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裡,押運着草藥的貨車全都抵達邊塞小鎮。複製網址訪問 htt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它們羅列在一個空曠而人跡罕至的空地上等待着一場盛大的焚燒儀式。
面具男微笑着望向一車車貨物,眼裡鬼魅而神秘:“倒!”
一字令下,一衆屬下紛紛開始扯下馬車斗往央的空地上倒出草藥……
“怎麼回事?!”面具男臉色鉅變,他跑向那些貨車,慌亂的從每一箱裡抓出一把,“居然都是雜草!混蛋!”
鷹臉色也是一變,恥辱,對他來說這是他執行任務以來莫大的恥辱。鷹噗通一聲跪在面具男的面前:“求主人賜鷹一具全屍。”
面具男一掌將鷹拍飛,怒不可遏,他留下這麼個爛攤子,一具全屍就可以了嗎:“你是我選的人!就這麼輕易言死嗎?給本座站起來……好好處理這件事!”
“這事你有責任,不過本座不怪你!是本座計劃疏忽了,呵呵,好啊,很好!本座到不知道原來容長蘇還有這種本事!”面具男冷笑着望向那一車車雜草,他兇狠的眼裡壓抑着隱忍的憤怒。
“屬下知錯,屬下這就處理,求主人寬恕!”鷹遠遠的摔在地上,又慌亂的爬起來嚐到了喉頭傳來的血腥味,他對於容長蘇和於歡歡的憤恨又多了幾分。
面具男突然大笑,狂放不止:“哈哈哈哈……好,滅了我三分之二的殺手精英,卻讓我一無所獲,好你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容長蘇果然不愧作爲本座的對手!不過,即使是這樣也阻止不了本座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本座需要立即回到邊塞,你把這裡處理好!”
“是!屬下遵命!”鷹跪在地上。
面具男一甩衣袖離去,閃身離去。
夜色,更加深了起來,天上掛着的缺月愈發晻曀,唯有鎮上和官道的銜接處有兩個燈籠高高掛着照明,從散發的光亮可以看到小鎮的牌坊上寫着——邊塞小鎮。此時離夜禁的時間還有一會兒,小鎮上的酒館店鋪還依然能聽見清晰的吆喝聲,忽然,小鎮北邊的官道長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一列商隊壓着大批的貨物慌慌經過邊塞小鎮朝着駐紮在邊塞城池內的軍營進發,行駛井然有序。周圍的護衛雖然衣着簡陋,但細心的人會發現他們腳底的步伐輕快,押運行駛悄然無聲,連馬蹄的起落和護衛的腳步都整齊一致。
他們的到來讓小鎮那窄窄的道路有一時間的擁堵,那些路過的商客忍不住好奇觀望:誰家的商隊,竟然這麼大的派頭和聲勢?他們看到馬車的最前面,竟然是一名騎着白馬的富家公子,他臉上蒙着白紗,身穿白色華服,手一把題字摺扇輕輕搖晃。胯下的馬兒度有些快,那公子卻如坐平地,體態高貴而優雅。
如果這裡面有細心的人,會發現這個公子的氣質和傳說的長安第一公子五王爺——容長蘇極其相似。他就是,影!這裡押送的人員纔是容長蘇手底下真正的高手,以一敵百,無往不利。
到了邊塞小鎮,影暗自鬆了一口氣,現在距離邊塞城池已經很近了,而且一路都是平坦大道,東齊國沒有任何人可以在如此空曠的道路上從這些人手劫下馬車,就是面具男,也不行!
這一賭,容長蘇算贏了。
車隊沒有在小鎮停留,徑直穿過小鎮繼續在漆黑的官道上藉着小鎮透出來的那似有似無的微弱光線匆匆行進。
隨着車隊的前行,官道上再無光亮,影望了望天上的月色,半晌,命人:“點亮火把,繼續前行,爭取在天亮之前趕到邊塞城!”
“是,王爺!”底下的人整齊一致的回覆。
影手的摺扇一旋,對摺,擰開,那便成了一把襯手的武器,離合碟。嚴格來說它不算是一把武器,而是暗器,江湖上排名第三的暗器,僅次於柳葉飛刀和幻影珠。離合碟形如飛碟,薄如蟬翼,鋒如利刃,設計精巧,堪稱神作!曾經無數次,影就是憑藉他手的這把“摺扇”在比自己厲害好幾倍的高手裡險勝,也是憑藉它,收割了一個又一個的生命。
商隊的行駛悄無聲息,面具男的隱匿也堪稱完美,他就像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舔着信子,觀察着自己的獵物。
“離合碟?沒想到居然是他,呵呵,有意思!”面具男自言自語,“他們叫這個男人王爺……他就是鬼將給容長蘇造就的替身嗎?倒是可以以假亂真呢,連本座都被他身上的風骨給弄迷惑了。看來落兒要學的還很多啊,不然很容易穿幫的!”
面具男低低的自語聲被夏風吹散,誰都沒有聽見。影總有一種被人盯着的直覺,他轉頭往後看了看,透過昏黃的火光,那是一條黑暗而深長的迴路,那裡,什麼都沒有。
影狐疑的轉身,繼續往前走,也許是他太緊張了吧!現在,沒有人來得及佈置覬覦他押送的東西了。
“呵呵,還真是很警惕呢!”面具男輕笑一聲,隱沒在黑夜之。
車隊依然按照自己既定的路線行駛着,誰都沒有發現身後那條飢餓恐怖的毒蛇……
天色漸漸轉明,只是麻沙沙的亮度,影就已經到達了營帳之外。東方燁臣似乎已經知道了車隊的到達時間,早就已經穿戴整齊,派人列陣迎接。
“呵呵,五王爺,幸苦了!”面具男隔着面紗望着影,硬挺的聲音,筆直的脊樑,剛健的步伐,卻在低眉的一瞬間眼裡有了些許玩味。
影依然是那副冷淡的樣子,什麼都沒說,交了草藥和送來的大夫,涼薄而清冷的眸子盯着東方燁臣:“東方將軍保家衛國不愧是東齊國的棟樑,這些藥草請將軍察看驗收,這是貨單!那幾個是從長安請來的大夫,都頗有名望,請將軍好好接待。”
東方燁臣叫了一個副將接過馬車裡的貨物,驗收,自己卻盯着影:“五王爺一路車馬勞頓,着實幸苦,臣已經準備好了薄酒,請五王爺賞臉一敘。”
影淡漠的望了東方燁臣一眼,眉心有些微跳,作爲殺手他能隱隱感覺到東方燁臣那殺伐般的氣場,可是掩藏在這些之下,他能感覺到東方燁臣對於自己的敵意。這是影第一次見這個傳說的少年將軍,但是,他感覺很不舒服。
“不必了!”影已然把容長蘇那份要死不活的樣子學了個十層十,轉身,領着自己的人馬便朝着邊塞城內的客棧而去。
東方燁臣的臉色變了變,終究還是沒有發怒,他轉身朝着自己的營帳去了。既然人家不給自己表現機會,他又何必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東方燁臣脫下身上滿是汗臭的盔甲,有些嫌棄的蹙眉,轉身朝着軍營後面的河裡栽了進去。他這段時間爲了好多事情操碎了心,甚至連以前天天去的泡澡都拋在腦後了。今天,既然容長蘇已經把東西給自己運來了,那邊塞的瘟疫也差不多該停止了吧?!
東方燁臣把自己的腦袋沒進水裡,清晨的陽光打在清澈的小河水流上,也映照出他健美的泳姿,有力的雙腿,強壯的軀幹。突然,他從水躥出,又猛然栽了進去,像一直騰空的海豹,肌肉矯健。
“呼!”終於玩累了,洗去了這些天所有的疲憊,東方燁臣一抹臉上的水珠,朝着岸邊走去,今天,他還要去魏先生的草廬看看秋曉呢。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東方燁臣剛剛換了一身人的衣衫,腰間配着寶劍,如一個江湖高手一般硬朗英挺。他那一直不喜搭理的頭髮也疏離的整整齊齊,被一條髮帶溫柔寬鬆的束在腦後。
東方燁臣騎着馬出現在草廬門口的時候,秋曉剛好扶着葉靜出去買點布,準備給還未出生的小寶寶做幾件好看的衣服。
四目相對,一羞澀躲閃,一剛強果敢……
“呵呵,既然有人來找秋曉丫頭,今日我就自己去買東西吧!”葉靜看了看兩人目光糾纏的韻味,瞭然的笑了笑,不由分說的獨自離去。
秋曉低着頭,不敢直視東方燁臣,她從來沒有想過東方燁臣會穿的這麼好看出現在自己面前,儘管她一直知道東方燁臣很英俊。
“呵呵,看來本將軍來的不是時候啊!”東方燁臣提了提嘴角,笑着說,眼裡卻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笑容看起來僵硬而刻意。
秋曉一直低着頭,聽到東方燁臣的輕笑,臉上的紅深了一些,鼓起勇氣擡起頭:“沒沒有,沒有!”
東方燁臣大手直接攀上秋曉的肩膀:“秋曉,於歡歡一而再,再而三囑咐我要好好照顧你,前段時間我很忙,今日有空,就帶你在這邊塞小鎮的周邊轉轉吧!你有什麼缺的,都給你補上,要是住的不舒心也可以跟我說!”
“沒有,好好!”一向伶牙俐齒的秋曉在這樣美好的東方燁臣面前也變得舌頭不利索起來。
東方燁臣攀着秋曉就往大街上走——其實,他很早就知道秋曉喜歡他,早到什麼時候呢?或許從十年前,於歡歡還沒出生的時候,他和秀姨將秋曉從大街上帶回來,秋曉輕輕拉起他的手,緊緊的。或許是從秀姨懷上於歡歡的時候,他幫秋曉扛下了一點小小的過錯,她送給自己好吃糕點的時候……
可是至始至終,秋曉對於他,也不過只是秀姨的貼身丫鬟,於歡歡的貼身丫鬟這樣的角色,他的心只是在那兩個人身上,一個是給了自己母愛般關懷的人,一個是霸道奪走自己初吻的丫頭。
秋曉,不過是他想要利用的人之一……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