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俏王妃 003 玉落歸來
003
玉落歸來
納蘭云溪和秋瓷互相試探的關鍵時刻,門上進來兩位玉面公子,打斷了二人的你來我往,納蘭云溪還準備好好試試秋瓷是從哪裡穿越來的,可是關鍵時刻那兩個公子便進來了。
“大哥,你回來了?”秋瓷一見那兩個公子,先是眉頭一皺,然後才喜笑顏開的向前面的一個公子迎了上去。一把拽住那男子的手臂撒嬌的說道。
進來的那兩個公子,前面的一人一身天青色直墜長袍,五官如刀刻般精緻,有種暖暖的優雅自如,看一眼會讓人覺得胸中暖洋洋的如被溫柔的手指輕撫過一般,心情會莫名其妙的安定下來,那人如漫畫裡的王子般有着驚人的容貌和優雅尊貴,讓人忍不住想要沉淪。
他身後的那公子一身藍色錦緞長袍,金冠束髮,眼神凌厲,舉手投足之間有一股王者氣度,面容俊美,卻有些陰柔之氣,讓人覺得難以親近。
秋瓷向自己的大哥見禮之後,對後面那藍衣公子卻只是客氣的點了點頭,連話都沒有和他說,便一扭頭看向納蘭云溪。
納蘭云溪和幾個丫環以及清泉早被進來的這兩個氣度不凡風采出衆的公子吸引,盯着他們看了又看,見秋瓷看向他們,流觴眉頭一皺上前一步,擋在納蘭云溪身前,隔開了她和那兩個公子的視線,使雙方誰也看不到誰。
“云溪姐姐,這位便是我哥哥,另一位是……唐公子。”秋瓷看了一眼後面那陰柔公子,一臉不高興的向她介紹道。
納蘭云溪暗道原來她還真的有個哥哥,讓她這有夫之婦和離再嫁給她哥哥,這奇葩的想法也只有身爲穿越人才能想得到吧。
只是,她現在雖然確定了秋瓷就是個穿越女,卻不知道她是從哪裡穿來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和自己根本不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甚至不是一個時空,她覺得,她是從另一個平行時空穿來的,她今兒她根本就不是穿越老鄉。
不過,所幸所有的平行時空裡,人們的生活發展都差不多,都是從遠古時代開始,經歷過一代又一代的人類,最後走向現代,走向高科技時代的。
而她通過對秋瓷蛛絲馬跡方面的查探,覺得她生存的那個時代也許比自己前世的科技水平還要高,經濟發展也要快,她做的那麪包便不知道是如何做的,反正比前世她吃過的麪包好吃多了,而且牛奶也是原汁原味的,雖然經過了加工,卻並沒有破壞了牛奶本來的醇香味道。
她心中盤算了半晌,見流觴堵在自己前面,頓時覺得這樣很不禮貌,於是伸手一把推開她,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才擡眼看向秋瓷,這同時,秋瓷的哥哥也轉頭向她看來。
“大哥,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云溪姐姐,她便是當今國師夫人,也是安寧侯府的三小姐。”
這時秋瓷也向自家哥哥介紹了一遍納蘭云溪。
納蘭云溪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想到秋瓷要將她介紹給她哥哥,她就臉紅心跳的。
“秋瓷,你是不是又搗亂了,有沒有冒犯三小姐?”
秋瓷的哥哥居然很意外的像認識納蘭云溪似的,說話很是隨意,輕輕朝納蘭云溪頷首點了點頭,扭頭輕輕的斥責秋瓷。
“沒有呢,哥哥,我剛開始不知道她是三小姐,見她容貌氣度不凡,還想幫你相親來着,讓她做我的嫂子,可後來相識了,才發現她居然是名震京城的安寧侯府三小姐。”
秋瓷見她哥哥板着臉訓她,頓時扁着小嘴口沒遮攔的說道。
“咳咳,秋瓷,你別睜眼說瞎話,你能不知道我是成了親的婦人?你看看我的頭髮,我分明梳着婦人的髮髻,還有,流觴排隊買麪包的時候便和你報過國師府的名號,你這丫頭早就知道是我了,別裝無辜,哼,扮豬吃老虎。”
納蘭云溪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時候她對秋瓷倒也沒有開始那麼排斥了,本來以爲她是個心機女,可如今才發現她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女子,居然可以這般睜着眼睛說瞎話,她分明早就知道她是個婦人了,可偏偏還要那麼說,若是讓容鈺知道她這番話,說不定會上門抄了她這麪包房。
“呃,好吧,云溪姐姐,好歹我們現在是朋友了,我自然不能再對你說謊了,我承認我確實一早就知道你是國師夫人了,小妹向你道歉,還請你原諒,說了那些不着調的話。”
秋瓷這時才認真的和納蘭云溪說起話來,並向她道歉,先前看來她是一直在試探她來着,或者她就是故意埋汰她。
“云溪見過兩位公子。”納蘭云溪見秋瓷終於承認了,才向方纔進來的兩個人略一彎腰見了個禮。
“三小姐不必客氣,在下秋白,這位是我的朋友唐少卿,很高興認識小姐。”秋瓷的哥哥此時也正是向納蘭云溪回了禮,而且並不稱呼她爲國師夫人,只是稱她三小姐。
那唐公子見秋白介紹他,也只對納蘭云溪點了點頭,並沒說話,看起來是個沉默寡言的人。
納蘭云溪有些納悶,按理說她都告訴他們她是國師夫人了,他們應該叫她夫人才對,也不知做什麼還用未出閣的稱呼方式叫她,她心裡頓時有些不喜。
“哦,我今兒也很高興認識各位,不早了,秋白公子,秋瓷妹妹,唐公子,我這便告辭了。”
納蘭云溪想了想自己和這陌生男子在一間屋子裡終究不妥,況且今日也確實什麼都沒做,關於秋瓷的來歷,她一時也沒法問她了,只能等過兩日接她去國師府做客的時候再詳細詢問一番了,便告辭準備離開。
“云溪姐姐,你我一見如故,改日一定要接我去你的府上啊,可不能失言,否則,我一定會親自登門拜訪的。”
秋瓷將先前裝着雞蛋和吐司麪包的籃子重新重新拿起來遞到納蘭云溪手中,也不再強留她,打算送她出門。
“好,一言爲定,我定會派人來接你,不過,你一般什麼時候空閒?我估計早上多半是不行的,這裡這麼多人排隊買麪包,你得親自上陣吧。”
納蘭云溪一口答應下來,她此時心中的疑惑還沒解開,而且,她見那秋白自進門後便一直盯着她若有所思,反正這兄妹倆是處處透着怪異,一時間也不明白,所以,不用她說,自己也一定會再來接她的。
“是的,云溪姐姐,我一般中午和下午都有時間,那麪包我都是夜裡三更天起來現烤的,佛足額味道會不好。”
秋瓷點了點頭說道。
“好,我記下了。”
納蘭云溪點了點頭,便轉身率先一步出了麪包房的門口,流觴和兩個丫環忙跟在她身後,流觴長吁了口氣,暗道還好,夫人沒有和那兩個男子說多少話,雖然那兩個公子看起來都年輕俊美,不過,比起自家國師來,她覺得,還是國師更加霸氣威武。
秋瓷一直將納蘭云溪送上馬車,才揮手向她告別,納蘭云溪透過馬車簾子,見秋白負手站在麪包房門口,還是毫不避諱的看着她,這讓她心中的那種怪異感更加強烈了。
清泉也不用她吩咐,立即便調轉馬頭,一聲清喝,馬兒便撒歡的跑了起來。
納蘭云溪看了看天色還早,想着反正今日也出來了,再去再去其他的鋪子和田莊裡轉一圈,去那兒瞭解一下實際情形,她也好回府做打算,看看這些產業該怎麼經營,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她此時心中燃起了雄心壯志,尤其是今日被小丫頭秋瓷一激,心中也想將國師府的生意樁樁做的火爆,手裡握着銀錢,比什麼都強。
國師府有一百畝田產,其中六十畝良田,三十畝水田,還有十畝是旱地,旱地基本上是顆粒無收的,而水田因爲沒法引水,所以多年來也基本上荒廢着,只有那六十畝的良田可以種糧食出來,她打算先去看看那些地,畢竟,在任何一個時代,土地纔是最實際的產業,沒有土地的話,那連溫飽都解決不了,還何談什麼榮華富貴,綾羅綢緞?
流觴緊緊的看着納蘭云溪,只要她不和別的男子來往,那她做什麼事她都是沒意見的,相反,她也想跟着納蘭云溪出府去呢,所以一行人便奔往城門外三十里處的田家莊去了,那裡是國師府的莊子。
等納蘭云溪一行人走了之後,秋瓷才笑了笑轉身回到了自己的麪包房。
一進去,便見只有唐少卿一人在裡面,而秋瓷的哥哥已經不在,秋瓷頓時知道,自家哥哥是有話要單獨和她說。
“唐公子稍作片刻,我去去就來。”
她客氣的和唐公子說了句話,便往樓上而來,上了樓,她輕車熟路的走向一間雅室,只見雅室之內,一身天青色長袍的秋白正立在窗前,向着納蘭云溪方纔離開的方向眺望。
“哥哥。”秋瓷走到他身後,輕輕的叫了一聲。
“恩,你和她說了些什麼?將你們的對話內容詳細說一遍給我聽。”
秋白聞言轉過身來,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然後對秋瓷說道。
“是。”
秋瓷應了一聲,便將她和納蘭云溪方纔結識的過程詳細的說了一遍,然後問道:“哥哥,你的判斷是什麼?”
“你上次不是說說她售賣芙蓉錦的事和你做生意的法子異曲同工,還說她和你一樣可能也是從現代穿越來的麼?你說只要你開了這麪包房,她一定回來,如今,她果然來了,你可試探出來了麼?”
秋白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話,而是皺着眉頭問道。
“哥哥,說實話,小妹不能確定。”
秋瓷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她穿越的事秋家只有秋白一個人知道,也怪自己這個大哥太聰明瞭,她穿越過來沒多久,便被他識破了她的身份,他說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她無奈之下只好對秋白坦白了身份,可是秋白也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只說她不過是帶着前世記憶的幽魂而已,比常人多了一些的只是一些小手段小聰明和偶爾的預測能力。
可是,他不知道她卻是歷史白癡,她穿越之前對歷史一竅不通,從來沒有認真上過一節歷史課,所以雖然是這個時空的本土穿越者,卻對歷史上的事一概不知,她在現代只是個糕點師和麪包師,所以,做麪包和糕點,她在行,別的,她是一點都不行。
“爲什麼不能判斷?”秋白有些詫異的問道。
“因爲,小妹試探她的時候,向她提問後世流傳下來的大詩人王思安,她居然什麼都不知道,看樣子並不像是裝的,而是真的不知道,若她和我一樣是穿越來的,那沒理由不知道王思安。”
秋瓷搖了搖皺頭着眉說道。
“有這樣的事?難道她並不是穿越人?那她知道你這麪包麼?”
“我感覺,她應該知道,只是嘴上說不會做麪包,可是我給她一籃子雞蛋和幾個吐司麪包的時候,她分明說了讓我將雞蛋留着做麪包用,她若不是穿越者,又怎麼知道這麪包的做法?”
秋瓷心中越發的納悶了,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穿越來的。
“恩,你說的有道理,不過,如今這些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終於見到了她,也可以確定,她便是我大堯的公主,是我們秋家以後要扶持的人,我要她迴歸大堯,帶領大堯民衆重建大堯,光復國家。”
秋白仰頭看着遠處,豪情萬丈的說道。
“哥哥,你真的要幫公主復國?可是如今,復國是半點希望的沒有的,有容國公鎮守大堯,國內半數以上大臣都歸在他的麾下,他一天是東陵的臣子,大堯便一天不會光復。”
秋瓷也皺起眉頭來,雖然秋家之前也是大堯的貴族,但秋家在大堯國破之後,便遷入了北齊,這些年一直在北齊經營,雖然在東興也開了素香齋,以此爲掩護打探消息,但是,東陵在經過了十多年的經營之後,基本上已經穩定了大堯國內民衆的人心,而且,百姓們也算安居樂業,就算想要納蘭云溪復國,恐怕民衆們也不一定就買賬。
還有,她如今嫁給了容國公的兒子,容國公駐守大堯,她在容家的眼皮子底下生活,容家怎麼會任由她離開東陵,回到大堯,進行復國之事?
“這是當年大堯國主的心願,雖然他心中希望的是公主能夠安樂的過一生,可是,從她出生之日起,她的身份和所揹負的使命就註定她這一生不能過平淡安樂的日子,況且,她來自最神秘的種族,她的種族也容許他平庸,她註定是要做大事的。”
“她的種族?哥哥,她不是大堯公主麼?還有什麼種族?”秋瓷聽了秋白的話,還是有些納悶不解,開口追問道。
“這件事,以後你會慢慢知道的,如今,我們既然找到了公主,便要接近她,熟悉了之後,要將大堯的事慢慢的告訴她,引導她迴歸大堯,這次,父親派我們兄妹藉着東陵百花盛會的時機潛入這裡,就是爲了要查探出公主的下落,進而保護她,引導她迴歸,你別忘記了我們的任務。”
秋白看了看秋瓷,一臉嚴肅的說道。
“是,哥哥,我知道了,不過,你怎麼就知道我們沒有找錯人呢?當年皇后懷孕的時候,太醫診斷出她懷的是公主,但生下來便成了男胎,你怎麼就知道不是太醫誤診?說不定皇后懷的本來就是男胎,是二皇子燕翎纔對。”
秋瓷看着哥哥一臉篤定的樣子,心裡執拗的脾氣又來了,不服氣的開口反駁道。
“任何事都可以是假的,但是容貌絕不會騙人,她長得和當年的秦皇后有七分相似,和當年的大堯國主有三分相似,就憑着這一點,便基本可以斷定她就是我大堯的公主,而且,當年隨着秦皇后入東陵宮殿的還有她的貼身密衛青狐,有一件是你不知道,青狐是她昔日行走江湖之時收服的,以前那青狐在江湖上作惡多端,皇后娘娘收服她後給了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沒想到這青狐感念皇后娘娘不殺她,甘願做了她的貼身密衛……
青狐自跟了秦皇后之後,便真的改邪歸正了,安安分分的在她身邊的當差,形影不離,當年就算東陵皇帝攻破大堯,將秦皇后擄走,青狐最後還是輾轉找到了她,並且也跟着入了東陵皇宮,仍貼身伺候她,秦皇后去了之後,一定會讓她保護自己和大堯國主的孩子,而我來了這裡之後,通過各種渠道在二皇子廬陵王的府邸中打探過,並沒有查出青狐的任何蛛絲馬跡,所以我便斷定,燕翎絕不是秦皇后的親生兒子。”
秋白將自己的懷疑頭頭是道的說了出來,說的秋瓷最終也點了點頭,對他的話表示贊同。
“難怪,上次我就說要試試燕翎,你攔着不讓我試,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覺得你說的是對的了。”
“自然,我們離開大堯後,一直生活在北齊,對一些消息知道的比較晚,之前風光大葬的將軍府嫡女裴芊芊便是公主的養母,想來當年,便是她將公主帶出東陵皇宮撫養長大的,可惜,當時我們並不知道這件事,而且,東陵皇帝這些年一直暗中派人追殺秋家的人,他知道,秋家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叛國做了東陵的走狗的,所以乾脆想將我們趕盡殺絕,這才一直等到近幾年,皇帝的暗殺行動沒以前那麼厲害了,我們才能來到東陵開了素香齋打探消息。”
秋白說着俊美的雙眼中浮起一股憂色,不知不覺的用手捂住了眼睛。
“哦,那我們這次跟着太子…不,跟着唐公子混在北齊的使臣團裡來東陵,會不會被東陵皇帝發現啊,東陵皇帝可是很精明的。”
秋瓷有點擔心的問道。
“這個應該不會,只要我們行事小心,不會被發現的,只是如今,她卻嫁給了國師,這件事,卻是有些棘手。”
秋白一臉爲難的說道。
“哥哥,現在說什麼都爲時過早,公主願不願意復國,這還不好說呢,而且,就算她想要復國,那也得好好籌謀,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依我們如今既沒有財務也沒有兵力,想要復國何其難?每一次的戰爭都會勞民傷財,戰功都是用無數的累累白骨堆積起來的,其實,小妹心裡並不贊成復國……”
秋瓷說着擡起頭小心的看了一眼秋白,然後又道:“無論是誰當權,一個國家只要百姓生活得富足,能安居樂業那就行了,就算大堯復國之後,若國主不能以身作則,爲百姓謀福利,那還不如就讓東陵統治着。”
秋瓷一咬牙將自己的這番意見說了出來,雖然她這個本土穿越人對古代歷史一竅不通,但見解她還是有一些的。
“胡說,你這是什麼想法?若公主復國之後,一定會做一個好國君,會爲百姓謀福利的,你怎麼能這樣詆譭她?”
秋白果然反駁秋瓷的理論,覺得她這番理論太大逆不道了,但想想她的身份,她是從若干年後的現代天聖大陸穿越回來的,想法自然和常人不同些,便又軟下來聲音。
“是是是,哥哥,都怪我不好,若公主也和我一般是個穿越人的話,她的想法未必就和我不一樣,她也未必就會復國。”
秋瓷見哥哥聲音嚴厲起來,只好一連串的應聲,暗道真是可惜,她本來想着納蘭云溪若是和她一樣是穿越回來的,那他一定也不希望引起戰爭勞民傷財,一定和她能有許多共同語言,可惜,她連再過幾十年便會名傳千古的北齊大詩人王思安都不知道,那便不可能是穿越回來的了,哎,想想還是有些不甘心。
“哼,你雖然是從幾千年後的現代來到這裡的,可是連天聖大陸上的歷史都不知道,甚至連一件大事都不知道,這纔是最令人可惜的地方,若你知道這個時間的歷史,那我們便可以順應歷史潮流,也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這樣更加有利於我們的復國大計。”
秋白看了秋瓷一眼,直覺她其實就是個不學無術的蛀蟲。
“咳咳,哥哥,人家都說過幾十遍了,在現代也就是個平凡到不起眼的麪點師,整天爲了生計奔波烤麪包,製作糕點,根本沒念幾天書,哪裡知道那麼高深的學問?連生存都成問題,誰還去關心那些歷史問題啊,都過去的事了,換句話說,人家要是個歷史學家穿越回來,那還用得着親自操刀上陣,拋頭露面的做這勞什子麪包糕點來着賺錢麼?我就整日噹噹神棍,便能被天聖大陸上的幾個國家待爲上賓,整日好吃好喝的供着了,真是。”
秋瓷見秋白有一次的提起了她對東陵歷史一無所知這件事,不由得心中鬱悶,好想和他打一架。
自從秋白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將自己的來歷告訴他之後,他便前前後後吐槽了幾十次她不懂歷史的事了,明明知道她不知道,每次還是下意識的會問她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這樣的問題,搞得她恨不得一頭撞死,看看能不能再穿回現代算了。
“你也就會點小手段,小聰明。”秋白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算是結束了和她的這次談話。
“對了,唐公子的儀仗隊什麼時候來?我們提前進入東陵這件事,也不知道皇帝如今知道了沒?東陵皇帝耳目衆多,我怕我這幾日賣麪包的事已經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秋瓷知道關於納蘭云溪的話題算是結束了,便又有些擔心起來自己這幾日售賣這麪包和牛奶的舉動引起別人注意,給自己和哥哥招來禍事。
“儀仗隊已經在路上了,算日子應該和其他國家的使臣團差不多的時間進入東陵,沒關係,我們這間鋪子的幕後所有者是榮王府,唐公子早就打點好了,而且還去拜會過榮王了,有誰敢在他頭上動土?如今我們既然確定了公主的身份,下一步便要進一步確認了,你將我們大堯國之間的秘密聯絡暗號刻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裡,記住,隱秘一些,青狐若看到了,便會前來和我們聯絡。”
秋白又吩咐秋瓷道。
“是。”秋瓷答應了一聲,便告辭退了出去,去安排聯絡青狐的事去了。
納蘭云溪離開面包房之後直奔田家莊,因爲這裡的路途比較平坦,清泉又走了官道,所以不到一個時辰,幾人就到了田家莊這裡。
莊子上的管事見一輛馬車停在了院子前,忙迎了出來。
“啊,不知是清泉侍衛駕到,有失遠迎啊,快進屋,快進屋喝茶。”
管事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是國師府以前的下人,都是容鈺信得過的人,所以自然認識清泉,他看到清泉親自駕車來了,忙招呼他進屋,心中忐忑的猜測着馬車裡的人是誰。
“馮管事,國師夫人來了,快去叫莊子上的人出來迎接。”
清泉坐在馬車車轅上未動,卻是轉頭冷冷的吩咐馮管事。
“啊?夫人駕到了?夫人怎麼會來這裡?哎呀,這……這莊子上環境不太好,老奴不知道該如何接待呀。”
馮管事一聽清泉的話頓時着急起來,有些手足無措的驚惶着說道。
“清泉,我來這裡只是要問一下莊子上的情形而已,別驚動衆人了,也不用她們來迎接,我下去做做便回去了。”
這時納蘭云溪掀開馬車簾子從裡面探出頭來,對清泉吩咐道。
“是,夫人。”清泉中規中矩的應了一聲。
之後納蘭云溪便和流觴幾人下了馬車,馮管事連連向納蘭云溪行禮問好,將她迎進了莊子上的院子裡。
幾人進屋落座後,馮管事忙出去叫躲在隔壁屋裡的自己的老婆子,要她快些去煮些茶水來,再去張羅飯菜,準備讓夫人吃飯,他的老婆子忙忙的去了。
納蘭云溪打量了一番這裡的設施環境,見這田莊上果然比較簡陋,雖然這裡有六十畝良田,但產出卻不是很高,每年打下來的糧食除了給莊子上幹活的人留下點口糧之外,全部運到了國師府,而國師府每年還將一半的糧食拿出來供往軍隊,這麼多年來從未變過。
這是皇帝規定下來的,容鈺自然遵循,所以這麼多年來國師府纔會入不敷出,國師府家大業大,之前沒有個真正掌家的人,還供養着那麼一大羣姨娘妾室,每年的糧食上交一半之後,剩下來的基本就只夠容家吃的了,根本就沒有存糧。
“馮管事,你別忙活了,我坐坐就走了,我還有事,不在這裡吃飯。”
納蘭云溪見馮管事出去和他老婆嘀嘀咕咕的說了半天話,大意是吩咐她去張羅飯菜,她在屋子裡便聽到了,於是等他進來後便吩咐道。
“啊?夫人初次來,我們這莊子上也沒什麼好吃的,不過是些粗茶淡飯,還望夫人不要嫌棄纔好。”
馮管事有些納悶夫人怎麼就知道了自己要給她張羅飯食,但想來夫人能成爲夫人,必然有過人之處,便也不糾結這事,只是緊張的回答道。
“不吃了,等下次吧,如今剛過完年,離春種還早呢,你們估計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我們這幾個人吃一頓,恐怕你們就要捱餓好幾天,所以,就別準備飯了,我來這裡,就是要問你幾件事。”
納蘭云溪對這古代的佃戶制度還是有所瞭解的,知道這些馮管事這些人都是莊子上的佃戶,雖然守着幾十畝的田地,但一年勞作下來也只能留下自己的一點口糧,大多數是要上交給田產主人的,而且現在這個季節是沒收成的時候,他們的口糧估計也剛好能維持到春種,自己這幾人吃一頓,怎麼也不能太差了,估計他會把家裡最好的東西拿出來給他們做吃的,所以便堅決不讓他招待了。
她這次來,主要是對於這裡的土壤、氣候、水分和主要種植的農作物進行了解的,回去後,她要攻一攻這裡的農業方面的書籍,看看能不能提高這裡糧食的產出,若能,那這些佃戶們的生活質量能提高,國師府以後也便可以有些存糧了。
“啊,這,那好吧,就聽夫人的吧。”
馮管事囁喏了半天,見納蘭云溪堅決不肯吃飯,只好點了點頭答應,然後便手足無措的站在綠意後面,等着納蘭云溪的問話。
“馮管事,這裡的田地裡都種着什麼農作物?”
納蘭云溪見馮管事已經準備好了,當下也不遲疑,開始問他。
“回稟夫人,這裡主要種植高粱、玉米、小麥、穀子,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豆類農作物,其中收成最高的還偏偏是那些沒人吃的黑豆、綠豆。”
馮管事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那水田呢?可有引水的方法?”納蘭云溪心中暗暗記着,然後點點頭又問道。
“水田啊,那三十畝水田倒是離青陽河不遠,可惜沒有適合水田種植的農作物,白白荒廢了那三十畝田地啊。”
莊稼人最心疼的便是土地,馮管事有些痛心疾首的說道。
“那我們平日裡吃的白米飯是從哪裡來的?”納蘭云溪心中奇怪,若是離青陽河不遠的話,那說明這水田也可以種糧食,可以種水稻啊,難道他們都不知道這個嗎?
“夫人,那白米飯,只有貴族人家才能吃得到,都是從大堯進貢而來的,以前東陵沒有收服大堯的時候,都是高價從大堯買進的,如今收服大堯之後,大堯國內有一多半的白米都進貢到了東陵,然後皇帝按照官位分給朝中大臣。”
這時候流觴站出來將這白米的來歷向納蘭云溪說明了一番,納蘭云溪才知道原來大米的產地居然是大堯。
“原來如此,那我們國家的人居然不知道那白米的種植方法?這水田便是種植白米最好的田地啊。”
納蘭云溪有些吃驚的問道。
“這個,我們東陵的水田畢竟少,皇上也曾命容國公從大堯本土招些人來教東陵人種植白米,可是教了三四年都沒有種出來一茬白米,最後皇上便認爲可能東陵的田地不適合種白米,最後便放棄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好,我知道了,那馮管事,那十畝旱地呢?那個是什麼都種不起來麼?”
納蘭云溪暗道旱地的話可以種植土豆、番薯這一類耐寒的作物,而且這類作物本就喜歡在旱地裡生長,只要陽光充足就能開花結果,而且種出來的土豆和番薯又大又好吃,其實自己家是農村的,小時候總是跟着爸爸媽媽去田裡翻土豆和番薯,所以對於旱地她還是知道一些的。
“夫人,那旱地從來都沒有種過任何農作物,的確是什麼都種不起來,那十畝地就是充個數。”
馮管事搖了搖頭,將那旱地貶得一文不值。
“那旱地就算什麼都不能種,那也可以長草吧,草還能喂牲口,怎麼就一文不值了?”
納蘭云溪不由得搖了搖頭不贊同,只要是土地,那就哪兒哪兒都是寶貝,看來那水田好歹還能種些農作物的,估計旱地裡也就是長草了。
“呃,夫人說的對,旱地裡確實能長草,而且那些青草長得很好,奴才們確實用那些草喂牲口了。”
馮管事一怔頓時用袖子擦了一把汗,暗道別看新夫人年紀尚小,居然懂得這麼多,連種地的事都動,看來,他要更加小心的應對了。
“恩,我知道了,走,我們再去田裡看看。”
納蘭云溪將這些信息一一記下來,她今日來這裡也就是來實地考察一下這些土地的,等回去之後再另作打算。
當即她讓馮管事帶着去了一趟地頭,將這裡的田地分佈結構看了一些,又讓清泉包了些這裡的土壤,她不懂農田的事,總會有人懂的,她不信容鈺連個懂農事的人都招不來,到時候,她只要讓他找個懂農事的人來,讓他分析分析這土壤,她在和他探討一番,說不定便能搗鼓出高產量的農作物來了。
在田莊上轉了一圈後,納蘭云溪果然不留來用飯,轉完就上了馬車原路返回,臨走的時候,她還將秋瓷給她的幾個吐司麪包給了馮管事兩個,讓他給孩子們吃,馮管事千恩萬謝的收下了,走的時候,說什麼都將家裡攢了好長時間的一籃雞蛋給她帶上了,云溪又吩咐流觴給了他二兩銀子,讓他道鎮上買些米糧回來,馮管事收下了銀子,一直站在莊子門口揮手,目送她們的背影消失纔回了屋子。
出了田家莊,納蘭云溪幾人也不再去其它的鋪子裡了,直接就打道回府了,回到國師府的時候,他們沒走正門,而是從角門上悄悄的進了府中,之後,納蘭云溪便下了馬車,回到院子中。
一進院子,何嬤嬤便一臉焦急的迎了上來,納蘭云溪見此情形,問道:“嬤嬤,怎麼了?”
“豈有此理,你們夫人真是太過分了,我家小姐在外面等了快兩個時辰了,國師夫人還沒回來麼?你快點出去尋她,讓她立即回府迎接我家小姐,堂堂國師夫人,當家主母,私自出府這麼久不見回來,這像什麼樣子?,你,快去……”
沒等何嬤嬤回話,一個丫環打扮的女子便從納蘭云溪的屋子裡走了出來,手中還拽着披頭散髮,鼻青臉腫的小蓮,對她怒聲喝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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