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凡頓時石化,挖了挖自己的耳朵,有些僵硬地問道:“那個……神父您剛纔說什麼啊,我沒有聽清。”
神父笑道:“我的意思是說你是一個相當具有神根的人,如果你能夠跟隨我習經授道的話,一定可以成爲最接近於上帝的人,並且我還會將整個教堂都交給你,怎麼樣?”
“笨蛋,這還聽不出來嗎?神父的意思是說讓你跟着他作修士,傳經授道。”蕭雨不適時宜地解釋道,小臉上還盡是得意之色。
“你不說話,我會認爲你更加可愛!”凌凡扭過身狠狠地瞪了蕭雨一眼,然後又是一臉笑嘻嘻的樣子,推脫道:“那個神父,我還沒打算修行呢,哈哈,再說我身邊的人如果知道我去當修士的話,他們會衝上來把我給撕了的,是吧,天瑜?”凌凡從沒像現在這麼渴望地望着天瑜,希望天瑜能幫幫他,他真不希望還沒有結婚便成了修士。
天瑜端起面前的水杯,輕啜了一口,淡淡地說道:“撕了你倒不至於……”此話一出,凌凡的心頓時裂開數條縫,然而只見天瑜目露厲色,道:“我會把這座教堂給拆了。”
天瑜此話一出,張神父立時驚呆了下,同時也被天瑜那雙秀美的眼睛所激射的厲色所震懾,那可不是隨便說說的眼神,憑他多年的經驗。
“對對對,就是這樣,所以神父,我是不能做修士的,如果我進教堂的話,那一定是個禍害。”凌凡忙趁着天瑜的凌厲氣勢補充道。
張神父似乎並不肯放棄凌凡,雖然迫於天瑜的強勢壓力他暫時不再談論此事,可是這件事卻成了他的心病,當然這就是後話了,眼睛最重要的就是要確認那件神秘的包裹中的‘聖物’究竟是不是傳說中的耶穌的裹屍布。
“神父,我想知道對於你們基督教徒來說最重要的聖物是什麼?”凌凡不再開玩笑,一臉正色地問道。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那塊保留在梵蒂岡大教堂的主復活後所留下的裹屍布了。”神父說到裹屍布,臉上便是肅穆的神色,可是再然後張神父的臉色又是一變,竟然失聲嘆了口氣。
這個表情變化被凌凡看在眼裡,他望着張神父,問道:“神父,你怎麼了,有什麼事情不方便說嗎?”
張神父苦笑道:“沒事,只是梵蒂岡大教堂的那塊裹屍布早已不在那裡了。”
凌凡一徵,忙問那是怎麼回事。張神父告訴凌凡,就在二十多年前的一個晚上,梵蒂岡大教堂突然發生一場大火災,那場火災兇猛異常,幾於將教堂所有珍貴的文物和方件都嚴重燒燬。當晚所有的修士修女神父都加入到滅火當中,雖然從火災中搶回不少珍貴的文獻,可是最珍貴价值連城的‘聖物’裹屍布卻被火獸所吞噬,找到的卻只有一片灰燼,與此同時教堂裡的幾個年輕的修士也付此付了寶貴的生命。重新講述這些的時候,神父的臉上盡是悲痛之色,默默地念誦着爲那些爲了聖物而逝去的年輕生命所祈禱。
可是,如果說那條耶穌裹屍布真的在二十年前的大火災中被燒燬的話,那現在他們所面對的這件東西又是什麼,除了耶穌裹屍布之外,凌凡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會有如此神奇的力量,而且他也堅信自己的直覺不會錯,可是二十年便已經燒燬的耶穌裹屍布和如今突然出現在聖物裹屍布卻是如此的矛盾,這之間一定有着什麼關聯,只是他一時沒有想到而已。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你們這些惡魔!快放我出去!(英)”突然之間,恐怖而尖厲的女子叫喊聲又再一次響起,迴響在整個教堂的上空,聲音可怕而尖厲,好似從地獄傳來的一樣。
不,這次絕對不是自己的幻聽,凌凡看向其他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呈現着和自己一樣疑惑而茫然的神色,而惟有張神父的臉色只是稍變,然後便坦然自如,好似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
“神父,方纔的聲音是?”凌凡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心,望着張神父道。
張神父笑道:“哪有什麼聲音,沒有,你肯定是把外面的雨聲聽錯了,哈哈,各位還有什麼問題沒有,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帶你們去客房,這雨看來一時半會也停不了,大家都在教堂將就一晚吧。”說着,張神父便站起身來,準備領着四人走出會客廳。
客隨主隨,雖然凌凡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剛纔的那個尖厲的女聲他是確確實實聽到了,而且不光他聽到了,天瑜、蕭雨還有洪峰他們都聽到了,可是張神父卻好像故意遮掩,不願意跟他們談此事一樣,一語帶過,領着四人來到了客房。
聖西姆的客房還是乾淨的,每間客房都有兩張牀,雖然有些擠,可是至少沒有凌凡所擔心的屋頂漏水現象。於是自然而然的天瑜和蕭雨一間,凌凡和洪峰一間,雖然凌凡想和天瑜一間,可是他知道如何自己真的說出來的話,洪峰一定同意,可是天瑜卻會把他打成豬頭三,爲了自己的小命,這種事還是意淫下好了。
客房的燈光很暗,前方的牆壁上有張小窗,外面每打一次雷,就有閃起一陣耀眼的閃電,電光透過小窗恰好照在凌凡的臉上,映得他睡不着,其實真正令他鬧心的不是什麼閃電而是那個詭異而恐怖的女子尖叫聲,他不明白到底這座教堂裡藏着什麼樣的秘密,爲什麼他總覺得每個人都有點不太正常。
凌凡拿身枕旁的手機看下上面的熒光指針,顯示的時間是凌晨一點,這樣的時間對於大多部普通人來說已經沉浸在穩中各自的美夢中,也只有心懷鬼胎的人才睡不着,當然凌凡可不承認自己心懷鬼胎,他只是好奇心強而已。
就在這時,對面的牀榻上響起咯吱咯吱的聲音,然後便見洪峰翻了個身,凌凡不禁暗笑,看來心懷鬼胎的好像不僅僅是他一人呢。
“洪師兄,你睡着了沒有?”凌凡小聲問道。
“睡着了。”洪峰道。
“嘿嘿,師兄,你是不是睡不着啊,不如我們說說話吧。”凌凡從牀上爬起來道。
洪峰轉過身盯着凌凡嘻嘻的笑臉,沒好氣道:“我知道你想什麼,你是不是想問我有沒有聽到那個恐怖而尖厲的女子聲音,對不對?”
“知我者,洪師兄也。”凌凡一看洪峰問的這麼幹脆,他也不再隱瞞,於是從牀上坐起,披條被子盤腿,道:“是的,我想我們應該都聽到了那個聲音,可是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教堂裡爲什麼會關着一個外國女子呢?”
洪峰被凌凡給勾引得也沒有了睡意,其實他本來就沒打算睡着,他摸到牀頭,掏出一支菸麻利利地點着,吸吐一陣後,道:“其實我也好奇,可是這是人家教堂自己的事情,我們怎麼好意思插手啊。”
凌凡嘿嘿一笑,道:“可是如果是教堂私設刑堂,強行限制其他公民人身自由呢,這總該歸你們香港警察管吧。”
“那當然,香港是一個講法制的社會,這件事當然要管!”洪峰眼睛中閃過亮色,道。
凌凡將身上的被子一甩,跳到地板上,穿上鞋子道:“那我們還等什麼,還不去伸張正義,解救那些可憐的人!”
看到凌凡幹勁十足的樣子,洪峰當然也不會遜色,立時也跳了牀,穿上鞋,道:“好久沒有這麼興奮過了,嘿嘿,好吧,我就陪你這小子豁出去一回,走,救人去!”
黑色的夜空像是被一塊漆黑無比的黑布所遮蓋一般,黑的是那麼的駭然,外面的雨水嘩啦啦的下着,似是有一個巨人在天空之中用巨大的瓢向人間潑灑一般,整個走廊的一側都好似掛着一道寬闊無比的珠簾。
二個黑影貓着身在走廊中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走到前方不遠的樓梯拐角處,兩個黑影停了下來,不停地四處張望,看到沒有人注意他們的時候,一個低身便竄上了樓梯,可是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想必兩人一定在鞋底綁上一塊布纔沒有發生聲音。
“喂,凌凡,你肯定聲音是從教堂的閣樓傳來的嗎?”洪峰壓低着聲音問道,生怕自己的聲音會在空曠的樓梯裡傳出回聲。
凌凡也是一樣將聲音壓的很低:“我想應該沒錯的,我在餐廳吃飯的時候發現聲音好像從頭頂傳來一樣,而餐廳的上方就是一間閣樓,我想應該是那裡不會錯的。”
突然,蹬蹬蹬蹬的腳步聲在他們兩人的前方傳來,此時兩人已經攀爬到二樓的樓梯拐角處,前面是十幾階樓梯,然後便是三樓的走廊,而沉重的腳步聲恰恰就是從三樓的走廊傳來,而且他們還發覺腳步聲似乎並不只是一個人,而是多個!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