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凌凡停下腳步,望着莫秋笑道:“這件事情也許並不像看起來的那麼簡單,有可能是連續殺人案,所以你和你的同事們今後要多注意下。”
莫秋一雙眼睛驚疑地睜的大大的:“連續殺人案!?這怎麼可能,你怎麼知道?!”
凌凡託着下巴,神色嚴肅道:“五年前的冤孽並沒有因一個女生的死亡而消除,也並沒有因教學樓的拆除而停止,相反卻因警察的疏忽而讓它繼續肆無忌憚地殺人,我想從這一點開始的話,真正追成小玉死亡的真兇不是那個什麼白衣鬼,相反卻是我們這些警察。”
凌凡的眼睛緊緊地盯着莫秋,眼睛的感覺像是在看犯人一樣。
他的一番話便得莫秋背後的兩名女警面面相覷,然後羞慚得低下頭。
莫秋從來沒有被人如此教訓過,也從來沒有想到警察會是‘兇手’,更加沒有想到這一番話會從一個眼前這個‘乳臭未乾’的傢伙嘴裡冒出來,雖然自己比他大不了幾歲。
“喂,你這個傢伙不要一副教訓人的口氣好不好,警察怎麼會是兇手呢!簡直是胡扯一通!”莫秋指着凌凡裝出一副很強勢的樣子,連她自己也不曉怎麼會這個樣子,平常她可是以冷靜著稱的啊。
凌凡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盯着莫秋笑道:“隨便你怎麼說,但你休想將我從這裡趕來,至少在抓到兇手之前,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在下一個死者出現之前,我必須要儘快抓住那個白衣鬼,就算付出生命也要。”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凌凡臉上的笑意突然消失,取而代之是強勢的自信與毅念。
空氣聚然間凝聚,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
‘可惡,這個傢伙竟然當衆教訓我!既然他不肯走那就等着出醜好了,我一定要比他先抓住兇手讓這個臭屁的傢伙難看!’莫秋如此想着,眼神也是一閃一閃的,似是凌凡早已輸掉,站在她眼頭低頭認輸一般。
‘搞什麼啊,她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啊,是在說我要輸定了嗎?’凌凡饒有興趣地玩味着莫秋的眼神。
“對不起,能借過一下嗎?”無比輕柔甜美的聲音響起。
凌凡的耳朵被這個聲音驚了下,熟悉的感覺,他忙回頭察看,‘沒錯,她果然在這裡!’
一個身着綠色一字領寬衫的女子出現在凌凡面前,女子正甜甜地自然笑着望着一臉驚愕的凌凡。
明媚的眼睛,烏黑微卷的秀髮,還有那標準的甜甜微笑,她不是公交車上遇到的美女教師又是誰。
當女子認出擋住她過道的就是公交車上的凌凡的時候,不禁微微一徵,隨即笑道:“是你啊,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相見。”
凌凡也同樣一樣以溫柔的微笑回報:“是啊,謝謝你的口香糖。”凌凡說着從口袋中摸出那塊口香糖,然後又塞了回去。
莫秋的臉上此時已經是烏雲黑麪,突然,她硬生生地將兩人分開,從中間插過,冷道:“搞兒女私情的出去,現在是辦公時間!”
凌凡作出一個無可奈何的樣子,看着美女教師問道:“這是醫院,你來這裡做什麼?”
“笨啊,來醫院當然是看病啊!”莫秋硬生生地插進一句話。
凌凡皺皺眉頭向莫秋投去一個不要多事的眼色,而莫秋卻假似沒看到一樣地將頭轉到一旁。
美女教師見到兩人搞怪的樣子不禁抿嘴輕笑,道:“其實我不是來看病啊,我是看我的學生,她們出了點事,我想看她還好不好。”說着,她朝着兩人背後穿着警服的女警微微點頭致意。
聰明至斯的凌凡怎麼可能會想不到:“你的學生是鄭秀蘭?”
美女教師點點頭,而她似乎並不驚疑凌凡怎麼會知道,只是靜靜地望着凌凡。
凌凡回頭指着前面的那扇房門,笑道:“你的學生沒事,剛剛醫生給她注射了鎮靜劑,現在想必已經睡着了吧,那個,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想和你好好聊些事情,可以嗎?”
“咳……咳……”一陣咳嗽聲響起,只見莫秋擰着柳眉,一臉怒氣地望着凌凡。
凌凡沒好氣地道:“有話直說,不要總是咳啊咳的,你又不是不會說話!”
莫秋冷聲道:“先給你講明白,搞兒女私情的後果很嚴重,如果是案情之外的事情的話,不用你們方頭同意,我都會將你趕走。”
凌凡笑道:“你就這麼希望我離開啊?”
莫秋瞪着凌凡道:“是啊,我恨不得你趕快走呢!”
周圍的空氣立時尷尬起來,兩名女警更是面容疑惑,在她們的眼中,莫秋並不是這個樣子的,今天是哪根筋搭錯了,跟這小子給扛上了。
“沒關係,你要跟我聊的或許是關於我學生的事吧?”美女教師依然溫柔地笑道。
“嗯”凌凡點點頭,道:“是的,這件案子很奇怪,我想作爲這所學校的教師,你也許對曾經發生在這裡的怪事更加的清晰,而且我也想知道五年前那個自殺的女生的事情。”
美女教師朝着病房擔憂地望了兩眼,笑道:“後吧,小蘭現在也睡着了,我就陪你們下吧,不過這裡好像不是能靜下來說事情的地方,我們換個地點吧。”
星澄咖啡廳。
乾淨明亮的褐色玻璃,黑白相間的牆面,鏤空的天花板,象牙色的桌面,淺色的地板。
三杯咖啡冒出熱氣擺放在一張桌面之上,不消片刻,濃郁的香味便充滿着整間咖啡廳。
兩位女警由於凌凡的建議,其中一個留在醫院保護並監視着陳秀蘭,因爲當時她是惟一的目擊者,當然不能排除她就是殺害陶小玉的兇手,雖然當時包括莫秋在內的衆女生集體對凌凡發難,稱小蘭根本就不可能是兇手,但凌凡卻仍然堅持,因爲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是有嫌疑的,由於凌凡毫不妥協地堅持必須有人留下來,所以其中一個女警斜瞪凌凡一眼後便留了下來,另一個則回到局子裡向領導報告情況了吧,而莫秋怕凌凡搞出什麼亂子讓原本已經一團糟的星澄高中更加不可收拾,所以她跟着凌凡和這個美麗而年輕的女教師一起走進了這家星澄咖啡廳,或許是女生天生的嫉妒吧,從莫秋見到這名美女教師的第一眼起便從沒拿正眼看進人家,總是保持着一段距離。
爲了打開話題,凌凡便和美女教師閒聊起來,而莫秋則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兩人。
此時凌凡才知道原來這名美女教師不僅人長得漂亮,名字也挺起得漂亮——薜詩曼。
薜詩曼告訴凌凡自己曾經也就讀於星澄高中,後來考上了國立師範大學,今年剛剛畢業便回到母校教學。
這一點凌凡倒早就預料到了,也只有這樣的學校才能培育出如此漂亮的人,想到這裡凌凡斜睨了下旁邊正嫉容滿面的莫秋,難不成她這樣的小太妹也是星澄高中的學生,那這所學校還真是海納百川啊,可是莫秋‘回敬’凌凡的眼神告訴他:她不是。
凌凡在心理約摸估計了下,笑道:“薜小姐,如果我算的沒錯的話,五年前,你應該是就讀於星澄高中部三年級吧?”
“嗯,你的數學還不錯哦。”薜詩曼輕抿一口咖啡,望着凌凡笑道。
“這個他要再算不出來就可以去死了。”莫秋沒來由地生生地插了一句,頓時再一次成功地將氣氛給搞的僵僵的。
“哈哈……”凌凡乾笑兩聲,然後再一次看向薜詩曼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想你應該知道五年前曾經有人從教學樓上跳下的事情吧,不,應該說是從現在的階梯教室的前身教學樓上跳下的。”
啪嗒的一聲,薜詩曼手中的匙子從手中脫落掉在地板上,然後在地板上彈跳數下後便停了下來。
“不好意思。”薜詩曼的神色有些不安,忙欠身向凌凡和莫秋道歉,彎身將銀匙撿了起來,放在旁邊的餐巾紙細心地擦拭着。
這時服務員忙跑了過來,一邊報歉一邊將一把嶄新的銀匙放在她的旁邊,然後將那把已經髒的匙子和餐巾紙一起拿走。
從剛纔薜詩曼的反應上,凌凡早已看出那個跳樓自殺的女生跟薜詩曼一定有關係,說不定兩個人還是相識的呢。
面對凌凡和莫秋疑惑的眼睛,薜詩曼不安的面容很快便鎮靜下來,臉上再次出現甜甜的笑容,只是有些僵硬:“不好意思,突然被問到這件事情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場的話就不會奇怪了,孟娟她死的好慘,到現在我都無法忘記那鮮紅的血和那雙無神而絕望的眼睛。”說着,薜詩曼的秀目之中便泛起淚花。
“黃娟?是那個自殺的女生的名字嗎?”凌凡問道。
“嗯,是的,就是我最好的朋友黃娟。”薜詩曼抿着嘴脣,似是不想再提起那個讓她悲痛讓她害怕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