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凡、天瑜還有蕭雨三人按照洪峰提供的地址來到那個宗教朋友所住的地方,凌凡上前敲門,可是從門後響起可怕而蒼老的聲音,然後赫然出現一張滿臉溝壑的老人臉,老人的眼窩深陷,眼珠都是根本就沒有黑仁,灰白色的一片。
突兀出現的這樣一張臉把凌凡嚇得跌退數步,差點從臺階上跌倒下來,幸好天瑜在後面扶住他,不然他可不僅僅是阿拉伯人,而且更有可能成爲埃及的木乃伊。
蕭雨忙上前,笑道:“請問您是白老先生嗎?我們是洪峰的朋友,這次前來是有一些關於宗教的事情請教您的。”
白瞳老者嘿嘿一笑,道:“原來是洪小子的朋友啊,那進來吧。”老者身穿一副青色的衣衫,青衫雖然有些破舊,不過卻洗得很是乾淨,老者將門打開,然後回身進屋。
白老先生的房間佈置的甚是簡單樸素,沒有任何豪華現代的裝飾,到處都是一道關於宗教的東西,牆壁上的陰陽八卦象,磁鐵羅盤,還有一些古銅幣置於瓷器之中,整個房間裡惟一一個可以稱得上是現代的東西就要算那個精緻的書架,書架上面卻塞滿了書籍。
凌凡從上面隨便掏出一本,是關於老子《道德經》的釋經篇,然後又摸出一本,扉頁都破損了近一半,裡面的書頁都已發黃,紙張脆得似乎只要輕輕一碰就可能碎掉。
“咳咳……”白老先生輕咳一聲,坐到客廳中的桃木椅上,拿起旁邊的茶杯徑直喝了起來,然後他又面向凌凡,白色的瞳孔望向凌凡,笑道:“年青人,你拿的那本是道教的絕版真跡《青木經》,是唐朝的道宗傳人青木道人所著,不過只因青木道人潛心靜修,不於世欲爭名,是以很少有人知道青木道人,更加不知道這本絕版的《青木經》,我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纔得到的這本書,嘿嘿。”
白瞳老人的話一出,凌凡全身一顫,如果老人所說爲真的話,那麼他手上拿的東西便是一件價值連珍城的珍寶,凌凡忙一邊小心翼翼地將那本《青木經》回塞進書架之中,一邊抱歉道:“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本書這麼珍貴,還請白老先生見諒
。”
天瑜睜着大大的眼睛,一臉好奇地瞅着白瞳老人,白瞳老者又突然轉頭望着天瑜,笑問道:“小姑娘,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一個瞎子爲什麼能看見他拿什麼書,是不是?”
天瑜被老者反問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白瞳老人好似能看見天瑜的樣子一般笑道:“哈哈,我的眼睛雖然看不見,可是我的心眼卻能看見,甚至能看到很多你們所看不見的東西呢。”
凌凡同樣也對白瞳老者能夠知道自己拿書看感覺驚奇,依他看來,白瞳老者的眼球缺少黑色的瞳仁,按常理來說根本就無法視物,可是他竟然能夠知道自己從書架上拿書看,更加驚奇的是老者竟然連自己拿的什麼書都知道,這太神奇了。
白瞳老者指着旁邊的木椅對三人笑道:“不要光站着了,你們也坐下吧,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們應該是爲了‘靈隱’道派的雲遊道人來的吧?”
凌凡和天瑜渾身一震,立時將臉扭向蕭雨,蕭雨揮手搖頭,道:“你們別看我,我不知道什麼靈隱道派什麼雲遊道人,你們沒人告訴過我這些東西啊。”
凌凡此時方纔知道自己遇到真正的高人了,傳說真正的世外道人都會掐指心算,銅幣擲事,雖然白瞳老人的眼睛雖然看不見,可是並不代表他不知道周遭的事物。
白瞳老人似乎連凌凡心裡想什麼的都能猜的到,他哈哈一笑,道:“年青人,你是不是對我知道你的事情很是奇怪啊?”
凌凡不可否認地點點頭,後來一想到老者的眼睛根本看不到,只得笑道:”是的,老先生的確很是高深莫測,學生的確有些地方想不通,還請老先生明示。”
白瞳老人對凌凡很是滿意地點頭,笑道:“年青人,我直接告訴你吧,你來晚了,雲遊道人的確是曾落戶到香港,可是在前幾年他已經駕鶴仙去,你們是見不到他人了。”
雲遊道人離世的消息讓凌主感到一陣錯愕,他忙問道:“老先生,難道靈隱道派就沒有其他傳人了嗎?”
白瞳老人嘆了口氣,道:“現在的年輕人哪裡還有人有這心境潛心修道,雲遊道人離世之後,靈隱這一派便是名存實亡,傳人便無從談起了
。”
凌凡原本是想找到靈隱道派的下落之後,自然便可找出到底是誰將迷魂幽符交給彭飛的,可是白瞳老人的話讓凌凡的心頭又似澆上一盆涼水,就當凌凡無比失落嘆息的時候,白瞳老人似是想到什麼一樣,道:“不好,有件事,我倒是聽雲遊道人說過,記得雲遊道人仙逝前曾經與我一聚過,我原本也想勸他收個弟子將靈隱一派傳承下去的,可是雲遊道人卻苦笑着告訴我,他是再無這樣打算了,因爲之前他便收了一個弟子,而且那個弟子的悟性也甚高,於是他便將靈隱道派的風水符咒之術都傳授給了那個弟子,可是他卻只是教給了那弟子風水符咒之術卻疏忽了教授他靜心質道之法,弟子品性不端,觸犯了道規,於是雲遊道人一時氣憤將他驅逐出道觀,自此之後,雲遊道人便再無收徒打算,靈隱一脈也就這樣消失了。”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兩名詩此時正好無比精準地形容凌同的心情,他立時對靈隱道人的那個被驅逐出道觀的弟子有了興趣:“老先生,你知道那個被雲遊道人驅逐出的弟子的名字嗎?”
白瞳老人想了想,道:“當然記得,因爲雲遊道人對這個弟子曾經相當的自豪,認爲自己收了一個可以將靈隱道派發揚光大的天資絕材,可是後來這個不肖弟子也讓雲遊道人傷透了心,所以他也不止一次在我的耳旁唸叨那個弟子的名字,我記得他的名字是叫鄭龍。”
“鄭龍?!”蕭雨聽到白瞳老人說出那個弟子的名字後失聲驚叫起來。
白瞳老人望着蕭雨,奇怪道:“怎麼,小姑娘你認識他嗎?”
蕭雨搖搖頭,又點點頭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個人,我記得二年前的一起綁匪案件中,被擊斃的綁匪的名字便叫鄭龍。”
“綁匪案件?你說的是哥哥曾經參與過的那件案件嗎?!”凌凡望向天雨驚問道。
蕭雨點點頭,道:“是的,就是那起案件,因爲他的關係我對那個案件記得清清楚楚,我是不會忘記那個案子的,因爲至今爲止,另一名綁匪還逍遙法外,所以我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靈隱道派雲遊道人的弟子竟然是二年前綁匪案的的綁匪,好不容易又再一次得到關於迷魂幽符的線索,可是卻又知道鄭龍在案件中被擊斃,這讓凌凡感覺暈暈呼呼的
。他在心思思索着瞭解到的一切,如果說鄭龍就是雲遊道人的弟子的話,據云遊道人所說鄭龍的天資極高,那麼他一定得到了雲遊道人的真傳,那麼習得迷魂幽符也極有可能,可是他現在已經死了,一個死人又怎麼會將迷魂幽符交給彭飛,難道是靈魂所爲?!
一想到靈魂,凌凡就感覺到頭疼,如果世上真有的靈魂這一說的話,那麼這件案子倒好辦了,可是至今爲止他還從沒發現那件案子是靈魂所爲,即便是網絡兇靈那件案子,可是那是在特定的條件下才能形成的粒力靈,就像老古所說的,那處概率簡直比連續中五個五百萬彩票還要難上數倍。
凌凡將所有的線索都收集到了一起,他感覺只要將鄭龍與彭飛兩個風牛馬不相及的人聯繫到一起的話,那麼這件案子便會明朗起來,可是到底死去的鄭龍與彭飛之間的關係是什麼,這便是本案的關鍵,可是除了靈魂復活之說他不想不出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
凌凡望着白瞳老人,笑道:“白老先生,我想請教你對靈魂是如何認識,您認爲世界上有沒有靈魂或者說有沒有鬼?”他突然想知道眼前的這個奇怪白瞳老人對靈魂的認識。
白瞳老人沒有直接答凌凡,而是笑着反問凌凡:“年青人,你認爲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靈魂?”
凌凡不加思索地道:“沒有。”
白瞳老人點頭笑道:“沒有就沒有,有就人,一切皆由心生,正如我們所說的那句話:信則有,不信則無。”
凌凡略無思索,恍然大悟,笑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凌凡站起身向白瞳老人微微躬身,笑道:“今日與老先生一談,令凌凡長了不少見識,等將案子忙完之後,凌凡必定再次前來拜訪,聆聽先生教誨。”然後他朝着蕭雨與天瑜點了下頭,三人便要離開白瞳老人的房間。
可是就當凌凡即將離開房門的時候,白瞳老人突然說道:“年青人,從你進門的那一刻我便發覺你印堂黝黑,身上隱隱有煞氣涌現,你天生異稟,然而一生卻有三次血光之大劫,而第一劫便會有近日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