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嫡女御夫記
林守備不是去追人了嗎,爲何人沒追到,反而自己暈過去了?李三公子覺得這事情怎麼都帶點蹊蹺。
“潛之也不知,等我追上叔父時恰好看到叔父的身子在前面一晃,就倒在了牆邊。”林公子其實心中何嘗不滿腹疑竇,難道這府中真的曾出現過一個白衣女子,這女子到底是什麼身份,爲何要半夜三更的出現,目的到底爲何,凝香好像是嬸孃的閨名吧,嬸孃已經去了十多年了,怎麼也不可能是嬸孃,至於是鬼魂嗎?他更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鬼魂存在,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哦,那世弟還是快將林世叔扶到房中休息吧,世兄我也該回房休息了。”李三公子覺得這時身上的瘙癢比起前一會是稍微減輕了一些,今晚,有這麼詭異的情形發生,他不在自家娘子身邊,到了現在,他倒是擔心起自家娘子的安危來,這時,也不官自己身上的瘙癢是多麼難受,只想回到他們住的院子確認自家娘子安然無恙。
“也好,世兄早點休息。”林公子向李三公子告別,然後扶着林守備離去。
李三公子目送林公子叔侄兩人離去之後,這才轉身,照着記憶回他們所住的院子。
李三公子就這麼摔門而去,竇子涵哪裡還有心思睡覺,只是擁着被子坐在牀上發呆,一時間,心思百轉,在現代,她生性本就比較清冷內斂,再加上職業的緣故,也看多了,昨日還是還是恩愛情人,他日就橫刀相向的慘案,這世界,人心易變,真情難久。
等穿越到了這個時代後,社會現實對女子有各種限制,更別說自由戀愛了,她首先面對的現實是好好地活着,在活着的同時能夠比較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然後,從進了崔府,有了崔家這個靠山後,她就開始計量自己的婚姻,這時代的婚姻的確是當之無愧的第二次投胎,她前身出生在竇家那樣的環境下,已經無法更改,那麼,現在,她只能通過婚姻改變自己的人生。
儘管她計量了許多,可是偏偏遇上了李三這麼個極品,一道聖旨就決定了一切,有時她也想過,當初如果她嫁的是裴十九公子那樣的人,是不是活的更好一些,可惜,裴十九公子只是她生命中出現的一朵浪花,就像曇花一現一樣,只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她也想過,能否碰上一個忠厚的君子,他能夠給她足夠的尊重與愛護,能夠容忍她的喜好,是不是他們也會是一對時光裡安靜從容的夫妻,可是,這一切的假設在那聖旨下了成爲定局的時候,都煙消雲散了,她一直是個只向前看的人,既然過去的種種設想都已經成了泡影,那她就再一次調整了心態,打算將李三按照自己心目中的好夫君形象改造改造。
可是她忘記了,這世上那有完美的人,就算有完美的人,未必就是一個完美的男人,就算這個男人足夠完美,但未必就能成爲完美的夫君,她實在太幼稚了,太一廂情願了,而李三這樣的人,在過去既然有那樣的豐功偉績,又子麼是可以輕易改造的呢?
他們之間婚前雖然也見過幾次面,可基本沒有多麼正常的交流,而且個性本就存在很大的差異,結婚絕不是他們之間生活的結束,而是一個開始。
結果吧,這結婚也不過才過了一個多月,雖然沒有什麼特別嚴重的大的摩擦,但這小的摩擦卻三天兩頭來上演一會,哎!這大概纔是真正的生活吧。要做到相知相惜是多麼漫長的一個旅程呀,更何況,她對李三的感情也是很複雜的,在她的心中,他現在只是她的丈夫,卻沒有上升到愛人的程度,那她又怎麼能苛求他是一個完美夫君呢?
而李三呢,對她的佔有慾明顯高漲,可這是否是愛情,她同樣也不知道,恐怕連李三自己也不知道,這時代的人絕不會動不動將什麼情呀愛呀掛在嘴上,他們從小也沒有接受過這樣的課程,一切只是順心而爲,既然是順心而爲,那麼,夫妻之間的摩擦就勢必少不了了。
罷了,她怎麼現在又爲那人辯護起來了,女人呀,有時實在是一種矛盾的動物,就連她這種相對來說比較理智的人也避免不了。可日子總還是要過的,最差的結果就是她離開李三,不過通過這一段時間她對李三的瞭解,覺得這條路更加不可能,恐怕到時,這人的反應會讓她更加承受不起。
她有時何嘗不是在試探李三的底線呢?她一直摸不清李三的底線到底是什麼,她現在之所以覺得委屈之餘還有心思爲他做一點小小的辯護,是她也明白,這人儘管性子有時不時地抽風一次,可大體上,他還是一個關心疼愛她的男人,雖然他有時表達這種感情的方式她有些不敢苟同,可她也沒有自大的認爲,自己就是太陽,所有人天生就該圍着她轉,不能惹她一刻不高興。
不過,現在的他們,也許有一些喜歡,但不夠愛,真愛一個人,爲對方着想時就會放低自己的姿態,她現在不能,李三也不能,所以,爲了王皓王公子一個不相干的人她不願放低姿態撒嬌誘哄他,他同樣在心中不爽時可以在她的身上發泄不滿,並摔門而去。
對,就是這樣,竇子涵最終對他們現階段的關係下了一個結論之後,心態也開始變得出奇的平靜起來。
不過,這麼晚了,又是在別人府上,這人到底死到哪裡去了?難道他走到那裡就要將哪裡攪合的不得安生嗎?
哼,他既然敢甩門而去,有本事,再也不要進這扇門,現在是林府,可不是英國公府,沒有李老祖宗和其他的人看着,他就算再傲嬌,那也得有人吃他這一套,大不了,他們一路上冷戰就是了。
就在竇子涵這樣胡思亂想時,卻聽到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難不成是這人回來了?這麼快就回來了,這次,她可沒打算服軟,也沒有打算去哄他,他怎麼就回來了?
還是進來的是其他人?竇子涵剎那警戒了起來,可又等了幾分鐘,卻不見人進來,她終於忍不住出聲道:“誰?”
又過了大概一分鐘的時間,就見那人臭着臉走了進來,她心中有些腹誹,既然都回到門口了,想進來就進來嗎?在門口還折騰什麼,不過卻不知怎麼,心中卻鬆了一口氣。
下一刻,她卻瞪圓了眼睛,有些詫異地脫口而出:“你剛纔去哪了,你這臉上是怎麼了?”她剛纔看到他回來後,心上鬆了一些,也沒打算先開口,打算進行冷戰,卻無意中看到他臉上全是那紅色的小疹子,密密麻麻的,看起來挺可怖的,這一看,心中可是嚇了一跳,當下就將冷戰的心思跑到了一邊。
“哼,還不是爲夫的好娘子做的好事?”李三公子板着臉,冷哼一聲。他剛纔回到院子後看到房間中的燭光還亮着,雖然心中有些氣悶,但心中卻升起了一抹溫暖的感覺,他來到窗前,想起前面發生的事情,到時一時有些止步不前,雖然房中有燭光,可畢竟還是擔心她的安危,當下就來到窗前,用手指將窗紗弄了一個洞,向裡面看去,卻見她坐在牀上,頭枕在膝蓋上,不知在想什麼,那樣子倒是可憐見的,讓他的心又軟了一分,可面子上還是有些過不去,就在窗外站了片刻,最後,還是深夜風涼,感覺到身上的涼意時,才推開了門,等推開門時,想看看她的反應,直到聽到她略顯戒意的出聲後,他才走了進去。
哎,也就是她敢這樣暗算自己,要是別的什麼人,他的直覺反應,恐怕就一掌扇了過去,對方不去掉半條命纔怪,她這毛病,算起來,也是他慣的。
“你的意思是,是剛纔那個癢癢針的問題,解藥不是吃了嗎?”竇子涵確實沒想到這癢癢藥這麼厲害,她不曾特意研究過這癢癢藥到底是都有哪些成分,自然也沒想到,就算吃了解藥,這人的樣子實在有些不太好見人。
“哼,就算吃了解藥,爲夫也的癢上一個時辰,未來三天,還要頂着這滿臉的紅疹,娘子這下滿意了吧。”李三公子走到牀前,向牀邊一坐,繼續冷哼道。
“那這紅疹有什麼藥可以去掉嗎?是過敏了嗎?”這時,竇子涵完全將打算冷戰的心思拋到了一邊,她主動地靠前,打算仔細觀察一下,這紅疹的形態,仔細看來,倒是真的跟現代有些人藥品過敏時的樣子很像。
竇子涵這樣毫不嫌惡地湊到李三公子面前,眼神中沒有了先前的疏離之感,代之的是滿眼的關切,讓李三公子臉上的神情也緩和了許多,他甚至還有點享受自家娘子現在表現出來的關切之情。就算他現在的樣子,實在有些慘不忍睹,可寶貝娘子也沒有嫌棄,算了,他就大人大量原諒她這一次的膽大妄爲了。
竇子涵身上本就沒穿什麼衣物,這時身子靠近李三公子,觀察對方身上紅色疹子,這樣子遠遠地看去就好像她將自己的身子投入到了他的懷中一般,更別說,她先前只是用被子包着身子,這時,隨着她的動作,身上的被子散去了大半,露出了胸前的美景。
李三公子覺得現在純粹就是對他的一種挑逗,如果不是自家娘子的眼神特別清明的話,他一定以爲自家寶貝娘子在故意挑逗他。忍不住,還是將手伸到了她的胸前,攫住了她一方軟玉。
竇子涵雖然不知道這癢癢藥的成分都是些什麼,還有這解藥的成分都有什麼,不過既然是藥品過敏,那接下來,讓李三頂着這一張臉出去,實在有礙觀瞻,所以,打算明天就將兩種藥的成分搞清楚,看是哪一種藥容易引起這種過敏症狀,配出解藥來,讓這些紅疹早點下去。
她這邊正爲這人臉上的紅疹考慮,下一刻,就覺察到了這人的動作,今晚,他們已經鬧了一場彆扭了,現在她已經沒有精力再與這人計較了,反正這人本就是這麼個樣子,不過,他這麼色,那她也不急着將去除過敏的藥配出來,就讓他頂着這張臉出去引人注目吧。
“過敏是什麼,沒事,三天後就沒有了。”李三公子雖然也知道這紅疹子在身上夠醜的,不過,他李三何時在乎過這些事情,只要懷中這人不嫌惡,他纔不管別人咋麼想呢,也罷,今晚也折騰夠了,明日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也該休息了,他身上的這紅疹子雖然不傳染,可他還是有顧忌,伸手拉過被子將竇子涵包住,然後長臂一攬,將她的身子鎖在身子一側,一手還在兩邊的軟玉上揉搓,眼睛卻閉了起來。
所以說,夫妻打架牀頭吵架牀尾和也大概就是如此,本是一件沒什麼要緊的事情最後弄得夫妻起了齷齪,可現在卻在這種氛圍中收場了。也是,又不是生死大事,怎可能反目成仇呢?
由於他們夫妻兩人昨晚折騰了半晚上,第二日醒來之後,太陽都升了起來,時辰早就不早了。
竇子涵醒過來之後,直覺地就向身邊看去,身旁這人眼睛雖然還緊閉着,可俊秀的臉上實在有些慘不忍睹,滿臉的紅疹還沒有消除。哎!
再一看,窗櫺邊的陽光都照射進來了,也不知是什麼時辰了,這還是在別人家呢,怎麼能睡到現在呢?想要起身,卻被他在懷中抱的緊緊的,只好伸手去推他的身子:“夫君,快醒醒。”
“嗯!”李三公子睜開眼來,其實,他本就是學武之人,就算半夜不睡,也不至於睡到仙子阿,只是他醒來時,發現身邊的人一雙手正緊緊地抱着他的腰,一條腿還放在它的身上,而頭部都快埋到他的胸前了,不知怎麼的,就覺得心中滿滿的,昨日吃的自家那位表哥的醋,彷彿一剎那都煙消雲散了,是他太多疑了吧,她是自己的娘子,只能是屬於自己的女人,就算是死了,也和自己埋在同一個墓穴裡面,她是自己的,永遠是自己的。
想着自己昨晚有些幼稚的行爲,結果受罪的卻是自己,她的嘴脣嫣紅,分明是昨晚被自己咬破了,現在紅豔豔的,眼睫毛長長的,掩住了那一雙美眸,既然她還沒有睡醒,他自然也不會吵醒她,那就陪她再睡一會吧。
“咱們快起來,要不然,一會林總管又要來催了。”竇子涵身子一旦從他的束縛中脫離出來,就將當年軍訓時穿衣的速度拿了出來,將身上的衣裙一件件迅速地向身上穿去。那速度可真不是蓋的,這時代的衣裙本就比較繁複,再加上楚州城雖然沒有現在的京城那麼寒冷,可秋裝也是許多層的,這一層層的穿過去,就像一個快鏡頭一樣。
躺在牀上的那人看着她那速度,有些目瞪口呆,隨即,卻大笑出聲:“娘子,你現在的樣子好可愛,可愛的讓爲夫想將你剛穿上去的衣裙全脫掉,再讓你多穿幾遍。”
竇子涵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對着房頂翻了一個白眼,要不是睡到現在了,她梳妝打扮要比他費時間許多,她犯的着這樣嗎?他倒是還看起了熱鬧。當下,回到牀邊,伸手就在他身上掐了一把道:“閉嘴,爲妻我還有更可愛的,你還不快起!”
“好,好,那日,我們時間寬裕了,專門比賽穿衣服好不好?”李三公子這時也沒有再牀上繼續磨蹭,也起身,順便咬了一下竇子涵的耳垂,在她耳邊帶着些低沉的曖昧道。
“你有病我可沒病。”到現代,她倒是聽說過脫衣比賽,今日,這人倒是冒出了一個穿衣比賽。
門外的兩個丫鬟早就等的不耐煩了,這時,終於聽到房內傳出動靜了,忙在外邊敲門道:“三少爺,少奶奶,你們可起了?”
“進吧。”李三公子這時也穿好了衣袍,等着梳洗了。
兩個丫鬟進門後,手中端着梳洗的水還有布巾什麼的,誰知一擡頭,卻看到了李三公子滿臉紅疹的樣子,當下阿蓉沒忍住訝異地就“啊!”了一聲,喊出聲後,才覺得有些不對,忙退後了一步,有些擔心地向竇子涵看去。
李三公子自然知道阿蓉詫異的樣子所爲何來,不過,他倒是不把這些放在心上,自家娘子身邊的這幾個丫鬟,雖然有時看起來笨笨的,可總算讓他還不至於太討厭,自然不會爲這一點小事跟對方計較,反而帶了點笑意道:“看什麼,難不成不認識你家三少爺我了?本公子不過是厭煩了一個形象,今個就想着換一個新的形象罷了。怎麼樣,這形象還不錯吧,本公子可拍着胸脯保證,整個楚州城絕對找不出第二張這樣的麪皮來。”
“公子說的是。”片刻後,阿蓉只能期期艾艾地道,雖然覺得自家男主子的話有問題,可她也不敢開口反駁。
而在一邊給竇子涵梳頭的含笑和竇子涵同時嘴角開始抽搐。不過,竇子涵倒是徹底的放下心來,看來,這人是真的不在乎這臉變成什麼樣子。
哎喲!我們的李三少奶奶呀,那人之所以不在乎臉皮變成這樣,因爲這是您的傑作,要是是別人弄的,那人還不把別人給折騰死了,就算折騰不死,那半死不活更痛苦。
林守備叔侄已經深刻地體會到了李三公子夫妻兩是典型的遲到大王,有了昨日晚膳上的等待,那麼今早的等待,也算是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吧,更別說,林守備昨夜喝多了酒,今早也起的比較遲。
王皓王公子也是用了早膳就過來的,不過還是等了一段時間。
當李三公子夫妻兩終於出現在衆人面前時,其他的人還是有些意外,因爲這兩人的尊榮,李三公子的臉上是堆滿了像麻子一樣的紅色疹子,這不才過了一晚上嗎?這是怎麼了?偏偏這幅樣子,他還對着身旁的女子,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女方面上倒是挺正常的,可那脣上明顯紅的過分,還帶着傷痕,在場的都是男人,可也知道那傷口到底是怎麼來的。
林公子想到半夜三更,自家這位師兄半夜不睡覺,不知道到底發生可何事,不會是讓這位師嫂給趕出門的吧。
因爲不知道李三公子臉上的紅疹到底從何而來,林守備還是關心地問道:“夢陽世侄,你的臉這是?”
“噢,這個呀,實不想瞞世叔,昨夜不留意,被一隻小野貓咬了一口,就變成這樣了。”李三公子神色坦然地解釋。
其他幾人聞言,集體黑線,要是說被一隻貓給抓了幾爪子還有點可信度,可這貓什麼時候改咬老鼠變成咬人了?
王皓王公子雖然心中已經放下了,可看到竇子涵那紅豔豔的脣,還是忍不住心中那股酸意,出聲挪揄道:“還真是一隻好大的老鼠。”
竇子涵此時也在心中腹誹,可面上卻不敢表現出其他的表情來,讓這幾個男人聯想到這人臉上的紅疹是自己的傑作。
李三公子自然能聽明白自家表哥的反諷,可今日他的心境與昨日初見的心境又大不相同了,想到昨日爲了一個外人讓他們夫妻兩鬧成那樣,自己臉上也變成了這樣,今日一定要沉住氣,當下,聲音略帶調笑地道:“表哥難道不知道,這年頭時興的是大老鼠吃掉小野貓嗎?”
竇子涵覺得這人又開始口無遮攔了,本擡起放在桌下的腳,想踩這人一腳,讓他適可而止,可最後一想,還是算了,要是她這樣一動作,以和人抽風的腦子,沒準又將她與王皓王公子聯繫起來,她就當作什麼也沒聽到,裝作什麼也不知道還是上策。
王皓王公子被這麼一堵,也不好再繼續說什麼,不管是老鼠還是貓,已經是人家夫妻兩的事情了,他已經沒資格去管,更何況,這表弟一向習慣於胡攪蠻纏,他在他面前,未必就能佔了好去。更何況,她從進門到現在,根本就沒有看向自己一眼。她也就不平白遭人嫌了。
林守備現在也看出這一對錶兄弟是真的不太對盤,十有八九還是爲了一個女子,只好出聲打圓場道:“夢陽賢侄的臉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這紅疹看着還是挺瘮人的,也不知道何時才能下去,會不會很不好受,只是,這位世侄明顯不願明說,難不成這疹子與這位侄媳有關?如果是的話,他倒是真不知該說什麼了,現在的年輕人呀,這閨房之樂真是特別。
“多謝世叔關心,娘子已經給我開過藥了。”
“哦,那也好。”林守備見這位世侄不願再談的樣子,就轉身向林公子道:“潛之,既然昨晚你們在那宅院中發現了咱們莊子種蘭花的土,今日,你就陪你兩位世兄還有世嫂走一趟吧。”
“好的,叔父。”
竇子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感覺今日的林公子臉色很不好,臉色有些蒼白,精神也不太好。
林家的那個莊子其實說起來並不能算作是一個莊子,倒是很像一個園子,這園子距離林府的距離不遠不近,坐上馬車的話,大概要用半個時辰的時間。
這次,男人們都騎的是馬,竇子涵帶着兩個丫鬟坐的是林總管準備的馬車,
林守備在楚州經營了這麼多年,手中自然是有點錢財的,這園子其實也可以稱之爲百花園,竇子涵第一次到了這院子裡,還是有些吃驚。
這園子佔地面積並不小,但按照四季,倒是種植了許多花草,這點倒是和林府那種蕭條的景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更何況,大多數女子天性中總對這些花草什麼的多了一份親近,所以,竇子涵初看這個地方,倒是覺得這個地方的景緻真是美不勝收。
李三公子雖然是個大男人,可看到竇子涵看着這花園,眼神亮亮的,也覺得心情大好,有些遺憾地想到,當初他可是想把自己花園的花都送給她的,只是沒想到,崔家養了那麼多狗,結果,害的他被狗滿大街追着跑,這等蠢事,千萬不能讓寶貝娘子知道了,不然的話,那不是太有損他這個做夫君的形象了嗎?
不過,如果自家寶貝娘子喜歡這些花兒草的什麼的,等到了慕雲城,他們安頓下來後,那邊的氣候溫和,四季鮮花常開,到時,他就爲自己娘子建一個大大的花園,想看多少花就有多少花,如果能用花朵鋪成地毯,他們躺在上面,盡情地玩樂那滋味恐怕更加美味。
竇子涵可沒有留意身邊男人一臉嚮往的表情,賞花完畢之後,她還沒忘記自己此行是來幹什麼的了,當下詢問林公子道:“世弟,你所說的種植蘭花的泥土在哪裡?”
“世嫂請隨我來,蘭圃在那邊。”林公子順手指了指。
“沒想到林世弟竟然是如此愛花之人,這花園子可是你所建?”王皓王公子這時也收回了心思,發問道。
“回世兄的話,這園子最早並非我所建,而是二十年前,家叔爲嬸孃所建,後來,嬸孃去了,這園子就有些荒廢了,後來,潛之看着園子裡的花木有些可惜,這才重新讓花匠們關注它們。”林公子說話的時候,神情雖然儘量表現的很自然,可竇子涵還是覺得他的兩隻手竟然是握成拳頭的。
普通人在和別人對話的時候,除非心中緊張,纔會表現出這幅神情,除非對方在說謊,可是,林公子有什麼必要要說謊呢?王皓王公子只是問的是一個很平常的話題,不過,這園子裡的泥土既然出現在案發現場,那說明這園子有可能與兇手有關係。
那麼,林公子撒謊是因爲他可能知道點什麼,可是,如果他真的知道什麼的話,不是應該隱瞞這泥土的出處嗎?偏偏他又說了出來,一時之間,竇子涵倒是真的有些迷茫了。
不過,他們還是順着林公子指點的地方來到了種植蘭花的地方,果然這裡的土質和在那宅院裡發現的泥土很相似,不過爲了進一步確認起見,她還是將荷包裡帶來的那一撮泥土倒了一點出來,跟這種植蘭花的土壤真的很相似,只是這時代,沒有現代那麼先進的化驗儀器,如果有化驗儀器,可以很方便地測試出那處泥土的成分是否一致。
不過,就目前來說,她只能通過一些經驗來判斷了,不過,她還是很保守地道:“不錯,兩樣泥土的確很相似。”沒有科學的數據來證明,她自然也不能將話說死。
“如果我們在小李將軍的宅院裡發現的那泥土與這泥土很相似的話,就假設是這裡的泥土,那麼,兇手必然是與這園子有關的人,普通人絕不會跑到這園子裡轉一圈,靴子上沾染了泥土後,再去小李將軍的宅院吧。”李三公子也發問道。
“林世弟,不知這園子平日裡都什麼人守着?”王皓王公子聞言,話裡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林公子聞言,苦笑道:“實不相瞞王世兄,這園子平日裡只有一個花匠,只是這花匠在十多年前受了重傷,現在又聾又啞。”
“林安,去將曲老爹帶過來。”空公子吩咐道,林安是林公子身邊跟的一個隨從。
“是,公子。”
片刻後,林安就帶着一位跛着一條腿,瞎了一隻眼的老頭子走了過來。
想必這個老頭就是那個曲老爹了,果然不出所料,林公子看到這個曲老爹走了過來,上前比劃道:“老爹,見過兩位大人。”
曲老爹大概看懂了他的姿勢,準備對李三公子和王皓王公子兩人見禮。李三公子一手扶住這曲老爹道:“老丈還是免了。”說了一句,似乎想起剛纔林公子說過,這曲老爹又聾又啞,根本就聽不到自己的話,只好伸手擺了擺,阻止這老頭子見禮。
曲老爹被李三公子扶着,這禮自然也行不下去了,只好直起身子,用剩下的一隻眼睛的眼神傳達他的想法。
這樣一個又聾又瞎的老頭子去殺人,恐怕有些不太可能,拋開小李將軍不說,剛纔那大李將軍和孟將軍可不是隨便能被人殺了的,現在剛找出的這一點線索好像沒有什麼作用。
可是,如果這座園子並沒有問題的話,林公子幹嗎那麼緊張,竇子涵的職業本能告訴她這個地方總是有點什麼問題的。
王皓王公子眉頭也擰了起來,這樣一個又聾又啞的花匠根本無法正常交流,再說了,如果兇手真的和這個園子有關係的話,這個曲老爹是知情人的話,那他就未必願意說出來。
李三公子看着雖然在假意扶持這個曲老爹,其實是在暗自判斷這個曲老爹會不會武功,功夫怎麼樣?
如今試探了一下發現,這個曲老爹就是個普通的老頭子,可跟自家家裡管理自己那些寵物的那個老頭子不能比。
林公子不等竇子涵他們發問,就自動用手勢和曲老爹開始交談,問的無非是這幾日這園子裡克見過什麼陌生人?
曲老爹搖搖頭,用手又胡亂地比劃了一下,然後,林公子有些無奈地道:“世兄,世嫂,這園子平日裡就是曲老爹一個人守着,他又聾又啞,住在那邊的房子裡,就算這園子潛入什麼人,他也不知道,你們看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夫君,今日我們既然來了,有幸看到這等美景,不如我們四處走走,林世弟不會介意吧。”竇子涵看現在這種情況也知道繼續糾纏下去不會有什麼結果,這個曲老爹有沒有問題,還不如回頭找人調查一下,還有這個林公子在案發當日都在幹什麼。
“世嫂和世兄請自便。”林公子道。
竇子涵開始拉着李三公子的胳膊向另一邊走去,她一眼就看到了在花叢中有一座亭子,這個亭子建築很精美,雖然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可竇子涵還是覺得這個亭子建成的時間至少比林府的建築要顯得時間更近一些,柱子上的漆皮明顯脫落的較少。
嗯,在這個園子裡,有這樣一座賞花的亭子,也爲這美景增色不少。
“夫君,我們去那邊的亭子,從亭子上面看這些花兒,不是看的更清楚一些嗎?”
李三公子不知自家娘子心中到底在想什麼,不過,既然自家寶貝娘子喜歡這個地方,他自然也極力配合,兩人一起向那邊的亭子走去。
王皓王公子也站在花叢中,目送那兩人的背影向那邊而去,在他的眼中,那兩人的背影在花叢中分外的親密和諧,偏偏今日兩人穿的衣裝顏色也很相似,遠遠看去,倒挺像一對神仙眷侶。
事實上,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這個園子到底與那兩位將軍的死有無關係呢?他既然給皇上上了摺子,那麼,這件案子必須要弄的水落石出,才能回朝給皇上交差。其實,他的時間並不多。
雖然暗影無孔不入,可是因爲林守備這些年來實在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事情,所以,即使楚州城的探子們那邊也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王皓王公子收回所有的思緒,卻發現就是他一個人站在這邊的花叢中,林公子也跟在那兩人的身後向那亭子走去。
竇子涵和李三公子向那邊的亭子走去,一路上還是留心了一下腳下的泥土,果然,只有這邊種蘭花的土質才和小李將軍那個案發現場的土質有些相似。
兩人向攜而行,李三公子看到前面有一朵花開的分外鮮豔,和自家娘子粉嫩的臉色多麼相似,幾步上前,將那花朵摘了下來,然後順手插在了竇子涵的髮髻之上。
這時代的女子梳妝打扮,髮髻上總是戴那麼多花,最開始,竇子涵還真是有些不習慣,不過現在倒是適應了,雖然覺得頭上頂着一朵花,讓她想起楊二車娜姆的感覺,可是這花畢竟是這人親自摘的,多少代表了他的心意,她看着他滿臉的紅疹子,偏偏臉上還帶着某種柔意,讓她的心也跟着柔軟起來了。
“娘子真美,這花都比不上。”這人將花插在她的頭上,還說了一句肉麻的情話。
“那你將它插在我的發上,是想讓我變的難看是不是?”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讓一向不喜歡撒嬌買癡的她也忍不住嬌嗔了一句。
“怎麼會呢,這花插在娘子你的發上,讓這花也增色了許多,你瞧,這其他的花朵不正在點頭認同爲夫所說的這話嗎。”李三公子手指了指身邊的花叢,故意製造出了指風,讓面前的花朵在一瞬間都齊刷刷地低了頭。
“你呀,你別辣手摧花了。”現在又沒吹風,看着他的動作,她就知道他在搞鬼,這些花開的好好的,幹嗎爲了一時取悅自己,將這些花朵弄成殘花敗葉呢?
“好娘子說什麼,爲夫何時要辣手摧花,你這朵花兒不是還好端端地站在這裡嗎?還是娘子想讓爲夫做點什麼了?”他有些曖昧的貼着她的耳邊說了一句,哎,今天干嗎要帶那個礙眼的人,如果沒有那兩個礙眼的人,在如此美景旁,他一定要將她親的臉兒跟花兒一樣紅纔好。
這人又開始抽風了,竇子涵收斂了心神,不再理會這人,順着臺階上了那亭子。
這亭子上面有一張石桌,石桌四面都有石凳,石桌上沒有擺放任何東西,這亭子的地也是由石板鋪成的,應該是經常擦洗的緣故,青石板很明亮。
竇子涵順勢在這石凳坐下來,並隨意打量了一眼這亭子,這亭子四周本就包在花叢中。從這處看風景,確實是風景這邊獨好。
李三公子也一掀開衣袍的衣襬坐到了她的身邊,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花叢中,王皓王公子在另一花叢中,林公子則在亭子下面不遠處。
李三公子想起昨晚的事情,決定還是對自家娘子提一提的好。
“娘子,昨晚爲夫在林府中又見到了我們昨日白日所見的那位白衣女子。”
“真的?”這個白衣女子到底是什麼人,爲何總在林府出入,這是竇子涵一直沒有想明白的問題。
“嗯,昨晚爲夫出去之後,碰到了林世叔在喝悶酒,然後那白衣女子就出現了,等林世叔發現之後,那女子卻逃走了,接着,林世叔就追那女子去了。”
“結果呢,追到了沒?”
“沒,林世叔追出去之後,林世弟發現了我在偷看,我就讓林世弟追過去了,只是林世弟追到林世叔時,林世叔竟然暈過去了。”
“確實有點奇怪,難道這白衣的賣藝女子是林世叔認識的人,不過,就算林世叔沒有追到,咱們卻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回頭咱們跟林世叔說一聲,讓他去找那些賣藝的查一下那白衣女子的身份不就可以了嗎。”
“嗯,也好。”就在這時,李三公子面前卻有兩隻蒼蠅飛着不願離去,李三公子現在和自家娘子坐在這亭子上,滿目都是美景,何等的賞心悅事呀,這蒼蠅卻嗡嗡地出來,明顯是大煞風景呀!就要伸手將這蒼蠅給收拾掉。
這嗡嗡的聲音自然也引起了竇子涵的注意,眼看李三公子就要伸手將要這蒼蠅除掉,她忙喊道:“慢!”
李三公子聞言,緩下了手中的動作問道:“怎麼了,娘子、”
“讓開!”竇子涵起身,將李三公子的身子拉的從這石凳上站了起來,然後,她慢慢地蹲下身去,眼睛卻死死地盯着那蒼蠅看。
李三公子看自家娘子這個樣子,也不好打擾,只跟着蹲下身去,兩個人同時蹲下身,盯着那兩隻蒼蠅看。
李三公子也不知這兩隻蒼蠅有什麼好看的,但他卻覺得自家娘子的行爲一定要配合,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體現夫唱婦隨的感覺。不,是婦唱夫隨的感覺!
這兩隻蒼蠅最後停留在李三公子剛纔落座的石凳上面,嗡嗡地叫個不停,接着,又換了一個地方,不過這次,還是圍着那一塊地方飛來飛去。
“世兄和世嫂在做什麼?”他們兩人的這一番舉動,自然引起了在亭子不遠處的林公子。
竇子涵隨意回頭掃了一眼道;“別吵。”卻見林公子的眼睛緊緊地盯着他們的動作。
不過,她只是掃了一眼,然後回頭繼續盯着那蒼蠅看,都看那蒼蠅都分別落在石凳中的哪個部位。
等最後確認者蒼蠅都停留在什麼地方後,她用手在蒼蠅落過的地方來回巡邏,突然,她眼前一亮,原來在這蒼蠅停留的其中一個地方,她發現了一個褐色的點,她從袖中取出一方絹帕來,在脣邊溼潤了一下,然後用那絹帕將那褐色的點擦拭了一下,擦拭完畢,將那點舉起來,再細細查看。
“血跡。”還不等竇子涵說什麼,李三公子就出聲了,不錯,竇子涵剛纔擦拭那褐色的點後,在那絹帕上呈現就是乾涸的血跡的顏色。
這時,王皓王公子也發現這邊的情況,也走了過來,在三人身後探看,卻一直沒有出聲。
竇子涵發現了這處血跡,但並沒有馬上起身,而是蹲下身子,繼續查看,結果在石凳的另一條腿上,又發現了同樣褐色的點子,這凳子腿上的褐色的血點不像剛纔那邊只有一點,卻足有大小不一的三四點。
雖然發現了血點,可這時代就是落後,如果是在現代,可以通過這些血跡檢驗是否與被害人的血跡是一樣的,那樣,就可以確定這裡可能極有可能是殺人第一現場。
大李將軍和孟將軍是被劍割破喉嚨的,在拔劍的那一刻,極容易帶出一些血跡來,而隨着血跡形成的拋物線,這血跡必然會濺出一些,這樣就會噴灑在殺人現場。
這也是現場爲何會有血點的原因,不過,如果這地方就是殺人第一現場的話,那這現場一定被清理過,這些血點只是漏網之魚,難怪她覺得這石凳和石凳下面的地面乾淨的能照人影呢?
這時,竇子涵的腦子中自動出現了一副圖畫,一個夜晚,這亭子有兩人對面而坐,其中一位正是孟將軍,在石桌上面擺着一壺酒。兩個人正在對飲,過了片刻後,孟將軍喝了酒之後,失去了意識,這時,坐在另一邊的兇手起身,站在孟將軍身後,解下了孟將軍身上的佩劍,然後將劍刃拔出劍鞘,用手托起昏迷中的孟將軍的頭,然後將劍刃橫在孟將軍的脖子下方,然後一用力,唰地一下,劍刃拔出的血跡飛出來一些,濺在了石桌上的一些部位,孟將軍就在神智不清的狀況下,送了性命。
兇手殺了孟將軍之後,將孟將軍的身子挾持着離開了這園子,那天傍晚下過一場雨,園子有些地面比較潮溼,兇手路過時,將種植蘭花的土泥沾在了靴子上。等兇手將孟將軍的屍首帶到小李將軍的宅子裡放置完畢之後,從窗戶出去時,將靴子上的土泥留下了一片。
那麼,不管這曲老爹是不是真的又聾又啞,他現在都脫不了干係,至少要能證明他沒有殺人嫌疑,而且,如果兇手真的與孟將軍在這個亭子裡曾經喝過酒的話,那曲老爹作爲管理這園子的人不會一無所知,極有可能,曲老爹知道兇手是什麼人。並且,事後清理這個現場的人,說不定就是曲老爹。
李三公子這時也很興奮,心中可是相當的自豪,他也不是笨的,這現場的血跡還有那靴子的泥土,已經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今天來這個園子,可能做的並非無用功。
他沒想到,兩隻不起眼的小蒼蠅竟然有這等作用,當然,最厲害的還是自家寶貝娘子了,這都可以看的出來。
王皓王公子也看到了竇子涵此時的動作,心念一轉,臉色已經冷了下來,面向林公子開口道;“林世弟,有些對不住了,曲老爹本官今日是要帶回衙門了。”這時,他已經擺出了公事公辦的態度,這還是看在林守備的份上,要不然,林世弟作爲這園子的主人,同樣是有殺人嫌疑的,不過,如果林世弟有問題的話,他應該不會坦言那泥土這個園子裡有,除非他是刻意讓他們幾人的辦案方向向這邊引,可這樣,對他有什麼好處呢,不過,對這位林世弟回頭還要查一查。既然現在有了線索,自然什麼都不能放過。
“王世兄,曲老爹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殺人呢?這上面的血跡也未必就是死去的兩位將軍身上的!”林公子有些無力的反駁。
“如果曲老爹真的是清白的,那世弟就找證據來證明他是清白的。”王皓王公子毫不客氣地道,他本就是公私分明的人。
“是呀,世弟,如果曲老爹與本案有關,那王家表哥現在就是在執行公務,尋找真相,如果,曲老爹真的是清白的,那我們就要找出證據來證明他是清白的。現在只是先帶他回衙門協助這個案子而已,現在只有你能和他溝通,你更應該與他多談談,讓他將知道說出來。”
竇子涵之所以這麼說,也是爲了看林公子的反應,她總覺得林公子今日的表現有些奇怪。
王皓王公子都發話了,林公子也只能吩咐身邊的林安將曲老爹帶回守備衙門中去。
曲老爹被帶走時,面上並無任何表情,就連驚嚇的表情都沒有,這樣的表情,讓竇子涵更加覺得這個曲老爹應該是真的應該有問題,要不然,他的反應不符合一個無辜的人被當做殺人兇犯帶走時的反應。
由於在這亭子發現了血跡,此時再站在這亭子上,竇子涵卻覺得這滿園子的花頓時減色了許多。雖然她覺得曲老爹可能是這個案子的一個知情者,可是,讓她就此判斷曲老爹就是真兇的話,她反而覺得有些不太可能。
可是,她沒有想到,當他們一行人再次回到守備衙門時,林守備卻喚了他們幾人過去,然後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他們看。
而寫這信的不是別人,正是已經死了兩天的小李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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