,你就算想紅杏出牆,我也不會給你機會,下次若是再不聽我的話,揹着我去私會別的男人,看我如何懲罰你。”
容鈺見她也動了氣,自己的氣勢便不由得軟了下來,他哼哼唧唧了半晌,只好說出這麼一句無奈的底氣不足的話,還眼神曖昧的盯着她的脣瓣看了許久,侵略暗示的意思很明顯。
懲罰,什麼懲罰?就是強吻她麼?
納蘭云溪心中憤憤的想着,卻也知道這種事就算吵也吵不出個結果來,隨他去吧,若是沒事她當然不會和別人見面了,若是有事的話……那自然還是照見不誤了。
納蘭云溪和他爭辯不出個高低來,也不再還嘴,她今天去見了燕翎,心中也有些後悔,因爲他說了那些話,讓她感到了壓力,不過,還在她還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也確認了蘇玉落就是殺她的兇手了,還算不虛此行。
車廂裡沉默了下來,二人一時誰也沒有說話,只有馬車車軲轆吱吱呀呀的聲音向着,二人暫時陷入了對峙的狀態。
良久,就在納蘭云溪鼓着腮幫子暗中腹誹他的時候,容鈺又轉過頭來,低低的伏在她耳邊道:“娘子,以後,我會好好看着你的,等我腿上的毒解了,我便會親自看着你,不會再假以他人之手,我不會給你半點紅杏出牆的機會。”
納蘭云溪聽了這話差點吐血,都這麼長時間了,感情他還在糾結這件事啊,她難道就讓他這麼沒有安全感麼?如今越發的一本正經了。
“好,那你就親自跟着我,監督我。”納蘭云溪頓時被他打敗了,無奈的嘆了口氣,點頭應道。
“恩,這還差不多,從今晚開始,我們便開始解毒吧,你將你那日運用內力結成的圈的武功繼續摸索,再好好練習,若是能學精了,以後最起碼可以保護自己,以後的路,恐怕還有很多荊棘要走。”
容鈺見她說了軟化,認可了他的做法,才緩和了語氣,提起了自己解毒的事。
“哦,你還真的讓我也陪着你一起啊,我只是說說而已,我怕我堅持不了。”
納蘭云溪見他說得認真,頓時想起自己說過的話,她說要陪着他一起解毒,她順便修習武功,沒想到他還當真了。
“自然,有你陪着我,我解毒的時候一定事半功倍,不至於分心走神,走火入魔。”
容鈺正色說道。
“強詞奪理。”納蘭云溪不滿他的話,哼哼唧唧的說了一句。
“對了,燕翎將他收集的物證給你了?”容鈺i見她哼哼了兩句便扭過頭不說話了,頓了頓又開口問道。
“恩,他給我的袖箭和令牌和我在蘇玉落的別院裡以及她的住處搜出來的一模一樣,我現在可以確定,上次那批刺殺我的黑衣人絕對是她派來的。”
納蘭云溪想到這件事還是憤憤不平,心中已經謀算了起來,要如何收拾她。
“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容鈺聽了卻皺起了眉頭,緩緩的說道。
“什麼沒那麼簡單?也許這次刺殺的和上次刺殺的人並不是同一個人,但是,上次刺殺我的人已經確定是她無疑了,接下來,我要狠狠揭開她的美人皮,讓她再也裝不下去,也不要她再住在國師府,看着她就覺得噁心人。”
納蘭云溪看向容鈺,一副決然的神態說道。
“好吧,隨你。”容鈺見她眼神堅定,知道她是鐵了心,也只好點點頭,就算不是她,那也絕對和她脫不了干係。
二人不再說話,馬車隊伍此刻也差不多快要到城門外了,納蘭云溪也暫時放下了這件事,接下來要和北齊使臣團調停,恐怕也不會那麼容易的。
她凝眉看了一眼容鈺,見他也是一副沉思的樣子,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只好暗暗祈禱,但願北齊使臣團沒那麼難對付。
半路上,她突然想到秋瓷,她和她哥哥便是從北齊來的,還有睿貴妃,也是北齊的,若是她求睿貴妃出面調停的話,北齊使臣團應該不會不給她面子吧,畢竟睿貴妃此時在後宮地位崇高,也算不枉北齊費盡心思送她進宮。
想到這裡,她突然掀開簾子對外喊道:“何嬤嬤,你立刻拿着國師的腰牌進宮去見睿貴妃,將我們出城迎接北齊使臣團的情形和她說一遍,然後向她討一道手諭,讓她出面調停。”
何嬤嬤騎着馬跟着馬車,流觴受傷之後,她便寸步不離的跟着她了,她武功高強,一個人獨自來去肯定能在她們交涉的時候感到,所以納蘭云溪纔派她進宮去。
“是。”何嬤嬤答應了一聲,便拿着容鈺的腰牌匆匆的去了。
容鈺看了納蘭云溪一眼,欲言又止,卻最終長嘆一口氣,隨她去了。
她們到了城外的時候,北齊的使臣團還沒來,容鈺帶着迎接的隊伍等了半晌,才見遠處一隊人馬姍姍來遲,隊伍中一面大旗迎風招展,上面繡一個大大的齊字,正是北齊使者團隊伍。
本來這次迎接使臣團原定是要容鈺和納蘭云溪率領禮部官員迎接的,但皇帝又臨時改變了主意,讓廬陵王燕翎率衆迎接,這還是出了事,皇帝才讓容鈺來迎接的,所以儀仗隊也是臨時準備的,從燕翎的迎接隊伍裡調了一撥人過來跟着他,這纔不顯得怠慢了北齊使臣團。
對於北齊北疆這兩個曾經和自己聯手過的國家,景宣帝是一種既防範又禮遇的態度,在這些面子上的事中還是很尊敬對方的,所以北齊太子給景宣帝遞了奏摺的時候,他纔會這般重視,讓容鈺夫婦出面調停,力求和平解決,不要留下任何把柄給北齊。
見北齊的使者隊伍終於露了頭,容鈺才和納蘭云溪從馬車上下來,站在隊伍最前面,靜靜的等待來人。
唐少卿和秋白那日在秋瓷的麪包店見過納蘭云溪之後,便迴歸北齊使臣團的隊伍中了,雖然當日他們並不知道睿貴妃的事,但事後他們還是知道了,所以唐少卿纔派了一隊人馬先一步進京覲見皇帝,向睿貴妃傳遞他們不日即將進京的消息,讓她放心。
可是人還沒到東陵皇宮,半路便被公孫婉兒打了,當日北齊的使者回去和唐少卿說了詳細情形之後,唐少卿大怒,當即便和皇帝遞了摺子,將這件事向他說明。
因爲他們也知道是納蘭云溪救了睿貴妃,所以礙着她的面子才只讓公孫婉兒向北齊道歉,但是公孫婉兒那性子怎麼肯道歉?所以容鈺來迎接北齊使臣團的時候根本沒有帶她,她那個性子帶着她只會更加壞事,說不定會再次打起來。
納蘭云溪也知道不帶她來是對的,卻不知道北齊太子會不會買她和容鈺的賬。
從看到北齊使臣團的隊伍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他們才終於慢騰騰的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只見北齊使臣團隊伍中爲首一人身着金黃色蟒袍,金冠束髮,五官俊美,氣宇軒昂,頗有氣勢,看樣子正是北齊太子,他身邊伴隨着一人也是玄色長袍,風流倜儻,面如冠玉,手中卻握着一把摺扇。
納蘭云溪一直低着頭,謹守禮儀,沒有擡頭看向來人,只是靜靜的立在容鈺的身旁,等着對方的人馬走到跟前。
唐少卿和秋白率領隊伍到了容鈺和納蘭云溪的面前,秋白一眼便看到垂頭立在容鈺身邊的納蘭云溪,此時身穿一品誥命朝服,鳳冠霞帔,歲看不清面容,卻也端莊有禮,頗有風範。
容鈺一直清清冷冷的看着二人走到近前,本來該先上前見禮,他卻沒有動,眼看着二人已經到了跟前,下了馬車,卻還是隻看着他們。
“我們是北齊使臣團隊伍,這位是我們北齊太子殿下,請問貴國前來相迎的是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唐少卿見容鈺一副高冷的樣子,見了他連禮都不行,頓時心中慍怒,向他身邊跟着的禮官暗示了一眼,那禮官會意便率先開口問道。
跟着容鈺這撥的禮部官員見容鈺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腦子裡“轟”的一聲,心中暗暗叫苦,皇上讓國師和夫人來調停北齊使臣團,便是要他們二人向北齊太子多說好話,求他諒解,哪知道如今國師居然這副神態模樣,這不是壞事麼?
他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忙出列上前幾步,和北齊使者隊伍中發話的人迴應道:“這是我國國師大人及國師夫人,皇上已經收到了貴國太子的摺子,所以特派國師和夫人前來迎接貴國使臣團,並向貴國賠禮,以求得貴國的諒解。”
那禮官說話委婉,外交手段也老到,幾句話便隱晦的向北齊使臣團賠禮了,也表達了自己希望北齊太子息怒的意願。
“哦?原來是國師和國師夫人,幸會。”容鈺這邊的禮官話音剛落,唐少卿便淡淡的開了口,看着國師說道。
“不敢,太子遠道而來,一路勞頓,這就隨國師京城,到驛館中歇息吧。”
容鈺見唐少卿開了口,也自自然然的回了一句,卻直奔主題,忽略了北齊和公孫婉兒之間的矛盾,直接讓他們進驛館休息,這一招釜底抽薪讓唐少卿一怔。
而容鈺說完這話之後,卻突然感覺到對面的隊伍中,一道熱烈的目光盯着自己,他擡頭向對面看去,卻見那目光已經不見,他目光在對面的人羣中掃了一遍,只看到唐少卿身邊立着的一人氣質出塵,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而他看了一眼那人腦海中並無印象,也不記得曾經和此人結仇,心中狐疑了片刻,便也揮去了腦海中的懷疑。
“國師,想必你們東陵的皇帝陛下也和你說過了吧,大堯落日族的聖女公孫婉兒打傷了我北齊使臣團隊伍中的人,我已上書你們的皇帝說了這件事的詳細情形,要求公孫婉兒公開向我北齊道歉,你想就此忽略過去,本太子可不依。”
唐少卿顯然沒想到容鈺會這麼輕描淡寫的就想將此事揭過去,他不僅對他北齊使臣團態度傲慢,而且還對公孫婉兒這件事持置之不理的態度,想要冷處理,就這麼揭過去,根本就沒想着道歉,不由得更加憤怒了。
“你們的使臣團隊伍和婉兒的在路上相遇,互不相讓,所以才起了糾紛大打出手,你們技不如人被人揍了,怨得着誰?北齊也算是個大國,堂堂北齊太子卻向我國皇帝告狀,還不要臉的要求別人道歉,真是孬種。”
容鈺聽了唐少卿的話頓了頓,才掰着手指頭一字一句的回答道,完全將皇帝聖旨中說的要他出面調停北齊和落日族矛盾的命令拋到腦後去了。
“你……大膽,你怎麼敢說這般狂妄的話?你這是公然侮辱北齊。”唐少卿聽了容鈺的話先是一愣,繼而才瞪着眼睛伸出手指指向他不可置信的喝道。
“雖然侮辱了北齊,但本國師說的是實話,難道當時的實際情形不是如此麼?落日族雖然是大堯分支,卻也是我東陵邀來參加百花盛會的部族,爲何要他們讓着你們?你們北齊來到我大堯的國土上,還這般囂張跋扈,欺負弱小,這就是北齊一貫的行事作風麼?”
容鈺言辭激烈的分辨着,卻也是說得句句在理,納蘭云溪低着頭聽到他的話真是忍不住就要給他豎大拇指了,這番反駁有理有據,恰到好處,反而將北齊說成無理取鬧的一方,將他們捱打說成沒本事,還給他們冠上了恃強凌弱的名聲,真是太絕了。
“太子殿下,素問東陵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深得東陵皇帝的寵愛,如今看來,果然如此,東陵皇帝給我們的恢復明明是讓國師大人出面調停,讓落日族聖女向我北齊道歉,而他卻不尊聖旨,反而激化兩放的矛盾,將東陵皇帝的話當做耳邊風,這般的行事作風,果然是盛寵之相啊。”
唐少卿一時語塞,一下子沒了言語,不知該如何應對,他身邊的秋白卻在此時開了口,侃侃而談,將一頂不尊聖旨,欺君罔上的大帽子扣在了容鈺的頭上,而且他說完之後挑釁的看了一眼她。
容鈺眉峰一挑,再次凌厲的看向他,他也毫不慌張的和她對峙着,二人的眼神在空中對峙着,卻急壞了東陵這邊負責迎接的禮官,他此時已經嚇出一身冷汗,一開始他覺得容鈺說的有禮,也暗中點頭,覺得他這麼做並沒有墮了東陵的威名。
而當聽到秋白的那一番話之後,又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無論如何,欺君罔上可是大罪,若是讓皇帝知道降罪下來,他們這一羣人都要跟着遭殃,情急之下,他看了一眼一直垂頭凝立的納蘭云溪,然後湊到她跟前,輕輕的碰了碰她,讓她開口勸說容鈺。
雖然這裡遵從的是三綱五常,女戒女訓的法則,但容鈺寵妻已經名聞東陵朝堂,朝中都瘋傳國師在朝堂上雷厲風行,從容決斷,回到府中面對夫人的時候卻敬畏如虎,對她事事言聽計從,這件事早就暗中流傳開來,朝中大臣家眷們大多都羨慕納蘭云溪,而大臣們卻暗中嘲笑容鈺懼內,有損他國師的威名。
但這話他們也只是敢私下裡偶爾議論一句,哪裡敢明着說?此時他一看事情要糟,而國師夫人一直站在一邊不說話,雖然他不知道此時她的話國師會不會聽,但還是想着一試,死馬當做活馬醫。
納蘭云溪正垂頭聽着容鈺和北齊使臣團交鋒,心裡正被他罵北齊的話聽得爽快,突然覺得有人碰了自己一下,他一扭頭便看到已經皺成苦瓜臉的禮官,待他說了自己的意思後,才一笑點了點頭。
她碰了碰容鈺的手肘,然後便擡起頭來看向對面的使臣隊伍。
一眼看到的是唐少卿和秋白那兩張熟悉的面容,納蘭云溪一怔,隨即驚異的伸出纖白的手指一指對面的二人道:“你們,怎麼會是你們?”
唐少卿看到納蘭云溪之後,臉色也是一頓,只好苦笑一聲對她點了點頭,而秋白卻似笑非笑眼神溫軟的也看着她。
納蘭云溪想過秋瓷是北齊的名門望族,卻沒想到她居然皇室中人,而且,唐少卿和秋白早就已經到過東陵了,她看了一陣二人,突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國師夫人,少卿這廂有禮了。”唐少卿見納蘭云溪笑了起來,以爲她是想到了他們已經見過面的事,頓時身子微欠行了一禮。
“敢問太子殿下,您一定要婉兒親自向你們道歉麼?”
納蘭云溪卻不回答他,她笑了一陣之後,便淡淡的開口問道。
而容鈺此時見她開了口,便乖乖閉上了嘴,不再說話,他見納蘭云溪認識這兩個人,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定是那日她去買麪包的時候見到的那兩個男子了。
然後,他也瞬間就明白了納蘭云溪的意圖,不由得也撇脣笑了笑,不再說話,放心的讓她去交涉。
“是,公孫婉兒將我北齊使臣團一衆人打成了那樣,必須向我們道歉。”
唐少卿見納蘭云溪意味不明的笑着,也不知道她笑什麼,但是,原則問題上他還是不會讓步的。
“太子殿下,我覺得,國師說得很有道理,不如,這件事就此算了吧,就當是不打不相識好了,我和你們不也是不打不相識麼?若太子殿下非要婉兒和你們道歉的話,我會讓她道歉的,不過,我也會將曾將似乎見過太子殿下和秋瓷的哥哥這件事如實稟報我東陵皇上的。”
納蘭云溪先抑後揚,堅決支持容鈺的做法,卻也暗中威脅唐少卿,若是他不肯就此作罷,那她就會將他和秋白提前進入北齊的事告訴皇帝,那皇帝必然會懷疑。
別國太子提前就離開使臣隊伍暗中潛入自己的國家,皇帝那般多疑敏感的性子,一定會將這件事陰謀論了,況且,他們提前潛入東陵也說不準就是要預謀什麼事,公孫婉兒打人那件事和他們偷偷潛入東陵這件事比起來,只是小菜一碟,如今他們還得和他們說好話呢。
“你……國師夫人若是這麼做,有失君子所爲。”
唐少卿一窒,沒想到納蘭云溪居然拿這件事來要挾他,頓時一口氣憋在心裡上不來下不去,良久,才喘着氣開口說道。
“太子殿下,我只是個婦人,不是什麼君子,做這件事完全沒壓力啊,而且,我還救過睿貴妃,單憑這件事,你們也該給我個面子,讓我做主這件事。”
納蘭云溪卻臉色一沉,毫不猶豫的反駁回去,若是他們不仁,那她自然也會不義。
正在這時候,何嬤嬤也去而復返,她一來便將手中的一塊帕子交給納蘭云溪,納蘭云溪看了一眼帕子中的東西,確實一枚玉佩,晶瑩剔透,水頭很足,一看就價值連城。
她緩緩將那魚排舉了起來,唐少卿一見那玉佩,頓時臉色大變,伸出手指着玉佩微微有些顫抖。嘴脣動了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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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