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的作者提到陳雲輝創業之前曾經工作過的一間夜總會“夜之情調”,後來因爲一些原因,他離開那裡,後來創建夜之玫瑰,而文中作者爲此展開極富有聯想的推理,然後凌凡並沒有對這些天馬行空的想像力產生興趣,而讓他的感興趣的卻是陳雲輝過去曾工作的夜總會。
“對啊!我怎麼這麼笨啊,或許正如這個該死的作者一樣,那間叫“夜之情調”的夜總會說不定能查出一些意想不到的線索呢!”
突然間的靈光一閃,凌凡便即迅速抓住,心動不如行動!
他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朝着‘夜之情調’方向風馳電掣般地駛去,突然他有一種極興奮的感覺,甚至感覺到身體的整個細膩都在跳躍起着,他感覺到自己要接近真相了,很近很近。
當凌凡來到“夜之情調”的時候,不禁被眼前的場景給驚住了,只見一把大鏽鎖掛在大門上,門頂用上夜之情調四個熒光字已經殘破的不成樣子,而且‘情’字已經彎折垂了上來,似乎只要有一陣風吹過,那個鋼鐵拼成的字就可能會掉下來。
夜之調情大門上面貼着一張招租的廣告,看來這裡似乎已經休業關閉很長時間了。
原本想從這裡找到些線索的,可是眼前的一切頓時讓凌凡再次感覺有些茫然無緒,正待他垂頭喪氣地扭頭折回的時候卻突然聽到旁邊的一個小黑屋中傳來呼嚕呼嚕的打呼聲。
“奇怪,這裡不是倒閉了嗎?怎麼可能還會有人呢?”凌凡心裡嘀咕着,歪着腦袋朝着那個已經漆跡斑斑的小黑屋走去。
小黑屋是由幾塊大鐵皮拼焊而成的,上面塗着與周圍幾乎相似的漆色,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真不會注意到有這麼一間小黑屋,小黑屋的門同樣是由幾塊大小形狀不一的鐵皮拼成,像是一塊大補丁一般,上面的門把早已斷的只剩下半截,門微微地露開一線。
凌凡小心地推着門,吱呀一聲,那道門縫漸漸的變寬加大,一片光亮頓時映現在門口,卻只有門前的那一塊地方是光亮的,四周黑漆漆一片。
凌凡長長的影子拖在地上,可是他的頭部陰影卻融入黑暗之中,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有人嗎?”凌凡擡起右手,輕輕地叩敲着補丁般的鐵門。
沒有任何的聲音回答,連凌凡都懷疑剛纔的呼嚕聲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或許,剛纔是我的幻覺吧……”凌凡嘆息般地搖搖頭,自語地咕嘟道,然後回身拉起那只有半截的門把緩緩地把門關上。
地上的門形光亮漸漸的縮窄,然後便只剩下一線,然後瞬間小黑屋內便再次得只剩下黑漆一團。
突然,咣的一聲,小黑屋的鐵門再一次譁然打開!
只見凌凡目光如炬地站在門旁,他的身影長長地映在地上,黑色的身影與四周的漆黑是那麼的相似。
“出來!我知道你在裡面!”凌凡緩緩說道,然後慢慢地移步朝着屋內走去。
咣的一聲,小黑屋的門瞬間關的死緊,像是有人用力甩關一樣。
凌凡不禁大駭,他立即轉身朝門抓去。
倏然間,呼呼的扯空之聲響起,然後凌凡便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勁風朝着自己的腦袋急速襲來。
凌凡忙低身扭頭避過了這奪命的一擊,嘩的一聲巨響,似是有什麼重物擊到在鐵皮牆之上一般,發出幾乎使人耳聾的聲音。
“黑暗中有人,而且對自己還不太友好!”凌凡想到此,立即從懷中掏出手槍抵着黑暗中那個可怕的存在,厲聲喊道:“我是警察!再動我就要開槍了!”
“警察?!你真的是警察!”黑暗中一個蒼老且沙啞的聲音驚疑地喊道。
“是的,你是誰,爲什麼要襲擊我?”凌凡見黑屋中果然藏匿着人,於是長長地舒了口氣,跟無形的東西打交道是很可怕的,還是和人類的交道舒服些。
啪的一聲脆響,突然一股昏暗的燈光瞬間佈滿整理間小黑屋,可能是因爲眼睛已經適應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待光亮猛的出現時,凌凡便擡臂遮蔽住自己的眼睛,一分鐘後,他才緩緩地把手拿開,眯着眼睛向前望去,只見一個穿着藍色油漬衣裳的花白頭髮老人正持一根大木棒站在門旁,一臉疑惑地盯着自己。
老人盯着凌凡看了半天終於鬆了口氣,緊繃的臉緩和下來,嘆道:“原來你真的不是來討債的啊,那就好,那就好……”
“老人家,怎麼經常有人來討債嗎?”凌凡見老人對自己的敵意立消,忙將槍收起,問道。
老人把手中的木棒靠在鐵門旁,轉身蹣跚地走到自己的牀旁,道:“可不是是嘛,這間夜總會欠外面的錢實在太多了,現在它倒閉了,那些債主不來討債纔怪呢。”
對於‘夜之情調’的倒閉,凌凡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親自聽到之後,他的心裡卻隱隱有些不甘,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一絲線索竟然斷了,不過當凌凡看着眼前的這名老人時,卻再次將心中的那份執念激起,或許眼前這位花甲老人應該知道很多關於夜之情調的事情吧。
凌凡此時才細細地觀察這間小鐵屋,發現屋內竟然空無一物,只有一張牀,上面的被子也已髒亂不堪,鐵屋頂上懸着一個已經佈滿油漬的燈泡,昏暗的燈光緩緩地傾瀉下來。
“老人家,那既然這裡倒閉了,你爲什麼還要守在這裡呢?”凌凡問道,“您就不怕那些債主難爲你嗎?”
“嘿嘿,我一個糟老頭子都快入土的人還怕什麼,再說這間夜總會自開張起我便在這裡當保安,這裡就是我的家,除了這裡我還能去哪裡啊。”老人臉上似是想擠出笑容,可是擠出的卻是那道不完的悲傷。
而凌凡卻感覺到無比的驚喜,‘自開張起我便在這裡當保安’這句話讓凌凡感覺到自己這一趟沒白來,或許這老人真的知道什麼也說不定呢。
“警察……警察來這裡做什麼,你真的是警察嗎,我怎麼看你像個高中生啊……”花髮老人仔細地盯着凌凡疑惑道。
凌凡笑道:“這個不是一句話就能解釋的清呢,反正我是警察就對了,老人家,這次來我是想向您打聽一個曾經在這裡工作過的人。”
“誰?說吧,嘿嘿,我老頭子別的不知道,但如果說在這裡工作的人我還真沒不知道的呢。”花髮老人終於展開笑顏道。
“嗯,那您認不認識一個叫陳雲輝的人?”凌凡裝作漫不經心的一問。
“陳雲輝?!他怎麼了?!他犯事了嗎?!”花髮老人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緊張,顯然他是認識陳雲輝的。
“沒有,只是最近有些事情和他有些關係,所以我纔想來這裡瞭解一下他過去的經歷。”凌凡忙向花髮老人解釋,消除老人的擔心。
當花發老人聽到陳雲輝並沒有犯事的時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笑道:“我就說嘛,雲輝這麼一個好小夥子怎麼可能會做犯法的事呢,曾經爲了給他的女朋友籌款,而跟夜總會的經理大打出手呢。”
凌凡忙道:“老人家,你能詳細說下陳雲輝這個人嗎?”
花甲老人漸漸的話多了起來,可能是他長久沒有和人交談過的原因吧,他面對着凌凡大談起陳雲輝起來——
其實這家夜總會在上世紀六十年代便已成立,那時我只有四十多歲,由於朋友的介紹,我便開始在這裡作保安,由於這裡的條件還不錯,而且工作強度也不大,所以我在這裡一做便是二十多年。當時陳雲輝還只是夜總會的一個小小的吧檯服務員,不過這個小夥子心地善良,性情溫和,總時不時地拿起酒啊菜啊什麼的到我這間鐵屋裡跟我聊天下象棋。
由於雲輝的勤奮與好學,很快他便得到夜總會老闆的信任,由一個吧檯服務員提升到前堂經理,原本雲輝的前途不可限量,夜之情調總經理的位置遲早就是他的,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卻突然遇到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當時雲輝並不是一個人,他喜歡上了在夜總會裡工作的一個叫張飛燕的小姐,那名小姐也是一個好姑娘,她和雲輝兩人有時下夜班後就會到我這裡陪我聊會,給我帶些洋酒什麼的。
俊男倩女他們兩人在一起工作生活也算很是甜蜜,可是美好的事情就是很快過去。
直到有一天,飛燕在工作中突然肚子劇痛,臉色慘白的可怕,臉上也是不斷地滴着跟黃豆般大小的汗珠,當時雲輝簡直像發瘋的獅子一樣一把抱起飛燕就向醫院跑去……後來,雲輝從醫院回來,他的臉色極其的難看,他直接衝進老闆的辦公室,後來我聽到有吵鬧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於是很多人圍在辦公室的門口看熱鬧,可是門卻是緊閉着,只聽到裡面有砸東西的聲音從裡面傳來,然後便聽到兩人的吵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