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猶豫的將桌子上的證件抓在手中。
江冰看到我的動作微微一笑。
我無奈的舔了舔嘴脣道:“我就是隨便說說,你還當真了。”
“我知道你是隨便說說的。”江冰轉過頭看了我一眼。
我愣了一下說:“那你怎麼還……”
“我也是隨便說說的。”
“……”我無奈的閉上了眼,女人要是耍起小聰明來真的是不得了,江冰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平時冷冰冰的一個人心裡卻有着諸多的想法。
“我說了,能和愛的人長相廝守就是我最大的快樂。”我略顯深情的看着江冰。
江冰輕盈的站起身來躲過我的目光冰冷的說:“時候不早了,早點兒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要趕回西嶺市。”
我張了張嘴有些話最終還是沒能說的出口。
江冰回到我的房間去睡,而我則是躺到了客廳裡的沙發上。
或許是因爲先前睡了一覺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爲心裡有事兒,這一夜我沒怎麼睡,輾轉難眠到了凌晨從四點多鐘,到最後更是乾脆不睡了,坐起身來摸出煙坐在陽臺看着星空發呆。
第二天一早我們誰都沒有通知,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西山市,趕往了西嶺市。
手頭上的案子越查越是有些眉目,結果雖然讓我們驚訝不已,但事實的確就是那樣。
十年前消失的元光啓有很大的犯罪嫌疑,還有就是十年前與元光啓一同消失的人。
溫元恆。
十年前去遠安醫藥公司購買藥物的人是元光啓,元光啓買的藥物中有着數羊東西都與法醫有關係,從中可以看得出元光啓在當時的時候應該是和溫元恆在一起的。
但是從始至終這個溫元恆就像是在暗處一般,從來沒有出現過。
當然,溫元恆到底有沒有出現過我們不敢肯定,因爲誰也沒有察覺溫元恆。
趕到西嶺市後江冰安排局內的副局姜安立即發佈新一輪關於元光啓以及溫元恆二人的通緝令。
十年前元光啓在西嶺市出現過並且購買了大量的醫藥用品。
而十年後又有一具被福爾馬林浸泡過的乾癟女屍莫名的出現在了萬年嶺的山腳下。
也就是說溫元恆和元光啓二人很有可能根本就沒有離開過西嶺市!他們依然在這個城市的某一個角落裡做着慘無人道的事情。
甚至是,正在默默的看着我們。
通緝令發佈到了西嶺市的各個城市的警局以及派出所,甚至是街道管理處都接到了新一輪的通緝公告。
我們特別要求姜安排出大量的武警部隊對安永村進行地毯式的搜查格外的囑咐他們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處理完這一切我們三人又一次的折回到了青泉縣的警局。
在休息室內我們三人對着元光啓、樑青山二人的資料展開了激烈的研究。
“元光啓精通麻醉學的同時還學習過心理催眠,根據何啓貴告訴我們的消息來看,元光啓在心理催眠這一行的造詣並不低,他甚至是有了能夠控制人思維的能力。”我翻閱着從何啓貴那裡得到的資料仔仔細細的看着。
趙繼佑依舊頗爲懶散的半坐半躺在椅子上,他不以爲然嗤笑道:“心理催眠師真的厲害到控制人的思維?”
“一般的催眠師或許不可能,但是心理催眠師或許就行。”我放下資料輕聲解釋着說:“心理醫生從人的心裡入手,甚至能夠攻破人的心理障礙,而催眠師就是擁有催眠的能力,有人說催眠師是一羣擁有魔法的人,就如同你們道家所說的法術一般,他們能夠修補人心裡的創傷,甚至讓人進入半迷失的狀態以及全休眠的狀態。心理催眠師就是擁有心理師以及催眠師兩種能力並且還完美運用的人,說可怕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將之用到歪處。”
“這就像你們道士一樣,道士裡面也有邪門歪道吧?他們依靠着你們道祖傳承下來的道術淨幹些歪門左道的事情!和你們這一層的理解可以說差不多。”
趙繼佑深吸一口氣道:“十年前元光啓利用心理催眠的辦法讓得那三名醫護人員爲他們開門放行,也就是說十年前的時候元光啓就已經能夠做到讓人進入半迷失的狀態,那他現在……”
“他現在猶爲可怕!”我斬釘截鐵的道:“我們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說那三十多名孩子既然沒有喪生火海那人去哪了?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讓他們不吵不鬧乖乖聽話的跟着人走?再比如說四名老師僞造自殺的那一案,是誰能夠讓他們出乎豈料的自行打開煤氣罐。還有就是十年留在安永村的尚九生四人以及蕭冠宸,他們都是出於意外,這意外經過我們的調查並非全部都是意外,更像是人爲的。在沒有線索、證據、資料的情況下兇手是如何害人的?”
“這一切的迷點我們一直不瞭解,但是在我聽說元光啓是心理催眠師的時候這一切似乎都有了完美無瑕的答案。”
江冰很聰明,聰明到一點就通。
她淡淡的敲了敲桌面沉吟着說:“兩個月前我們調查四名老師的案子時發現方興爲在自殺前看向了窗外,而經過我們的猜測窗外站着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樑青山!”
“沒錯!”我站起身來冷笑道:“樑青山自導自演讓我們以爲他是要被謀殺,順理成章的進入了醫院,而那個時候我們就已經察覺,並且對樑青山的管轄變得嚴重起來,樑青山有所察覺,所以他要做的事情就是逃走!我們後來看監控錄像的時候詭異的發現看守樑青山的四名武警之中的一人詭異的開槍射擊同伴。現在想來這似乎也有了答案。”
趙繼佑聽明白了我們的探討,他驚訝的瞪大眼睛嘴巴慢慢張開道:“你們的意思是……樑青山……樑青山就是元光啓?!”
“這只不過是我們現在進行的猜測,實際上並沒有證據。”江冰有些苦惱的搖了搖頭。
並沒有證據!
真的沒有證據嗎?
他做那麼多難道真的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麼?
證據……一定有證據!
“按照我們現在的猜測來看,如果樑青山就是當年的元光啓的話,那這些事情都變的順理成章了起來。”我緩緩的吐出一口氣道。
趙繼佑有些無奈的說:“樑青山的模樣我們都見過,元光啓的樣子我們也在照片上看過,他們兩個人的長相完全的不一樣,樑青山怎麼可能會是元光啓?”
我皺着眉拿出元光啓和樑青山的資料一一比對着。
從中我驚訝的發現樑青山的身高和元光啓並沒有差距多少,也就是一釐米、兩釐米的問題。
“還有一點被我們忽略了,那就是元光啓的腿上,元光啓右腿殘疾被截肢裝上了假肢,但是元光啓再逃走之前四肢都是健全的。”江冰突然開口道。
假肢……殘疾……證據!
“有!”我驚訝的站起身來瞠目結舌的說:“有證據!證據就是元光啓的殘疾!”
“元光啓的殘疾……元光啓的殘疾怎麼了?”江冰仔細的想了一下還是沒有明白我話中的意思,不僅好奇的看向我。
之前我們一直將元光啓的殘疾視爲最大的問題,而現在看來……這或許是對於我們最大的幫助!
“你們還記不記的兩個月前的時候我們在安永村的萬年嶺調查四名老師自殺案時發現了一具骸骨?”我看向江冰提醒着說。
江冰緊蹙眉頭稍微沉思了半天說:“骸骨?哪一句骸骨?”
“你說的是有個孩子想把自己家的寵物埋了,然後挖出了一具骸骨,那具骸骨?”趙繼佑想了想疑惑的看向我。
我點了點頭面色沉重的說:“沒錯,就是那具骸骨。”
“我們之前挖出來的時候發現那具骸骨的左腿膝蓋骨的部位有着嚴重的粉碎性骨折,但是當時調查失蹤人口並沒有結果,所以那具骸骨就被遺棄在了青泉縣的殯儀館。”
“你的意思是說……那具骸骨的真人你知道是誰?”江冰擡起頭看着我。
我想了一下說:“我並不知道,但是我猜測那具骸骨的主人不是別人就是樑青山!元光啓應該是殺了樑青山,緊接着將自己僞造成了樑青山!但是他很有可能忽略了一個重要的部位。那就是樑青山斷的是左腿,而他卻自以爲是的斷了右腿!”
這個是我唯一能想到元光啓冒充樑青山的證據,事實上我也很難想象元光啓冒充了樑青山,因爲那張臉可以說是毫無瑕疵的,我不相信有什麼東西能夠讓人換臉,換到這種地步和程度。
爲了證實我們心裡的猜測,我們三人再一次的來到了青泉縣的殯儀館。
兩個月前在萬年嶺發現的骸骨一直保存在殯儀館內,到了殯儀館我們提交了數據,等待着工作人員帶我們去看那具骸骨。
在這期間我不禁有些疑惑的看向趙繼佑疑問道:“在你們道家之中有沒有什麼換臉的方法?換到……讓人無處挑剔,完美無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