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凌凡感覺自己的大腦嗡的一聲響了,整個身體都好像墜入冰寒的地窖一般,全身的汗『毛』都一根根地豎了起來,他感覺自己的喉嚨都好似卡着一根魚刺一般,掙扎了良久才斷斷續續說出一句還算完整的話:“您……您說什麼……您說我的身上被人下了降頭?!”?
蘇丹大師深遂的眼睛透出凜冽的目光,彷彿能看透世界的一切魔障,甚至是心,他朝着凌凡揮揮手示意他走近,凌凡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現在他只好聽從蘇丹大師的話,這麼一個地位顯赫的人絕對是不會騙自己的?
蘇丹大師待凌凡走到身旁後,伸出乾枯如柴的兩根手指,說着便將凌凡的眼皮給上下分開,『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瞳,然而就是黑『色』的瞳孔上方,也就是眼白的地方,隱隱間有一道紅『色』的線貫穿眼白,這根紅線很淡,如果不是仔細觀察的話,肯定會認爲是過於擔心形成的血絲。?
“大師,我的眼睛裡有什麼不對嗎?”凌凡強忍着心中的恐懼,裝作鎮定地問道。?
蘇丹大師將凌凡的眼皮給放了下來,面『色』凝重地自語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世間怎麼可能還有人會這種降頭術?!”?
蘇丹大師的話把凌凡搞的『亂』七八糟,心裡更是擔心不已,然而任憑他的一再追問,蘇丹大師都是說沒什麼,並且告訴凌凡,千萬不能將此事告訴任何人,甚至包括自己身旁的最親近的人,他自有辦法對付。說着,他便扭身從身後拿出一個竹筒,竹筒做的很精緻,只有拇指般大小,他輕輕地將竹筒的上端拿下,『露』出一枚紫『色』的細針,散發着詭異的『色』彩。?
他輕輕地將細針拿下來,然後讓凌凡過來,凌凡也不曉得這位大師要搞什麼,但也現在他也得聽命而爲,他的身體竟然有降頭,這是凌凡說什麼也想像不到的,他來到這之後,自從見到周圍的人說起降頭後,他便知道降頭這東西神秘加可怕,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人下,他對這方面還是比較謹慎的,可是即便是如此他還是被人給下了降頭,這不得不令凌凡感覺到鬱悶加恐懼,真是防不勝防。?
沒有絲毫的疼痛,只覺眼前一暈,隨即便無比的清明,凌凡趕緊『摸』着自己的脖子,剛剛蘇丹大師明明就將紫針『插』在脖子上的啊,可是他怎麼絲毫感覺不出來。?
“紫針的事情你千萬不要跟任何人說,而且你自己一定要盡全力將它忘記,明白嗎?”蘇丹大師望着凌凡幾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那個好像不太容易啊,不過我會盡力做到的,不過,大師,我的體內到底是什麼降頭啊,爲什麼我不知道啊?”凌凡依然對自己體內的降頭耿耿於懷,追問道。?
蘇丹大師道:“等你平安地度過今晚之後,你定會知道一切的,不過現在你便要忘記一切,包括你知道了體內有降頭和我放在你脖頸後的紫針,這一切你都要忘記。”?
凌凡苦笑道:“那個好像不容易做到啊,說實話,我這個人的記憶還是蠻好的。”?
“我有辦法,即便被人稱爲降頭師之王,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的話,那我也太愧對於這個稱號了。”蘇丹大師難得地『露』出一絲笑容,不過還不如不笑,一張乾枯的臉笑起來確實沒什麼喜感。?
只見他又從身後拿出一個小型的竹筒,又一次將竹筒的前端拿掉,拿起筒身在手心中輕輕地一磕,只見一些黑『色』的粉末頓時呈現在手心之中。?
那些黑『色』的粉末耀眼無比,閃爍着晶瑩剔透的光澤,即便是最漂亮的黑玉寶石都難以奪取這黑末的丁點光澤。?
“蘇丹大師,這些黑『色』的粉末是什麼東西啊?”凌凡問道。?
蘇丹大師朝着凌凡神秘地一笑,道:“這些黑末是一種名叫‘蠖’的昆蟲的腦袋煉製的,雖然是昆蟲,可是你可不要小看這些東西,它們的價值可是比那些所謂的鑽石玉器還要金貴的多,僅憑這一點,我敢保證,至少兩幢像你之前看到的大洋房便已經握在我的手心。”?
凌凡吐了吐舌頭,他不是沒見過所謂的珍貴的奇怪東西,可是像如此僅僅只需一丁點小小的粉末就能抵得過兩幢豪華大別墅,這確實令凌凡的想像力感覺到極限,說實話,如果不是自己事先知道眼前這位老人便是傳說中的地位崇高的降頭師之王的話,他肯定會以爲自己是遇到了所謂的江湖術士。?
大師,既然這些東西這麼金貴,你要用它來做什麼啊?”凌凡強迫自己去承認眼前這些黑『色』粉末的價值,不過他還是好奇它們的用途。?
蘇丹大師異常憐惜地望着手心中的那些黑『色』粉末,道:“蠖在我國是一種極其珍貴的昆蟲,生命只有三年,而三年之中只能生育一次,每次只能育兩個幼蟲,而兩隻幼蟲之中必須有一隻成爲另一隻的食物,所以說,蠖每三年才能產生一個新的生命……”?
凌凡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是回到了高中課堂,因爲他有了一種聽生物老師講生物昆蟲史的感覺,這種感覺令他有些無語,然而蘇丹大師後面的話卻令凌凡整個身體都是一凜。?
“……蠖還有一獨特的特徵,也正是這個特徵,令它的價值倍增,那就它的失憶,由於腦袋的容量關係,蠖的記憶只能保存一天,它只記得自己一天內的行爲和去過的地方,到了第二天,一切對它來說都是一個新的開始,因爲之前的記憶它都已經喪失,所以我們降頭師就收集蠖,用它來煉製使人暫時失去記憶的降頭,效果用在人的身上至少也能保持半天,遇到抗力特別強的人,估計能保持數個小時。”說到這裡,蘇丹大師看着凌凡,道,“現在你總該知道它的用途了吧?”?
凌凡點點頭,道:“嗯,明白是明白了,要是我還是不明白爲什麼它會這麼的金貴?”?
蘇丹大師嘆道:“其實之前蠖的價值並沒有如此之高,雖然蠖的生育極短,但是蠖在a國的數量還是相當可觀的,畢竟是昆蟲,到處可見,可是當生物學家發現蠖的這些特殊特徵之後,它就遭到降頭師的瘋狂捕捉,用它們來煉製令人失憶的降頭。我們人類有一個很大的弱點,那就是喜歡後悔,後悔自己所做的事情,然而時光無法倒流,悔則無益,那麼我們就想把那些記憶忘記,經商失敗婚姻破裂等等,這些是那些達官貴人最容易犯的錯誤,所以他們對後悔『藥』的苛求更加的強烈,於是就大量的買購蠖,以至於最後,蠖的數量銳減,現在要想從a國再找到一隻蠖,那可是相當困難的,然而即便是如此那些達官貴人豪商富翁們對蠖依然保持着相當大的興趣,所以它的價值如此之高也就不怎麼奇怪了。”?
“哦,我明白了,不過,如果那些人只知道犯錯而不改錯,我想即便蠖的數量再多也不夠他們用的,而僅僅是令自己的記憶消除一段時間而令這些小昆蟲的生命爲代價,這也太殘忍了些吧。”凌凡瞧着降頭師手中的那些黑『色』的粉末惋惜着,這麼一小撮粉末,而且僅僅是用蠖的腦袋煉製,這要需要多少蠖的生命啊。?
蘇丹大師讚賞地看着凌凡,笑道:“所以我決定將這些蠖用在你的身上,因爲你可以阻止一些人再犯錯,這些東西非你莫屬。”?
凌凡聞後,趕緊揮手推辭道:“大師,您是跟我開玩笑的吧,我可用不起這些東西啊,我還只是一個學生,把我賣了都不值這一小撮黑末啊。”?
蘇丹大師朝着凌凡不懷好意地笑道:“誰說你沒有錢的,託泰王子不是給了你一張空白支票嗎?!”?
“呃……”凌凡頓時明白了甚多,不過他更加明白了一個真理: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雖然凌凡還是有些不情願,他得到一張可以任意填數字並可以隨時兌現的支票容易嗎?!然而,在跟生命比起來,這些東西他也只好忍痛割愛了,看來這件事完成之後,自己所面臨的最大挑戰不是什麼降頭,而是整個總部成員的問責,特別是老古,自己還有什麼面目去見他啊,真是悲催的可以,他怎麼就被人下了降頭呢,真是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