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無情愉悅的笑着,他可是對這個茶肆印象頗深呢!
"好了,出發吧!"雪兒起身,渾身上下那種生人勿進的氣勢讓於歡歡不由自主的聽從她的命令。
呃,這不算是討好小姨子吧?於歡歡在心裡對自己說。
只是他們不知道,他們四人出現的這一切都落到了東方燁臣的眼睛裡。其實他剛纔並沒有真的騎馬離去,他只是走遠以後,又飛身回來……望着自己深愛的於歡歡忽然出現,東方燁臣那個時候恨不得衝上去,劫了她就跑!可是理智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還不能帶走……
陽光斜照在漫天飛沙的黃土之上,那矗立在空曠沙場的東方燁臣滿目憤怒和傷痛——爲什麼歡歡嫁的人不是自己?!不久以後,平息了自己胸的兒女情長,他的身影忽然一動,眨眼之間便消失不見。
片刻之後,一個帶面具的男人在距離邊塞訓練場不遠的防風白楊林出現。他挺硬的矗立在那裡,彷彿一顆古老的樹木,一動不動。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帶面具的男人依然維持着最初的姿勢。他的手捏着一張薄薄的紙條,若雕塑一般。
"主人!"一個身上揹着鳴轅琴的男子緩緩走來,他的長相儒雅,身着粗布白衣,就像一名清苦的教書先生。
背琴男子身後跟着一個身體結實的壯年男子。男子的眼角有一道長長的刀疤,顯得猙獰恐怖。
面具男人緩緩回頭,那雙黑的彷彿能吸引靈魂的眸子閃耀着恐怖的鬼魅和洶涌的殺氣:"琴師,舜!我剛纔收到丁秋從長安發來的消息,她沒有攔住回長安的二小姐,如今人已經回到五王府了!那個假貨丁秋已經處理了!"
面具男的語氣十分平靜,可是他渾身上下洶涌的氣息和那緊緊捏着紙條的手指出賣了他胸的情緒。
琴師聽到面具男口的"處理"二字並不奇怪,丁秋的做事風格他最瞭解不過,只是對於那個叫落兒的可憐少女,他胸滑過一絲不忍。
眼角帶着刀疤的舜只是安靜的跟在琴師身後,他向來都是一個踏實的男人,很多時候不太喜歡多話,尤其是在面具男發脾氣的時候!
"現在邊塞的城門可以開了!"面具男的語氣有微微的傷痛和憤怒,"先不用管二小姐的事情,東齊國的那個老不死壽宴快要到了,本座要離開邊塞一段時間,你們兩要守好邊塞的大營,知道嗎?"
"屬下遵命!"舜和琴師異口同聲的道,齊齊跪拜!
兩人擡頭的一瞬間,面具男早已經消失不見!很快,邊塞副將便收到剛剛進入主將帳的東方燁臣命令:奸細已經抓到,立即開放城門……
幾天的時間悄然而過,圍着五王府的禁衛軍依然巋然不動的站在那裡。和以前不一樣的是五王府有了歡聲笑語,不似往日的死氣沉沉。因爲於歡歡的回來,以前說五王妃剛剛出嫁沒多久就失寵的傳言也不知道爲什麼,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五王爺如何如何疼愛,如何如何獨寵五王妃。
原本一片淡然的容長蘇就像是一張被上了眼色的鉛筆畫,瞬間變得明豔靈動了起來。王府也隨着於歡歡的回來變得生機勃勃了。
這日,吃過早飯以後,於歡歡和往常一樣,坐在自己的院子裡等着一會兒就要上門找茬的雪兒。她身前的小桌上已經沏好了兩杯茶,還冒着熱氣。她身後站着的是滿臉期待的丫鬟秋水。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於歡歡似乎有點摸透雪兒的性格了——其實雪兒不是一個冷血的女子,她只是因爲從小到大沒有和外面的世界怎麼接觸,所以喜歡用簡單的手段去處理自己的喜怒。喜歡,她就愛護,不喜歡,她就毀了!
雪兒簡單幹脆的心性,像是未經雕琢的美玉,又像是喜怒無常的魔女,讓人猜不透她下棋的路數!
"王妃,你說今天雪兒公主又會拿什麼事情來找你啊?"秋水本來就不是個新來的丫鬟,從未經過專業的培訓,自然也不懂深宅大院那麼苛刻的禮儀規矩。想說話的時候,她自然就開口說話了。
好在於歡歡也是個行事灑脫的性子,從沒有計較過秋水的過失。
於歡歡好整以暇的靠在軟乎乎的椅背上,眯起月兒彎彎的眉眼,好像一個等待自己喜歡玩具的孩童。
"不知道喔,本小姐也是很期待啊!"於歡歡的語氣有些慵懶,帶着早晨清晰的空氣吐納,彷彿含着花香一般迷人。
容長蘇剛邁步進來就聽到於歡歡的聲音,原本淡漠清遠的神情一下活了起來,染上了一層對凡塵俗事的眷戀。他腳下的步子不由自主邁的快了許多,恨不得立即將那如貓兒一般乖巧可愛的於歡歡摟進懷。
"娘子,爲夫來了!有沒有想我啊?"容長蘇眉宇間沁上了一層風流倜儻,那微微含笑的粉紅色脣瓣彷彿是人間最美麗的邀約。
於歡歡癟癟嘴,這個臭小子還真是回來的準時!比他那個喜歡找茬的妹妹還要準時!於歡歡小臉上的表情有些嫌惡,可是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出賣了她對容長蘇的愛意。
於歡歡望着朝自己走來的容長蘇,心跳都有些加快。
"怎麼這麼快就把你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處理好了?"於歡歡張開雙手,讓容長蘇過來抱着自己。
容長蘇當然快步上前,一把將於歡歡摟在懷。他翹起的嘴還沒有親上於歡歡光潔的額頭,雪兒的聲音就十分突兀的傳入兩人耳。
"這一大早的,你們兩人還真是夠傷風敗俗的!雖說是夫妻,不過在丫鬟面前就毫無顧及的這樣摟摟抱抱,真不知道傳到長安百姓口會把我親愛的五哥哥說成什麼樣子!"雪兒的聲音不鹹不淡,那雙寶藍色的眸子平靜無波,彷彿她就只是來於歡歡這裡串串門而已。
容長蘇的動作因爲雪兒的話僵在那裡,親也不是,不親也不是!反而於歡歡不要臉不要皮的抱起容長蘇的頭,朝着嘴上輕輕碰觸了一下,然後得意的朝雪兒揚眉。
"雪兒妹妹應該是嫉妒我有這麼好一個相公吧?!對了,雪兒妹妹的年紀應該比人家還要大不少吧?!嘖嘖,難怪看不得別人親熱呢……這一大把年紀,連個相好都沒有,的確……"
"於歡歡,你說什麼!"饒是雪兒涵養再好,也聽不得這樣的話,她氣的渾身發抖卻不知道怎麼接下去!雪兒一直以來就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或者偶爾用智慧算計別人……相比潑婦罵街,伶牙俐齒,她跟於歡歡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於歡歡只能點到爲止,她可不敢真的把雪兒激怒了!
前幾日雪兒毫不留情的那一掌,於歡歡到現在想起來都感覺肌膚被割的火辣辣的疼呢!她十分認慫的往容長蘇懷裡鑽了鑽,然後轉頭朝着雪兒十分沒骨氣的討好一笑。
"俗話說,血濃於水,親情濃於一切……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哥哥的媳婦兒對吧?吵來吵去都是一家人,這樣豈不是讓別人看了笑話嘛!況且那日小銀的事情,我也跟你道歉了,雪兒公主啊,你能不能放過小的啊?!"於歡歡苦着臉對着不遠處站着的雪兒十分認真的勸解道。
雪兒袖的小銀爬出來,十分不屑的看着於歡歡!它此時暗自檢討,自己當初怎麼的就沒有攻擊到這個笨兮兮的王妃呢?
容長蘇被剛纔於歡歡那個霸道的一吻電的雲裡霧裡的,反應過來的時候,雪兒已經和於歡歡瞬間過了好幾回合的招了。
雪兒對於討好自己的人是不屑的,每次一見到這樣無賴的於歡歡,她胸的怒氣和火焰都化成淡淡的高傲了。
於歡歡看雪兒的臉色緩和,笑着勾起眉眼,遞給雪兒一個萌系的笑容:"雪兒公主,你今日沒有來之前我就叫秋水把茶給你倒好了喲!"
雪兒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杯,冷哼了一聲坐下,並沒有剛纔的怒氣。其實,她一點都不討厭於歡歡,相反,她很喜歡逗弄於歡歡。
容長蘇摸了摸於歡歡的頭,眼的笑意更濃了:"呵呵……你啊!"
原來這麼多年,容長蘇都看不透的雪兒在這幾日和於歡歡毫無保留的發脾氣與寬容交替之下,被容長蘇洞悉的清清楚楚。
雪兒的性子並非嗜血冷漠,只不過有些自我的簡單暴力而已。
就在幾人相處緩和,開始談天說地的時候,皇上身着便裝,化妝成普通百姓,被幾名武功高強的護衛送到五王府內,直接進入了側院。
"父皇?"還在和於歡歡說話的容長蘇和雪兒看到皇上微服出現的時候,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匆匆起身叩拜。
於歡歡原本還在容長蘇軟糯糯的懷抱裡,一下子就莫名其妙的滾在了地上,痛的她渾身散了架一般!剛想爬起來破口大罵,於歡歡就聽見容長蘇和雪兒慌慌張張的一句"父皇",她的腿一軟,又倒了下去。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