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範潔芳護士重重地摔在地板之上,鮮紅的血立時沿着她的身體緩緩地流了出來.
一灘散着腥味的血水灘漸漸的形成,在刺目的陽光下閃爍着耀眼腥紅的光澤。
“啊…………”凌凡再一次從噩夢中驚夢,眼睛驚恐地盯着昏暗的天花板,盯着那上面看不清的縷空花紋。
“呼啦啦……呼啦啦”即便凌凡在噩夢中發出那麼可怕的喊叫,可是依然沒能將躺在牀上如同死豬一般睡覺的張嘯驚醒,整個黑暗的房間裡到處都是充斥着他呼呼的鼻鼾聲。
張嘯的睡相不是太好,被子也早已被他一腳給踢倒下來,掉在地板之上。
凌凡無奈地吧離口氣,將被子重新給他鋪好。
撲的一聲,張嘯再一次將被子給掀妍,伸手在空中一頓亂抓,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凌凡,我要超越你,我才比你更聰明呢,你小子不要跑!”
“笨蛋,你纔要跑呢。”凌凡無語地說了聲,而後便再次將被子給他掖好,轉身便走出臥室。
他來到大廳的飲水機旁,借了杯口,而後便看到桌面有一陣光亮在閃爍着。
原來是手機屏幕的光亮,一隻耳機套在方義的耳機上,只見他也早已在沙發上睡着,睡相跟張嘯一個得形,如果不是桌子擋着的話,他的被子也準全落在地面之上。
一下子總部來了這麼多人,也真是難過方義了。
凌凡將水杯放在桌子上,走過去將方義的被子給他拿了起來,替他好好地蓋好。
正待他準備拿回自己的水杯時,卻看見了欣妍留在茶几桌上的筆記本。
或許是因爲無聊吧,凌凡將筆記本打開,然後便在裡面隨意翻找着。
然而落目之處盡是一些奇怪名字的軟件,還有大量的令人心碎糾結的韓劇和動漫,五百g的硬盤竟然就這些東西佔到四百多g,真是可怕的很。
然而不經意凌凡看到一個文檔,好奇心的促使之下,他打開了那個文檔。
文檔裡顯示的那幾行字立時讓凌凡回想了起來,這個文檔就是安良晨出事之前的最後一篇日記,是他不小心按錯鍵複製到欣妍的u盤裡的。
雖然這最後一篇日記記錄的是爲他決定要回來給奶奶辦一個大的生日派對,可是凌凡總是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如果真是寫一篇日誌的話,那這一行一行之間的距離也太大了吧。
一道閃光突然在凌凡的眼睛前閃現,而後他像是發現埋葬在海底的寶藏一般緊緊地盯着那些文字,而後抓起鼠標便拖動起來,將這些文件從頭到尾全部選中,立時,一個驚人的變化赫然間出現在凌凡的眼前。
只見那些空餘的大空間之中也盡是文字,然而這些文字卻是用跟窗口一樣的純白色寫的,猛地一看根本就發現不了,只有將它們轉換成除白色之外的其他顏色才能看的清楚。
凌凡將這些隱藏的文字全部顯示出來,只見日記的全部內容是這樣的——————日記的內容是這樣的:
明天就是奶奶七十九生日,真的很高興,這一天是我期待許久了呢。
(我和他已經約好今天要在樓頂上好好地談一次,雖然我不知道能不能勸得動他,不過我一定會盡力,因爲他是我最尊敬的醫生。)奶奶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惟一的親人,是她辛辛苦苦把我養大的,供我上學,讓我像所有的孩子一樣走完了二十多歲的前半生,她是我一生中最最重要的人,無論如何我都要陪奶奶度過一個美好的生日。
(雖然我知道如果這件事說出來的話,他一定會身敗名裂,可是我無法看到我最尊敬的醫生兼好朋友變成這樣一個惡魔,更加不願看到他那樣地無視病人的生病,把病人當成他實驗的工具。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一定會親自去告發他,就算他怨恨我一輩子,我也絕對不會後退,因爲在我看到患者的生命是比任何東西都要珍貴的多,沒有任何人可以把病人的生命當成兒戲!)最近發生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一個病人竟然猝死,對此我表示很難過,我一定要將這些事情調查清楚,如果真是那件事的話,我絕對不會就這樣讓那個病人就含冤離世的,我會替他討回公道的,一定。
上述便是那一篇日記所顯示的全部內容,此時凌昊也大致能猜到安醫生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安醫生肯定是那個人殺的,而且範潔芳護士長很有可能就是他殺安醫生的幫兇,可是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範潔芳護士長又到底是誰殺的,難道也是那個人嗎?!
“難道他是爲了殺人滅口嗎?!”凌凡雙手捧着頭,腦海卻是急速地轉動着,思索着一個又一個的可能性,“不可能,範潔芳護士絕對不可能是那個人殺的,他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如果不是他的話,那麼這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另一個又會是誰呢?!”
“難道會是……”凌凡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個畫面一直在他的腦海中盤旋着,“沒錯,一模一樣,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範潔芳護士長就是很有可能就是被那個人殺的,可是證據呢,如果沒有十足的證據還是無法證明那個人殺人的啊。”
“不對……不對……一定有證據的,只是我還沒有想到而已,到底是什麼呢?!”凌凡不停地用雙手抓撓着頭髮,拼命地回想着心目中的線索。
就這樣,直到第二天天亮,衆人打着哈欠從臥室出來洗漱的時候,凌凡依舊雙手抓着腦袋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彷彿石化一般。
張嘯伸伸懶腰走向凌凡,而後猛地一拍凌凡的肩膀,道:”喂,你小子在發什麼愣呢大早起的!”
“呀————!”然而卻見凌凡突然轉身過,兩個大黑眼圈印在眼睛四周,飛身便撲到張嘯的身上,雙手卡着他的脖子,無比憤恨地喊道:“臭小子,誰讓你拍我的,我想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纔想到的證據剛要說出來,卻被你這一巴掌給拍沒了,你賠給我!”
“呃……救……救命……凌凡要……要殺人啦……”張嘯被凌凡給掐得臉紅脖子粗,眼看就要翻白眼了。
天瑜等人趕緊上前將凌凡和張嘯給拉開,生怕張嘯被小脖子被凌凡給咔嚓給擰斷了。
“咳咳咳……咳……我說你小子發什麼瘋呢,你早點掐死我啊!”張嘯在陳玉珍的攙扶下總算是擺脫了凌凡的魔爪,立時粗口喘氣,通紅的臉色也算是平緩了些。
如果不是天瑜在一旁攔着的話,凌凡一準再次撲殺過來。
“我可是想了一晚上纔想到那道靈光的,這倒好,你一個巴掌的功夫便把它給我拍沒了,如果捉不到兇手,你要負全責!”凌凡衝着張嘯憤憤地喊道。
“我呸!”張嘯也毫不示弱,摸着脖子,道:“如果這一次不是我,沒有你,我張嘯一樣能捉到兇手,而且比你更快。”
“好了,都給老子閉嘴!”就在凌凡和張嘯吵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在一旁忍不可忍的方義終於怒喝一聲,當即便令喧譁的大廳如同死一般寂靜。
“你,立即給我洗臉,然後去將落塵道長給老子請過來,聽清楚沒有!?”方義指着凌凡喝道。
凌凡立時站穩,昂聲應道:“聽清楚了。”
“五分鐘,五分鐘之內立即從老子眼前消失。”方義厲聲喝斥着。
果然五分鐘不到,凌凡就以颶風般的速度洗臉漱口,然後便是噔噔噔地衝出了總部大廳,天瑜也緊跟着跑了出去。
“呀,天瑜姐,凌凡哥哥,你們等等我啊!”欣妍纔剛剛洗完臉便立即也跟着他們跑了出去,“丫頭也要去!”
“哈哈,他活該,他也有今天啊,哈哈。”張嘯見凌凡狼狽離開的樣子,立時得意地笑了起來。
“還有你,今天你要不將顧逸輝的證據給我拿到的話,你就等着我跟你翻舊賬吧!”方義轉身便衝着張嘯厲喝一聲,而後抱着自己的被子走到凌凡的房間,而後砰的一聲巨響,將房間的門狠狠地關上。
“方……方頭這是怎麼了?!”張嘯甚是不明白地說道。
陳玉珍聳聳肩膀,嘆了口氣,道:“可能是你們大早起的打擾了他睡覺了吧,老大他最恨的便是有人打擾睡覺了。”
“好了,不想這件事了,我們還是想想怎麼把莫秋送進醫院吧?”陳玉珍回身望着衆人笑着,最後將目光停在李莫秋的身上。
“哎喲…………”陳玉珍的話音剛落,李莫秋突然一聲痛呼,雙手緊緊地捂着肚子蹲下,臉色異常的慘白,額頭上也滲出豆粒大的汗珠。
陳玉珍、張嘯和華颯立時上前攙扶着李莫秋,焦急地問道:“莫秋,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李莫秋緊緊地皺着眉頭,強撐着身體,顫抖着說道:“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