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無情一撩衣袍,跪在地上深深給兩人磕了三個頭:“孩兒張無情,送乾爹乾孃一程!”
一向跳脫的於歡歡,此時也正經的望着兩個老者,心一陣悵然。忽然,那相依偎的兩個老人緩緩羽化,成了一團粉末,消失在空氣。這種死法很像江湖上的一種吸食內力的邪惡功法——流經歲月!讓時間一瞬間在一個人的身上以幾十萬倍的度加快流逝,化爲塵土。只不過兩個老人不是被吸食,而是傳承。
“乾爹,乾孃!”葉靜也不顧大肚子,跪在地上,痛哭,“一路走好!”
“什麼人?”血無情一陣警惕,現在的他,連腿上的經脈毀損都因爲張家奇異的功法而修復生長完好了,內力比往日更甚。
葉靜臉色一變,想起了追逐自己的殺手:“不好,歡歡,那些追殺乾爹乾孃的人已經找到這裡了,我們怎麼辦?”
“呀!我的天,這裡還有兩根傷患呢!”於歡歡揉着自己的頭髮,一陣腦袋大,她怎麼把那兩個神給忘記了?
血無情蹙眉,現在的他要保護於歡歡和葉靜兩個人還能全身而退,可是加上容長蘇和驚濤,他還真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於歡歡飄回自己房間,看到驚濤和容長蘇已經穿戴整齊,下了牀。於歡歡趕緊上前扶着兩人:“不是說了什麼事情有我嗎?幹嘛還自己下來?”
“放開驚濤,讓血無情來!”容長蘇黑着臉,瞪了一眼於歡歡,難道這丫頭沒有一點男女授受不清的自覺嗎?他似乎已經忘了白天的時候,於歡歡還和血無情大戰了一場呢!那個時候他已經震驚的忘記什麼男女大防了。
驚濤縮了縮脖子,主動推開於歡歡,自己扶着周圍的東西慢吞吞的跟在兩人身後。於歡歡白了容長蘇一眼。
“怎麼辦?敵人很多,我保護不了這麼多人!”血無情望着幾人,面色凝重。
容長蘇和驚濤俱是一驚,雖然剛纔他們都聽到了院子裡的響動和血無情的吼叫可是他們不會認爲於歡歡這麼快就把血無情給治好了。
“你做實驗的那隻動物還沒恢復完全呢,怎麼血無情……”
“哎呀,你就別問這麼多了,有時間我慢慢跟你講!”於歡歡打斷容長蘇的問話,指了指院子裡襲擊過來的黑衣人,“先想辦法解決他們吧!”
“兄弟,借琉璃刃一用!”血無情飛身攔住衆人,一把抽出容長蘇腰間的琉璃刃,劍舞長龍,揮灑自如。
驚濤一陣呆愣:“他不是武功盡失了嗎?”
現在,他怎麼都沒辦法把這個揮劍如長虹的血無情和今日白天那個跟於歡歡肉搏的血無情聯繫到一起。這個世界怎麼了?驚濤感覺自己的邏輯已經完全不夠用了。
“好啊,打他,血無情,加油,好的,左勾腿!帥!”於歡歡簡直被這種揮灑自如的武林打鬥給挑動的熱血沸騰。
“於歡歡,你閉嘴!”
“草包,你閉嘴!”
容長蘇和葉靜異口同聲,相視一笑。
“表哥管的這丫頭不錯嘛!”葉靜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微笑着對站在於歡歡身側的容長蘇說。
容長蘇眼裡一驚,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葉靜一遍,纔有些不確定道:“你是……葉靜表妹?”
“呵呵……”葉靜輕笑。
“太好了,表妹,太好了,太好了!”一向喜形不露於色的容長蘇此時也高興不已,那日聽到血無情說葉靜活着,而且懷孕了,他就已經高興懷了,現在見到葉靜,心裡更是開心的無以復加。
於歡歡看着那滾滾而來的黑衣人好像殺不完一樣,血無情剛剛纔得到那位前輩的內力,還不夠全力貫通,這樣下去,他們只有等死。不行,絕對不行,她必須要想辦法。於歡歡大眼睛鎖住黑夜刀光映照如白晝的院落,神情凝重。
看着越來越力不從心的血無情,於歡歡抓住容長蘇的手臂,冷靜道:“你在這裡等我,保護好葉靜,相信我!”
容長蘇怎麼捨得於歡歡去冒險,剛要阻止,卻被葉靜攔住。葉靜朝容長蘇搖搖頭,遞給他一個堅定的眼神。她相信於歡歡,容長蘇也該相信。
說完,於歡歡就衝入院子裡,手的藥粉一揮,撲過來的殺手便紛紛倒地。於歡歡這幾天又在草屋的藥爐裡製作了些毒粉,可是這麼多的敵人,這些毒粉的確是不夠的,不過她必須肆意揮灑,迷惑敵人。
“血無情,你先回去!”於歡歡大眼睛含笑,自信的揚了揚手的藥粉,“我來會會這些人,你先去打坐休息會兒。”
殺手看到於歡歡,一個個眼裡閃過猶豫。上面交代過,要是二小姐少了一根汗毛他們都要去陪葬啊!一時間,誰都不敢再往前動刀子。
於歡歡卻是以爲殺手們被自己手的藥粉嚇唬住了,露出兩顆小虎牙,軟糯糯的道:“各位哥哥大晚上的也要趕路追殺我們,應該很幸苦吧?”
衆人心底一陣迷糊,不點頭也不搖頭,他們搞不清這個二小姐到底是什麼意思!有人知道她是主人喜歡的女人,也有人只知道她是容長蘇的王妃。情況一陣撲朔迷離。
“呵呵,哥哥們不要怕!我是這樣想的,你們這麼多人,想要殺死我們幾個,就算用車輪戰的話,你們也要死一多半人,划不來不是!?”於歡歡繼續笑嘻嘻的說,“況且我這裡還有一堆藥粉……不知道我有沒有跟你們說過,前兩天,也是一幫殺手,人數那叫一個多啊,想要劫我們的貨物,結果,被我的藥給滅了三分之二!”
黑夜的殺手一陣抽搐,那都是他們的前輩啊!都是他們隊伍裡的精英啊!剩下的三分之一都還在修養當!
“呵呵,要不這樣!如今天色已晚,我們來個君子協定好了,我們在這個茅草棚裡面休息一夜,不跑,你們在這周圍駐紮休息,等到明日天亮了,再打!有光,纔看得見目標不是?”於歡歡繼續誘惑道。
今日領頭的不是舜,而是舜手下的一名殺手小頭目,他看了看夜色,心裡也確實怕自己的人在黑暗一不小心誤傷於歡歡,有些猶豫。
“你放心吧,我們保證不會跑的!再說了,我們這裡老弱病殘孕的,就算有一個精壯漢子那也是大病初癒,戰鬥力還就一般般!”於歡歡可愛的哀求,“明天再打,好不好?”
“殺!別跟這個女人廢話!”一個不明就裡,急於搶功的新晉殺手,一把飛刀就朝着於歡歡訂了過去。
“歡歡!”
“二小姐!”
“草包!”
幾人驚呼。
於歡歡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手小小的一根棒子一陣變換,竟然成了一個半米大小的鐵鑄方盒子,將於歡歡穩穩的保護在盒子裡。盒子的鐵皮很薄,卻,無尖可摧。
“混蛋!”小頭目嚇了一身冷汗,手大刀一砍,將那個發暗器的殺手給結果掉了。
鐵盒子一陣變換,成了拿在於歡歡手裡的一根棒子,她朝着小頭目笑了笑:“怎麼,還要考慮嗎?”
小頭目看了一眼於歡歡,終於下定決心:“好!希望二小姐也說話算數!”
“呀?你認識我呀?那就更好說話了!”於歡歡大搖大擺的朝着黑暗的殺手隊伍走去,手卻是緊緊捏着剩下不多的藥粉,“呵呵,那大家交個朋友好了!”
殺手小頭目對於歡歡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防備,伸手就朝於歡歡的手觸碰而去。他只感覺自己手一麻,再也動彈不了,於歡歡趁機拉過殺手頭目。
“什麼?呵呵,大哥說的是,說的是,好,喝酒就喝酒!”於歡歡趁着黑暗的掩映,半拖半扶着頭目到達自己的院落邊,“你們都聽到了,剛纔我已經和這位大哥達成協定了,現在我和他有緣,所以要把酒言歡,你們在外面好好守夜啊!”
昏黃的燈光將幾個人影拉的老長老長,殺手想要看清頭目的表情,卻只能看着他站在那裡默許於歡歡的話。大家誰都不會覺得於歡歡在剛纔那一瞬間能對自己老大動什麼手腳,所以各自放心歇息。今夜他們的體力消耗也不少,爲了明日的戰鬥,他們需要養精蓄銳。
不過,自己這不是來追殺人的嗎?什麼時候追殺人也講暫停了?
於歡歡和幾人半夾半帶的將殺手頭目弄回房間,一關門,開始圍桌坐下來。
“草包,你這是……”先是葉靜忍不住,低聲詢問。
“噓!”於歡歡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開始倒茶沾水在桌上寫字,嘴裡卻笑呵呵的說,“喲,哥哥真是厲害,等等,我這就叫葉靜去給你取酒來。
“靜兒,這個大哥要酒,你快去給他取來!”於歡歡繼續說。
葉靜謹慎的朝着於歡歡點點頭,大聲道,“好呢!知道了,要煮熱了喝,再弄幾個小菜是吧?”
“呵呵,聰明!”於歡歡手繼續寫着什麼東西,葉靜眼裡一片瞭然,他們只有賭一把了。
葉靜去取得根本不是酒而是藥,那些盤子裡裝的也不是菜,而是製藥的器具。於歡歡在賭,她想在明天之前做足夠用的一批毒粉出來。
容長蘇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就算殺手再好說話也不可能會答應和於歡歡那麼接近,更加不會因爲她直接殺掉自己的屬下,更何況還收回如此大的優勢進攻,這些殺手對於歡歡的態度,很奇怪。
“不能讓他一直不說話!”容長蘇用手指沾水在桌上寫下。
於歡歡瞭然點頭,再灑下解藥。還沒等小頭目睜眼好好看看,就被面前的一條來回晃悠的項鍊弄得一陣眩暈。
小頭目的雙眼緩緩閉上。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