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呼嘯,吹的魂天意身子搖擺不定。甚至好幾次都差點被風吹的撞在了峭壁上。這裡的氣溫很低,在這待的時間長了,魂天意的身子都被凍得逐漸僵硬起來。
不行,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再這樣下去,恐怕自己就被凍死在這裡了。他正想着如何採摘鬼源草的時候,陡然間身子一輕,整個人騰雲駕霧的往懸崖下墜了下去。
在那電光火石的一剎那,魂天意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可怕的想法:繩子斷了!
繩子是特質的尼龍繩,不要說承載魂天意這一百五十多斤的重量,就算是再加上五六倍也不會有任何問題。而且繩子十分耐磨,發生意外斷裂的可能性幾乎爲零。而唯一可能的就是波哥他們上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是遇到了敵人,或者是汪慶忽然間轉變了主意……
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魂天意絕望的閉上了雙眼,他曾經想過很多種自己可能死亡方法。或者是在和鬼怪的戰鬥中死去,或者是爲了救伊書瑤而捨棄自己的生命,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從懸崖上墜落下去,死無全屍。
在距離魂天意很遠的一個山坡上,年輕的男子笑眯眯的着眼前的祠堂,他的身影站的筆直,挺拔而偉岸。
“等我拿到了遮元,距離找到你就更近了一步。你以爲我們只是書中的人物,以爲我們只能任由你的擺佈。的確,作爲這本書的作者,作爲這個世界的造物神,這裡的規則是你定下的。但是我想,就算是你,也不能打破自己所定下的規則吧?否則的話,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你創造了術法,創造了無數種類的妖魔鬼怪。但是術法的發展卻超乎了你的想象。唔,其實你現在已經知道了。那就是關於妖河和複製者的事情。的確,複製者是我用來對抗你的資本。你也根本就沒有想到妖河會有如此神奇的作用吧?”
“你可以創造生命,但是我們爲何不可呢?我想,聰明如你,你應該很清楚我的目的。的確,我的目的很簡單,我只是想要自由,不想受到你的擺佈。”
年輕人聳了聳頭上的鴨舌帽,他推開祠堂那陳舊的大門,年久失修的大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房檐受到震動,上面落下了一片灰塵。樣子這裡已經好久都沒人來了。
“魂天意必須要死,不管你怎麼保護他,他都得要死。否則的話,我得不到無本,也就永遠也無法把你找出來。”
年輕人低聲笑了笑,前面祠堂的大門,猶如一個怪獸的大嘴,黑洞洞的不到盡頭。而他,則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在距離祠堂不遠的地方,胖子正坐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吃着東西。在他的背上,揹着三支黑白相間,猶如短鐵棍一樣的東西。如果魂天意到這種東西的話,他一眼就能認出來,這種東西就是自己千辛萬苦想要弄斷的鬼源草。
在胖子身邊,兩個身穿便衣的青年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他們的臉龐赫然和跟在魂天意身邊的兩個人一模一樣。
“胖子,你說的也太不可思議了,如果沒有這所謂的鬼源草,難道我們就永遠也不能離開祭古村了嗎?”
說話的正是波哥,自從胖子告訴了他鬼源草的作用之後,他始終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如此奇怪的現象,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在不知不覺中變成太監?哦,用太監這個詞形容或許有點不太對,但總歸是那種不分男女的人。
胖子沒好氣的道:“如果你想找祭古村的村民們驗證一下,我也沒有意見。我之所以冒着這麼大的危險下去懸崖,難道還不能證明嗎?”
波哥乾笑了一聲,他問道:“這種東西要怎麼用?難道帶在身上就可以了嗎?”
“沒那麼簡單。”胖子搖搖頭,“我們需要的只是蘊含在鬼源草內部的陰陽二氣。當陰陽二氣被我抽走之後,鬼源草就會成爲一根灰色的毫不起眼的木棍。不過鬼源草的材質很堅硬,當成武器也是不錯的。”
汪慶好奇的問道:“這也太玄了。抽取裡面的陰陽二氣。聽起來跟神話傳說似的。”
胖子瞥了他一眼:“你沒見過的東西,不代表沒有。就像這個地方,你認爲在我們正常的生活中,會有祭古村這個種地方嗎?”
汪慶想想倒也是,無論是之前遇到的蠍子王,魎,還有那條詭異的河流,都說明了這個世界上的確是有一些匪夷所思的東西,不管自己相信與否,這些東西的確是存在的。
“只是希望小哥能順利的發現我留下的消息吧。不然的話,他能不能找到祠堂還是兩說。”
波哥問道:“你到底知道了什麼?爲什麼我們不能等小哥一起過來,然後再去找那個年輕人呢?你放心他一個人在這種地方嗎?”
胖子搖搖頭:“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不能說。”
這兩句話說出來,波哥和汪慶面面相覷,不知所以。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汪慶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不能說的?難道你說出來會死嗎?”
胖子苦笑道:“或許……還真有可能會死掉……”他心裡暗暗道:“的確,如果我將我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了你們,不但我有可能被作者寫死,甚至你們幾個人,也會遇到危險。該死的命運,爲什麼你偏偏要將這些事情告訴我呢!”
波哥和汪慶一臉不相信的着胖子,他們很難想象得出來,到底是什麼事情一旦告訴他們就會死掉?
胖子似乎有點不耐煩了:“好了,我們休息的時間也夠了。聽你們說,還有兩個人也來到祭古村了。雖然我不太清楚這兩個人來這裡到底爲什麼,但是我想,應該是‘他’爲了增加故事的變數吧。我們得趕時間了。”
胖子從自己坐着的石頭上蹦了下來,他反手將背上的三支鬼源草取下來,道:“現在我要提取出鬼源草裡面的陰陽二氣,一旦成功了,我們立刻趕往祠堂中,能不能救出伊書瑤,就我們的了!”
波哥和汪慶精神一振,他們齊聲道:“好!”
只是胖子和汪慶沒有發現,在波哥的眼神中,似乎在散發着某種異樣的光彩。
時間倒退回魂天意剛剛下去懸崖的時候,波哥和阿諾站在懸崖邊上,着魂天意的身影消失在濃霧之中。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均爲魂天意捏着一把汗。
下面到底有什麼誰也不知道。就連阿諾自己他都沒有下去過。阿諾甚至還曾經在這個地方守了一段時間。
“頭,我們真的可以相信他嗎?”汪慶問道。
“我們沒有選擇,在這個地方,我們人生地不熟,如果沒有他,我們連怎麼出去都不知道,更不要說找到伊書瑤了。汪慶,我知道你一直對小哥在河邊襲擊我們的事情耿耿於懷,但是直覺告訴我,小哥沒有騙我們,的確是有一個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在躲在暗處。
汪慶撇撇嘴,他說道:“頭,先不說這裡是多麼的難找,就算是有人找得到了,他也不可能和小哥長的一模一樣。或許這又是他在騙我們。”
波哥遲疑了一下,他搖搖頭:“不對,如果他真的想要害死我們,之前我們被魎圍攻的時候,他就不會出來救我們了。”
汪慶反問道:“頭,你錯了。當初我們被魎圍攻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恰恰相反的是,魂天意剛剛出現,那隻要命的虯褫就撲了過來。由我來,倒更像是魂天意引來的虯褫。我想,他倒是可能因爲魎不能害死我們,故意引來了虯褫。”
波哥皺了皺眉頭,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發現汪慶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一件事情也許是巧合,但兩次三次經歷生命危險之後,那就不是巧合了。
汪慶趁熱打鐵:“平心而論,我的確不相信小哥想要殺掉我們。或許小哥說的對,的確是有一個長的和他一模一樣的人進入了祭古村,但是頭,你有沒有想過,眼前這個魂天意,是真的魂天意,還是假冒他的那個魂天意?”
阿諾在旁邊聽着兩人的對話,他不知道兩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直覺認爲,這兩個人似乎並不太相信魂天意。
波哥的後背立刻滲出了冷汗,但是他隨即鎮定下來,他搖搖頭:“不對,我相信自己的感覺。如果小哥真的是假冒的,我能感覺的出來。”他將目光向了汪慶,道:“汪慶,倒是我覺得你變了好多,以前的你將魂天意視爲偶像,並且,你也從來不會想這麼多的事情。”
汪慶嬉皮笑臉的道:“這不也是被逼的嗎?這鬼地方,還真讓小哥說對了,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他說完這句話,忽然將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他正色道:“波哥,說實在的,我不相信他,一點都不相信。他在妖河的時候,就曾經想對我們下死手。現在用什麼鬼源草的話來騙我們。我們必須要採取一些手段。”
波哥喝道:“汪慶,你胡思亂想什麼?你到底想怎樣?”
汪慶森然道:“既然他想害死我們,那我們也不用手軟,讓他永遠的留在下面,豈不是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