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怎麼了?”蔣雪驚愕的看着我。
我張着嘴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事情一時半會的解釋不清,只有回了警局才能一切清楚。
蔣雪見我面色格外的認真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咬了咬牙給車子掉了一個頭朝着警局急速的駛去。
到了警局之後我拉開車門飛快的闖了進去,局內的門衛看了我想要阻攔卻被蔣雪攔了下來。
我沒有去別的地方直奔法醫科。
法醫科和我走之前沒有什麼兩樣,要說不一樣也就是人不一樣。
當初我走之前方局就已經讓省裡調來的法醫劉哥留在局內協助警局,這樣我才放心的離開。
離開的時候我就沒有想過自己會再一次的回來,更沒有想到回來第一個找的人竟然是劉哥。
我悶頭衝進瞭解剖室,發現解剖臺上躺着一具男屍,站在解剖臺的法醫是六子。
六子不知道是我,在我衝進去的那一刻他就擡起了頭,正要喝止的時候雙目卻是突然的一亮。
“正……正哥,怎麼……怎麼是你?”六子驚訝的和我對視着。
我沒工夫跟他說三道四而是衝着他問道:“劉哥呢?”
“在辦公室。”六子錯愕的指了指外面。
“回頭再說。”我衝着六子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問,緊接着便是頭也不回的跑出瞭解剖室走向了另一邊的法醫辦公室。
我推開法醫辦公室的門,裡面洗着手的劉哥微微一怔,回過頭來錯愕的看着我。
“小……小正?你怎麼來了?”劉哥驚訝的表情如同六子一般,眼裡都充滿了茫然。
我鄭重的看着劉哥,一本正經地問道:“半年前我們一起調查一宗案子的時候,有一次我們一同解剖屍體。你解剖的是人,我解剖的是狗,那一次你還記不記得?”
“記……記得。”劉哥依然沒有回過神來,他支支吾吾的點了點頭。
我深吸一口氣說:“你當時和我說過一個故事,你還知不知道是什麼故事?”
“故事?”劉哥的狀態漸漸的恢復過來,他看着我仔細的想了一下後,恍然大悟的問:“你說的是那個老法醫?”
沒錯,就是他!
溫元恆,男,收治進西山市精神病院時四十四歲,現失蹤,如果還活在世上他現在的年紀就是五十四歲。
溫元恆畢業於國內著名的醫學院,而他所學的系則是法醫系!
溫元恆在醫學上的天賦不比元光啓差,但是他學的卻是法醫,一個較爲灰暗的職業。
在法醫這一行上十年前沒有人沒聽說過溫元恆這個名字,因爲在當時溫元恆就是法醫界的泰斗,他的名字貫穿中外,凡是和法醫有關的事情在當時第一個被人提起的就是溫元恆。
溫元恆二十三歲被國內著名醫學院送入國外潛修,三十歲便已經是功成名就,在當地成爲有名的法醫。
回國的時候溫元恆的年紀在三十五歲,他被國家醫學院錄用,和各地的警局都有着合作關係,因爲有他在沒有什麼屍體解決不了的。
作爲警局以及警局內的刑事重案組最爲害怕的就是高度腐爛以及無法用正常手段解剖驗證的屍體。
但是這一切在溫元恆眼裡卻全都變成了兒戲。
溫元恆的學識極光,在法醫界裡頗爲的著名,但是他卻不忘本,在他眼裡自己的這一切都是醫學院給予的,沒有醫學院饒是他聰明絕頂也不可能如同現在這樣功成名就。
溫元恆四十歲時選擇返回母校作母校法醫學的學識教授,當時他手下的學生無疑不是法醫界的領頭人物。
但是……這一切卻偏偏變得不如意起來。
還是先前我們曾說的那句話。
瘋子和天才是一念之間。
長時間與各種各樣屍體打交道的溫元恆心裡開始變得扭曲起來,在他眼裡那些屍體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挑戰性,在他眼裡別人永遠都不知道站在行業最高領域的煩惱。
就如同高手……沒有對手一般。
溫元恆就是高手,屍體就是他的對手!他已經找不到了對手!
心裡的扭矩外加上他整日裡與各式各樣的屍體打交道,讓得他的心裡極其的灰暗,他不甘心這裡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屍體,於是……他就開始自己製造屍體!
沒錯,就是自己製造屍體!
他殺人,他用自己極高的智商索去一條又一條的人命,他將屍體弄的完美無瑕,讓任何法醫無處下手。
也就是那個時候到了他出場的時候,他總能在別人驚訝讚賞、敬佩的目光下將屍體身上一絲不漏的事情說出來。
但是……他還是隻覺得這一切變得平淡無味起來。
因爲那些屍體都是他一個人所爲,不管他怎麼樣做他都能找到突破口,抓住屍體上任何一個玄機。
逐漸的他的心又一次灰暗了起來,他開始從活人下手。
他爲活人注射了麻醉劑,在別人恐懼、不安、請求的目光下對着活人開始反反覆覆的解剖。
他將別人的胃取出來,當着那人的面劃開胃瘋魔的問他們“你中午吃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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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光啓之所以從天才跌落到瘋子,那是因爲親人的背叛所導致。
而溫元恆完全就是自作自受!
警方很快的追查到了溫元恆,在破門而入進入溫元恆獨有的實驗室的時候警方的人看到的不是實驗室,而是惡魔般的地獄。
實驗室的角落裡堆積是約莫十數具屍首,各種標本瓶裡面放着人體的器官。
溫元恆就像是一個瘋子一般站在解剖臺前滑動着手術刀,解剖着面前的屍體。
被警方抓捕之後溫元恆被診斷出有嚴重的精神疾病,這一個殺人惡魔沒能被槍決,而是被關進了精神病院內。
但是任誰也想不到的是就他這樣的惡魔卻偏偏的在十年前逃走了。
溫元恆被抓入精神病院後外界對於他的消息儘可能的封鎖,但還是流傳了出去,但是隨着時間的沉澱,知道的人越來越少。
劉哥卻是知道這件事情。
先前穆成止一案中我們在解剖室解剖的時候劉哥說過這個故事給我聽,我完全的就當是做扯淡,但是現在想來……這一切早已經發生!
而且真實的不能再真實!
跟着我來的江冰三人在聽完我說的這一切都已經驚訝的張不開嘴巴。
這些事情對於他們來說太過於驚訝,也太過於殘忍。
溫元恆的所作所爲殘忍的令人髮指,在我們所有人眼裡看來溫元恆死百次不足惜!
“這……這些有什麼用?”趙繼佑愣了愣問向我。
我深吸一口氣道:“你難道忘記我們在調查蕭冠宸十年前出售藥物的事情了?”
“十年前出售藥物的事情?”
“十年前蕭冠宸出售的藥物器材裡有麻醉劑!有福爾馬林,有法醫勘察箱,也有手術檯等各種器材,除了法醫勘察箱之外的任何手術刀之類的東西全部都是雙份!”我斬釘截鐵的道:“也就是說這些東西都是給兩個人用的!”
“十年前去蕭冠宸那裡驗貨的人是元光啓,而元光啓是從精神病院內逃走的,和他一起逃走的還有溫元恆。元光啓的學識是麻醉,所以他買到了很多的麻醉劑,溫元恆的技術是法醫,所以他用到了法醫勘察箱,之後的工具都是雙份的,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溫元恆一直和元光啓在一起!”
“嚷嚷什麼呢?”也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外突然響起一道讓我格外熟悉的聲音:“從剛纔就聽到你們在這嚷嚷,都嚷嚷什麼呢?不用工作嗎?不是我說你蔣雪,現在都是副局了還那麼慌張,不能鎮靜一點麼?”
說話的是方局,我已經有半年的時間沒有聽到方局的聲音了,再一次聽到心裡難免會有些感傷。
撥開蔣雪方局走了進來,在看到我的那一剎方局猛然的怔住了。
“準……準正?”方局有些不確定的看了我一眼。
“方局。”我苦笑着舔了舔嘴脣衝着方局微微點了點頭。
確定是我之後方局更加的感覺到不可思議:“你不是去省廳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這?”
“最近有一起案子和我們這邊有點兒關係,我是來跟着調查情況的。”我笑着衝方局道。
方局淡淡的點了點頭衝着江冰和趙繼佑微笑着算是打了招呼。
緊接着方局掃了我一眼說:“這裡就是你家,想怎麼調查就怎麼調查,不需要向任何人彙報,如果人手不夠的話從刑警隊調人!”
方局的話確實讓我感動了不少,不過現在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
元光啓也調查完了,還意外的收穫到了兩條重要的信息。
事情發展到現在我們也不急於一時,現在的時間正好是飯點,我私自做主請方局和蔣雪去外面吃飯。
大家也都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面,對於我的請客也都沒有拒絕,不僅如此還叫上了劉哥以及六子,我還特地給我師傅打了個電話,讓他也一起過來。
反正到了最後來了不少人,我們直接去了西山市一家不錯的酒店訂了一個包廂。
只是在交錢的時候我又一次的傻眼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