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食的錢從你的工資里扣。”方義以泰山崩於前而目色不變,輕描淡寫了一句。
“別介!別介!老大,我的工資本來就不多您要是再扣的話,下月我的生活費就沒着落了!”凌凡哪裡料到方義會有這一手,這可把他急壞了。
“哼,瞎了吧,活該。”天瑜也在一旁潑着冷水,緩緩地端起一杯咖啡輕啜着。
“凌凡,老大和你開玩笑呢,你不是推斷出四點嘛,快說下面的三點是什麼?”玉珍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雖然凌凡知道老大在和他開玩笑,可是他那懸着心還是沒法安落下來,這傢伙太嚇人了,他穩定了心緒,淡淡地說道:“老大,我推斷的第二點便是這個女鬼,不,女人可能就藏身於瑤池舞蹈學院。”
“這一點可是和你上面得出的第五人是兇手有些不吻合,據我所知,那五個人之中除了肖鳳兒和陳欣瑤仍然就職於瑤池舞蹈學院外,其他的兩人都已經不在學院了。”方義磕了下菸灰道。
凌凡點點頭:“沒錯,所以我說兇手可能是那五個人的一個的概率有些低。”
“好,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我幫你將瑤池舞蹈學院所有二十歲到四十歲之間的女教師的資料給你收集下,我想這樣你會省事多了吧。”方義若有所思地說道。
“哇,老大你真是太棒了,我正有這個打算呢,以後請你去吃全魚宴。”凌凡的心裡確實也有這個打算,只是一想到那繁瑣的工作量,他就有些畏懼,現在好了,老大答應替他整理,他恨不得去燒高香。
“全魚宴……好熟悉的詞彙”方義在口中喃喃道。
方義這頭剛喃喃起來,古如風那頭便叫嚷起來:“沒良心的凌小子,本陰陽師幫你那麼多忙你都承諾幾回了,可是到現在我連魚刺都沒看到一根,你說怎麼辦吧?”
凌凡失口說出的一般都不會算數,不過這老小子要是真鬧起來還真會壞事,忙道:“那個……老古,會的,一切都會有的,魚會有的,貓會有的,票票會有的……”
“少扯淡,你的票票下月就要成丫頭那一堆零食啦,別以爲本陰陽師剛纔沒聽到……唔唔……”古如風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凌凡反應也夠速度趕緊給老古使了一招勁鎖,掐制了他的發言。
丫頭從本本的後面伸出粉嫩嫩的小腦袋,奇怪地說道:“古叔叔,你剛纔是不是叫丫頭了?”
“木有!木有!你古叔叔他吃魚刺卡住了,你忙你的吧。”凌凡立馬緊緊地掐住古如風衝着欣妍擺手笑道。
“毛魚刺!沒魚刺!”古如風突然掙開凌凡的勁鎖喊道。
“老古你還真上勁了啦!你要是這樣的話……你看,老大在看你呢!”凌凡示意古如風朝着方義那邊看。
只見方義正冷冷地斜睨着他們,鼻子冷冷地一哼,這一聲冷哼,嚇得古如風趕緊掙開凌凡跑到一邊,頓時安靜了不少,方義又瞪了凌凡一眼,道:“不要扯淡,快把後面的兩點說出來,不然那些零食真的會兌現。”
一聽這裡凌凡頓時喜笑顏開,忙道:“老大,這第三點便是兇手一定是認識夏青青的,而且和她的關係非常密切。”
“這一點又是如何推斷的?”方義磕了磕菸灰道。
凌凡笑道:“老大,你想啊,夏青青死後不久,鄭英欣便被活活地燒死,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當時一定是有第六個人在場的,而且目睹了夏青青被燒死的一切,然而其他的四人可能感覺到不安,提高了警惕,所以兇手沒有下手,而二十年過去之後,兇手依然沒有忘記那段場景,所以兇手再次對四人展開了復仇殺戮,這足以說明兇手和夏青青之間的關係密切。”
“嗯,你說的很對,好吧,調查夏青青的個人關係這類的事情就交給我和欣妍去辦,玉珍明天去趟夏青青的老家,看看她家裡的情況。”方義隨即便抓住問題的關鍵,並向下面衆人分配了各自的任務。
“沒問題。”玉珍朝着方義像欣妍一樣做出一個OK的手勢。
“老大,還有一件事我還想請求你幫忙。”凌凡神色變得很是嚴肅。
“說。”方義隨手將菸頭抿滅在菸灰缸裡。
凌凡道:“從兇手的作案手段上看,兇手的手段極其殘忍和陰冷,而且她似乎並不對當年的行兇者下手,反而是對她們的子女下手,所以我想請老人派人保護蘇思的女兒蘇佳妮,而且她也是副市長的女兒,如果她再出什麼事的話,我們HIT行動組可能會出大問題的。”
方義笑道:“沒想到你還會替領導考慮嘛,這件事玉珍早就向我彙報了,而且我也向局長請示了,會有專門的人員保護蘇佳妮的安全的,這點你可以放心。”
“呃……”凌凡算是白操了一回心,看來討好領導這件事,老大的本事要比自己高明的多,不過也好,蘇佳妮那女孩挺好的,如果她再出什麼事的話,那麻煩可就真的太大了。
“凡哥哥,丫頭查到聖水利夫老闆的住址了!”欣妍突然如小黃鶯一般叫喚了起來。
“真的?!”凌凡趕緊將腦袋湊了回去,念道:“青山市豪莊小區七號別墅。”
好傢伙,又是一個有錢人,看來這些學舞蹈的出來還真是搶手貨啊,一個比一個厲害,不是別墅就是莊園的。
“那第四條呢,你推斷出的第四點是什麼?”方義問道。
凌凡撓了撓後腦袋,笑道:“這第四點便是,兇手是一個有着特殊能力的人,而且這種能力應該是與生俱來的吧。”
“特殊能力,那是什麼?”方義頓時變得很是好奇。
凌凡笑道:“可能是一種近乎於冷氣的作用吧,因爲每當我接近那個兇手的時候,她總是給我一種冰冷冷的感覺,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爲是我的幻覺影響的,可是後來當我在蘇思家的玻璃上發生冷霧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真實的,這絕對不是我的幻覺造成的,她確實是能給人一種惡寒的感覺,簡直就像是一塊移動的冰。”
“移動的冰?我看是移動的死屍吧。”古如風歪了歪眼睛道。
此話一句,頓時令衆人惡寒無比,移動的死屍……這個也只有古如風能想的出來,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聲沉重的悶雷聲響起,然後天色瞬間便暗淡了下來,滾滾的黑雲頓時鋪天蓋地地翻涌起來。
凌凡走到總部的窗前,透過玻璃窗朝着外面觀看,只見層層的烏雲幾乎整個天空都遮蔽,地上的碎屑被狂風捲起四處飄蕩,不多時,豆大的雨滴便嘩的一聲灑落下來,將地面砸出一個個小土坑。透明的玻璃也被水滴所遮蓋,咚咚咚的聲音響在玻璃上,就像槍響一樣。
“真是討厭,剛纔還是好好的天呢,怎麼說變就變啊。”玉珍走了過來,站在窗前開始埋怨起天空起來。
“哈哈,小珍子,下雨好啊,下雨就不用幹活了,哈哈。”古如風坐在沙發上的打着牙祭。
“誰說不用幹活了,我交給你老小子的任務完成了嗎?!”方義一聽有人說不用幹活,立時探出腦袋喝斥着古如風。
古如風頓時一萎,委屈地說道:“老大,不是我完不成,只有那些人根本就和玄學沒關,不過是一些江湖騙子而已,根本就不值得我這個英明神武智勇雙全的陰陽師出手。”
“趙雅安的家還去不去?”天瑜沒有理會古如風和方義之間的爭辯,走到凌凡的身前,用纖指掄着汽車鑰匙問道。
凌凡笑道:“當然去,怎麼不去,下雨天正好在家,嘿嘿。”
“去還不快走,看什麼雨景啊!”天瑜的臉色跟外面的天比起來差不了多少,說變就變,拉着凌凡便朝着門外跑去。
“看看,老古,這便是好同志!”陳玉珍走到古如風的面前開始涮他。
哪知古如風白眼一翻,冷聲道:“哼,凌小子那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只要和天瑜在一起,他就是累死也願意,我老古可孤獨飄泊呢,精神有限呢,不過,如果你小珍子跟我一起幹活的話,我便是樂意再延長几個小時,怎麼樣?”說着,古如風的眼睛中便閃爍着奇異的光芒,那是一種帶顏色的動物纔有的光芒。
“想的倒美,去死吧你!”玉珍笑容可掬地賞了古如風一頓鐵拳,頓時整個世界安靜了。
此時的青山市好似掛着一串串珠簾,天地間都是灰濛濛的一片,街道上的車輛也都放開了燈,紛紛減了速,而惟有一輛越野式警車如一條猛虎一般撕破雨幕在街道上急行着,車輪刷起的雨水激起有一米多高。
凌凡坐在車窗外瞧着外面的雨景,此時他的心又再一次提了起來,看來兇手真的是打算要將復仇進行到底,當年的鄭英欣已經被燒死,二十年後,陳曉霞被鐵鏟鏟胸,樑雯怡被蕨條懸掛在樹上……突然間,嘩的一聲,一道紫色的閃電在天地間閃起,激起一片耀眼的亮光,這些亮光又激進凌凡的心裡,一個奇怪的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