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原先並沒有想到蘇佳妮會出意外,於是凌凡獨自去找蘇佳妮想提醒她注意危險,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可能就是她,可是即便是如此他還是來晚了一步,宿管大娘告訴凌凡蘇佳妮去浴室洗澡了,可是從她離開宿舍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多,這讓凌凡感覺到不安,於是強行闖進女生浴室,然後提腳便將23號單間浴室給踢開,溢出的水流嘩嘩地流了出來。
順着水流向前望去,只見浴缸中的水已經溢滿,可是蓮蓬頭仍然在噴灑着水花,整個浴室裡並沒有蘇佳妮半點身影,這讓凌凡感覺到疑惑不解,當他走近浴缸的時候,突然發現蘇佳妮赤裸着身體倒躺在浴缸底部,嘴、雙手和雙腳被透明膠帶纏貼住,嬌柔的胴體無力地漂浮在浴缸中……
“快!快打120!”凌凡朝着屋外衆人怒喝一聲,然後啪的一聲便撲進浴缸之中,將蘇佳妮從水中抱了出來,然後將她放在旁邊的牀板上,並用一條毛毯遮住她的身體。
‘你可不能死啊!絕對不能死!’凌凡將蘇佳妮嘴、手腕和腳腕上的透明膠帶扯掉,然後隔着毛毯幫她做心肺復甦,一股股水流在凌凡的有節奏的按壓下從蘇佳妮的嘴角流了出來。
不到數分鐘,一輛救護車便撕破雨幕開到瑤池舞蹈學院的浴室門口,兩位身穿白色大褂的醫護人員如風一般跑進23號浴室,迅速地將蘇佳妮放在擔架上,然後又迅速地送進救護車進行搶救,而救護車的門也是哐的一聲被關住,然後一聲厲嘯,救護車再次撕破雨幕朝着醫院開去,很快那閃耀的紅藍燈光便消失在灰濛濛的雨幕之中。
凌凡長吁一聲倒坐在浴室的牀上,臉上已經盡是豆大的汗珠,方纔那一幕還真是令他措手不及,幸好他曾經在哥哥的備忘錄中看到過心肺復甦的詳細介紹,真沒想到今天便是派上用場了。
“凌凡!你沒事吧?!”凌凡剛喘了口氣,天瑜便呼的一聲便旋風一般衝了進來,待見到凌凡沒事時才稍稍心安了些,“剛纔發生什麼事了?我見救護車都開了進來,到底是誰出事了?”
凌凡緩緩地擡頭,盯着天瑜,道:“是蘇佳妮,又是兇手做的好事,兇手將她的嘴、手和腳都用膠帶纏住,然後丟進浴缸之中,想活活地將她淹死!”凌凡說到後面的時候幾乎是緊咬着牙關咬出來的,可見他的憤怒幾乎已經到達了頂點。
“那她到底有沒有事?”天瑜此時最擔心的便是這個。
凌凡搖搖頭,道:“不知道,我真希望她不要出事,不然的話,我們HIT總部都有可能發生劇變,要知道蘇佳妮可是副市長的女兒,上面要是怪罪下來的話,我們可能沒事,不過老大鐵定站起來替我們扛責任的,所以我真不希望看到蘇佳妮出事。”
“這個兇手還真是喪心病狂,這麼慘忍的事情都做的出來,她到底想做什麼?!”天瑜也有些動了真怒。
“她是想讓當年所有的參與者嚐到比殺死自己還要強烈的悲痛,她要殺死她們的女兒爲夏青青報仇,如果不達到目的,她的殺戮就永遠不會停止!”凌凡握起右拳狠狠地砸在牆體之上,響起沉悶的咚響聲。
“真沒想到兇手的下手還真快,我們剛要開始行動,兇手便開始已經向蘇佳妮下手,看來她好像是焦急的樣子。”天瑜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焦急,什麼意思?”凌凡問道。
天瑜道:“從陳曉霞被殺開始,才短短的兩天功夫便已經有三名女生遇害,這不是焦急又是什麼?”
凌凡瞧着天瑜的樣子,他的心裡也開始犯嘀咕,沒錯,兇手確實是太焦急了,兩天之內連續殺死三個人,而且蘇佳妮這件案子還是發生在人流頻繁的女生浴室,這足以說明兇手寧願冒着巨大的風險也要殺人,她爲什麼這麼焦急,難道等待了二十年,連這幾天都等不到了嗎?
“趙雅安的家還去嗎?”天瑜問道。
“去,當然要去,爲什麼不去。”凌凡從牀上站起身,拍了拍手下的水珠,凌厲而自信的目色從他的眼眸中流了出來。
悍馬警車再一次開往趙雅安的家,在這期間,凌凡和玉珍通了電話詢問蘇佳妮的事情,玉珍告訴凌凡,蘇佳妮現在還在手術室裡搶救,不過副市長已經親自到達醫院要求醫務人員務必將他的女兒救活,而且是死命令,並且副市長還施壓給陳局,陳局又施壓給老大,雖然老大沒有催他們,可是上面的壓力老大可是全都替他們扛着呢,這讓凌凡感覺到心裡涌出一股曖流,老大這人雖然平時喜歡罵他們,可是一到事情的緊要關頭,最能扛得住大旗的必定是他。
豪莊小區是青山市最豪華的商業住宅小區,住在這裡面的人非富即貴,連門衛都是從部隊退伍下來的士兵,硬的很,對進出的車輛盤查的特緊,幸好這一次凌凡和天瑜是坐着警車出來的,門衛也沒想多麼爲難他們,給了他們一張通行證之後便放行。
很快兩人便找到了七號別墅,凌凡走上臺階按門鈴,一箇中年婦女開的門,待聽聞兩人是警察之後很快便將門打開,彷彿她早就知道會有警察要來一樣。
“請進請進,我們太太囑咐過了,如果有警察來的話,就請你們先在客廳坐一下,我這就去樓上請太太下來。”中年婦女說着便噔噔噔噔地上樓去了。
“奇怪,她怎麼知道我們要來啊?”天瑜疑惑地問道。
凌凡笑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想必報紙電視網絡上已經大肆宣揚了,趙雅安又不是笨蛋,怎麼會看不出這些案子的跟她之間的關係。”
“噢,原來是這樣啊,那這樣說的話,她早就知道我們來找她,看來她也是害怕兇手全來找她報仇吧。”天瑜恍然大悟地說道。
兩人正說話間,只見樓梯上傳來一陣高跟鞋敲擊樓階的聲音,然後便見一個身材優雅,身穿黑紅花色旗袍的美婦走下樓,盤起的髮髻更使她顯得端莊而華貴,雪白的肌膚體現她的保養功力。
“你們是警察?”旗袍美婦睜着一雙丹鳳眼瞄着凌凡和天瑜有些傲慢地說道。
原本凌凡對眼前的這個旗袍美婦還是有些好感的,可是她的這句話一出,頓時令凌凡涌起一陣不悅,蘇思還是副市長婦人呢,人家卻是禮貌端莊,而你不過是一個商人婦,憑什麼傲慢,難道就因爲家裡有錢,這年頭有錢人海了去了,也沒得這麼傲慢的。
“是的,請問您是不是趙雅安女士?”凌凡微微欠身不卑不亢地問道。
旗袍美婦不滿地掃了凌凡一眼,道:“我難道看起來不像是這座別墅的女主人嗎?”
如果不是有事相求的話凌凡真想衝上去扇她兩個耳光子,天瑜也在一旁隱忍着,指不定什麼會時候會忍不住。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因爲什麼事來找你的吧?”凌凡也不客氣,他現在只想趕緊問完話,然後離開這個令人厭惡的別墅。
這個時候,方纔的那位中年婦女端來三杯茶放在茶几上,清新醇厚的茶香立時散發出來,也就是這清新的茶香才令凌凡感覺舒服一些,不然他真的可能被這間別墅裡的女主人給氣死。
“鐵定是二十年前的那件事,不過我先聲明,當時我可沒有參與殺害夏青青,我只是站在一旁觀看。”或許是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旗袍美婦剛開口便急着要爲自己灑脫嫌疑。
“那件事已經過去二十多年,我們並不想追究當年誰殺死了夏青青,我們只想知道二十年前你們殺死夏青青的一些細節,事情的經過我們已經從肖鳳兒和蘇思的口中聽過了。”凌凡的臉上明顯露出一副不耐煩的神色。
“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你們還來找我做什麼?”趙雅安臉上露出不悅之色。
凌凡冷聲道:“我們只想知道二十年前除了你們五人蔘與殺死夏青青之外,排舞室裡是不是還有第六人在場?”
一聽凌凡這句趙雅安的俏臉立變,道:“什麼第六人,當時明明就只有我們五個人和夏青青,根本就沒有第六人在場!”
“真的是這樣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當時看到的窗簾後的那一雙紅舞鞋是怎麼回事,我想你應該不會忘記這件事吧?”凌凡厲聲問道。
“紅舞鞋,什麼紅舞鞋,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如果你們沒有別的事情的話就趕緊離開我的家。”趙雅安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呼的一聲便從沙發站起身,指着別墅的門口作出要送客出門的樣子。
“你…………”天瑜終於忍不下去,剛要發怒,卻被凌凡給攔了下來,只見凌凡拉着天瑜的手,將她置在自己身後,朝着趙雅安笑道:“好吧,我們可以離開,不過還希望趙女士日後想起什麼重要的線索的話要立即告訴我們警方,那我們告辭了,再見。”凌凡說着便朝着趙雅安欠了下身,轉身便拉着天瑜離開。
就在凌凡和天瑜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個飄浮不定的白影在窗後閃現,趙雅安一動不動地盯着那個白影,中年婦女也看到了,臉色大變,趙雅安趕緊示意中年婦女不要出聲,中年婦女點點頭,趕緊跑到門後見凌凡和天瑜鑽進車廂後忙將門給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