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看,此案該怎麼結案?”洛疇上前小聲地試探問道。因爲王妃看起來還在思考,不好太打擾。
誰知王妃突然回過問看過來:“洛疇你可知,這紀公子是跟誰一塊做生意?”
“這個,紀小婦人是知道的,屬下這便派人去衙門問問。”這話倒把洛疇給問住了,這事他都沒問!嘿,真是個大漏洞。
接下來他還真不好再問這案情。
洛疇只得在旁邊侍候着,等問好了這事情,再找王妃回報。
一直沉默不語的周燼走上前,聲音低低地道:“愛妃,時候不早,想在這裡住下麼?”
他這是在催促自己趕緊辦案。
君梓琳聽到周燼這話,立即便明白了。她揮揮手道,“別急,馬上就要查清楚了。只不過,後緒有點麻煩,還得細查。”
見她老神在在的樣子,那副胸有青竹之色,周燼看了有些心癢癢的。想到她在身下承歡之景,再與面前這副老派正經之色一對比,莫名地就想好好愛撫她,讓她快樂到哭泣。
晉王爺心裡熱辣辣地,彷彿有隻貓在撓他。
只不過有洛疇他們在,周燼真心的不能動手動腳,當即只按下這股燥意,別開臉去。
君梓琳見夫君一個問題完整後,回頭又沒了話。
她扭頭看過去,正好看見他別開臉,正想問何故。那廂洛疇得到了她的話,立即又來了興頭,忙問,“娘娘說案子有眉目了,那這紀小婦人她是不是——”兇手?
後面的倆字還沒說完呢。
突然前面跑來一名衙門,還沒到近前便氣喘吁吁地:“大人不好了,那紀小婦人瘋了!”
“啊?!”
洛疇吃了一驚,萬沒料到會如此,下意識地便朝君梓琳看去。
“洛大人,你馬上派人去藥鋪抓藥。要艾草,天葵子以及白毫!快點!”
“是!”
事不宜遲,洛疇連忙命人按王妃的意思去抓藥。
隨後衆人趕回了衙門。
剛進衙門,便看到紀小婦人被綁到不遠處的座椅中,她果然跟瘋了似的,不停甩着腦袋,散亂的頭髮,打在臉頰上,她的雙眼看起來迷亂而瘋癲。
君梓琳從袖口內摸出銀針,讓兩個人按住這婦人,當即便施針百會、曲池、勞宮……等穴。
不一會兒,小婦人略有幾分地停歇,這時藥抓過來。
君梓琳看了一眼,並沒讓人去煎了,而是以熱水澆了,取了浮出來的水並摻了點涼水給這婦人臉上潑去。
這婦人尖叫一聲,被潑得滿臉都是,隨後迷亂的眼睛慢慢地恢復過來,有些迷茫地看着自己的處境,看着衆人:“我,我怎麼了?”
洛疇覺得這婦人像是裝的,但是王妃娘娘沒必要陪她裝相。
但如果不是裝的,這又是怎麼回事呢?難道說婦人之前便有過這樣的病疾?可王妃又是怎麼知道的呢?聽說這婦人瘋了,王妃竟能精準地抓藥並使人清醒過來,這實在奇怪得緊。
“好了,把她帶下去吧!”洛疇揚揚手,讓手下人將紀小婦人架下去。
君梓琳止住,“不必了,讓她走吧!”
洛疇訝異地看過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娘娘,這案子查清楚了?”
把人帶過來,怎麼還沒問話就將人趕走了?
案子也沒查清楚啊!
紀小婦人也是一陣驚喜,本以爲自己要遇到個昏官,沒想到王妃娘娘明察啊!
她撲嗵一聲跪地叩頭,“多謝娘娘,小婦人感謝娘娘明察秋毫!”
說着她二話不說逃出了官衙,彷彿有人會來抓她一樣。
“王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洛疇有些無奈,走到君梓琳跟着追問,總是被蒙在骨裡,真是難受。
君梓琳看了眼已經離開的紀小婦人的方向,淡淡道,“殺人者不是她,另有其人。關於兇手,我們可以不弄清楚,但是動機一定要查清楚。”
“王妃的意思是?這紀小婦人不是兇手?”洛疇不相信道,“可是王妃之前還讓人把她帶來衙門,現在卻……是不是有什麼證據?”
“證據方纔已經看過了,紀小婦人用的水粉中有一撮迷粉,可致人昏迷,但是用量多了之後,便會使人陷入瘋顛。所以殺紀老婆子的人不是紀小婦人,而是另有其人。”
聽王妃這樣說,洛疇尋思了下,方纔王妃查紀小婦人的梳妝檯,還特意聞了聞那裡的水粉。
難道是在那個時候發現的?
“洛大人,你去派人查查紀老婆子平日都與什麼人接觸,死前又接觸了什麼人,去了哪裡?”君梓琳立即吩咐道。
這事洛疇早查過了,遂當場答道:“屬下問過了,這紀老婆子死前是留在家裡面的,素日裡她也不太出門,因爲心疾,四下的鄰里也沒人敢與她說太長的話,就怕一不小心犯了病。但是之前紀小婦人曾說過,她婆母因爲想吃青菜,但又不願意去花銀子買,但在自家的田地裡種了一點。有時間便會去摘一些。死前的前三日,她曾經去摘過菜。”
因爲覺得這事沒太大關係,所以洛疇便沒考慮此事。
“哦,那我們去她家的菜田看看去吧!”
出乎洛疇意料,王妃居然要去看那菜田。
他當即帶着人引王妃前去查看。
“愛妃,你究竟查出了什麼?”路上,周燼有點忍不住了。
一來看愛妃對此案十分重視,哪怕是一點小小的線索,她也要親自去查看。
二來,愛妃對確定紀小婦人不是兇手之事,十分果斷,沒有半點遲疑。她究竟發現了什麼,這麼堅決。難道紀老婆子真的如紀小婦人說的那樣,死在午時,而不是前一日的晚上。
“這件事很蹊蹺。這個崖縣曾經是神秘人的所在,所以必定要細細查探纔是。”君梓琳答道。
“如此那紀老婆子是死在了午時?”周燼又問。
君梓琳聞言,笑看自己丈夫,現在她算是明白了,周燼並不是催着她離開,而是開始好奇這個案子來。她耐心解釋道:“紀老婆子是死在晚上吃罷飯後不久,並非是死在午時。”
她這句話才說罷,那廂洛疇聽後,已然瞪大了眼,步伐也慢一下跟在王妃身邊,豎着耳朵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