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是很遺憾而無奈的口吻,卻是令周燼再度熱血沸騰,溼淋淋的手一勾就把愛妃的腰給勾了住:“愛妃,你是不是也想要……”
君梓琳在跟他說正事呢,他又拐到那檔子事上了。
當場,她有些生氣了,正要開口,門處傳來聲音,“稟王爺,曾大公子求見!”
本來熱情似火的周燼,被這句話打斷,愁腸立即又升了上來。他鬆開手,重新躺回了木桶中,無奈地吐了口氣:“紅衣男子沒有抓到,餘下的銀兩也沒能收回來。此案至今未結,待回到帝都城,本王難交待啊!”
“不是還有藤銀麼,他可是本案的重要證人。”君梓琳勸道,正是因爲藤銀有這樣的作用,她所以才讓手下人救藤銀。
周燼掀開眼皮看了她一眼,‘愛妃,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似曾老爺這種的,若是能捉住活口,纔是最好。’
“我知道。但也要學會退而求其次吧。皇上會理解你的,何況你帶回那麼多銀子回去呢!”君梓琳柔聲勸道。
夫妻二人說着案情,外頭曾休銳等了半天,沒聽見動靜,忍不住直接開口大聲嚷嚷。
周燼撫撫額頭,慢慢閉上了眼睛,顯然是不打算再理會。
“把你洗乾淨了,趕緊擦乾了穿好衣裳,風寒了怎麼辦?快點。”
君梓琳催促道,不容周燼再賴在木桶內,她細白的手臂抄在男人的掖下,這便把晉王爺這欣長沉重的身軀往上提。
除非是大力量,君梓琳這點小身板怎麼能提得動周燼呢。
結果晉王爺根本什麼都沒用,只是自己的身體往下微微一墜,君梓琳就已經受不了,整個被他墜得往水桶裡面滑去,溼溼的水氣撲面而來,引得君王妃尖叫:“周燼,你再鬧,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這客棧的房間,並沒有什麼隔音可言。
是以,聲音早被門外的侍衛給聽了個清楚。
這些侍衛都是晉王的貼心人,對於這種事早見怪不怪。何況他們都替王爺高興,過了這麼多年,王爺有了王妃,這種事情最好經常發生纔好。王爺高興了,他們的小日子也就更好過。
至於裡面的聲音,過一會兒如果激烈起來,他們會自動把耳朵堵上,用眼睛來代替耳朵,直到聲音消失。
但是曾休銳可不是晉王的侍衛。
聽到這聲音,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又氣又羞,臉色一陣白一陣發青。
想到幼弟的死,曾休銳將生死都拋了出去,對着門便要衝進去。
兩旁的侍衛又不是死人,怎麼可能讓他成功?當場就把人架住了,可是曾休銳早存了必死之心,放聲厲吼:“周燼!君梓琳!你們給我出來,給我出來啊!”
在屋裡正故意跟愛妃鬧騰的晉王爺,聽到這指名道姓地喝斥之音,立時停下了動作,也不再鬧騰,優雅地出了桶,取了衣袍,連身體都沒擦,就這樣套上了。
君梓琳被他弄得溼淋淋的,擡眼見他神色不善。
她連忙道,“我還是先出去下吧,夫君你把身子擦乾淨,小心風寒。”說罷後,不等周燼反對,她開門出去。
門外曾休銳還被侍衛架着。
“把他帶下樓去。”君梓琳低聲命令道,回頭看了眼房間,轉而也跟着下樓。
曾休銳凜凜立於大廳之中,昂首盯着君梓琳,一副寧死也絕不肯屈從之色。可惜君梓琳卻並不看他,只是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壺茶水。她依然穿着男子的短袍,打扮得很利索,但是身上溼淋淋的,衣服貼在身上,顯示出她那嬌瘦的身子。
看到她這樣子,再想到方纔在門口聽見的。
曾休銳硬生生別過臉去,忍着氣道:“王妃也不知自重!”
這突然之語,把君梓琳鬧得迷惑,什麼叫不自重?她擡頭朝曾休銳看去,這個傢伙在說什麼啊?
莫非是方纔的情形,他在門外都聽見了?
好吧,他是覺得她在白日裡勾搭周燼,所以不知自重?
他怎麼不說是周燼故意勾搭自己呢?!
君梓琳一時來氣,但轉念氣又消了。她何必跟個古代男人生氣,在這羣古代人來看,男人只要做了不能讓人容忍的事,只要男人身邊有個女人,那麼男人不管做了什麼事情,都是這個女人惹的,是這個女人的錯,而與男人無關。
這種思想,也是夠夠的了。
“既然你是來說這個的,那就到此爲止吧,本妃沒空聽你咧咧!”君梓琳冷冷地道,懶得再理會他,起身便走。
“我幼弟死了,是不是你們殺的!”
ωwш ●T Tκan ●c○
曾休銳阻住君梓琳的去路,臉色鐵青地低吼。
“你幼弟的事情,不必問我。大公子去問問你岳父,想必他現在正辦理曾小公子之案子。”君梓琳不理會他,而且還有一點,眼前的情況好像跟當初在陵州城很相似。
而這個曾休銳的臉與樂兒的臉重合在一起,這令君梓琳感到煩躁無比。
當初樂兒總是來找她茬兒,明明她是王妃,其他所有人都是無比恭敬的,偏偏這個樂兒,她就能正大光明地欺負自己,而自己還真拿她沒辦法。這算是命中的剋星嗎?
現在這個曾休銳也這樣。
君梓琳又來了氣,沉下臉,伸手朝樓上指去:“曾休銳,你有本事就找晉王爺當面吼去,我保證你活不過三秒!”
說罷了話,她也懶得再多說,轉身就走。
曾休銳當場上前想抓她,突然一道黑影撲來,小雕“哇”的聲鳴叫,那尖硬的嘴對着那隻白白嫩嫩的手便是重重一下。
一瞬間曾休銳手上被啄出個血窟窿。
這下疼得曾休銳連忙抱住了手,眼看着君梓琳要走,他抱着受傷的手追上前,小雕撲扇強勁的雙翼飛撲過來,瞬間就把曾休銳的腦袋啄成了鳥窩,“君王妃,看在我並沒有害過你的份上……我幼弟不能這樣白死啊!”
抱着腦袋,曾休銳趔趄了兩步,又朝君梓琳追去。
“小雕,回來。”
君梓琳回頭,看了眼被小雕啄得遍體麟傷的人,冷淡地回道,“曾大公子,曾開承是罪有應得。你若再執迷不悟,將連你自己也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