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凡剛剛將自己的夢境講給衆人的時候,衆人還沒品味完凌凡那奇異的夢境,一個通話便再次將衆人帶入到現實的驚駭之中,因爲裴馨找到了,可是卻只是一副屍體,而發現屍體的地方便是在那所公寓內?
公寓的門口站着兩位把衛的年輕警察,臉上均是嚴肅莊嚴的表情,站得跟兩座雕塑一般,一動也不動。?
昏間的房間,由於裴馨的門間位於二樓的最裡端,所以光線在這裡便漸少起來,整間房間都有些昏暗模糊不清,可是裴馨卻倒在她的牀鋪之上,死狀跟秦源與馮琳一樣,都是顱頂被掏出五個深洞,腦漿被抽乾,只剩下一個空空的腦殼,原本甜柔的臉龐此時如同骷髏一般,惟獨不同的是她比骷髏多了一張薄薄的臉皮,多了兩顆灰『色』的眼珠。?
良久凌凡才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一臉嚴肅地將手上的手套摘掉,再接着脫下身上的白大褂。?
陳玉珍和天瑜忙迎了上去道:“屍檢怎麼樣,有什麼新的發現沒有?”?
凌凡輕輕地搖了下頭,嘆了口氣道:“死者的死因跟秦源與馮琳一樣都是因顱骨被挖出五個洞,腦子被詭異地吸取掉,從她身體上的屍斑上看,她的死亡時間應該是昨晚十二到一點左右。?
“可是裴馨爲什麼出現在公寓裡呢?她不是失蹤了嗎?!”天瑜用手抵着下巴疑『惑』地問道。?
陳玉珍更是嘆氣道:“原以爲只要找到裴馨,這件案子便能水落石出,可沒想到連裴馨都已經被殺害……”?
凌凡道:“其實原先我就沒有將裴馨列爲殺人兇手,真正的兇犯一定就在附近,好了,不要再想這些了,我們去客廳裡問問我那些可愛的寓友吧,或許他們的口中能得到什麼線索。”?
尚俊濤、吳思東、喬玲和劉紫陽四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之上,每個人都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特別是吳思東他似乎比所有的人都要激動的多,不時從沙發上站起,在客廳裡來回踱着步,而尚俊濤緊雙手緊抓着自己原本整潔的頭髮,臉上滿是不安與驚恐之『色』,而喬玲則坐在尚俊濤的身旁,抱着他的肩膀安慰着他,劉紫陽則是一臉坦然地坐在沙發,注視着其他三人的舉動?
這時,凌凡並沒有急着要從二樓下來,他站在二樓的一個角落,朝着客廳望去,觀察着衆人的舉動,可是所有的人表情都符合情理,看來,如果兇手是其中某個人的話,那他的演技與心理素質當真了得。?
看來偷窺是看不到有用的情報了,凌凡便和天瑜一起走下樓梯,來到客廳。?
尚俊濤見凌凡,第一個從沙發猛然站起,差點將喬玲給掀倒,他衝到凌凡的面前,喊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裴馨就是兇手嗎?!如今怎麼連她也死了!??
凌凡淡淡地望着有些顛狂的尚俊濤,道:“這說明,兇手另有其人,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你們其中的一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吳思東突然大聲地喊道:“如果說兇手是外人的話我還相信,但如果你說兇手是我們其中的某人的話,我至死也不會相信!一抓便將腦顱抓出五個洞的人不要說整個宿舍,就是整個世界也不得有人能做到!”?
凌凡冷冷地巡視着衆人一圈,緩緩地說道:“這個只有將兇手捉到之後,請兇手親自示範給我們了。”而後接着說道:“現在請大家將自己昨晚十二點到一點的時候都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說出來。”?
“你還是懷疑兇手就在我們之中啦!”劉紫陽冷冷地扭着胖胖的身體冷哼道。?
“對不起,目前來說,兇手是公寓裡的人的概率是80%,而你們四人每人是兇手的概率都要超過20%,所以請按我的要求來做。”凌凡從口袋中『摸』出一個小小的記錄本,準備開始記錄。?
“哼!”劉紫陽似乎很是不滿凌凡將自己當成兇手,但還是說道:“昨天十二點到一點期間,我一直坐在客廳看電視,因爲有一個電視節目是午夜時分開播的,我一直追着看的。”?
“當時,有人和你一起看嗎?”凌凡問道。?
“沒有,那個時間大家都睡了,怎麼可能會有人陪我呢!”劉紫陽臉『色』一變。?
“這麼說就是沒有人能夠證明你當時是在看電視了,下一個!”凌凡將頭轉向尚俊濤。?
尚俊濤此時已經恢復平時那時溫柔紳士的樣子,臉『色』帶些對凌凡的歉意,道:“昨天我很早就睡了,可能是十點吧,然後中間就沒有醒來,一直到早上醒來。”?
凌凡記錄下後不禁輕輕皺眉,道:“你是一個人睡覺的嗎?”?
尚俊濤和喬玲兩人的臉瞬間都紅得如蘋果一般,尚俊濤尷尬地笑道:“我們還沒有結婚呢,怎麼可能能睡在一起呢!”?
‘如今不結婚而睡在一起的男女多了,看來尚俊濤骨子裡還是保持着中華民族最傳統的美德啊,一個女子要是嫁給這樣的男人,真是修了好福氣’凌凡這樣想着,不禁偷偷瞄了天瑜一眼,正好天瑜也在看自己,兩人立刻將視線挪開,凌凡忙問喬玲是不是昨晚也在睡覺,喬玲說是,昨晚她突然感覺到有些頭暈,所以就早早就去歇息了。?
“那你呢,你昨晚那個時間段在做什麼?”凌凡盯着吳思東道。?
“我……我昨晚也在我的房間看書!”大大咧咧的吳思東此時卻突然有些吞吞吐吐,他偷偷地瞄了眼尚俊濤,然後接着說道:“我在我的屋裡看收看了十二點多,然後就關燈休息了。”?
凌凡並沒有注意到剛纔吳思東的那記瞄眼,他只是拿着記錄本擺在自己的眼前,道:“全部都沒有不在場證明,這說明你們四人都有可能是兇手,而且……”凌凡說到這裡,停頓下,然後擡頭望着衆人詭異地笑道:“而且聯手殺的可能『性』也極高。”?
“我說你這個傢伙說話是越說越離譜了,你懷疑我們是兇手也就算了,居然還說我們是聯手殺人,你簡直是個瘋子,一點也不知道人類的感情!”富家女喬玲原來還對凌凡有些好感,此時已經全化爲泡影,她衝着凌凡斥責道。?
而凌凡顯然並沒有生氣,他只是望着客廳的衆人道:“我看其實不懂得人類感情的並不是我,而是你們中的某人,我希望真正的兇手不要再殺人了,如果你明白的話就向我們直接自首……”說到這裡凌凡盯着客廳裡的四人,眼睛中突然『射』出兩道寒光,冷酷而毅然地說道:“如果你再行兇,我一定讓你體無完膚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在場的衆人皆被凌凡這句話震得全身一顫,大家不禁面面相覷,看到凌凡這麼決然的樣子,連他們都開始懷疑真正的兇手是不是就在他們中央,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自己豈不是和一個抓人頭顱的惡魔一直住在一起,這麼的話這也太可怕了,想到這裡,四人不禁漸漸的與其他人保持着一定距離。?
“凌凡,天瑜,剛收到老大的通知,他讓我們迅速回總部一趟!”客廳的外面響起陳玉珍的聲音,似乎很是焦急。?
“哦,知道了。”凌凡和天瑜齊聲應了一聲便要走出客廳。?
“那個……”突然,吳思東叫住了凌凡,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凌凡奇怪地望着吳思東道:“有什麼事情嗎?”?
吳思東點點頭,然後又猛地搖搖頭,道:“沒有……沒有……”?
凌凡望着吳思東的表情,知道他一定有什麼事情要跟自己說,只是如果強『逼』他說出來會適得其反,於是笑道:“我的手機二十四小時全開,如果你有什麼事想要告訴我的話,可以隨時聯繫我,再見。”說完,凌凡和天瑜兩人便朝着客廳外跑去。?
“思東,你到底有什麼事情要跟他說啊?!”劉紫陽同樣是一臉期待地問道。?
“對啊,思東,有什麼事我們一起商量啊,你還真以爲我們之中有惡魔嗎?”尚俊濤有些惱怒地說道。?
“這個……這個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說,嗨,算了,我回屋睡覺了。”吳思東朝尚俊濤望着了一眼,便急匆匆地跑上二樓,然後便聽到砰的一聲關門的聲音。?
喬玲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坐在沙發上削蘋果,道:“他不願說就不要『逼』有人家了,搞得好像你們多想知道似的,會被懷疑是兇手的呢!”?
“哼,其實我看兇手就是你!你羨慕裴馨的溫柔和大家對她的誇獎!”劉紫陽指着喬玲的鼻子喝道。?
喬玲聽到這話啪的一聲將蘋果和水果刀摔地茶几上,瞪着一雙眼睛道:“劉紫陽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難道你就不羨慕裴馨,誰不知道你暗戀馮琳呢,總是半夜去他的房間借書借情什麼的,搞不好是你嫉妒把裴馨殺的!”?
這時門口護衛的兩個警察朝着客廳看來,尚俊濤忙制止兩人的相互攻擊,沉聲道:“大家都不要說了,現在我們已經被監視起來了,如果再說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話,會真的被懷疑成兇手的!”?
“哼”“哼”喬玲和劉紫陽兩人相互用鼻子對哼一聲,便各自背過身去,坐在沙發上。?
尚俊濤頓時感覺到無法言語的孤寂,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他不禁擡頭望着二樓,望着吳思東的房間,於是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般大步踩着樓梯向二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