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議內容定下,皇帝起身,大臣一拜,皇帝退入乾清宮,大臣離開乾清門,開始心懷鬼胎得各自聚衆商議。天色未黑,便有數百騎,攜帶着封賜遼東等四王位規則的詔書,傳遞天下。至於京師,順天府早已將詔書抄錄千份,貼在顯眼路口。
如此,京城譁然,天下譁然,使天地大劫未經前奏,便直接躍上高潮。
女鬼回到寢宮,立刻趕走宮女太監,變回本來面目,取出養鬼罐捧在手裡問道:“相公,我今天表現得怎麼樣?”
“當然好,不愧是皇家長公主,自然便有一股女皇氣質。”江雷現出身形,低聲調笑。女鬼被誇得不好意思,輕輕撲到他懷裡。兩鬼溫存片刻,女鬼這才問道:“相公還要趕回神木吧,否則萬一被上峰發現……”
“沒關係,我留有後手,可以忽悠個一天半日,不過倒是要趕緊佈設挪移大陣。”
在交泰殿佈設挪移大陣,就要將之掌控在自己人手中。徽娟急忙叫來自己妹妹,江雷不惜血本,將四個小女鬼的修爲提升到金丹初期,又熔鍊陰渣,傳授瞞天易形法訣。
身形最小的徽姮學得最快,學會後使用瞞天易形訣不停變大,直至比姐姐還要高一頭,這才心滿意足的停下來,呵呵傻笑。看得江雷直搖頭,看來對方被自己年齡大身形小的現狀,折磨得夠嗆,剛有能力便要報復回來。
“姐姐姐姐,快看,徽姮終於長大了。”這口氣,純粹的小屁孩。
“是啊,長大了。”徽娟笑眯眯的抓過妹妹的手安撫,又問道:“交泰殿以後就交給徽姮掌管,好不好?”
“不要,好容易長大,又能在陽間自由出入,我要四處看看,人家死得時候還小,都不知道皇宮到底有多大,再說,還想走出皇宮轉轉……”女鬼說起自己的理想來,滔滔不絕。
“不行,外面有危險,你一個女孩子不能獨自出去。”徽娟拿出長公主的譜阻止。江雷卻插口道:“有辦法!可以讓她變成男身,當新成立的內務司總管,再派一些老誠細心的太監隨身伺候,在皇宮走動,想來不會遇到危險。就算出宮,也可以讓東廠番子和錦衣衛跟隨,想來敢當着廠衛動手劫人的,還真沒幾個。”
“好啊好啊,姐夫這個辦法真好,姐姐你就答應吧。”
一聲姐夫,把徽娟叫得臉紅不已,只得點頭答應。既然要接手他的糧鋪,江雷便將徽姮拉到一邊,細細交代糧鋪資產、經營狀況,還有未來的發展大計。過程中發現,小徽姮真的不小了,思維清晰,邏輯嚴密,就連一些人情世故都很熟稔,起碼比當初的舒服強,照料糧鋪應該沒問題。
交代完後,江雷又找來紙筆,手書一封,讓她接收兩家糧鋪的時候,轉交掌櫃。這信便是他當初留下的後手,曾告訴商鋪大小掌櫃,見到持有手書的人,必須無條件執行命令。
“把這個給那些掌櫃看,他們就會老實配合你,只是要記住,以後不要讓任何內宮宦官插手糧鋪的經營,發現有暗中滲透的,就告訴你姐姐,讓她懲治。皇商事務,只能用商人的辦法,才能玩得持久,一旦被公權左右,遲早就會完蛋。”
“放心吧姐夫,我會好好玩的,纔不讓人亂動。”徽姮一把抓過手書,又將自己變成一個身高八尺,面白無鬚的胖子,裝模作樣的在房內亂走。
這時,徽妍,徽婉,徽妱都已經領悟了瞞天易形,也都變成了無須的太監模樣。“徽妍做交泰殿總管吧,徽妱做管事,負責監察取用十七寶璽。徽婉做乾清宮總管,這樣咱們姐妹才能住得放心。”
三女一齊答應,他們自幼便跟隨徽娟玩耍,死後更是被長公主撫育照顧,感情遠超一般姐妹。
準備妥當後,徽娟變回天啓的模樣,走入書房,叫來太監宮女傳旨,宣告正式成立內務司以及任命乾清宮、交泰殿總管。又將三處機構的品級設定到最高,凌駕於司禮監之上,但不統屬。也就是說,實際上總管整個天齊內宮的司禮監掌印,以後便管不到兩宮和新成立的內務司,見了兩宮一司管事,還得行禮參見。
徽娟這也是爲自己妹妹考慮,畢竟是皇家貴胄,就算權宜,也沒有和太監平起平坐的道理。
待交代妥當,徽妍,徽婉和徽妱下去挑選宮女人手,司禮監秉筆,提督東廠的魏忠賢也跑來謝恩了。
江雷打量着在門檻外跪下叩頭,高呼萬歲的太監,怎麼看都覺得和他見過的畫像不同,臉上不僅沒有諂媚之色,還有一股嚴正的儒雅氣度。大呼寫史書的人,都特馬有病。
“平身。”天啓表情嚴肅。
“奴婢謝皇上隆恩。”魏忠賢長身而立,身量頗高。
“居然沒說赴湯蹈火,鞠躬盡瘁的話,不怎麼會拍馬屁!”江雷皺眉,有些不喜。話說,他當城隍,最願意提拔的,就是馬屁精。
誰知徽娟卻很滿意,溫顏道:“你也是朕潛邸時的老人,不比王安差太多,朕已允諾王安,可以隨時告老出宮,封爵賜宅,承一世,蔭三代監生。你正值壯年,不用着急告老,以後辦事多盡心,到時朕也許你封爵賜宅,承一世,蔭三代監生。”
“謝皇上隆恩!”這回魏忠賢淡定不起來了,跪下叩頭謝恩的時候,哭得老淚縱橫。太監最怕什麼?最怕晚景淒涼!歷代太監都是皇帝手中的刀,專跟讀書人作對,因此被妖魔化的厲害。就算能告老出宮,也要受盡冷眼譏諷,親族爲了名聲,也不會認親,跟流落異鄉毫無區別。
可有了賜爵賜宅就不一樣了,作爲超品爵爺,當地府縣正印,都要上門拜見,更別說那些趨炎附勢的窮親戚,哪個敢出言怠慢?都得像祖宗一樣捧着。
“好了,起來吧。你盡心伺候多年,朕是不會忘記的。這次勘察皇宮受災情況,一定要嚴格把關,按單索物,不許丟失一分一毫。私藏者,自首不究,不坦誠者,也不用殺,朕不願有傷天和,統統手背刺字,革出宮,永世不得錄用。若是宮女,就發回原籍,着她父母認領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