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立時便跑到走廊的盡頭,將手機對準那個妖醫,只見妖醫此時全身已經被射穿無數個窟窿,鮮血嘩嘩地流了出來。
雪白的頭髮也是瞬間加重了顏色,形成黑色,那雙赤紅可怕的眼睛也再次恢復成黑色,猙獰的面容也舒展開來,恢復了之前那位和善英俊的顧醫生的面貌。顧醫生的這種變化令衆人一時之間難以相信,如果不是他們親眼所見的話,怎麼也不會相信世界上竟然會有這種奇怪的現象。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陳玉珍盯着顧逸輝身上發生的變化,驚問道,“我剛纔的眼睛沒有看錯吧?!”
”或許是一種特異的能力吧。”張嘯俯身探視着顧逸輝,仔細察看着他身上的傷口,身上數槍,不死也活不成了。
突然間,顧逸輝的眼睛竟然再一次睜開。
“啊…………”張嘯被顧逸輝這猛然睜開的眼睛嚇得跌倒在地,幸好凌凡在後面及時拊住了他。
“咳……咳……”睜開眼睛的顧逸輝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然後便是嘴角不住地流出一抹抹鮮血。
“他還活着,我去叫醫生!”陳玉珍見傷勢過重的顧逸輝竟然還活着,立時便要轉身去喊醫生來搶救。
“不……不用去了……我知道我已經沒得救了……”顧逸輝強撐着身體坐起,用後背靠在牆上,對陳玉珍說道。
陳玉珍停下腳步,只是盯着顧逸輝,盯着他身上的那一個個滲流着鮮血的槍洞。
顧嘯輝望着眼前的衆人,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多謝你們……謝謝你們殺死了那個惡魔……真是謝謝你們了。”
凌凡蹲下身,望着顧逸輝,道:“顧醫生,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你要殺這麼多人,難道只是爲了報復你的那個女朋友嗎?!”
顧嘯天看向凌凡,而後又是一陣咳嗽,咳出一大灘血,頭靠在牆上,緩緩地說道:“一切,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就是明和醫院那個惡魔,那個殺害無數醫生的惡魔。或許說出來你們不知道,其實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如果那一天偶然看到鏡子,我連自己都不也敢相信我就是那個惡魔,一個過了午夜零點就變身的殺人惡魔,其實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如果不是她,我也絕對不會變成這樣,我也不會這麼的自閉憤怒,以至於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她,她是誰?”凌凡好奇地問道。
顧逸輝盯着凌凡,幾乎是用牙齒咬出來一句話:“她是就個女人,那個生我的母親,那個我最親最愛的母親!”
顧逸輝的話令衆人一陣茫然,不知何解。
“哈哈,或許你們想不到,你們不會想到我爲什麼會如此痛恨我的母親,她真的該死!”顧逸輝提到自己的母親,目光立時流露出痛恨的目色,而後一邊咳着血一邊將他自己的故事講了出來——————我出生在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衣食無憂,我和很多同齡的孩子一樣,有着幸福的童年時光,我原以爲這樣的快樂會一直伴隨着我。可是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想到,就是我六歲的那一年,父親突然發生車禍,雙腿被一輛載滿沙土的卡車輾過,不得不截肢,原來家裡的一切經濟來源便是父親,這樣一來,原來幸福的三口之家彷彿是天塌了一般,只是當時我的年紀還小,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災難,只是感覺父親好可憐。
我的母親是一個漂亮的女子,經常打扮的花枝招展,而且她還有抽菸的惡習,爲此父親沒少說她,而且她也沒有工作,花的都是父親的血汗錢。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在父親遭遇車禍之後,竟然勾搭上了別的男人,而且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美國籍老男人,她嫌父親拖累她,於是強行要和父親離婚。
當時我才六歲,父親不忍心我這麼小便沒有了母親,於是一直沒有同意簽字,可是那個女人竟然威脅母親,而且對我又打又罵,父親實在看不下去,只好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滿足了那個女人的虛榮心。當時我還什麼都不明白,看到那個女人頭也不回地離開我們,我竟然追了上去,哭着喊着求她別離開我們。那個女人一把把我推開,而後便和那個老男人開車揚長而去。
我就在後面追,一直追,直到我的雙腿抽筋被石頭絆倒,下巴都磕的血流,可是那個女人竟然連回看我一下都沒有。隨後天空便下起了雨,很大,很冷。我趴在地上,身體好疼,我想哭,可是我卻無法哭出來,因爲我不知道要哭什麼。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沒有任何人願意要我。
幸好爸爸推着輪椅追了上來,我看到他的雙手都已經磨出了血,他爲了找我。我和爸爸當時就抱在一起,緊緊地抱着,也就是從那一刻起,我開始憎恨這個女人,我將家裡所有一切關於她的記憶都全部焚燒掉,就連父親和她的結婚照都不放過。之前我們的生活便變得很困難,因爲父親將那個女人給我們的錢全部都扔掉,他不稀罕。
就是這樣的艱苦,父親還是把我送上了高等醫學學府,我也以最優秀的成績回報給他老人家。可能是因爲終年積勞成疾,在我大三的那年,父親就離開了我,當時我沒有錢,只能簡單地爲父親辦了一個葬禮。父親的去世原來就已經令我很是難過,可是沒想到我的女朋友也在之後離開了我,跟其他的男人好上了。當時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心中被仇恨所點燃,我開始憎恨那些背信棄義的人,特別是那些打扮妖嬈抽菸的女人,我要向那些傷害過我的人報復,那麼我就必須更加的強大。
仇恨的積累到最後竟然令人的心都開始發生變化,連我自己不知道我已經不再是個人,而是一個可怕的復仇惡魔。從學校畢業之後,我千萬百計研究各種玄學巫術,目的便是不留痕跡地報復那些可惡的女人。終於我在另一座城市聽說那裡有一家中醫診所,據當地人說裡面的醫生懂得一些奇妙的法術,於是我就去那裡當學徒,趁着閒餘時間向那個人請教玄術,那個人是我見過最好的醫生,是我最尊敬的師傅啊。
只可惜當初我的心已經被仇恨矇蔽,竟然爲了習得邪惡的玄術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我竟然以她女兒的生命威脅他,從而習得那些可怕的玄術。事成之後,在邪心的促使下,我原本是想殺掉那些人的。可是在我下手的那一剎那,我的良心竟然勸服了我,所以我放過了師傅的父親和女兒,並威脅他們,如果將這件事說出去,我一定不會放過他。離開那間小診所之後,我應聘到這家醫院,開始了自己的復仇計劃。
爲了能夠遠距離殺死那個拋棄我和父親的女人,我在醫院的頂樓佈下了一個可怕的召魂玄陣。因爲這家醫院的頂樓便是太平間,也是整間醫院陰氣最爲強盛的地方。可是當我將一切都準備妥當的時候,我突然收到從美國傳來的消息,那個可惡的女人竟然提前出車禍死了,她竟然在我殺死她之前就死了!
我的復仇計劃還沒有開始,目標便已經死去,這樣的結果我不甘心,於是我就將目標轉移到那些來醫院的女患者身上,只要是打扮妖嬈抽菸的女人,都會成爲我的目標,也只有她們的鮮血能夠平息我心中的憤恨,就這樣,我慚慚的沉迷其中,開始了一次又一次的殺戮……”
“你竟然爲了這種無聊的事殺害了這麼多人,你真是個惡魔混蛋!”張嘯聽到顧逸輝如此說,氣得大聲喊道。
顧逸輝萎靡的神色在張嘯的這句話刺激下立時變得激動萬分,他衝着張嘯喊道:“你竟然說是無聊,你竟然說是無聊,那麼一個可惡的女人就是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足爲過!我恨!我恨自己沒有親手殺死她!”
張嘯喝道:“就算是這樣,你也沒有權力奪走其他人的生命,她們都是無辜的啊……”
凌凡生怕張嘯會抓狂,趕緊將張嘯給抱住,而後看向顧逸輝,問道:“你殺那些女人我可以理解,可是安良晨醫生呢,你連他都要殺害,他可是你的朋友啊!”
聽到安醫生的名字,顧逸輝激動的神色立時充滿了愧疚,嘆道:“沒錯,安醫生是我的朋友,可是我不配成爲他的朋友,爲了錢,爲了能令死去的父親有更好的靈堂,我開始變得貪錢,不斷地收紅包,想盡一切方法撈錢。甚至安醫生有好多次看到我收病人的紅包,可是他一直替我隱瞞,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真的是個好人,是個好醫生,可是這樣的醫生是無法在明和醫院生存的,只有殺了他,才能保持住他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