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死亡短箋的出現,整個小區的人大多數都已經關門閉戶,整得好像世界末日一樣,凌楓好不容易纔找到一單元一樓,這裡的小區單元排列沒有規律,追求個性,個性倒是有了,卻是難爲了那些送牛奶送報紙的人了。“一單元一樓左轉的第一戶,對,就是這家!”凌楓好不容易纔找到張大爺的家,然後上前便按響了門鈴。
“門外是誰?”門鈴剛剛響起,鐵門的後面便響起一聲剛勁有力的中年男子的聲音。
聽到這股聲音凌楓微微地皺了下眉,不是說張大爺沒有親人嗎,怎麼會有人在他的這裡。
“你好,我是警察,來打張大爺瞭解下一些關於書法的情況。”凌楓直接說明了來意,禮貌客氣地說道。
門吱的一聲被打開,然後露出一個滿頭銀白色頭髮,臉上有皺紋的老年男子,一雙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凌楓,而後臉色突然一變,笑着說道:“對對對,你是警察,我見過你,你經常和周丫頭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孩一起辦案,是不是?”
凌楓知道張大爺說的那人是天瑜,笑道:“是的,那位女孩是我的搭檔,張大爺,您現在有時間嗎,能方便我進屋嗎?”
張大爺趕緊將防盜門打開,笑道:“當然當然,歡迎警察同志來了解情況,快請進快請進。”說着,張大爺便將凌楓給迎進屋裡。
張大爺屋裡的擺設很是簡單,這和他之前的去過的那三家大別墅有着相當大的差距,這裡完全就是一個普通居民的家,家裡裝飾的古色古香的,牆上也是掛滿了各種書法,有楷書、行書、隸書、小篆、大篆還有草書,進到大廳,彷彿走進一間書法博物館一般,令人目不暇接。
“張大爺,這都是你的作品嗎?”凌楓指着牆上那一系列書法作品驚詫地問道。
張大爺給凌楓倒了杯茶,遞到他的面前,而後看着牆上的書法作品,笑道:“讓警察同志見笑了,是老朽的作品,只是隨便玩玩嘍,見不得人的。”
凌楓趕緊接過張大爺遞來的茶,溫和地笑道:“張大爺,您別一直叫我警察警察同志,怪彆扭的,我有名字的,我叫凌楓。”
“原來是凌警官,凌警官快坐,快坐,別總站着。”張大爺趕緊給凌楓讓座。
凌楓道了聲,而後朝着屋裡看了看,道:“張大爺,家裡就你一個人嗎?”
張大爺笑道:“是啊,我老頭子一個人慣了,這些人你是我的第一個客人,也不知道我泡的茶怎麼樣,適不適合你的胃口?”
凌楓品了下茶,而後眼睛一亮,直讚道:“張大茶,好茶,真香,這是新茶葉吧?!”
張大爺立時笑道:“沒錯,這是新茶,是我前些日子剛剛買回來的鐵觀音,哈哈,好喝就好,好喝就好。”
凌楓和張大爺閒聊了一些家常之後,他便從口袋裡掏出那個小盒子,將裡面的那封‘死亡短箋’拿了出來,鋪在茶几上。
“張大爺,這東西您還記得吧?”凌楓將這封短箋遞到張大爺的面前,問道。
張大爺立時點點頭,道:“當然記得,這不就是方大同的那張紙嗎,不就是它把整個小區搞得滿城風雨嗎,在老頭子我看來這不過是一副書畫作品,不說過起來,這上面的小篆比起我的要流暢的多呢,功力不淺啊。”張大爺眯起眼睛一邊欣賞着這上面的字,一邊讚歎着。
“張大爺,我知道您是書法愛好者,那麼在整個小區,甚至是整個青山市我想你也應該知道能有如此功力的書法家有幾個吧。”凌楓逐漸的將自己的真實來意說了出來。
張大爺盯着那張短箋,緩緩地說道:“不要說我,就算是整個小區,整個青山市,我都敢說沒有一個人能有如此的小篆功力,至少我所認識的人沒有誰能達到這個程度,能達到如此行雲流水,除非出生便開始練,否則絕對不會達到這種程度的。”
張大爺的話凌楓絕對的相信,因爲他也感覺到這短箋上的小篆的筆力相當的流暢,絕對不是一個書法愛好者能寫的出來的。
“可是這就奇怪了,那這短箋是誰寫的,又是誰會有如此強勁的書法功底?”凌楓將目光放在那短箋之上,像是在問張大爺又像是在自問。
張大爺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道:“看來真是應了那幾句俗話:一山還比一山高,強中自有強中手,哈哈,真想知道寫這種書法的人到底是誰,真想好好會會他,和他好好的研究下書法。”
凌楓卻是有些擔心地說道:“張大爺,寫這個短箋的人可是一個相當危險的殺人犯,您可千萬要小心啊。”
“哈哈,我老張頭一生無慾無求,沒做過什麼虧心事,還怕他個什麼殺人犯,哈哈。”張大爺聽到凌楓這麼一說,立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凌楓看着張大爺那無所畏懼的樣子,再想想之前看到的那些小區居民戰戰兢兢的樣子,真可謂是天壤之別,心中頓時生起無限的感概。就加凌楓自己也不敢說出沒做過什麼虧心事的話,他有虧的人太多了,特別是自己的弟弟凌凡,父母早早地去世,而他也由於學業的關係,很少花時間陪他,一想到這裡,凌楓的心裡就覺得酸酸的。
“好了,張大爺,我們今天就到這裡吧,如果您想起來什麼的話,您就打這個電話通知我,我一定準時趕到。”凌楓將一張寫有自己手機號的卡片交給張大爺,而後便將那張短箋收了起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準備道別離開。
張大爺把凌楓送出門口,對着他揮手道別,笑道:“好的,凌警官,如果我老張頭想到什麼的話,一定會通知你的,你放心。”
凌楓同樣和張大爺道別,當他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發現張大的信箱竟然沒有封住,而後轉身便離開。
雖然凌楓來的時候是記得路線的,可是轉眼間便又忘了該怎麼找到方大同的別墅,只得在這雜亂無章追求個性的別墅間來回走動着,尋找着來時的路線。就在凌楓正一邊尋找單元牌的時候,卻是突然和一個人撞了一個滿懷,先是哎喲的一聲,然後便聽到哐裡哐當的聲音落了一地。
凌楓的身休也是向後跌退了幾步,然後便站穩,只見一箇中年男子摔倒在一個高高的臺階旁,手裡的釘子和錘子掉落在水泥地板之上。
“對不起,真的不好意思,你沒有摔傷吧?”凌鋒趕緊上將將摔倒在地的中年男子給扶了起來,問道。
中年男子卻是沒有怎麼摔傷,而後擡頭看向凌楓,突然眼前一亮,驚問道:“是你,你是那個警官?!”
凌楓看着眼前這個男子,雖然也有些印象,可是還是想不起來,道:“你是……”
中年司機見凌楓疑惑的樣子,忙笑着解釋道:“警官可能不認識我,我是康副市長的司機,之前我們見過面的啊。”
話音一點,凌楓頓時響起來,而後笑道:“對對,我想起來了,對了,你這是做什麼啊?”凌楓看着地面上的那堆釘子和錘子問道。
中年男子望着地上的那堆釘子苦笑道:“還不是康副市長怕收到可怕的死亡短箋,於是她讓我把信箱給釘封住,唉……”
凌楓擡頭望着眼前那有兩米多高的臺階,再看看那華麗精緻的別墅,那金光閃閃的屋頂,不禁嘆了口氣,道:“如果不是有眼前這和一幢別墅的話,我想她也不至於會封信箱,真是可悲。”
“咦,警官,你剛纔說什麼,什麼可悲?”中年男子似乎沒有聽到凌楓的話,於是問道。
凌楓忙笑着忿開話題,道:“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康副市長現在一定很害怕很擔心吧?”
中年男子聽到凌楓這麼一問,立時回頭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他時,他附在凌楓的耳旁,小聲地說道:“那可不,現在的康副市長在裡面又是走又是叫,還摔東西,罵你們警察一個個都是廢物呢,連個案子都破不了呢。”
凌楓卻是在心裡苦笑一下,暗道:“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而後凌楓向中年司機打聽着方大同的家,在得到他的指示之後便來到了方大同的別墅門前,可是首先映行眼簾的卻是那兩個持槍的武警倒癱在地上。
凌楓大驚失色,趕緊衝上前,卻在他們的口鼻上聞出一股淡淡的芳香味道。
“糟糕!乙醚!”凌楓心中暗道一聲不好,而後放下他們,起身便是一腳,一下子便將別墅的門給踢開,然後一股濃濃的味道瀰漫撲鼻而來。
凌楓趕緊擡起袖臂遮擋在自己的口鼻之上,而後便見天瑜倒躺在上,他深深地憋了氣,而後快步跑進去抱起天瑜便衝出了別墅。
“天瑜,你醒醒,天瑜!”凌楓將天瑜輕輕地放在別墅外的一片乾淨的草地,輕輕地拍着天瑜的臉蛋呼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