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川中學的早餐食堂人聲鼎沸,在衆人打飯的長龍末尾,站着一個眼睛惺忪,頭髮亂蓬蓬的,彷彿剛從雞窩裡鑽出來的一樣,一隻手無力地託着不鏽鋼飯盒,有一步沒一步地向前走着。
這個帶着惺忪眼睛的男生的名字呢凌凡,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他的偶像是哥哥凌楓,希望考上哥哥曾經上過的那個著名國立醫學院,成爲一名優秀的法醫,破解許多神秘的案件。如果說他有什麼不同的話,也許就是他的另一個身份——hit特別行動組的臨時法醫,原先這個位置是哥哥凌楓的,可凌楓在一件神秘的案件突然去世,爲了查出哥哥死亡的真相。凌凡毅然加入這個神秘的組織——hit,它是獨立於市刑偵大隊之外的小隊,組員千奇百怪,上至曾經的優秀警隊特種兵隊長,下至平凡高中生和無恥神棍。
說起hit——特別行動組,或許連警界的很多警探都不曉得是什麼意思,從英文字面上它的意思是“重擊”,但它的實際用途卻是處理一些平常刑偵隊解決不了的非自然案件,也就是所謂的鬼神靈異案件。這些案件在警察局都屬於高度的機密,一般人是絕不允許查閱這些案件的,除非是局領導和hit—特別行動組內部的成員,否則這些令人感覺恐懼和震撼的檔案就會永遠地躺在雙層鎖的保險櫃之中。如果想要打開這個櫃子,除非——有新的案件再次發生。
凌凡睜着惺忪的眼睛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鐘,自己都排了幾乎半個小時的隊了,怎麼好像自己還在站在原處,這樣的話什麼時候會打到飯呀!
凌凡擡頭望去,不禁怒火中燒,惺忪不醒的樣子瞬間異常清醒:“我考!竟然有人插隊!!”正當凌凡要衝上去的時候,他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我是凌凡,不要插隊!!!”凌凡拿起手機腦袋像是被驢踢了一般吼道。
“什麼插隊!?凌凡,我是方義!!你小子發什麼還沒睡醒吧!青山醫學院的解剖室發生一宗命案,陳玉珍和天瑜已經趕赴現場了,你快去吧!”方義以子彈般的速度將後面的話一口氣全部吼完,然後嘟的一聲便將電話掛掉。
一聽說有命案,凌凡的眼睛再次閃亮起來,抓起自己的飯盒就朝着食堂外跑去,待跑到食堂的門口不忘回頭怒吼一聲:“我考!不行插隊!!”
正準備插隊的幾個同學被凌凡這一吼,嚇的差點將飯盒摔到地上,乖乖地跑到隊伍的末尾,待看剛纔是誰吼的時候,凌凡早已不見蹤影。
凌凡來到青山醫學院解剖室走廊的時候,陳玉珍和楚天瑜早已趕到那裡,陳玉珍還是一頭利落的短髮,正指揮着手底下的警探們控制現場。而楚天瑜則還是一身淺綠色的迷彩,修長的腿即使是寬大的迷彩也遮掩不了,長長的秀髮系在腦後,一雙明亮的眼睛此時卻隱隱有些不安。
“嗨,美女們,我來了!”凌凡大步走了過來,揮手和陳玉珍和楚天瑜打關招呼。
楚天瑜看到凌凡衣衫不整的樣子,還有那亂蓬蓬的腦袋,再加上手中拎着的那個鋥光瓦亮的不鏽鋼飯盒,皺起柳眉嫌惡道:“你這是什麼造型呀?!犀利哥?!”
凌凡忙用手理順頭髮,整整衣衫,將飯盒交給旁邊站着一個年輕警員的手中,然後從他的手中接過自己的那個法醫物證檢驗箱,尷尬笑道:“我這不是剛起牀去打飯嗎?!飯還沒打着就被老大展臂一呼給喚來了,對了,裡面發生什麼事了?”
這時陳玉珍剛好從解剖室走了出來,看見凌凡,臉上勉強扭出難看的笑容:“凌凡,你來了呀?!快進去看看吧!一定不會失你失望的。”
“珍姐,你說什麼呢,你可駭我,我還沒吃飯呢!”凌凡說笑着便穿上白色的大衣,戴上白色的塑膠手套。
“哈哈,我那功夫嚇你呀,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什麼叫殘忍了。”陳玉珍還是不肯說裡面的情形,眨着一雙大大的眼睛勾引着凌凡。
凌凡被這種眼神引的一陣頭皮發麻,將手中的備忘錄丟給楚天瑜,便推開解剖室的鏽跡斑斑的大鐵門走了進去。
眼前的情景頓時讓凌凡感到自己真是開了眼界了,整個解剖室面積約近二百平方,沒有一扇窗戶,在解剖室的最裡面有一排大鐵櫃。鐵櫃的前方就是一個寬大的大池子,裡面到處都是被福爾馬林液浸泡的屍體。凌凡不禁眉頭一皺,果然看到這些玩意還怎麼吃飯呀!!
在福爾馬林池的前方地板上倒着一個男性,穿着淺藍色的牛仔褲,上身是黑色的t恤衫,整個身體直挺挺地躺着,只是腦袋偏倒在地面上,只露出半張臉。
這也沒什麼呀,凌凡心裡一陣嘀咕,拿起手中的數碼相機便將現場咔咔地拍了下來。然後蹲在男子的身旁,將男子的腦袋扶正過來。
可就在凌凡將男子的臉扶正的那一瞬間,他的瞳孔瞬間擴大,一股酸酸的液體便要從胃底涌了是來,卻被他生生壓了下去。
“啊……”楚天瑜剛一看到眼前的景狀,駭的尖叫一聲,便躲在凌凡的身後。
對於楚天瑜這樣的反應,凌凡沒有感覺到驚訝,如果她不尖叫,凌凡才感覺她不正常呢!
半張臉,凌凡所看到的是半張臉,確實的說是男子的還算英俊的臉面上現在只剩下半張臉皮,另一半臉已經只是一血肉模糊,眼睛珠直直地望着上方,血水沿着臉頰和髮際流出凝固。
凌凡不禁感到一陣驚疑,他自問自己的膽子還算是比較大的,剛纔看到那一池的屍體凌凡也沒有覺的什麼。現在看到這被割掉半張臉男子後突然感覺一種恐怖,究竟是什麼人這麼殘忍,可將他的半張臉都割掉!!
另一半臉皮已經失蹤,像是被一把銳利的刀子割了下來,凌凡尋視着現場四周,沒有發現那把銳利的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