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號稱地球上的主宰者,但是卻只是征服了地球上有限的地方。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地方不曾有人類涉足,在那裡,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根本就沒有人知道。
武山山脈縱橫遼闊,即使是常年生長在大山裡的居民,也不敢輕易去武山的深處。那裡有太多不可確定的因素,自古以來,失蹤在武山深處的山民不計其數。
從夷峰陰面一路走下來,魂天意帶着武修民和大牛一頭扎進了茂密的山林之中。三人一路披荊斬棘,艱難前行。南方的叢林裡悶熱潮溼,到處都是參天古樹,密密麻麻的枝葉將天空中的陽光都給遮擋了起來。
“祭古村位於天地間陰陽交匯的地方。沒有陰陽之分,當然,那裡也沒有白天和黑夜的區別。在祭古村之內,任何時間都是灰濛濛的一片。”
魂天意一面走,一面跟身後的兩人說:“如果想去祭古村,就必須找到天地間陰陽不分的地方,只有從這裡,才能到達我們的目的地。鬼門陣雖然可以溝通陰陽,但是你從本質上就弄錯了,鬼門陣只能到達陰界,但是卻無法到達陰陽不分的祭古村。”
武修民若有所思:“所以你才確定,鬼門陣不但無法進入祭古村,反而會因爲穿梭陰陽,對位於陰陽不分的祭古村產生影響是不是?”
“的確如此。”魂天意道,“在整個天地間,陰陽不分的地方很少,但是武山山脈之中卻有一個地方。這也就是我要帶你們去的地方。只有到達了那裡,我們纔算是到達了祭古村的大門。”
“事情應該沒這麼簡單吧?”大牛冷笑了一聲,“陰陽不分的地方雖然少,但是如果我們刻意尋找的話,也不會用多少時間就能找到。如果真是這樣,你爲什麼不將方法告訴我們,反而要親自給我們帶路?”
“祭古村如果真的那麼容易進去,也就不會成爲術法界最神秘的村子了。”魂天意淡淡的看了大牛一眼:“想進入祭古村,找到陰陽不分的地方只是第一步,但是並不是所有找到這個地方的人都能進入祭古村。”
魂天意說到這停住了嘴,他饒有興趣的看着武修民,想讓武修民親口來詢問自己。
但是武修民卻只是微微笑了笑,他大手一揮:“既然如此,你帶路就可以了。我不關心進入祭古村的方法,我需要的只是目的。”
這老油條。魂天意暗暗罵了一句,原本自己想用這種方法作爲籌碼,但是看來對方在意的只是目的。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提醒你們了。祭古村那個鬼地方,會很讓你吃驚的。
魂天意似乎對這片山區十分熟悉,就連常年生活在這裡的大牛都有點吃驚了。青陽鎮原本就是在武山山脈最深處,山裡的山民們大部分都只是在夷峰附近活動,很少如此深入武山腹地。只有大牛自己因爲某些原因曾經到達過這裡,但是那也僅限於區區幾次。而魂天意這個從外面來的城裡人,怎麼可能對這裡很熟悉?
武修民看着魂天意的背影,雙眼逐漸眯了起來,這個年輕的男子,還真是有謎一樣的身份啊。
如此在密林中穿梭了七八個小時,直到日暮時分,魂天意才停下了腳步。他看了看身後略微帶着疲憊神色的武修民,心中暗暗詫異,從外表上看,武修民起碼也有六十多歲了,雖然看起來精神矍鑠,但是能長時間的穿行在叢林中,還是讓魂天意相當的敬佩。
“還有大概三個小時的路程,現在天色晚了,我們要在這裡暫時休息一晚。”
太陽早就隱沒在羣山之後了,但是天色卻沒有完全暗下來。只是能見度已經降到了很低。一股淡淡的薄霧從山間瀰漫出來,籠罩在遠處的羣山之中。
就算是外行人,都知道晚上的深山究竟有多麼的危險,尤其是在這種沒有經過開發的原始森林。武山山脈物產豐富,但是同時也養活了無數毒蟲猛獸。
欲速則不達,武修民也知道這個道理,他點點頭,對身邊的大牛道:“挑選一個合適紮營的地方。”
在深山裡紮營不能隨便,其中有很多的學問。但是大牛明顯是此中高手。他背上的東西很多。大部分東西都是魂天意建議攜帶的。其中就包括睡袋和帳篷。大牛還額外帶了一支步槍。魂天意曾經制止過大牛攜帶槍支,但是卻被後者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其實魂天意選擇在這個時間紮營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希望波哥能擺脫鎮民們的糾纏,順着他一路上留下的痕跡追上來。波哥和汪慶是刑警出身,想要追上他們三人不是難題,到時候自己還有兩個幫手,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魂天意微微嘆了口氣,原本自己以爲再也不會回到這個地方了,但是沒想到他終於踏上了返回的路。那個給他讓他畢生難忘的村子,自己終於要正面面對了。
不過爲了將伊書瑤救出來,自己就算是拼掉這條性命,也值得了。
夜幕逐漸將羣山籠罩起來,山風吹過,發出一陣猶如鬼嘯般的聲音,在風聲中隱隱夾雜着一聲聲狼嚎,被黑暗籠罩起來的叢林,不時的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穿梭在叢林裡面。
大牛點燃了三堆篝火,呈品字形將三人的帳篷環繞在中間。篝火中使用了固態燃料,這種燃料是武修民提供的,只需要一丁點,便能燃燒整整一夜,而且這種火焰不會被風吹滅,即使是在雨天,固態燃料也能在大雨中燃燒。
大牛抱着槍,安靜的坐在篝火面前,他衝武修民道:“武鎮長,今天晚上我來值夜。”
“辛苦了。”武修民點點頭,也沒有推辭,他畢竟是將近六十歲的老人了,一路上的跋涉已經耗費了他太多的精力。
大牛的目光掃了魂天意一眼,他的語氣依然十分冰冷:“你叫魂天意對吧?你也去休息,值夜的事情交給我就可以了。”
魂天意哼了一聲,對方顯然是擔心自己在晚上一個人逃跑,或者對他們使用一些手段,爲了避免這些麻煩,大牛乾脆一個人將值夜的事情包攬下來。
這樣倒好,魂天意暗暗道,自己樂的輕鬆一夜。他倒是不擔心對方做出對他不利的事情,畢竟找到進入祭古村,武修民還需要自己的幫助。
魂天意正想回到自己的帳篷中埋頭大睡,忽然看到武修民對他招了招手:“魂天意,能過來跟我聊聊嗎?”
魂天意愕然一怔,他思索了一下,將揹包裡的東西整理了一下,然後放在自己的帳篷裡,朝武修民走去。
對於武修民,魂天意實在是看不透他的爲人。表面上他是一個國家鄉鎮級幹部,但是真實的身份卻是術法界的人。從魂天意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他就一直是一副溫厚長者的形象,喜怒不形於色,在任何情況下都是面帶微笑,只有提到祭古村的時候,他才稍微流露出一絲狂熱。
但是就是這幅溫厚長者的武鎮長,居然佈下了鬼門陣這樣的邪惡的陣法,並且還對青陽鎮的所有鎮民都下了邪咒,讓他們永遠也無法離開青陽鎮。
他甚至用鎮民們的鮮血來製造血池,用以提供鬼門陣的能量運轉。爲此,青陽鎮數百口人,一直到現在,青陽鎮的所有居民加起來,也不過只有百人左右。
更重要的是,做下這一切惡行的同時,武修民還撒下了彌天大謊,用子虛烏有的事情來欺騙純潔的鎮民,而相信了武修民鬼話的鎮民,差點將自己三人給活活打死。
在魂天意的內心中,武修民已經打上了壞人的印記,雖然武修民對自己一直很寬容,但是魂天意認爲,那僅僅不過是因爲自己能帶他們進入祭古村。
現在這個老人,讓自己過去,到底想做什麼?
這些念頭在魂天意的腦海中一閃即逝,他看了看守在篝火旁邊的大牛,發現後者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武修民在找自己談話。
武修民並沒有鑽進帳篷裡,他坐在大牛的旅行包上,笑道:“魂天意?這個名字是誰給你起的?”
這傢伙,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明天還要趕路呢,他居然在這裡詢問自己的名字。
不過,自己的名字是誰給我起的呢?是那老傢伙嗎?雖然那老傢伙總有那麼一點不靠譜,不過他對自己倒是真的很不錯。
看到魂天意一副短暫的失神,武修民又笑了笑:“你應該是送屍官一脈吧?不知道那老頭子還好不好?”
魂天意立刻打了個激靈,他試探着問:“你說的老頭子,是誰?”
“小夥子,你心裡知道我說的是誰,何必還要問呢?能用魂做姓的,天底下可真不多見。”
魂天意懵了,關於自己的名字,他的確不知道是什麼來歷,只是當自己懂事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叫魂天意,而他小時候性格內向,雖然對於“魂”這個姓氏比較奇怪,但是卻也從來沒有追究。可是聽現在的武鎮長所言,他知道魂天意這個名字的來歷?
但是,武修民怎麼可能認識老頭子呢?而且,如果老頭子和武修民認識的話,他和自己講述了那麼多的事情,爲什麼根本就沒有提到過武修民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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