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珠珠突然間把頭低了下去,緊緊的抿着薄薄的嘴脣,一雙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終於像是下了很下的決定一般,擡起頭望着我,道:“血良……他……吸毒了……”。
“什麼?!吸毒?!!”聽到吸毒這個詞我感到很驚疑,和天瑜對視了一眼,吸毒可不是開玩笑,我看着鄭珠珠,嚴肅地說道:“珠珠,你怎麼會知道血良吸毒?你知道吸毒的人是什麼樣子嗎?”
鄭珠珠點點頭,然後又忙搖搖頭,道:“其實我是通過看電視上的吸毒的人的症狀才感覺血良有可能吸毒的,其實我在跟血良結婚後的一段時間裡我們過的還算幸福,他也知道出去做事掙錢,可是一年後突然有一天,血良躺在牀上不停地捲曲着身體,不停地抽筋,甚至是流淚流鼻涕,而且他還變得很暴怒,平時的時候他從來沒有對我喊過,可是那天他衝我怒吼着讓我離開他,越快越好!!”
聽到珠珠描述血良的症狀,我感覺血良有可能真的是染上了一種毒癮,那種毒品很有可能就是海洛因,如果說它精煉之前的名字,想必大家一定不會陌生——鴉片!對於血良會吸毒我感覺很奇怪,不可能的啊,青山市緝毒的力毒還是滿大的,毒品不可能從外界滲透進來,如果說血良是在一年前就開始吸食毒品的,那麼至少他吸食的數量已經很可觀了,如此多的毒品到底是怎麼進入富山村的,血良說掙大錢的方式是不是就是幫助毒販子運輸毒品?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說自己能掙大錢也不是不可信的。
天殺的,事情越來越複雜了,調查吸血鬼,竟然不僅調查出家庭暴力,更是牽扯出一個毒販集團,我感覺自己像是陷進一個大線團裡,周身被一條條的線纏繞着,而我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這個線團的線頭。
“那你知道他的毒品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嗎?”我問道。
鄭珠珠搖搖頭,挽了換額前的秀髮,道:“他的事情一向是不肯告訴我的,不過我倒是知道他有一個朋友叫景文,他們兩人經常去村裡的一個棋牌室裡,而且在那裡一待就是好幾天。”
當聽到血良和景文經常去村裡棋牌室的時候,我倒是來了點興趣,像棋牌室那種地方進行賭品交易的話也不是說不可能。然後我和天瑜兩人告別鄭珠珠,根據珠珠爲我們提供的地址,找到了血良常去的那間棋牌室。
還沒有邁進棋牌室的門我和天瑜便被一股混雜着飯味、煙味、臭味等等怪味給轟了出來,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天瑜更是差點沒喘過氣來,薰的她眼睛都差點流出淚來。
“這是什麼味啊?!”楚天瑜嘟着嘴喊道。
“嘿嘿,這是生活的味道,也就是傳說中的男人味……”我話還沒說完,便被天瑜踢了一腳,天瑜沒好氣道:“你還男人味,就這味,以後誰肯嫁給你啊!我是死也不進去了,你自己進去吧。”說着,天瑜便跑到旁邊的一間小賣鋪買了包口香糖。
這種味道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比這再厲害數倍的屍臭我都挺過來,我再一次把頭探進椹牌室內,左右張望着,可是門口被一張屏風給擋住了,什麼也看不到,只見滾滾的劣質香菸味從裡面飄蕩出來,麻將扣在桌面上的砰砰的聲音。
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天殺的,裡面還有三張大紅票,平時就聽老大和陳局碼長城了,自己還真從來沒玩過。不知道自己將錢輸光之後,老大給不給報銷,怎麼說也是爲了公務呀,管他呢,拼了,也許今天運氣好了還能翻一番呢,嘿嘿到時再跟老大來一次獅子大開口,幻想一下……
剛走進棋牌室內,便有一桌上的人跟我打招呼:“嗨,夥計,沒人的話過來湊一桌吧,三缺一呢!”
我一看那三個人的樣子,都是一副不務正業的人,而且看樣子碼長城都是一副老手,專門宰像我這樣的新人的,不過我也不算是新人,在老大的諄諄教導之下,我也算是一老手了,只不過一直沒實踐過,今天倒是逮到機會了。
“我可是新手啊,還請各位多多照顧啊。”我一臉新手的笑容坐在一張空椅子上,看來要想套到有用的線索,先輸幾局是必須的,天殺的,等線索套牢之後,看我怎麼一把全贏回來。果然對面的三個人,一聽我是新手,三人一雙眼睛滴溜溜地對望了一圈,我裝作沒看見,三隻小狐狸如果老大此這估計他們會輸的連內褲都沒了。
三輪之後,我的錢包裡就只剩下一張紅票和二桶面的錢啦,賭博真是害死人呀,二張紅票就這麼沒了,進了那三個傢伙的包裡了,我一看他們興高采烈的樣子知道是該找線索的時候了,不然我那一百元就全打水漂了,天殺的,不贏回來對不起老大。
“唉,今天真倒黴,剛到村裡就碰到了死人,真晦氣!”我裝作數包裡的錢,一邊嘆息說道。
“你是說血良吧,呵呵,那小子也算他倒黴,昨天他在這裡還輸了十幾張紅票呢,然後掀桌子走了。”其中一個咬着一根菸的小青年笑道。
“是嗎,他還欠我錢呢!!這下完了,我跟誰討要呀?”我隨便編了一個謊言。
“哈哈,你也借了他錢呀,看你的樣子像是外面來討債的吧,其實你要是知道他用這些錢做什麼的話,怕打死你也不會借錢給他的。”另一個染着黃色頭髮的小青年冷笑道。
線索終於露頭了,但我卻裝作隨便的一問的樣子,問道:“他用這些錢做什麼啊?不會是去泡妞吧?”
“哈哈,如果是泡妞倒好了……”第三個長着一雙小眼睛的青年低頭朝四周看了看,小聲說道:“那小子是吃片的,他拿錢是爲了片吃!”
吃片,就是指將生鴉片用鍋在文火上熬成可以用煙籤挑起來的膏狀物--熟鴉片,再通過煙槍吸進呼吸道,如無吸食工具時,可直接吞服鴉片這種直接吃鴉片的就叫吃片。
“吃片?!不會吧,這裡哪來的片啊!有的話我也想要一些,你們是騙我的吧。”我裝作隨意的一說,就像是開玩笑一般。
小眼睛青年一看我不信,頓時有些惱了,道:“誰騙你啊,如果你真想點,可以向這個棋牌室的老闆要片的,不過,他可不會賣給你們這些外地人,只會賣給他認識的人呢。”
“和了!!哈哈!!”我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一把將眼前的長城推倒,喊道:“清一條,一條龍,快快,拿錢來!!”我裝作一個地主老財收租一樣朝着面前的三個晃着手,三個極不情願地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三張紅票像扔孩子一樣甩到我的面前,哈哈,贏錢了,賺回了七張紅票,今天可是我最大的收穫。
我裝作隨意地將幾張紅票裝進錢包裡,一掏手機,見時間不早了,笑道:“各位,真不好意,今天天不早了,我還有事,改天我們再出來碼會,再見。”說着,我便推開椅子朝門外走去。當我走過吧檯的時候,看見裡面有個長着八字鬍子的中年人正盯着我看,然後朝着那個小眼睛的青年歪了歪眼睛,魚兒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