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爲只是老古的一片虛言而已,可是沒想到,他說的話竟然成真。老古竟然真的將他給送到了貝克街,而他也真的見到了傳說中的大偵探福爾摩斯,並且也見識到了他那令人咋舌的推理能力,爲了能夠解開心中的疑團,凌凡將古堡狼人的事情告訴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想了想,擡頭盯着凌凡,忽而神秘地笑道:“好吧,那今天我就破例一次,將此時我的腦袋裡正在想的東西告訴你,我想這應該會引領你朝着正確方向去吧。”
凌凡趕緊傾起耳朵細聽,能夠親耳聽到大偵探福爾摩斯對一件案子的推測可不是誰想聽就能聽得到的。
福爾摩斯拿起自己的菸斗,抽了一口,透過那白色的煙霧,道:“其實當你跟我說起這件案子的時候,我的第一印象便是,這絕對不可難是什麼鬼怪妖魔所爲,要知道將殺人的嫌疑推給鬼怪只是警方不負責任的說法,也只有雷斯垂德那笨蛋會相信這樣的事(注:雷斯垂德是小說中襯托福爾摩斯形象的一個警察,他的推理經常被福爾摩斯恥笑,不過福爾摩斯卻相當的看重他的推理,因爲畢竟他仍然相信沒有誰的推理是永遠正確的,而且每次福爾摩斯將案件破解之後,其功勞當然都歸於雷斯垂德,而福爾摩斯要的只是破案的樂趣)。
好吧,在此們否認是有鬼怪參與這件案子之後,我們便從死者的身上着手,沒有任何人會殺一個對自己沒有任何意義的人,凡是被殺,自然便有理由,看看你所說的死者,兩人都是古堡主人的兒子,這說明什麼,至少說明兇手對古堡主人是仇恨的,而且這種仇恨甚至延續到了他的兒子身上,還有那個女僕屍體的發現,我要告訴你的是,這個女僕是一個關鍵的線索,第二個死者在洞中被發現,而女僕的屍骨也在這裡,這並不是一個完全的巧合,而是事先準備好的,兇手殺掉第二個死者後,將其丟入黑洞之中……”
“可是……可是當時的房間的門是反鎖的啊,鑰匙始終在那個老管家的身上,而且他還有人證,這是毋容置疑的。”密室的形成是凌凡最難以理解的案件之一,他曾經也碰到過幾個密室殺人案,可是這一次的卻是最令他困惑的密室。
福爾摩斯卻是搓着雙手,銳利的眼睛射出兩道精光,看着凌凡笑道:“錯了,你犯了唯心主義的錯誤,首先就像你說的那樣,鑰匙只有一把,而它就在那名老管家的手中,其他人根本就不能會拿到鑰匙,可是既然其他人不能拿到鑰匙,你真的就相信兇手會穿牆而過嗎?哈哈,華生,我告訴你,房門是被鑰匙打開的,而只有兩種可能性,一是老管家自己打開的,而另一種可能性便是有人將老管家的鑰匙給騙了去,老管家之所以沒有說出那個人,是因爲他想袒護那個人,除了這兩種可能外絕對不會有第三種可能。”
“可是這兩種可能之中,哪種可能性最大?!”凌凡感覺自己一向自信的腦袋在眼前的這位大偵探面前突然變得有些不在靈光起來,或者可以說,他現在比較相信福爾摩斯的推斷。
然而福爾摩斯卻沒有回答凌凡的提問,而是笑着反問道:“華生,這次我想要問問你,我想看看你心裡是支持哪一種想法的,看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
這是正式考驗自己的時候了,如果他的想法跟傳奇偵探一樣的話,那麼對於他今後的警偵生涯來說將是一個相當值得鼓勵的事情,凌凡沉思仔細地分析判斷了下,而後擡頭望着福爾摩斯,道:“我想————第二種的可能性比較大。”
“哈哈,華生,幾天沒見,你的推理能力見長了呢,看來,不用多長時間你就能超過我了呢。”福爾摩斯朝着凌凡發出真誠的感嘆,這和他怪聲怪腔地誇讚雷斯垂德的樣子完全不一樣,這是發自內心的。
“來,華生,爲慶賀我們的不謀而合,我們乾一杯。”福爾摩斯拿出一杯酒,又拿出兩個杯子,將其中一杯遞向凌凡笑道,“乾杯!”
凌凡接過福爾摩斯遞來的酒杯,笑道:“乾杯,福爾摩斯,謝謝你,你真的是一位了不起的大偵探。”
福爾摩斯以奇怪的目光看着華生,而後伸手在他的額頭的摸了下,笑道:“華生,你今天怎麼了,怎麼怪怪的,好像跟以往的你不一樣呢。”
凌凡生怕福爾摩斯識破自己的真實身份,忙舉起酒杯,笑道:“沒事,只是高興而已,來,乾杯!”
凌凡張口便將那杯烈性的威士忌倒進口中,烈酒剛剛衝進腹中,立時一股強烈的衝勁瞬間便竄到他的腦海之中,凌凡只覺眼前一黑,然後便不自覺地向後倒去,朦朧間,他似乎看到福爾摩斯將手中的酒杯丟到地上,向獵豹一樣衝上前將他抱住,呼喚着華生的名字。
“凌凡!凌凡!你醒醒!”這是天瑜的聲音,凌凡朦朧中似乎聽到了天瑜的聲音。
“好了好了,這小子終於睜開眼睛了,哈哈,天瑜,我就說過他沒事的,你就是不信。”這是老古的聲音,從細微的眼縫中,凌凡看見老古和天瑜一臉緊張地瞧着自己,而見自己有意識到,老古緊張的臉色才稍稍平緩起來,而天瑜也是長鬆了口氣。
“呼,上帝保佑,凌警官他終於醒來了,真是嚇死我們了。”塔尼婭在胸口划着十字,感謝着上帝保佑。
凌凡緩了好長時間才睜開眼睛,直捂着自己有些發痛的腦袋,道:“老古,你真的沒說慌啊,我真的見到傳說中的大偵探福爾摩斯了呢。”
“哈哈,看吧,我沒騙你吧,信老古,見摩斯!”古如風待聽到凌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立時變得無比的自信,對着天瑜說道。
天瑜並不理會古如風,而是一臉緊張地看着凌凡,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關心,我真的沒事。”凌凡爲了令天瑜放心,故意拍打了下自己的腦袋,又從沙發上坐起,蹦跳了兩下,道。
“凌警官,快說說,那個福爾摩斯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啊,是不是又高又酷啊?!”作爲忠實的福爾摩斯迷,塔尼婭此時此刻,最急迫地想知道的便是一切關於福爾摩斯的事情。
凌凡笑着點點頭,朝着塔尼婭眨眨眼睛,笑道:“是的,他真的是一位了不起的大偵探呢,簡直是酷斃了,我想這樣的大偵探永遠都不會有人能超越,因爲他既自信又謙虛,而且還有其他的很多本領呢。”
“凌小子,快說說,那個福爾摩斯到底都跟你說了些什麼啊,我看你的樣子好像十分高興的樣子,是不是他給了很多的提示啊!”古如風瞧着凌凡的眼睛,明顯地感覺到此時的這雙眼睛較之前相比要更加的明亮,不禁喜道。
凌凡道:“哪有啦,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提示了,因爲畢竟沒有見過案發現場便讓他作出推斷是犯了他的大忌,可是既便是如此,他還是告訴我很多東西,基中就包括一個偵探所應該具有的特質。”
“一個偵探所就應該具有的特質?那是什麼啊?”古如風不明白凌凡話中的意思,只得歪着腦袋自言自語道。
凌凡起身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拍了拍老古的肩膀,真誠地笑道:“那便是敢於懷疑一切,當將一切不可能的東西都排除之後,那麼剩下的無論多麼不可能,它都是事實的真相!”
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人強力推開,只見老管家雷齊韋爾上氣不接下氣地出現在門後,胸口在急劇地起伏着,良久他纔開口說話:“不……不好了,夫人她……她被狼人襲擊啦!”
此話一出,衆人全部驚愕在當場,要知道現在可不是晚上啊,現在才只是下午啊,離黃昏都還有段時間,而竟然在這種情況下,狼人還敢出現,這已經出乎於他們的意想。原本應該出現於夜晚的狼人竟然選擇在白天便去襲擊凱瑟琳夫人,這是令衆人最爲驚疑的地方,可是正想福爾摩斯在夢境中告訴凌凡的那樣,如果你沒有到達過現場的話,那麼你就不能作出任何的推斷,因爲在沒有事實依排下做出的推斷都是蒼白無力,甚至會將你的思維引向錯誤的方向。
衆人在老管家的帶領下朝着凱瑟琳的臥室跑去,當他們到達房間的時候,除了老管家之外,所有的人都幾乎呆在當場,如果說那兩具屍骨已經夠震憾的話,那麼眼前的這一幕卻是令人毛骨悚然,只見凱瑟琳夫人整個人倒躲在地板之上,腹部被抓出一個血洞,而胸口卻是絲毫無損,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呆滯而恐怖,艾莉妮小姐已經嚇得癱暈在地板之上,紋絲不動,兩個女傭人護在她的身旁,照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