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小倒是嚇了一跳,以爲是五王爺的什麼寵妾,再看清楚來人的時候,她嘴角露出一絲幾乎看不到的嘲笑。
“這位姑娘……我們這裡是……”
“你閉嘴!”於歡歡瞪着宋小小,這個女人走路就走路,屁股扭的跟朵花似得,生怕別人沒看見啊?還真是討人厭。她雖然不喜歡容長蘇,但是她也不能讓容長蘇被這樣的女人拿去糟蹋啊。
容長蘇真的不想理睬於歡歡了,轉過臉淡淡的對宋小小說:“姑娘你不必理會這個瘋丫頭,她……”
“瘋丫頭?!”於歡歡不爽了,她明明就是爲他好,好不好,“容長蘇,你說誰是瘋丫頭呢?這個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色,那扭得讓人噁心的屁股,故作嬌羞的樣子,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她對你不安好心!”
“於歡歡!你夠了!”容長蘇一拍桌子,真的是怒了。
於歡歡瞪大眼睛,她完全不敢相信容長蘇會爲了一個“妓女”對自己發這麼大的火,她大眼睛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後來的受傷,她是喜歡找他麻煩,是喜歡惡整他,是喜歡沒事從王府煩着他,可是她從來沒有想要真的害過他啊!她真的是覺得這個女人配不上他,於歡歡沒想到容長蘇居然會這麼對自己!
“好,容長蘇,你好樣的!不就是煩我了嗎?不就是討厭我了嗎?不就是嫌我天天出現在你眼睛裡礙事嗎?用得着找個‘妓女’當藉口嗎?”於歡歡瞪着宋小小,憤恨的想要揚手。
宋小小恐懼的後退兩步,於歡歡的手被容長蘇死死抓住。
“於歡歡,你到底還有完沒完?!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容長蘇是不會看上你的!”容長蘇一把推開於歡歡的手,淡漠的望着他,眼有隱忍的怒氣。
於歡歡踉蹌了幾步,才站穩,她大眼睛裡滿是受傷,她以爲容長蘇就算不喜歡她,也會當她是朋友的,沒想到這麼久對她的縱容不過是因爲對她的厭煩。
“錚……”一聲劃弦的聲音響起,接着飄來一陣美妙的琴聲。
容長蘇眼裡的怒氣漸漸平息,他轉頭對着宋小小歉疚的笑笑,然後專心聽琴。根本就沒有打算理會杵在那裡的於歡歡。
於歡歡根本不懂什麼琴,她看到宋小小眼底的得意,終於轉身離開,她以後再也不當容長蘇是朋友了!她現在已經能製造出麻醉劑和一些藥鋪需要的高檔藥品,能掙錢,能自保了,她還依耐他幹嘛?
於歡歡漫不經心的走在樓梯上,神情恍惚。
“歡歡小心!”血無情飛身借住於歡歡差點摔下樓梯的小身子,眼裡閃過一絲不解,“你怎麼了?早上不還是一副活奔亂跳的樣子嗎?”
院裡的琴聲戛然而止,琴師再沒有心情彈琴,因爲他手裡正摟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於家二小姐,於歡歡。
“你這幾天說出去掙錢就是來這裡彈琴?”於歡歡大眼睛閃過一絲不解,“你不是殺手嗎?怎麼還會彈琴?”
“呵呵,這件事說來話長,以後慢慢跟你講!今日在下就不彈琴了,專心送主子回府,逗主子開心!”血無情學着於歡歡平時的油腔滑調,笑嘻嘻的抱着於歡歡離開。
卻不知道樓上的房間裡此時正有兩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兩人。一雙淡漠充滿懊悔,死死的盯着於歡歡。一雙陰冷充滿憤恨,死死的盯着血無情抱着於歡歡的那隻手。準確的說是盯着那隻手上受傷的刀傷。
容長蘇用了好久,才平息自己心的情緒,他轉頭依舊是那副不佔風塵的美麗模樣:“既然琴師已經離開,那在下也就不打擾姑娘了!告辭!”
“唉……”宋小小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容長蘇的衣袖,隨即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立即鬆開,低着頭,紅着臉說:“奴家,奴家仰慕公子已久……”
容長蘇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的宋小小,腦子裡一陣眩暈:遭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名滿長安的醉陽樓會出現這樣的侍者!用盡全力,一掌拍出,逃也似的往王府奔去。
宋小小捂着胸口,泣不成聲,她只是喜歡他啊!她有錯嗎?而且自己並不是什麼妓女,自己是清白的身子啊!
他寧可自己忍受那種藥力嗎……
容長蘇落魄的奔回王府趕緊一桶冷聲從自己頭上淋過去,他暗恨自己太過大意。
初春的上午,泉水驚人的刺骨,容長蘇卻咬着牙,半分不吭聲。他走到內廳立即吩咐驚濤爲自己護法,他一定要把藥力逼出來。
此時他腦子裡全是於歡歡窩在血無情懷裡的樣子,容長蘇搖搖頭,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王爺,是誰這個膽大,居然對你下……春yao……”驚濤一度也懷疑過容長蘇是不是喜歡男人,這藥勁這麼大,王爺隨便找個姑娘發泄一下不就行了嗎?幹嘛還這樣委屈自己呢?!
容長蘇早已經沐浴,此時正臉色蒼白的躺在牀上,藥勁已過,他內心卻是極度難受,他腦子想起的是那張可愛的小臉:他那天剛在茶館裡坐下,那邊於歡歡就湊了個腦袋過來巴拉巴拉說一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理論;
前幾天他在家不出門,於歡歡就出現在了他的牆頭上,東吟詩西矯情,驚的侍衛到處攆她走;去兩天,他正在院子裡小憩,她從狗洞爬進來,撲倒自己懷裡說什麼“只要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容長蘇想着想着,嘴角開始勾起一抹溫暖的笑容。
驚濤狐疑的守在容長蘇身邊,他可是叢來沒有看到過王爺這麼笑啊!
自從那日之後,於歡歡便再也沒有去騷擾容長蘇!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看到容長蘇那麼維護那個醜女人,她心裡有點不舒服。賭氣吧,她也不知道算不算,反正她從現在開始一點都不想見到容長蘇。
“好無聊啊!好無聊啊!”於歡歡已經發誓再也不去找容長蘇玩了,可是沒有容長蘇的日子變得尤其難熬!
她只有天天貓在院子裡叫喚無聊。
血無情看的一陣唉聲嘆氣,他就不明白了,這麼舒適安逸自在的生活,它哪裡就無聊了呢?要是把她放到血殺那種地方,想必她該是會興奮的跳起來吧!真是禍害啊……
“血無情,你說我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該物色物色夫婿了?”於歡歡無聊的巴拉着剛發芽的小樹苗。
人家好不容易破寒而出的幾片小葉子,被於歡歡扯了個一乾二淨。看得血無情只好爲小樹苗默哀。
“你要嫁人的話只有嫁給我了!”血無情說的是事實,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品味獨特,除了他估計沒幾個人接受的了於歡歡這種性子。
於歡歡鄙視的望了血無情一眼,那意思很明顯:老孃嫁給你?那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呢!
於歡歡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得,一臉懷疑的望着血無情:“你這個人真的好奇怪,最開始死活都不放過我!現在又一直在我身邊幫我……我說你是不是真的血無情啊?不會是別人假扮的吧?!”
血無情笑着朝於歡歡堅定的點頭:“我當然是血無情,放眼東齊國只此一家別無分店!誰?”
說完,
血無情臉色一變,望着那邊牆頭的方向飛身出去,可惜對方早他一步離去。他拿着那塊被樹枝掛掉的布料滿眼疑惑。
接着牆那邊一個略顯笨拙的身子飛過來,一把撲倒在血無情身上。
血無情來不及反應就朝牆內掉下去。他臉色一變,一個旋轉,足尖輕點調整姿勢飄然落地,大手掐在來着的脖子上,冷聲道:“誰派你來的?”
“別殺我啊!是我啊,草包!”
“啊?是你啊?”於歡歡趕緊拍下血無情的手,她望着一身破破爛爛男裝的葉靜,滿臉疑惑,“你不是去皇宮小住了嗎?怎麼跑這裡來了?”
葉靜沒有回答於歡歡,美麗清純的眼睛一動不動的落在血無情身上:這個男人真好看!只需要一眼,便已經讓她沉溺其,那雙魅惑的桃花眼,完美的輪廓,挺拔的身姿,三分魅惑七分剛毅:“你是誰?草包不是隻喜歡我表哥嗎?入幕之賓?”
“呵呵……”血無情往後退了幾步,輕笑,挑眉,並沒有回答葉靜的話。
有個性,本小姐喜歡!葉靜一下子就愛上這樣的血無情了,她是個敢愛敢恨,從不拖泥帶水的女子:“本小姐看上你了!你若娶我,你想要我陪你袖手天下或者金戈鐵馬,只要一句話,本小姐就能許你一生身一世!”
血無情眼裡閃過一絲冷意,他本能的,不喜歡葉靜初次見面就對他說這樣的話。而且他心裡還裝着一個女人的身影。
於歡歡趕緊一把拉過葉靜,這丫頭是不是瘋了啊,看人家一眼就想嫁給人家:“喂,小魔王,我可提醒你,這個男人可不是一般的男人,你要是嫁給他,有你苦日子!”
“怎麼?草包?”葉靜轉身,朝於歡歡挑眉,輕笑,“難道這個男人真的和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男女關係……朋友的男人,我葉靜是不會碰的,那好,這個男人讓給你了!”
於歡歡差點被葉靜的彪悍嚇的暈厥,她盯着葉靜——這傢伙不會也是穿越來的吧?於歡歡試探性的道:“春眠不覺曉……”
“什麼意思?是還是不是?”葉靜蹙眉,這個於歡歡就不能明明白白回答自己嗎?還說一句是似而非的話!難道她不知道平南王的獨女葉靜是隻愛武裝不會紅妝的嗎?還說一句詩……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