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這是漢樂府《饒歌》中的一首情歌,講的是一個美麗女子對愛情的熱烈追求和執着堅定的信念。其實這首歌詞的原作者是一個名叫毛萍的既美麗又富有才華的女子,而且她還是也長沙王吳芮最得寵的妃子。
說起這首詞來還有一個悽美的典故:那一年的一天,也是毛萍生日的當天,天氣明朗,吳芮與毛萍相偎相倚共泛舟遊湘江。兩人雖然曾多次共遊湘江,可是他們卻從來沒有發現原來湘江的景緻竟然是如此的令人歎爲觀止。兩人遠望青山,近看碧水,想想這麼多年征戰在外,打打殺殺,夫妻聚聚散散,毛萍和吳芮都陷入了一種無法名狀的傷感境界。毛萍對着丈夫即興輕聲吟唱道:“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其情深深,其意切切,吳芮聽罷竟然想到了死,稱:“芮歸當赴天台,觀天門之暝晦。”然而悲劇大都始於此,待歌唱完畢之後兩人相繼跳江自殺,如此令天地可歌可泣的愛情想必任誰都會爲之動容。
人心善,則百魔不侵;人心惡,則衆罪付一。
愛情,永遠都是美麗而令人神往的,無論是轟轟烈烈的愴世情劫,還是平平淡淡的白首相伴,都是那麼的令人神往與陶醉。有時,爲了追尋愛情的幸福,有的人會甘心將自己的心魂出賣給惡魔,然而到頭來一切皆爲空。
下面我們要說的便是一個關於年青人爲了愛情而甘心讓靈魂被惡魔控制的故事。
故事的開始仍然始於一間單人學生宿舍,我們的主人公此時已神遊於周公館,與周公拼殺的不亦樂乎,然而突然間的一通急促的手機鈴聲如同催命號角一般將我們主人公從周府召了回來。
凌凡,本書的主人公,性格懶散臭襪子髒衣服經常亂堆一團,腦袋靈活而且極具第六感,喜歡收集靈異的東東,身材中等,身高說高不高說低不低,總之一人高。職業除了是青山市第一中學的高三生之外還有一個不爲人知的特殊身份——hit特別行動組臨時法醫。
hit特別行動組是市公安局的特別編外小組,不屬刑偵大隊管,直接附屬於局長的指揮,專門負責非自然死亡事件亦就是平常所說的靈異事件,由於其工作內容的特殊性,所以hit小組的案件就連一般的刑警都是無法知曉的,甚至並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小組的存在。
凌凡的哥哥凌楓生前便是hit小組的法醫,而在一場靈異案件中哥哥突然死亡,死因不明,而且哥哥給凌凡留下一本黑色的備忘錄,其中的記錄着凌楓辦理過的各件案件的方法及要點,還有一些精粹的法醫學知識。而凌凡在得知哥哥的死詢之後便即要求取代哥哥的位置,從此爲了查出哥哥的真實死因而與hit小組的其他成員一起努力。
“喂,你是哪位……”
凌凡打着哈欠拿起電話詢問着對方的身份,話還沒說完電話的另一方便傳來老大方義如獅子一般的怒吼:你小子現在還在睡啊,快給我起來,星華師範院校的一所學生公寓出事啦,有人死了!”
“拜託,老大,世界這麼大,哪天不死個人啊,死人應該找刑偵大隊啊,找我做什麼,昨天我可是複習功課到凌晨三四點啊,你說我容易嗎?!”凌凡在被子裡不住地打着吹欠,到現在爲止他的眼睛都沒有睜開過,雖然他很想睜開,可是眼皮的重力下垂似是掛着兩塊大鐵塊一般。
“媽的,你小子少跟我討乖,如果是平常的案件還用找我們,那所公寓昨晚出現厲鬼了,將一個男生的天靈蓋生生地抓了五個血窟窿……”凌凡被這五個血窟窿驚得一大跳,沉重的眼皮瞬間如安上兩根彈簧一般彈開。
乖乖,這下可了不得了,又鬧鬼了,凌凡一個驢打滾從牀上滾了下來,怪不得昨晚複習功課的時候他的右眼皮一直跳,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話果然沒錯,凌凡隨手拎起兩隻丟在一旁的襪子套上,然後風風火火地朝着案發現場飛奔而去。
當凌凡到達星華師範院校的公寓的時候,天瑜早已經在公寓的門口等候。
“現在才起牀,也不看看幾點了,你瞧瞧你自己,整個像一隻剛鬥敗的毛公雞!”天瑜皺着眉瞧着剛從被窩中爬出來的凌凡,然後目光向下盯着凌凡的雙腳,秀美的眼睛立時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驚叫道:“你的襪子是怎麼回事?!”
凌凡被天瑜嚇了一大跳忙朝着自己的雙腳望去,只見左右腿的褲管高高挽起,露出裡面一黑一白兩色純棉襪,鮮明無比地呈現在光天化日之下。
‘天殺的,竟然穿錯對襪子啊,真是悲催的,而且還是當着天瑜的面……這下臭大發啦!’凌凡腦海急速地轉動着,忙蹲下身將褲管弄好,然後擡起亂蓬蓬的腦袋望着天瑜尷尬地笑道:“哈哈,沒事,沒事不就是穿錯襪子嘛,還不是老大給催的,哈哈。”
“哼,好歹也是hit的人,真丟人,拿去!”天瑜冷哼一聲,從口袋中摸出一把梳子遞了過來。
“給我梳子做什麼?”凌凡的腦袋一時還沒轉過來,睜着一雙迷惑的眼睛。
“笨啊你,當然是梳頭啊,難道你想頂着一堆雞窩去案發現場啊,警察的臉會全讓你丟盡的!”天瑜被凌凡氣得腦袋直冒泡,提腳便賞了凌凡一腳。
這一腳還真管用總算把正處於半夢遊狀態的凌凡給踢回正常了,凌凡接過天瑜手中的精緻的小木梳像賭神裡的發哥一般倒揹着梳理頭髮,問道:“裡面的情況怎麼樣?”
天瑜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陳玉珍便從公寓裡走了出來,英氣逼人的俊臉此時像是路旁福記店的包子一樣整個擰在一起,可是當她看到凌凡的時候,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緊鎖的眉頭也立時舒展開來,指着凌凡的腦袋笑道:“凌凡你這髮型是怎麼回事,今天你是要扮演發哥嗎?!”
“這個嘛……真是一言難盡,不說了,珍姐,裡面的情況怎麼回事啊?”凌凡將小木梳遞迴給天瑜,天瑜不要讓他自己留着以後用,沒辦法,只好裝進自己口袋了。
“唉……怎麼說呢,裡面的情況比你的髮型強不到那去,只能用慘來形容!”一提到公寓的情況,陳玉珍那原本舒展開的眉頭又再次鎖在一起,不過卻不忘拿凌凡開涮。
“我說珍姐咱辦案歸辦案,能不帶人身攻擊不,我還是先進公寓看看吧。”凌凡雙手輕拍下臉,這是他清早一慣的清醒動作,不用說這招還真管用,迷糊的腦袋此時瞬間清靈無比,裡面的部件也開始轉動起來。
凌凡從天瑜的手中接過白大褂和膠制手套,拎起證物箱走進公寓的大門。
公寓的佈局挺符合現代青年人的朝氣的,五室一廳一衛一廚,地面鋪着帶花紋的灰色地板磚,麪包色的沙發圍成半圈,中間擺放着一張黃橙色的茶几,茶几的後面是一臺電視機,兩側放着形式怪異的木雕,看樣子似是非洲某部落的東西。
原本朝氣青春的氣息此時卻充滿着血腥味,離沙發不遠的地方擺着一張已經倒躺在地面上的八仙桌,四張凳子也倒翻在地板之上,八仙桌的不遠處掉落一張溼巴巴的紙,上面的用鋼筆寫的英文字母的輪廓也有些不清,一張破碎的瓷碗粉碎在地面之上,碗底的碎片下還沾着一根白色的蠟燭,不過卻早已熄滅倒躺在白紙之上,看樣子昨晚公寓裡的人似是在玩某種靈異遊戲。
望着這倒翻一團的場景,可以預見當晚這裡一定是發生了可怕的騷亂,因爲離八仙桌不遠處還倒躺着一具屍體,屍體穿着黑色的普通外褂,藍色的略顯破舊的牛仔褲。
原本以爲只是平常死亡的屍體,凌凡剛想回去一定要好好的質問老大,一具平常的謀殺案雖然帶有靈異色彩但也不必驚動hit吧,可是當他蹲下身看死者的時候才突然明白爲什麼老大會大清早的將自己從睡夢中扯醒,因爲好似真的是有厲鬼作案,如果是人類的話斷不定殺人到如廝地步。
死者仰面倒躺在地板之上,一雙眼睛此時像是脫水般變得如灰暗無比,兩側的面頰也似沒有血肉一般緊緊貼在顱骨上,凌凡將伸手按向死者的額頭,好似發現什麼一般,他忙將死者的腦袋擡起,將頭髮撥開,眼前出現一幕令見慣了奇景怪象的凌凡都差一點就要嘔吐出來:五個窟窿洞出現在死者的頭頂之上,看形狀似是手指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