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迷案 028,彈琴的盲女(上)
客棧的掌櫃對上竇子涵審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微微移開了視線,才語調沙啞地道:“回這位小姐的問話,這位死去的男客官昨晚的確出了門,只是當小的問他爲何那麼晚了要出門,可有什麼事情要辦時,這位客官並不願多回答小的問話,還不耐煩地推了小的一把,小的腿腳不方便,當時就摔倒了,你瞧,我這手上的擦傷現在還沒有下去呢!”掌櫃的擡起一隻手,竇子涵果然看到他的左手上有擦痕。
也難怪,一個腿腳不方便的人,給人猛地一推,失去平衡,摔倒也有可能,可就算這個死去的男人急着投胎,也不至於脾氣會如此暴躁吧,她多少有點想不通。
還有,出於一個法醫出過無數次現場的直覺,她總覺的這位客棧掌櫃的語調未免太清晰條理化了,就像事先準備過該怎麼說一樣。
古代的小老百姓們對官府中人有一種本能的敬畏,不像現代人階級地位不那麼森嚴,如今這個客棧死了人,那以後的生意必然要受很大影響,可這掌櫃的卻沒多少慌亂,多少有點讓她覺得不太合對勁。
可如果說這客棧掌櫃有殺人嫌疑的話,他爲何要殺這住在店裡的兩人,從邊關四季客棧的規模來看,這客棧往常的名聲絕對不錯,要不然,王管事也不會安排他們一行住在這裡,那就排除了黑店的可能。
再說,就算這客棧的掌櫃有問題,那他的所作所爲必然要有其動機,除非是爲了尋仇,纔要對方的命,如果爲了財或者其他的東西,應該不會採取如此迂迴曲折的殺人辦法。
“既然這個男人出門時,掌櫃的你還是清醒的,那本小姐就要再問你另外一件事情了,昨晚子時時分,在客棧中彈琴的人是誰?可是你們其中的某人?”竇子涵沒有忘記昨晚那奇怪的琴聲。詢問客棧掌櫃的同時,將目光也移向了昨晚住店的客人。
她一直很奇怪,對方半夜三更地彈琴幹嘛。
客棧掌櫃聞言,臉色又有些變了,而那些住客們都相互對望了一眼,卻沒有人應承,最後還是住客中的一個漢子道:“不錯,昨晚小的也聽到了琴聲,還納悶呢!到底是那個半夜不睡覺,擾的我也睡不安穩。”
“怎麼,掌櫃的你是不知道,還是不願說?”竇子涵的目光掠過在場的所有人,看到這些住客們目光都有些茫然,顯然並不是那彈琴之人。
“回小姐的話,那彈琴之人絕對不會去殺人的,小的可以用腦袋保證。”客棧掌櫃的開口道。
“既然掌櫃的說他不會去殺人,那麼,就告訴本小姐和知府大人,他是誰?”
“大膽刁民,本府在這裡問案,你竟然敢推三阻四的,該當何罪?還不快將那人指出來。”韓知府在一邊看着竇子涵問話,雖然他不知道這琴聲是怎麼回事,但還是配合地發了一聲官威。
“回大人的話,小的該死,她並不在這裡。”客棧掌櫃的聲音中帶着些許顫音。
“好個刁民,本府早就說過,昨晚在客棧的人必須都要集合在這大廳候着,你這刁民偏偏陽奉陰違,回頭,本官一定打上你二十板子以儆效尤。”韓知府聞言,也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當下臉色就陰沉了下來,要不是竇子涵她們一行在這裡,要不收客棧內還有兩個死人等着他查明原因,那他現在就想將這不識相的掌櫃拖出去打板子。
“大人饒命,實在是因爲小女,小女她眼睛不好,又生性膽小,所以,小的才,但她絕對絕對不可能去殺人的!”客棧掌櫃忙跪下解釋道。
“你的女兒眼睛好不好,本官不知道,但你的眼睛不好,耳朵不好,本官今日可是見識了,竟敢罔顧本官的命令,包庇嫌犯,莫非你就是兇手的同夥?”韓知府心中的惱怒是可想而知的,當下又發了幾句狠話。
“冤枉呀,大人,這客棧可是小的命根子,小的又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更何況,這兩位死去的客官與小的也不過是第一次見面,無冤無仇,小的又爲何會要他們的性命?”客棧掌櫃跪在地上,就是一頓哭天喊地。
竇子涵皺了皺眉頭,片頭對韓知府道:“表姐夫,既然掌櫃的認爲自家女兒是無辜的,那還是請他將女兒帶出來,讓我們見見,這才能給對方一個清白,要不然的話,這位姑娘的嫌疑還是很大的。”
竇子涵現在是對客棧的任何女子都有些敏感的,如果連她身邊的隨行的人諸如阿蓮,平媽媽他們都要配合官府辦案,憑什麼一個小小的客棧的掌櫃的女兒卻可以例外,所以,她心中的疑心就更重了一些。
“這——”客棧掌櫃的神色變了一變,還是有些躊躇。
“怎麼,竇小姐的話你沒聽到嗎,還是故意要阻礙本官執行公務?”韓知府現在一看這客棧掌櫃的模樣,就有些來氣。
“小的不敢,請大人稍等片刻,小的這就帶小女出來拜見大人。”客棧掌櫃掙扎着要站起身來,那個夥計小路子和阿根馬上上前攙扶。
鑑於這客棧的掌櫃是個殘疾人士,竇子涵和韓知府都沒有再爲難他。
前面說了這客棧的三層住的都是客棧內部人員,在小路子的攙扶之下,那掌櫃的上了樓,大概等了一刻鐘的時間,樓梯上響起腳步聲,跟上去的那個夥計小路子扶着一個身量不足的小姑娘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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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月腸胃時不時就罷工了,上吐下瀉,一天拉了八次肚子,走起路都沒力氣了,讓親們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